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陽城。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天光驟然間變的明亮了起來。
一尊尊眉目粗狂的石像從傳送陣而出,泰山壓頂般砸向扈陽。
扈陽西北。
四輪車輦停靠在原地,車簾挑起,巫神宗宗主梁白門眼睛裡面亮著光,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地面石像和來自宗門的四位麻衣長老。
宗門的麻衣長老雙手結印,口中念著繁瑣晦澀的符咒。
眉目粗狂,長耳,雙目深凹,削額高鼻,下巴稜角分明石像隨著麻衣長老的念咒,篆刻在身上的符文綻開璀璨的光芒。
明明是刻符的石像,但石像身上符文綻開的剎那,十多丈高的石像卻仿若有了血肉感,成了活人。
石像身上的光芒和離地數丈的界域對接在一起,一尊尊石像一躍而起,進入離地數丈的傳送陣入口。
梁白門從車輦款款而下,看著傳送陣入口方向,說道,「宗門復活島上有一千零八傀儡刻符石像,此戰召喚來了七十二尊,破扈陽足夠了,剩下的傀儡石像得留著,莊國大梁皇城要砸個百來尊,剩下的都給大周都城西京」
梁白門自言自語,下一刻,石像出現在扈陽城上方,符文間的光芒隨著石像的下墜拉出一道筆直的光柱砸向扈陽城上空明滅不定的結界。
城樓上方。
禹國聖皇長吸口氣,到了你死我亡的時刻了。
右手虛空一探,皇城方向一道明亮的光芒破空而來,一桿通體火紅的重槍出現在姜尚棠手中。
槍名「玉碎」。
禹國開國聖皇所用之物,代代傳承!
禹國、莊國都是小國,也都接壤大蒼,莊國北境險峻,有天險。禹國北方則平坦,以武建國,靠的就是初代聖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血性和銳意。
如今,禹國又面領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生死之戰。
姜皇手持重槍,目光炯炯,身側是莊國左丞相及其莊國除魔司伯爵、天工府伯爵等人。
除魔司相當於大周懸鏡司,天工府和神機府相當。
「穿雲弩準備!」遠遠近近的口令聲從城內各方向響起。
一具具穿雲弩在墨家弟子的操控下調整仰角,直徑三尺,長度四丈的穿雲弩直指扈陽上空的傳送陣出口。
扈陽上空出現直徑百丈的漩渦已有一日時間,姜尚棠早就做了準備。
石像拉出的光芒如流星墜地,下方的空氣被壓迫成肉眼可見的氣罩,符文石像和扈陽上方的界面碰撞在一起。
界面上法陣力量和石像符文光芒碰撞在一起隨即發生驚天動地的爆炸。
煜煜灼人的光芒瀰漫了整個傳送陣下方的空間,迭盪開的亂流發出尖銳呼嘯,護城結界劇烈晃動。
接二連三的刻符石像砸落,空氣中逐漸響起冰面綻開般的聲音。法陣力量早就削弱的結界只堅持不到半炷香時間便有了破碎的跡象。
扈陽城上方空間響起強烈的空氣波動聲,結界破碎,法陣殘餘的力量沿著結界消散的軌跡洶湧的輻射了出去,紊亂的氣流將扈陽城樓上大量來不及躲閃的士兵掀入空中。
結界破碎,自傳送陣而出的符文石像砸向城內,都城大大小小的角落中到處都是墨家弟子的指令聲。
「平地經六十,周天八十四度。」
「平地經五十二,周天七十八度」
綿密的機件咬合聲中一道道流光從地面破空而起攔截向墜落下來的石像。
流光是穿雲弩上符文綻開的光芒。
有穿雲弩和刻符石像精準的碰撞在一起,空中炸開直徑數丈的光球,光球崩潰成光屑的剎那,破石像、弩箭破碎具毀。
更多的穿雲弩和石像交錯而過,拖著光帶的穿雲弩掠入蒼穹深處,如一個光點消失在夜色中。
有的穿雲弩則被墜落下來的石像踢飛、砸開。
石像落地,整片的地面掀起,四周建築在洶湧的衝擊波下摧枯拉朽的坍塌,煙和塵當中,一尊尊十多丈高的石像沖陣向城樓。
石像沖陣,落腳之處,房舍塌陷,地面龜裂。
迎面而來的一尊石像就像初一施展出鐵山靠般沉肩撞擊向禹國都城城樓,炙熱的紅色光芒曳空,姜尚棠手中重槍「玉碎」帶著長虹貫日的氣勢攻向試圖撞擊城樓的石像。
石像伸手砸向姜尚棠,粗壯的手臂未落,「玉碎」和持槍的男人已經以決然之姿從石像身體貫穿了出去。
石像繁密符文變得血紅了起來,下一刻,順著符文走向,細密的裂紋放大,石像轟然破碎。
城外方向。
「攻擊!」
方陣前方的魔將粗狂的指令聲響起,大片的夜色被符箭和投石機打出的石彈撕裂,等待攻擊的大蒼兵陣緩緩推進,千餘人的獸兵呼嘯向扈陽城。
