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我想不通,「我當時給她療傷了,後來又拿了五行散淤丹給她,她怎麼就……」
「你是拿了五行散淤丹給她,可那條黑龍,是她龍靈所化」,白冰看看安倍沙耶,「龍靈毀了,她的修為也就毀了了……」
「龍靈……」,我反應過來,「是了,她是冥界的龍神了,龍靈自然也就幻化出來了……當時那黑龍被青龍之靈叼走了,後來發生了什麼,我沒在意……」
「這應該就是她借酒澆愁的原因……」,白冰站起來,「她現在用不了陰陽術了,想找你報仇,就只能靠她的刀,但是去年見到你,發現你修為如此之高,直接斷了她的念想,以她的性格,無法面對如今的自己,也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了……」
她安慰我,「沒事的,安倍沙耶的修為毀了,但長空的修為還在,一旦她元神覺醒,龍靈也就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
「走吧」,她示意我。
我點頭,把外套給她披上,接著抱起了安倍沙耶。
白冰穿好外套,拉住我胳膊,身形一閃,把我們帶到了一座山間別墅外。這是一座日式的木質建築,造型古樸,周圍白雪皚皚,不遠處有一座溫泉,旁邊立著一塊大石頭,上面刻了三個漢字,清泉湯。
我四下看了看,點了點頭,「原來她住這裡……」
白冰點頭。
我看了看懷裡的安倍沙耶,抱著她走到門口,身形一閃,進入別墅,來到客廳,把她放到了沙發上。
安頓好她,我倆離開了別墅。
回到京城家裡,才走進客廳,老馬打電話來了。
我來到沙發前坐下,接通了電話,「餵?」
「有個什麼秦嶺俱樂部,你聽說過沒有?」,他問我。
我心裡一動,「怎麼?也邀請你了?」
「你知道啊?」,老馬鬆了口氣,接著解釋道,「不是邀請我,是於老四他爸被邀請了,剛才於老四給我打電話說了這個事,說是挺邪乎的,凡是收到邀請函卻不給面子的家族,都給辦了……真的假的?」
「真的」,我端起茶,「杜超雲來我這了,杜家已經出事了。」
「杜家?!出事了?!」
「是。」
老馬驚愕不已,沉默了半天,嘆了口氣,忍不住罵了起來,「真他媽的……這個許家也太牛逼了吧?媽逼的這不是強買強賣麼?!操!……」
我喝了幾口茶,放下杯子,「於老爺子是不是想讓你跟他一起去?」
「是」,老馬強壓怒火,問我,「你能不能施個法,把這個什麼許家給他滅了?!」
「不能」,我繼續倒茶。
「不是……你是天魔王,這點事還辦不了?」,他不解。
「正因為我是天魔王,所以我才不能亂來」,我放下茶壺,「你別忘了,我這個天魔王是上尊的兒子,我要是腦子一熱就滅人一族,就算冥王不說什麼,我爸也不會答應。再說這個事……後面有事……朱煒也收到邀請函了,我會陪她一起去,你去也沒關係,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你光保證我沒事不行」,大舅子強調,「你還得保證於老爺子沒事才行……」
我端起茶,「我儘量……」
「別儘量!」,大舅子不放心,「你可是天魔王,這點事難不住你,你必須給我個准信兒!」
我喝了口茶,想了想,「行。」
他這才踏實了,「行,那我就答應於老爹了……」
「答應他吧。」
「好。」
我掛了電話,放下手機,看看白冰,「老馬也得去。」
「你一個人照顧不了這麼多人」,白冰建議我,「可以從玉摩島選些人,暗中保護他們,必要的時候,除了沙沙之外,沙魔衣和達羅恕也可以考慮。」
「如果這件事的後面是某位天魔將軍,那他倆還是不要露面的好」,我說,「他們復活之後,修為大不如前了,同是天魔將軍,被人打了,以後不好共事。」
白冰輕輕一笑,點頭,「這倒是,天魔記仇,即使是袍澤之間,傷了面子也動輒生死相搏……你考慮的對……」
「除了老馬,我估計梁晉生他們也得找我——這個時候,他們信不過別人,也只有我跟著去,他們才能安心」,我說道,「這麼多人需要保護,我自己肯定顧不過來,可如果沙沙保護他們,我又覺得不合適……堂堂天魔公主,保護哥哥嫂子可以,讓她給梁晉生他們當保鏢,我怕折了大舅的福……」
「確實不合適」,她點頭,接著建議我,「可以讓李玄微他們跟著去,他們比較合適。」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看看表,「我先去朱煒那兒,然後去熊耳山。」
「好」,她點頭。
我站起來,看了一眼咖啡廳那邊。
杜超雲開門上車,發動了車子,降下車窗看了看「我」,似乎想要說話。
「你先回去」,「我」示意她,「等我回來去找你。」
「把杜家的產業幫我奪回來」,她強調,「那時杜家一半生意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我」點頭,「好。」
杜超雲深吸一口氣,升起車窗,開走了。
「我」笑了笑,轉身走了幾步,緩緩的消失了。
我忍不住問白冰,「杜家的半壁江山加上杜超雲……你不是認真的吧?」
「你不答應她,她不會踏實」,白冰說道,「如果你都不給她希望,以她的性子,她必然鋌而走險,去刺殺許國政,那無異於是飛蛾撲火。」
她說的並不誇張,以杜超雲的性格,確實幹得出來。
「所以你答應,就是為了讓她安心?」,我問。
「一來為了讓她安心,二來杜家確實該付出點代價」,她說,「就像你剛才說的,沙沙身為天魔公主,不能給梁家,姚家和朱家做保鏢,會折他們的福一樣,你身為天魔王,你白白的給杜家奪回江山,而他們什麼都不付出,他們一樣會擔不住,一樣會折福……」
我輕輕出了口氣,點頭,「好吧……」
「你可能不知道,前年你和文文幫他們家辦完事後不久,他們就遷了祖墳」,白冰看著我,「去年我去西安的時候,杜文濤父子給我們看了他家新祖墳的沙盤——那地方看似是個好風水,實際上地下的龍脈是斷龍,死龍,葬在那個地方,不出三年,必有傾家蕩產之禍。現在出了這個事,實際是那風水造成的,我當時沒說什麼,因為葬到斷龍之地,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放棄祖墳,另立家族,唯有如此,家族方可死中得活……」
「杜兆林和杜兆龍都不是杜文濤的血脈,而杜旭峰六兄弟雖然精明強幹,但卻都不是有大福報的人」,她頓了頓,「唯有杜超雲,她有大福報,這個家主,只能她來做……」
我點頭,「好,我明白了。」
她點了點頭。
我湊過去,吻了她一下,「我去找朱煒,然後去熊耳山,晚點回來……」
「好」,她點頭。
我湊到她面前,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繞過她,走出了客廳。
白冰摸了摸發燙的臉,羞澀的笑了笑,跟著出來,見我準備開車,問我,「你開車去?」
「去朱煒那,開車比較好」,我開門上車,沖她一笑,「小棠送我這麼好的車,總停著,太可惜了……」
她笑了,點頭。
我發動了車子,在她的注視下,駛出了胡同。
她目送我走遠,笑了笑,轉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