「我為大師當牛做馬！」，女鬼激動的說道，「大師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哪怕魂飛魄散，哪怕入十八層地獄，我也報答大師！」

  「不需要你魂飛魄散，也不用你入十八層地獄」，我說，「我幫你救女兒，幫你報仇，你為我辦一件事，救一個人。事成之後，我超度你，讓你入輪迴重新做人。」

  女鬼哭著磕頭，「謝謝大師！謝謝大師！大師是好人，老天爺保佑大師！……」

  我示意她站起來。

  女鬼抽泣著站起來，淚流滿面的看著我。

  厲鬼的淚，都是血，她滿臉是血。

  「那個人叫什麼？」，我問。

  「孫承彪，他叫孫承彪！」，女鬼悲憤的說道。

  「你女兒叫什麼？」

  「她隨我姓，叫李甜甜，她爸爸走得早，是我自己把她拉扯大的……」

  「你叫什麼？」

  「我叫李秀紅……」

  「剛才我看你跟他車進來，在車上你為什麼不報仇？」

  「他身上有火，我動不了他……」

  女鬼放聲大哭。

  她沒說謊，孫承彪運勢很旺，她一個普通的厲鬼，確實動不了他。

  「我可以讓你上他的身，但不能讓你殺他」，我對她說道，「你只能把他帶去警局，替他自首，剩下的事情要交給警方來處理。至於你女兒，我會告訴她真相，相信她清醒過來之後，會改的。」

  女鬼哭著跪下，「我聽大師的！我都聽大師的！」

  我拿出鎮邪葫蘆，伸手一抓將她抓進手裡，封進了葫蘆里。

  馬文文走過來，「你不讓她殺人，可她上了那人的身，還會聽你的麼？」「她不敢不聽」，我收起鎮邪葫蘆，「如果她不聽，我隨時可以滅了她。」

  她點了點頭。

  「現在的問題是，那人去了這個別墅區的一個會所，叫17號公館」，我轉過來看著她，「那地方應該是會員制的，我進不去，只能等他出來。可如果他出來太晚的話，這邊……」

  我看了看樓上。

  「可以問問劉子璇」，她建議我，「既然那會所就在這別墅區內，那江小姐應該去過那裡。劉子璇是她最信任的助手，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她或許有辦法。」

  我覺得有道理，拿出手機，撥通了劉子璇的電話。

  「劉小姐。」

  「項少爺！」

  「17號公館，你能帶我進去麼？」

  「17號公館？」，她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可以的！我是那裡的vip，我可以帶您進去。」

