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海龍公主，是你的戀人？」，我問他。
他哭著點頭。
我拍了拍他肩膀，繞過他，身形一閃，離開了他的結界。
……
回到九玄宮，殿外的弟子們見我回來，趕緊跪下了。
我邁步走進了大殿。
龍雨起身迎過來，「沒事吧？」
「楊賀回來了麼？」，我問。
楊賀快步走過來，匆忙給我跪下，「臣楊賀，參見殿下！……」
我看了他一眼，接著問龍雨，「我的人呢？」
「那位將軍放下楊賀，話都沒說就走了」，龍雨說，「她好像對我有些意見……」
「楊賀已經回來了，這事就算解決了」，我說，「我也回去了，你多保重，有事需要我幫忙，儘管找我。」
龍雨一愣，想要解釋，「葉崢哥哥……」
我不聽她解釋，轉身走出大殿，身形一閃，離開了九玄宮。
龍雨追出大殿，悵然若失。
……
我直接回到了京城家裡。
回來後發現，白冰，文文還有陳瑤以及孩子們都不在家。
我來到客廳坐下，給白冰打了個電話，問她們去哪了。
白冰說，「我們在小棠這裡，你回來了？中午要不要過來？」
「我一會看情況……」，我看看表，「我去長空那兒了，啥也沒幹成，有點事回來了……等見面跟你們說吧……」
「好」，白冰說，「我們在小棠的秘密基地，不是陸家，一會你忙完了直接過來。」
我笑了，「好。」
放下手機，抬頭一看，龍雨追過來了。
她快步走進客廳，解釋，「你們都是我哥哥，我不會因為和他認識的早就偏袒他……我流淚是因為不想看到你們自相殘殺，不是因為我把他當哥哥，而把你當陌生人……你為什麼要誤會我？」
我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
她走過來坐下，等著我給她說法。
我示意她稍等，起身到廚房，燒水，拿茶葉……
她等了一會，起身跟來了廚房。
「你看到了吧？」，我自嘲，「我這個天魔儲君，連壺茶都變不出來，想請妹妹喝茶，就得乖乖的燒水，沏茶……我如此不堪，你覺得我會想殺你黑羽哥哥？你說不想看到我們自相殘殺，你真是抬舉我了……現在是他要殺我，我可沒想殺他……」
「是我錯了」，她點頭，「我向你道歉。」
「道歉不至於……」，我看著水壺，「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之所以救了楊賀就回來，是因為九玄宮是崑崙聖地，我一個天魔王總在那兒，影響不好……」
她沉默了一會，伸手提起水壺，倒水沏茶。
才溫的水，經她的手倒出來，變成了滾燙的開水，瞬間，廚房內茶香四溢。
她放下水壺，蓋上碗蓋，靜靜的看著我。
「好吧……」，我嘆氣，點頭，「我承認，我是心裡不舒服了……」
「把心裡話說出來」，她示意我，「都說出來……」
「其實也沒什麼……」，我說，「就是看到你掉淚的那一剎那，覺得自己特別孤獨……」
「我是上尊的庶子，從小到大，不算受寵，也沒有被冷待，反正就是有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就那麼一種感覺……」，我自嘲的一笑，「我喜歡我師妹，我師妹也喜歡我，但她是後族嫡公主，而我是庶子，所以她爸不肯把她嫁給我。我去求父王賜婚，父王不肯，因為我是庶子，我配不上後族的嫡公主……」
「庶子，呵呵……」
「我身為聖帝君，求娶後族嫡公主，被人拒絕，就是因為我是庶子，呵呵……」
我笑著抹了抹眼淚，感慨，「其實除了母后的一雙兒女，我們這些上尊的兒子，哪一個又不是庶子庶女？可是不一樣啊，我的母妃出身崑崙，沒有深厚的背景，不像我那些母妃們，個個母族背景都那麼深厚……」
「難道別人求娶後族嫡公主，上尊答應了？」，她問。
