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師辦事,話不能說太滿,不然容易出變數」,我對他說,「不過您放心,既然我答應幫老許辦這個事,我們一定會盡力。」
陳校長還想問。
「您相信我們」,我攔住他,「現在先不要問,好麼?」
他神情複雜的看著我倆,猶豫良久,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吧……」
我轉過來看著馬文文,「你怎麼看?」
「女鬼詛咒,女屍吸魂,這兩者之間,必須要有一個媒介」,她分析,「王教授他們是在南京考古所出的事,而發現他們的,是去取黃金面具的李教授,我覺的問題應該是出在那個黃金面具上……」
「有道理!」,陳校長趕緊說,「那上面有咒語的!」
「咒語的內容您記得麼?」,我問。
「她跟我說過,我記不太清楚了,我打電話問問她……」,他拿出手機,「這裡沒信號,我去外面問……」
他看看我倆,「你們自己在這……沒問題吧?」
這話問的……
簡直有點侮辱我們的職業了……
「您去吧」,我說,「我們在這等著。」
「好」,他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你等等!」,我突然想起個事。
「您說」,他轉過來。
「佛祖的真身舍利,找到了麼?」,我問。
他嘆了口氣,搖頭。
「在南京考古所,他們給這女屍做了全身X光檢查,她體內特別乾淨,什麼都沒有……」
「你們懷疑舍利子在她體內?」,我問。
「他們有這個懷疑是正常的」,他解釋,「有些寶物,就是藏在屍體內部的……」
我點點頭,示意他去吧。
「我很快回來」,他看看我倆,轉身走出了密室。
「其實不用問……」,我轉過來對馬文文說,「肯定是那黃金面具……」
「我也這麼看……」,她說。
我倆一起看向女屍。
女屍的嘴角微笑著,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但從我們的角度看過去,這笑容,詭異至極……
我倆互相看了看。
「等著吧。」
陳校長是和老許一起回來的。
「少爺,辦好了!」,他沖我伸出五個手指頭,示意我,「您可以不用顧忌,放開了辦了!」
那會我不說話,他以為我是因為紅包沒有到位,有顧忌,所以趕緊出去轉了五百萬到我的帳戶上。
其實他想多了。
我真不是因為紅包的事……
我有些尷尬,輕輕咳了咳,點了點頭。
老許看看身邊的陳校長,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了酸楚,無奈的嘆了口氣。
陳校長給了他五十萬,而他為了辦成這個事,花了五百萬。
本該是陳校長出的錢,他全給出了。
陳校長猜到了老許的意思,但他沒想到老許出了五百萬,他理解的老許那個手勢,是五十萬……
畢竟,他也只給了老許五十萬。
他不相信老許會超出這個預算……
老許為了面子,也只能認了……
陳校長清清嗓子,走過來把手機遞給我,「項少爺,您看,就是這個咒語。」
手機上是黃金面具內部的照片,清晰度極高,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刻的咒語,「諸佛護我身,諸魔奉我令,我身為法身,我令為軍令,守我法身者,諸魔勿得傷,擾我法身者,諸魔奪其魂,其魂入法身……」
馬文文看看我,「咒語不全!」
我也意識到了,「那些神秘文字,是咒語的後半部分……」
她點頭。
「你聽聽!你聽聽!」,老許沖陳校長砸手,「這咒語裡都說出來了,驚擾女屍的,會被諸魔奪魂,你們怎麼就沒當回事呢?!」
陳校長摘下眼鏡,嘆了口氣。
「李教授跟我說過這咒語,她也懷疑王雲他們是被詛咒了……可是我……」
他懊悔不已。
「你是純粹的唯物主義者,寧相信科學,也不願意相信我們這些封建迷信」,老許替他說了出來,「之所以去找我,是因為實在沒辦法了,病急亂投醫……」
「老許!」,我示意他不要說了。
老許看了陳校長一眼,沒有繼續往下說。
