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台高百丈,是大周西京最高建築。
紅芒落下,廣場上大周女帝和文臣武將看的分明,西京城的百姓、商旅、宗門子弟、旁門左道修者也都瞧的清楚。。
「公孫先生,這是什麼朕兆!」女帝問。
大周伯爵公孫破,掌管神機府,是大周僅存的陰陽家傳人,兼修墨家天工術。有巧奪天工的雙手,可演算天機,還能望氣觀邪。
女帝發問,公孫破開口:「吉兆,這道自西北而來氣息銳意,振武揚威。」
「與何人或何事有關?」女帝問。
公孫破沉聲:「西京書院起金戈氣迎合這道紅芒,和忠烈牆有關。」
兩人一言一句,西京正南、正東、正西又有紅芒破空而來,三道紅芒直落玉皇台。
遠比當日李相白過法堂產生的異象更加壯闊,百丈高的玉皇台如被碧血浸染,和玉皇台遙相對立的天陵碑符文閃爍呈現出一片淺紫色。
紅芒擴散將天陵碑囊括了進去,天陵碑上的符文由淺紫色變成深紫色。
周園內的凌煙樓有文淵閣學士守護,玉皇台、天陵碑同樣有人看護。
天陵碑成深紫色,一身灰白髮舊長衫,名為蘇破,世世代代守護天陵碑的守陵人眼有精光,「天降國運!」
轉身,蘇破走向皇城方向。
簡簡單單一步,人如縮地成寸般出現在十多丈開外,兩三步之後蘇破出周園。
百息左右,皇城泰正殿廣場外有金吾衛的戒備聲響起。
守台人蘇破被金吾衛攔截在廣場外。
「宣蘇破入殿!」女帝開口。
「聖帝有旨,宣蘇破入殿!」
聲音一道道傳了下去,餘音還在廣場迴響,蘇破出現在泰正殿前的白玉廣場上。
蘇破現身,稽禮不跪拜。
「蘇破,玉皇台異象何解!」
「啟稟聖帝,玉皇台有武運落下,天陵碑國運紫色由淺到深,天佑大周!」
「嗡」,不可思議的聲音四起。
天陵碑能觀國運,大周自元景年間同修羅界、大蒼開戰,聖人隕落以來天陵碑紫氣逐年變淡,國運不振,此番卻是因長虹貫日般而來落下的五道紅芒增了國運。
女帝沒來由的想到了白玉牛上出現的詩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身為大周女帝,姬西樓自然事事謹慎,可自收到這條信息之後的數日時間確實是氣象萬千,祥瑞連連。
先有李相白過法堂,成為大周建國以來五日過文殿法堂,入儒法兩家體系的第一人,隨後又有嵩陽書院院長司馬望岳突破邁入亞聖境,眼下又是天外飛虹振國運。這絕對不是巧合!
一句意境高遠的詩句,為何字字玄機?
振眉,女帝英氣逼人,「懸鏡司速查原委。」
「臣遵旨!」
懸鏡司伯爵陳狄青授命,
大周京城氣象萬千。
六百里之外嵩陽書院內院長司馬望岳和李相白並肩前行,身後是送行的書院學生,小鏡湖河畔的芳草地上人頭攢動。
眾人意識中還是李相白口出《滿江紅》。忠烈牆赤紅,紅芒破空而去一幕。
司馬望岳感慨萬分,一首《滿江紅》,學院儒法兩家弟子有數十人或者感悟邁入大境,或者修為有小幅度提升,這都是其次,重要的是李相白突破了。司馬望岳眼中《滿江紅》還是振武運的千古名詞,將激勵書院學生三更點燈,聞雞起舞,奮發圖強。
司馬望岳內心想著回頭一定要向朝廷推薦《滿江紅》,將詞收錄入京城文淵閣藏。
陸地方舟懸在小鏡湖的上空。
眾人駐足,司馬望岳說道:「相白《觀滄海》、《滿江紅》風格不同,但皆意境高遠,詞骨錚錚。兩日時短,相白功勳卻是不可磨滅,所以今日起,相白就是嵩陽書院的德藝雙磬的先生。書院學生皆等相白有朝一日歸來授課。」
李相白揚眉。
得,自己真成了特聘講師。
身側的上官瑾嘴皮子動了動,不說話,心道:「你將李相白當成書院的先生,也不知道西京書院吳院長知道消息後如何感想,怎麼安排李相白。」
思緒紛飛了一會,上官瑾又想著:「可單憑《觀滄海》、《滿江紅》的詩詞造詣及其引起的異象,李相白至少在詩詞領域是真有為師之資,自己也是認可。」
苦笑,上官瑾心道:「難題還是讓西京書院的院長吳黃粱去解決,也幸好李相白到文淵閣只是修復典籍。」
司馬望岳拳拳之心,李相白不能不回復呀。
笑了笑,補書匠說道:「相白他日到了書院,傳授古籍修復的技能是可以的。」
司馬望岳也笑:「這個必須要有!」
臨行臨別,到也沒有煽情拖節奏。
司馬望岳對上官瑾、南宮烈開口:「就此告別,兩位大人登舟,相白在京城要是被人欺負,嵩陽書院三千學生不會答應。」
南宮烈笑:「京城要有這樣的人,懸鏡司陸斬都會斬了對方。」
「行,君子重諾,兩位大人登舟。」
兩人一言一句,李相白也樂,靠上組織好處多呀!
陸地方舟離地三丈,船舷上露出一隻狗頭,大黑看著地面黑壓壓的人群。白衣江振眉身形一晃,步步生蓮虛空而上。
白衣飄飄,身形瀟灑。
李相白還真有點小羨慕,自己也能跳躍上方舟,可要念點石成金術中的「趕山咒」,而且還要打迫擊炮一樣疾射而出,哪有江白衣這樣瀟灑,從系統傍身以來自己就渴望能修復武功秘籍得到這樣一門輕身功夫。
「江子爵好身法!」書院識貨的學生多了去,有人讚嘆一聲。
江白衣內心苦悶,「有個鳥用,風頭還不是被李相白占盡了,不過李相白詩詞真的是一絕,不服不行。自己有一身天工技,什麼都可以和李相白比較,可寫詩不行呀。往後在京城但凡李相白寫詩,自己退避三舍,絕不參與。」
江振眉上方舟,閔相如和眾人告辭,特意對廣陵郡的郡守夏淵侯稽大禮:「藏整理典籍期間,承蒙郡守大人關照,往後到京城,相如設宴和郡守大人痛飲敘舊。」
「好說,好說!」夏淵侯一團和氣。
因為爭搶李相白,友誼小船翻過無數次的兩人又和好如初。
身形拔起,閔相如扶搖直上落在方舟上。老老實實,不賣弄!
李相白想著自己如何上去,耳際便聽聞到司馬望岳說道:「我送相白上方舟。」
「晴空一鶴排雲上!」嵩陽書院夫子司馬望岳吟詩,長袖飛卷,李相白感覺自己長了一雙隱形翅膀般憑空而起。
人落方舟,李相白翾風回雪折身,衝著司馬望岳稽禮答謝。
兩側有人影凝實,上官瑾和南宮烈落在方舟上。
地面只有藍小蝶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