「父王拒絕我之後不久，我三哥聖帝君凌信喜歡上了我師妹的堂妹林右公主，他懇求父王賜婚，父王當即應允，不久之後，他們就舉行了大婚……」，我呵呵一笑，「我和三哥都是父王的庶子，但他是我阿雲母妃所生，阿雲母妃的父親是修羅王紫成之女，母親是父王的親姑姑，修羅聖主鴻兒公主……所以我和三哥雖然同為庶子，但他就可以娶後族嫡公主，我就沒有資格……」
龍雨嘆了口氣，「我只道人間如此，沒想到天界也是這樣……」
「人界也好，天界也罷，皇帝子女的婚姻，都是政治聯姻，都是為江山社稷做出的犧牲和妥協……」，我深吸一口氣，「同樣是庶子，我三哥可以娶林右，我卻不能娶靈兒，所以庶子的身份不是關鍵，我母族沒有強大的勢力才是原因……」
她點了點頭。
我抹了抹眼淚，笑著端起茶，打開蓋子，吹了吹，喝了一口。
她凝視著我，眼神很是心疼。
我放下茶碗，「我要是說，因為這件事，我成了笑話，你信麼？」
她點頭，「信。」
我笑了笑，掰著指頭數，「我師妹靈兒，崑崙女神之女東瑤，極皇天女之女阿音，極風天女之女素素，龍度天女之女龍櫻……這些陪我來人間的女孩子，我基本都向父王懇求過，求他賜婚，然後被他以各種理由拒絕……」
我看看她，「你知道對一個聖帝君來說，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你不得寵」，她說，「別人會小看你……」
「可能也是我敏感吧……」，我苦笑，「被父王拒絕的多了，我覺得兄弟姐妹們再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當然，除了我七妹安安，她對我一直都是那麼好……不過別人，就不好說了……」
「也包括吳凌哥哥麼？」，她問。
「大哥沒有……」，我端起茶，「大哥是在人間長大的，他回天界的時候，我已經不在欲光天了，我們兄弟見面的機會不多，不過感情很好，也只有他，從來不拿我的感情問題開玩笑……」
她鬆了口氣，「那就好……」
我喝了口茶。
她也端起茶，看看我，「葉崢哥哥，我能理解你了……」
「能理解我？」，我一笑，「理解我什麼？」
「其實上尊屢次拒絕你，不是他不疼你，而是為全局考慮，只能先委屈你，委屈這幾個女孩子……」，她說道，「現在這些女孩子都陪你來人間了，將來你做了天魔的魔主，她們都是你的王妃。天魔的事，向來自己說的算，上尊賜婚也好，不賜婚也罷，還重要麼？」
我嘆了口氣，繼續喝茶。
「其實你什麼都明白，若你是上尊，你準備讓你的一個兒子去天魔之地做魔主，你也不會在他還在天界的時候，就給他賜婚吧？」，她看著我，「你也得考慮那些女孩子父母的態度，他們都是天界神王天女，讓他們的女兒去做魔主的女人？他們會同意麼？若是上尊強行賜婚，將來會不會生出變故來？若上尊不公，何以服三界人心？若你是上尊，你也會考慮這些的……」
我沉默了好一會，深吸一口氣，放下茶，「是……」
她也放下茶。
「你和兄弟姐妹們之間，關係有些疏遠，你覺得吳凌哥哥，悠悠哥哥還有我都和黑羽哥哥比較親近，這讓你更覺得孤獨……」，她心疼的看著我，「其實你真的誤會了，你不但誤會了我，你也誤會了吳凌哥哥，他一直是很在意你的……而且你說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你錯了，是你才認識我不到一天，而我，早就認識你了……」
「早就認識我了？」，我不解，「什麼意思？」
「黑龍河……」，她看著我，「你被秦偉扔進黑龍河之後，是我把你救起來的……項五爺把你帶來京城之後，你曾經看到一個白影跟著你，難道你忘了麼？」
我猛然反應過來，「那白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