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樓。Google搜索
視線從顧道子身上收回來。
李相白真覺得自己發財了。
《羅漢聽經圖》裡面的小金剛拳和大金剛掌,《帝王圖》中的燕國一縷國運之氣。整舊如舊還得到「竊國者之手」,神技倒是其次,卻開啟了自己對「域」的初步認知及其對於傳送陣的構想。
小金剛拳、大金剛掌是釋家神通。
《帝王圖》國運之氣能為自己所用。有北冥真經心法。
顧道子說強行灌頂,還能過把癮,體會體會進入聖人境的感覺。
自己也具備條件呀。
釋家的「醐醍灌頂」神通不會,但自己有「千里走單騎」之術,系統獎勵的這項技能不就是將人體的各項機能提升的巔峰狀態的心法,以「千里走單騎」之術可以灌頂。當然不利之處就是灌頂之後術法效應消失,帝王圖中的國運之氣也算是直接被消耗掉了。
但危急中使用,能救命。
李相白此時此刻還真有點緊握蒙煜雙手,說一聲「好人呀」這樣的揶揄心思。
將紛飛的思緒收回來,李相白說道。
「顧老說了羅漢聽經圖中的羅漢有靈智是不是?」
「又有什麼想法?」顧道子瞪著李相白。
「緊那羅呀。朝廷應對西蕃,明暗兩條線,明面就是蒙煜,讓蒙煜在西蕃煽風點火的去製造矛盾,但蒙煜志在西蕃皇位,是有野心的人。所以朝廷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還要藉助緊那羅這條暗線,到西蕃宣揚大乘佛法,珞珈寺的力量一分為二,對於西蕃皇室而言這才是雪上加霜的事情。緊那羅不能就這樣去西蕃。」
顧道子盯著李相白數息,又看了看《羅漢聽經圖》,明白了。
「你是要讓緊那羅化成聽經圖中的羅漢。」
「就這個意思!」李相白咧嘴一笑。
顧道子低沉的笑了笑,「不難!」
李相白大喜過望。
如何應對西蕃,這條主線上的事情都解決了。
「顧老對鬼界知道多少?」
顧道子翻白眼:「元景年往後的事情,你去問懸鏡司。戰事結束,我入凌煙樓,百年不出周園。」
「元景年之前的事情呢?」
「還是問懸鏡司。」
得,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凌煙樓。畫道之外的事情,問顧道子還不如去問懸鏡司的直男陸斬。
咧嘴一笑,李相白說道:「關於修羅界,懸鏡司知道的信息還沒我多。」
凌煙樓中百年,就遇到李相白這麼一個和自己百無禁忌說話的人,李相白說西蕃的事情,顧道子聽得意猶未盡,順著補書匠話題,顧道子說道:「你知道些什麼?」
「從莊國折回,到廣陵郡時去了嵩陽鬼市,陰差陽錯,遭遇巫神宗的宗主梁白門及其修羅界四王之一的婆稚。知道了一些信息。統管修羅界的是冥河,先天胚盤所化,修為應該是超凡境。當時始終好奇一個問題,冥河是超凡境,麾下又有四大阿修羅王,血海中還可能有一個六翅蚊道人。元景之戰,修羅界現身的卻只有兩個阿修羅王。冥河和另外的兩位阿修羅王沒出手,我始終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如果當時修羅界全力以赴,可能又是另外一個結局。」
稍微控制節奏,李相白繼續說道:「定軍山下我封印了九幽王,從梁白門口中知道九幽王在鬼界,阿修羅族以引渡亡魂壯大自身實力。按照這些線索分析,會出現一個有悖常理的問題。」
凌煙樓內無風,顧道子低垂的長眉卻飄了起來,「你所說的這個問題就是修羅界既然要從鬼界引渡亡魂,為什麼不直接控制鬼界?如此以來豈不是一勞永逸。」
李相白點頭,「對!所以我在想,鬼界是不是有什麼讓冥河和阿修羅族四王不得不防備的大人物。因為大人物的存在,修羅界適才無法放手一攻。」
「所以你有想法!」顧道子問。
「有,但還在理順一些線索。」
李相白自然有想法,從顧道子口中打探不到鬼市的信息,懸鏡司也沒資料,能想辦法的只有一個人,九幽王。
前提是去定軍山解除封印,自己從摹刻崖陰氣形成的那道門中走進去。