陳校長哭了,不住地抹淚。
「好了好了,陳校長,這不怪您……」,我安慰他,「您是國際知名的物理學專家,大科學家,您所學的以及您的三觀不允許您接受這些事情……我們都能理解……」
「您不用安慰我……」,陳校長哭著說,「這事確實怪我,其實除了李教授和我同學,我妻子,我弟弟,他們也都勸過我,讓我找和尚道士來看看。我弟弟甚至把高僧都給我請家裡來了,但那高僧只說什麼因果,註定,讓我們念佛,懺悔,為孩子祈福之類的話,我一聽就知道他沒本事,就把他轟走了。」
「他是個高僧,尚且如此,那我很自然就以為他們這類人都是一丘之貉,沒什麼區別了……」
「我告誡我弟弟,不許再找這類人,告誡他們要相信科學……」
「現在想想,我真是可笑,我真是愚蠢,愚蠢至極啊……」
他說到激動處,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陳校長!」,我趕緊攔住他,「您這是幹什麼?犯不著……」
他拉住我的手,難過的問我,「項少爺,您跟我說實話,現在是不是已經晚了?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您跟我說實話……」
「還沒晚,還來得及」,我趕緊說,「現在我們能確定了,問題出在那個黃金面具上,您放心,我們明天就去南京考古所,去找那位李教授,只要拿到黃金面具,我們有辦法救他們。」
「真的?!」
「真的!」
「好!我相信你們!」,老頭流著淚,看著我倆,「我相信你們……」
「您就放心好了」,老許也說,「我不是說了麼?如果項少爺都辦不了,那就沒人能給你們辦了。」
「好……我相信你們,我相信你們……」,陳校長抹著淚點頭。
老許問我倆,「那這女屍怎麼處理?先放在這?」
「先不要動她了」,我說,「明天先去南京考古所,拿到黃金面具再說。」
老許點頭,「好。」
「我總覺得,她好像能聽到我們說話……」,馬文文看看我,「而且她好像有話想對我們說,但是說不出來……」
「有麼?」,我看了看女屍。
「有……」,馬文文看著她,「我能感覺到,她有好多話想對我們說……」
老許和陳校長都不敢吭聲了。
我點了點頭。
老許咳了咳,「呃……我說項少爺,馬小姐,咱們是不是先上去?這裡太冷了,反正得先去南京,我看咱們就別打擾人家姑娘了呃……」
馬文文沒理他,指著女屍身上紅袍問陳校長,「這件紅包,是她原本穿著的那件麼?」
「是!」,陳校長點頭,「是她穿著的那件,王雲他們沒給她換衣服。」
我也意識到了不對。
「這是唐朝的絲織品,開棺的時候顏色艷麗很理解,這都過了這麼久了,怎麼還跟新的似的?」,我看看陳校長,「它不氧化的麼?」
陳校長尷尬的看著我倆,「這個……確實違反科學常識,南京考古所取了衣服的樣品,做了碳十四檢查,結果顯示,這衣服確實是唐中期的,至於它為什麼不氧化,我們也解釋不清……可能是這衣服被古人用某種我們未知的特殊手段處理過吧……」
「某種未知手段處理過?」,老許看看他,「不是,你們這科學解釋不了的,就用這個來解釋?」
陳校長尷尬的點了點頭。
「呵呵……」,老許呵呵一笑,「科學……呵呵……」
「許大師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陳校長紅著臉解釋,「科學或許還不能解釋所有問題,但科學就是科學,在科學發展的過程中,我們需要大膽的假設和猜測,然後去證實這些假設和猜測,這樣科學才能進步。這些未解之謎,暫時確實解釋不了,但將來總會被解開的。」
「對,什麼都放在將來……」,老許一笑,「這麼看來,你們的科學,也沒比我們的玄學科學多少……」
「許大師你……」,陳校長想要跟他爭論。
「好了好了」,我攔住他倆,「這是什麼地方?爭論這個有意義嗎?」
倆人各自憋了一肚子氣,都不說話了。
我轉過來對馬文文說,「咱們先上去吧。」
「好」,馬文文點頭。
我看看老許和陳校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