都是形體一丈三尺左右的戰鬥熊人,左手持長盾,右手拿狼牙棒。
城樓方向,一道由「飛火流星」連環符弩發射時拉出的璀璨流光呼嘯著升入空中,流光在夜色中拉出一道完美弧度,覆蓋向沖陣的獸兵。
虛空的深處,西京號及其以冰魄蠶絲繩牽引著的三艘大型落地方舟開始降低高度,下方空域則是利用木鳶滑翔的劍宗弟子、金吾衛。
整個扈陽城光和塵,血與火的一幕都清晰的呈現在西京號甲板上眾人的視線當中。
九幽王猩紅的嘴唇揚起。
空氣中瀰漫著自己熟悉的殺伐味道。
方舟已經出現在扈陽城偏東的高空。
居高俯瞰,扈陽城北向被符弩發射的光芒照射亮如白晝,獸兵、大蒼軍隊潮水一樣攻擊向城防,有城牆已經被石彈砸的千瘡百孔。
有自傳送陣落下的石像直接砸在城牆上,整段的城牆塌陷,順著豁口,有熊人撲了進去。
低空,展翅四五丈的幽冥寒鴉、鷹妖俯衝攻擊著架設在城樓上的弩車。
李相白身側的花神有點緊張。
第一次參戰呀,血腥的戰場畫面對內心的衝擊和修為並沒有多大關係。
花神之軀,神性力量瀰漫在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和神魂交融,但秋虞依舊覺得不保險。
左手拿著兩枚毒丹「悲酥清風」,右手成拳。然後捏著的拳頭鬆弛,秋虞從包袱中拿出菜刀,別在身上紫色的腰帶中。
都準備妥當了!
秋虞身側的李相白衝著姑娘笑了笑。
眉宇間的鎮定一瞬間就讓秋虞踏實了下來。
李相白視線環顧,說了一句:「我們亮劍!」
司馬望岳寬袍、白髮飛揚,老先生意氣風發,說了一句「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手中出現一把戒尺,老先生施展儒門神通「晴空一鶴排雲上」,人出現在方舟外的虛空中。
李相白苦笑一聲,自家師長有點急呀!幸好自己立了軍令,否則師長早就衝出去了。
船樓內的江白衣駕馭西京號方舟,龐大的船體壓了下去。
西京號有法陣形成的氣罩,驟然加速下墜,遭受擠壓的空氣如水漣漪,船體的下方,就像有大江在涌動。
高度持續下降,龐大船體便也清晰的出現在了扈陽城外等到後續攻擊的大蒼軍隊方陣中。
「咦!那是什麼!」一名大蒼魔將眯了眯眼,看著蒼穹如鉛雲墜落的西京號。
扈陽城北。
梁白門狹長狐媚的眼眸冷冽了起來。
「是大周方舟!」
「不可能呀!扈陽向南沒有大周陸地方舟飛行需要的地脈大道。」獸宗宗主陳慕遮不可置信說了一句。
扈陽城樓。
一身是血的左丞相開口:「聖皇,是方舟,大周的方舟!」
姜尚棠抬頭,視線的上端,整片蒼穹徹底的明亮了起來。
西京號上的四十多部「風火雷電弩」在神機府墨家弟子的操控下齊射攻擊。
「符弩,軍陣疏散,寒鴉攻擊方舟,轟天弩射擊」急促的指令聲從大蒼軍隊魔將口中響起,隨後就被落下的風火雷電弩呼嘯聲完全的壓制住。
四十多所部「風火雷電弩」,弩箱有刻符弩箭四百支,四十部,一萬六千的刻符弩箭。
整個夜空都被弩箭符文上綻開的水月色光芒點亮,免密的音爆聲交疊,拉出一道不絕於耳的長音落向地面。
「風火雷電弩」威力遠遠遜色可以對三品武夫製造出威脅的雷弩,修為在九品之上的武夫、各家八品修者都可以憑藉修為應對單只、連環的弩射,但眼前的一幕另當別論呀。純粹的覆蓋打擊,符弩密集的令人頭皮發麻,而且墨家子弟還在李相白的教導下注重了一個火力梯次。
純粹的光幕落地將整片地面的大蒼士兵吞噬了進去,後續落下的弩箭在勁銳的嘀音中將打擊延伸向南楚大營方向。
西京號上甲人初一將墨鏡推上腦門,手持巨斧,自甲板上急速的奔跑,騰空躍起,砸向地面,初一的身後,兩百名的神機府天字號甲人變形,左手持盾,右手是寬背環首刀。
一道接連一道人影自甲板躍起,落向地面。
隨同衝出去還有劍宗弟子。
太岳書院的院長,兵家半步神聖左公明手持太阿劍,向前一步,人出現在虛空。
另外方向,中嶽劍宗宗主沙秋河、北嶽劍宗宗主程時南及其南嶽、東嶽、西嶽劍宗六名長老各自持劍,腳踩夜色,出現在虛空不同方位。
西京號上地字號甲人開始填裝弩箱中的弩箭,前甲板的投擲器發出「嗡」的彈射聲,以石化木製作的「五雷油池火咒石彈」砸向南楚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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