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白冰猛地抬起頭。
「不許去!」,白瑜命令我,「冰冰我已經許配給你了,現在奶奶也醒了,你馬上帶她走!西藏的事,你不要管!」
「白瑜!」,白櫻大怒。
「冰冰是我女兒!項飛是我女婿!」,白瑜毫不退讓,「他們的婚事我和小妹已經說定了,您沒資格再把冰冰許配一次!」
她示意我倆,「你們趕緊走!回京城!」
我站起來,看向白冰。
白冰眼含淚光,輕咬嘴唇。
「愣著幹什麼?!」,白瑜急了,「走啊!」
「白瑜!」
「走啊!!」
我走到白冰身邊,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白盈猛地站起來,「冰冰!」
我倆看了她一眼。
白盈用眼神暗示我倆,快走!
「不許走!」,白櫻拉著白盈,吃力的想要站起來。
我拉著白冰往外走。
「項飛!」,白櫻噗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白冰大驚,「奶奶!」
她甩開我的手,衝過去跪在了白櫻面前,「您這是幹嘛……」
「我求求你!」,白櫻激動的看著我,「我求求你行不行?!」
白瑜衝過去,拉起白冰,把她推到我面前,往外推我倆,「趕緊走!快走!」
「媽媽……」
「快走!」
「你不救他,死的不是他一個人!」,白櫻沖我喊,「那妖窟里的妖物極其厲害,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一旦讓他衝破封印逃出來,扎倫寺數千僧人以及周圍上萬百姓都會死在他手裡!」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
白瑜催我倆,「別聽她胡說!她是利用你!快走!快帶冰冰走!走啊!!」
「她沒胡說」,我看看她,「那妖物怨氣衝天,一旦讓他衝破封印逃出妖窟,那周圍的百姓……」
白瑜皺眉,「你……」
「我不能不管……」,我說。
「我是不喜歡項飛,我也惱恨你竟敢趁我昏迷,把冰冰許配給他!可青龍大師……我不能不救他……」,白櫻語氣近乎哀求,「就算我求求你,求你讓他替我再辦這一件事,辦完之後,他願意帶冰冰去哪就去哪!我不管了,行不行?」
白瑜陰沉著臉,沉默不語。
「白瑜!我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想怎麼樣?!」
白瑜看了她一眼,問我,「你確定要去?」
「我得去」,我說。
「行!」,她看看白冰,命令我,「帶冰冰去,之後別回來了!有多遠走多遠!」
「好!」,我點頭。
白冰一怔,張了張嘴巴,卻沒說話。
白瑜看了看地上的白櫻,轉身出去了。
白冰趕緊過去,和白盈一起攙起白櫻,把她攙到床上躺下,給她蓋上了被子。
白櫻抹了抹淚,示意白盈,「你出去,我和他倆說。」
「好……」
白盈流著淚起身,看了我一眼,走過來繞過我,出去了。
我轉身關上門,來到椅子旁,拉椅子坐下,「您說吧。」
白櫻看看我,問白冰,「你說真話,你喜歡他嗎?」
白冰沒說話,默默的低下了頭。
白櫻嘆了口氣,苦笑著點頭,「行吧,你別後悔就行……」
「奶奶……」,白冰想解釋。
「不用說了,站過去,站到他身邊去」,白櫻一副不耐煩的神情,「站到你未婚夫身邊去……」
白冰趕緊跪下,「奶奶,您別這樣!……」
「你媽媽把你許配給他了,你以後就是項家的女人了!」,白櫻聲音很冷,「我現在要和項家少爺談正事,你要麼站到他身邊,要麼就給我出去!」
「奶奶,我是您的孫女,我……」
「從現在起,你不是了!」
白冰怔住了。
白櫻不耐煩,「趕緊去他身邊!」
白冰含著淚,緩緩站起來,強忍著委屈,轉身繞過我,開門出去了。
「白冰……」
我起身想要追出去。
「你不能走!」,她喊住我,「坐下!聽我跟你說!」
我看了她一眼,回來啪的一聲,摔了下椅子,坐下看著她,「您說。」
「小子,我怎麼說也是你師娘的媽,是白冰的奶奶……」,她看著我,「老人家面前,不要摔椅子,沒家教!」
我嘴角一笑,站起來,挪動了一下椅子,重新坐下,示意她,「您說。」
「這才像個晚輩的樣子……」
「您說……」,我示意她。
「好……」,她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有天眼,很多事情,是瞞不住你的……呵呵,我也沒想瞞你,也不怕你告訴冰冰……反正她也是你的了,也不是我的孫女了……」
她冷笑。
「您至於這樣麼?」,我有些憐憫的看著她,「女孩子長大了,總要嫁人的,您這麼攔著,何苦呢?哦,女兒嫁人,就殺女兒女婿,孫女嫁人,就連孫女都不認了?如果白門的歷代先祖們都像您這樣,那白門……」
「我對與不對,輪不著你一個晚輩來教訓我」,她一臉孤傲,「我就是這麼個性子,我的女兒,孫女,只能嫁給我為她們選的男人,否則,我就當她們都死了!——我就這麼做人,你不服氣嗎?」
「所以為了拆散女兒的愛情,不惜連女兒都殺」,我盯著她,「您也真下得去手……」
「呵呵……」,她冷笑,「白瑜還真是把你當女婿了,這個都告訴你……沒錯,白珏是我殺的,那又怎麼樣?!她的命是我給的,我不想給了,拿回來也是天經地義!這是我們白門的事,你沒資格評長論短!」
我嘆了口氣,感慨了一句,「我明白我師爺為什麼不要您了……」
這句話碰到了她心底的痛處,她勃然大怒,「什麼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了!是我甩的他!——誰跟你說他不要我的?誰?!」
「您不許女兒孫女們談戀愛,但您自己這輩子卻經歷了三個男人」,我看著她,「我師爺是您的初戀,因為受不了您這暴戾的性格和變態的控制欲,他沒多久就跟您分手了。您放不下我師爺,更放不下自尊心,一怒之下,隨便找了個男人嫁了,生下了三個女兒……」
「我師娘出生後不久,確切的說是被她奶奶帶走後不久,您就和那個男人分開了。之後,暗戀您多年的青龍大師瘋狂的追求了您十年,但您始終不給他機會,後來他堅持不住了,找了別的明妃,您卻受不了這份失落,千里迢迢的追去了扎倫寺,主動把自己獻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