  「你現在到哪了？」

  「剛安置好小少爺，正往回走，這會路況不太好，大概需要一個小時。」

  「我等你。」

  「好。」

  我收起手機，看了看馬文文。

  「你餓不餓？」，她問我，「我給你煮碗面吃吧。」

  從承德回來，我午飯都還沒吃，她這一說，我真的覺得餓了。

  「麻煩你了」，我說。

  「沒事，你先坐，很快就好。」

  她繞過我去廚房了。

  我來到沙發前坐下，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師父打電話。

  陸家的事是師父叮囑我辦的，現在陸永年沒事了，我應該跟師父說一聲。

  電話響了很久。

  那邊是凌晨，師父應該正在休息。

  我心想算了，別打擾師父了。

  剛要掛斷，師娘接了，「餵？飛呀……」

  我笑了，「師娘……」

  師娘打了個哈欠，「……陸家的事辦完了？」

  「辦完了」，我說。

  「好……」，她精神了些，「你稍等啊……兒子打來的……」

  師父接過電話，「陸家的事辦完了？」

  「是，辦完了。」

  「那就好」，師父放心了，接著問我，「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也了解了吧？」

  「了解了。」

  「陸永年人不錯，但這件事做的，實在是讓人瞧不上」，師父頓了頓，「你和陸小棠怎麼樣？」

  我有些尷尬，「什……什麼怎麼樣？」

  「對她印象怎麼樣？」

  「挺好的，除了愛哭，沒毛病……」

  我臉很熱。

  師父笑了。

  「小棠這孩子善良，單純，我和你師娘都很喜歡她，你們好好相處，多了解彼此……」

  我聽著這話不太對，趕緊解釋，「不是師父，我和她不是……」

  「我知道」，師父打斷我，「就是讓你們好好相處，沒別的。」

  他越這麼說，我越覺得肯定，他和師娘有別的。

  「師父，她是……」，我小心試探。

  「她要是，我早跟陸永年提親了，還用等到現在？」，師父語氣平靜，「我只是說，小棠這孩子人很好，家世也好，你們好好處，對你們兩個都好。」

  「可是我……」

  「天仙轉世的女孩子，可以給你生孩子，但不會跟你廝守終生。你將來總要有個伴侶的……」

  「您的意思，讓我拿人家做個備胎？」，我無奈，「這對人家不公平。」

  「你還小，還小啊……」，師父感慨，「以後會懂的……」

  「師父，我……」

  「好了，其他的事就不要跟我說了」，他說道，「你長大了，也正式出師了，以後想師父師娘了就來看看我們，但江湖上的事就不要跟我們提了，我們已經退出江湖了。」

  我沉默了一會，深深的吸了口氣，「是！師父。」

  爺倆又閒聊了幾句，結束了通話。

  我放下手機，靠在沙發上，長長的出了口氣。

  天仙轉世的女孩……

  我去哪找？

  去哪找呀……

  馬文文給我煮了一碗素麵，煎了兩個荷包蛋，端來了客廳。

  我搓了搓臉，站起來，「辛苦。」

  「你去洗手」，她吩咐我。

  「哦，對……」，我這才想起自己剛抓過鬼，得洗個手才能吃飯。

  我到洗手間洗了手，順便洗了把臉。

  水的清涼讓我清醒了很多，暫時停下了胡思亂想。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想當年黑龍河裡鬼壓屍都沒壓死我，我還怕找不到一個天仙做女友？一切都是天註定，想那麼多幹什麼？隨緣就是了。

  我搓了搓臉，打起精神，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回到客廳，馬文文已經把面給我擺到了茶几上，另外還給我端來了幾碟小鹹菜。

  「快吃吧」，她站起來。

  「好」，我來到她身邊坐下，示意她坐，端起碗先喝口湯。

  湯很鮮，很好喝。

  我示意她手藝不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在我身邊回微信。

  「這裡你很熟是吧？」，我問她，「感覺你一點都不陌生，廚房你都能玩轉。」

  「去年來過一次」，她說，「當時是添添情況不太好，我在這裡守了母女倆一天一夜，家裡也是不能留人，飯都是我做的。」

  「那難怪了……」，我點頭。

  她回完了信息，收起手機，靜靜的看著我吃麵。

  我吃的很香，狼吞虎咽的，很快連湯帶面吃了個乾淨。

  「飽了麼？」，她問我，「不夠的話，我再去煮一碗。」

  「夠了……」，我放下碗，「晚上還得辦事，不能吃太飽，等明天早上再吃。」

  「好。」

  她起身收拾了碗筷，端去了廚房。

  我起身來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表。

  已經五點多了。

  孫承彪帶李甜甜去17號公館應該是見朋友，談事情，否則他們該去酒店或者回家。談事情的話，不可能談一兩個小時，要是劉子璇回來太晚，那我們搞不好會撲空……

  我拿出手機，再次撥通劉子璇電話，「到哪了？」

  「項少爺，五環塞車了」，劉子璇很著急，「您別急，我很快就能下五環，半個小時我一定到！」

  我看了看表，「來不及了……」

  「那這……」，她慌了。

  「你慢慢開，我自己去」，我說，「到了不要進別墅，等我回來。」

  「好……」

  我掛了電話，收起手機。

  馬文文回來了，「什麼情況？」

  「劉子璇堵在五環上了」，我看看她，「不等她了，我自己去。」

  她看了看表，叮囑我，「你去那會所外守著，如果他出來，你就見機行事，如果他不出來，那我讓劉子璇去找你。」

  「好」，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