兩個結果,一個是遭遇九幽王,被九幽王劈頭蓋臉的連環三箭。自己封印了九幽王,得多麼恨自己。
第二種可能就是看不到九幽王,從門進入,直達鬼界核心區域。有沒有十殿閻王,奈何橋、三生石,一切皆知。
李相白說還在理線索,顧道子便不追問。
然後三朝聖人聽到李相白問了一句:「您老是在鎮界!」
「誰對你說的?」顧道子問。
「猜的!」實話實話,本就是自己推斷出來的結果。顧道子這樣反問,等同於肯定了。
「嗯!」
「從壁畫能進入修羅界?」李相白問。
顧道子低沉的笑了笑,有酒自手中葫蘆冒出,在李相白視線前方形成透明的水幕。顧道子手指虛空一點,水幕裂開一條縫隙。
李相白想到了自己進入修羅界時懸浮在幽冥空間的大地碎片。
「嘶!」倒抽一口涼氣。
「凌煙樓所處的位置和修羅界之間有一條虛空裂縫!」
顧道子倒是沒驚訝李相白為何能一點即透。
「嗯!」
「元景年之戰,修羅界從凌煙樓直通周園的虛空裂縫攻擊我朝,豈不直搗黃龍。」
顧道子抖眉。
「哪有如此簡單!」
「昨晚東郊大戰,蒼穹出星勺對不對!」顧道子問。
「嗯!」
「去天陵碑看看!」顧道子說道。
「看完找我。我先替你解除帝王圖的封印。」
起身,顧道子長袖翻飛。
李相白瞬間想到了第一次上凌煙樓十一層,被顧道子以「翻雲覆雨」手法送下去的一幕。
呲牙一笑,李相白說道:「我自己走!」
逝者如斯夫身法,李相白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補書匠出現在天陵碑下。
天陵碑看過呀,大周國運之碑,第一次進入周園,遠遠觀望,一片淺紫。
自己出振武詞、明志詩及其岳寒山成聖,天陵碑增國運成深紫色。進出文淵閣期間,也詳細觀察過。
人在天陵碑下,滄桑古樸氣息撲面而來,李相白看著天陵碑上龍走蛇舞般的符文刻線。
「之前看天陵碑不得其解,難道是方法不對?」
「顧道子為什麼提及了前夜懸鏡司大陣形成的星勺?」
「顧老不會無的放矢,會不會是在提醒,這是一個切入點。」
「就按照這個思路嘗試嘗試!」
心神合一,李相白站在天陵碑下觀摩了起來。
李相白只做一件事情。
記天陵碑上的符文。
腳踩晨光而來。李相白的身影又被午後斜陽逐漸拉長,李相白記住了一半的符文。
落日黃昏時,李相白記住另外一半的符文。
整個天陵碑上的符文完整出現在李相白意識中。
有過在夜宴圖中感悟符文的一幕,關聯顧道子「星勺」的提示,李相白首先想到了星辰。
將整個天陵碑想像成星空,每一個符文就是星辰,李相白利用斗轉星移術解符。
南斗六星、北斗七星、西斗四星、東斗三星、中斗五星等逐漸在李相白意識內的天陵碑符文圖上閃亮了起來。
夕陽晚照,當初李相白看到的懸鏡司北斗星陣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在意識內的符文圖上也亮了起來。
然後……
斷線了!
「問題出在哪兒了,確定和星辰有關係,而且是能引星輝的法陣,這個思路是對的,可這些星陣是如何被貫連起來的。」李相白皺眉。
落日餘暉,有樓宇的影子從李相白余光中拉出一道線條延展向東。
整夜,李相白都在天陵碑下冥思苦想。
夜間守陵人蘇破多次出現,遠遠的看一眼李相白,然後不聲不響融入到周園的夜色中。
斗轉星移,晨光熹微,日光落下,另外一道光影被投射到天陵碑下。
逆光,李相白睜開眼睛。
視線先是看向文淵閣,隨後掃視向懸鏡司,再看神機府,教御院,最後將目光落在凌煙樓。
明白了!
神機府在東,木歸東方。
懸鏡司在北,水歸北方。
教御院在西,金歸西方。
文淵閣向南,火歸南方。
少了一個中央方位。
這個中央方位就是凌煙樓。
天陵碑代表的是周天。
以凌煙樓為核心,京城裡有一座五行周天星斗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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