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動起來

  南宮烈讀詩,女帝姬西樓身體緊繃,滿腦子都是自大周元景以來朝廷金戈鐵馬,將士血灑疆場的一幕。閱讀

  等到了「元景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此句時女帝身上殺氣磅礴凜然,衣衫無風自動,懸在空中不落。

  側後方的梁公公修為不淺,但依舊感覺到有點招架不住女帝身上散發出來的凌然銳氣。

  南宮烈口出「駕長車,踏破太白山缺。壯志飢餐魔虜肉,笑談渴飲大蒼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泰正殿內情緒徹底被點燃。大風起兮雲飛揚!

  女帝四周空氣波動,粱太監身形不穩,後退兩步,完全的招架不住。

  大殿內同樣如此。

  懸鏡司伯爵陳狄青修為超出女帝,氣息雖然內斂,但威勢無形,這種無形的壓迫讓身側御史台中丞感覺周身被刀刮一樣。

  大周太尉負責軍事,朝會中論及李相白《觀滄海》是否進入文淵閣,太尉不發表意見,這是文武儒生的事情,可《滿江紅》的詞意卻不折不扣激發了太尉。

  太尉秦汗青官袍鼓動,鬚髮飛揚,國字臉,不怒自威,聲如金鐵,「好一句『壯志飢餐魔虜肉,笑談渴飲大蒼血。』李相白此子胸懷讓我等汗顏。老夫對不住先皇聖帝。」

  太尉言落,有凜然氣息從文淵閣多名法家學士、朝廷武將身上磅礴而出。

  太師龐望野、左丞相魏漸離相互對視一眼。

  兩人是極力反對《觀滄海》入文淵閣藏的人,此時兩位朝堂重臣眼神間又達成了共識,。

  「都放了,我們也放一股唄!」

  魏漸離點頭。

  兩人神情肅穆,逼人的氣息自身體輻射擴散。

  同樣反對李相白《觀滄海》入藏的文淵閣儒門夫子境亞聖陳夜泊看了看太師和左丞相,嘴角抽搐了下。

  「你們放一股,我也跟著!」

  陳夜泊身上浩然正氣呼嘯而出。

  朝堂中有的是沒有任何修行的文臣呀。

  御史台中丞、右丞相這些人都是。

  一大幫的文臣臉皮皺褶,泰正殿屋頂如暴雨扣瓦,震動聲不絕。

  西京書院院長吳黃粱長袖翻飛,將呼嘯向右丞相等人的氣息化解無形,院長開口說道:「諸位大人情緒澎湃,老夫也感同身受。但泰正殿議國家大事,軍機要務,諸位大人還是平復情緒,商議正事為好。」

  吳黃粱言出,女帝姬西樓首先長吸口氣,收斂氣息。

  陳狄青不動聲色,無形的威壓散去。

  左丞相魏漸離和太師龐望野互視一眼。

  「收就收!」

  兩人氣息無形消散。

  大殿內文臣皺褶的臉重新平整了下來,臌脹的衣衫官袍自然垂落,大殿屋頂金瓦煜煜生輝。

  粱太監抹冷汗。安全了!

  文淵閣現有儒門三名夫子境大學士,法家大賢兩人、亞聖一人。

  夫子境大學士周瑾之看了一眼吳黃粱,出列啟奏:「李相白一首《滿江紅》確實壯闊,字字如金戈,句句令人血脈膨脹,不愧是振武詞,引發忠烈牆共鳴,玉皇台異象,天陵碑增國運,老夫之建,《滿江紅》、《觀滄海》都可入文淵閣藏,而且可以推廣向大周之境所有書院及其軍營,詩詞的境界在於情感傳達,情緒的共鳴,以文載道,千古永流傳。李相白詩詞有這樣的水準,又何必強求李相白資歷。老夫僥倖,入了夫子高境,但自認寫不出李相白這等意境的詩詞,《滿江紅》、《觀滄海》讓嵩陽書院司馬院長邁入夫子境,燕文鸞入大儒境,書院學生感悟,各有境界提升的達到數十人,這種效應還會持續。《觀滄海》、《滿江紅》得儒門天道認可,此詩此詞不入藏,天下還有何詩何詞能入。」

  「微臣贊同!」神機府伯爵公孫破出聲。

  同樣是文淵閣夫子境的陳夜泊極力反對李相白《觀滄海》入文淵閣,此時見周瑾之啟奏,公孫破贊同,陳夜泊有點舉棋不定。

  依舊持反對的姿態,可《滿江紅》不同於《觀滄海》,李相白這首詞是引發了玉皇台異象的一首詞。

  陳夜泊目光看向太師龐望野,耳際便聽到女帝帶有情感的肯定聲:「玉皇台天啟異象,忠烈牆共鳴,天陵碑增國運。公孫伯爵和蘇破說《滿江紅》是振武詞,自然要入藏,否則如何對得起忠烈牆上那些為國捐軀的忠勇之士,又如何讓血灑沙場的將士安心。」

  「呃!」陳夜泊哽,看了看太師,不說話了。女帝都將國運和天下學子、大周文臣武將拉出來了,還能說什麼。

  「陛下高見!《滿江紅》、《觀滄海》便依周大人之言,推廣向各大書院、軍營,學之感,勿忘國恥!」太尉秦汗青開口。

  「陛下高瞻遠矚!臣贊同太尉建議」安伯侯蘇南客附和。

  「准!」女帝點頭。

  「李相白出振武詞,天陵碑增國運,理應賞賜!」文淵閣協辦學士楊白鷺建議。

  陳夜泊、太師、左丞相等人神情沉穩,這些都是小事。

  「准!」

  舉目,女帝說道:「李相白一首振武詩有功,天資出眾,詩詞才學無雙,如今到西京書院學習,吳院長之建誰可為師?」

  西京書院院長吳黃粱稍微的思索後開口:「李相白五日過文殿法堂,立武儒之境,以《滿江紅》證道法家刑罰人大境,老夫親身親為,教導督學。」

  「嘶」大殿內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准!」女帝說道。

  大殿內人影晃動,文淵閣的大學士,法家亞聖岳寒山啟奏:「李相白過法堂得魏聖賢傳承,陛下恩准,李相白到西京書院學習,在文淵閣藏修復典籍。李相白過法堂,『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濟國思想深得微臣之心。所以微臣斗膽,請求陛下恩准教導李相白。」

  「你麻麻!」陳夜泊內心咒了一句。

  太意外了呀!

  朝會原本沒有這麼一齣戲。哪有耗費時辰談論李相白的道理,可李相白一首《滿江紅》天啟異象,天陵碑增了國運。聖帝下詔調查,一來二去事情鬧騰成這樣了。

  早知如此,自己也請纓了呀。指導指導李相白,詩詞入文淵閣藏,利於自己突破呀。可現在儒有吳黃粱,又冒出一個岳寒山,自己沒機會了!

  人這樣想著,耳際響起女帝的聲音。

  「准!」

  南宮烈手抖了抖。

  「李相白成自己師弟了。」

  大殿內人影再閃,安伯侯蘇南客出列,「啟奏陛下,李相白立武儒之境,《滿江紅》又有報國情懷,這是李相白心聲,微臣斗膽,想要教導李相白兵法韜略。」

  太尉秦汗青一臉的不悅:「兵法韜略應該由太尉府來教導,難道蘇侯爵認為老夫無力教導。」

  「豈敢,只是太尉理應國事為重,不合適而已。」

  「蘇侯爵難道不憂國事」太尉秦汗青反唇相譏。

  女帝姬西樓不作表態,神情專注,看著大殿內兩個位高權重的大臣爭個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