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天璋院是完璧身與痛打權貴臉!【81

  第343章 天璋院是完璧身與痛打權貴臉!【8100】

  「嗯?」青登挑眉,隨後一邊朝面前的茶屋老闆送去疑惑的眼波,一邊反問道,「那人就要過來了?什麼意思?誰要過來了?」

  此時恰好行至青登身旁的天璋院等人,全都聽見了茶屋老闆方才的那席莫名其妙的話語,故而他們配合著青登,一同不解地看著茶屋老闆。

  茶屋老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接著以焦急的口吻快聲道:

  「武士大爺,你們有所不知,這群儒生在今日的這場聚會裡,其實還約了一個很麻煩的人物。那人便是手頭既有萬貫家財,背後的家族勢力又很大的板倉平彥!」

  板倉平彥——聽到這個名字,青登怔了一下,然後很快回想起這人是誰。

  「武士大爺,您知道板倉平彥是誰嗎?」茶屋老闆問。

  青登點點頭:「知道。就那個當今若年寄之一的板倉勝虎的次子,靠著家裡的勢力做起了紡織生意的那人嘛。」

  青登當然知道板倉平彥是誰,他沒可能不知道這人是誰。

  畢竟在不到半個小時前,手代小姐姐十分詳細地向青登、天璋院一行人介紹了板倉平彥是何許人也。

  見青登點頭,省了筆向青登等人解釋板倉平彥是哪號人物的功夫的茶屋老闆長出一口氣。

  「你們知道板倉平彥是什麼人便好,既然你們知道此人是誰,那就別磨磨蹭蹭的了,趕快抓緊時間離開這裡吧!」

  「這群儒生都是板倉平彥的好友,與板倉平彥關係匪淺。」

  「伱如此對待這群儒生,板倉平彥他絕不可能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面對茶屋老闆苦口婆心的勸說,德川家茂不僅不為所動,沒有依照茶屋老闆的建議,腳底抹油地快速逃跑,反倒還饒有興趣地反問道:

  「老闆,您怎麼知道那個板倉平彥將要過來此地?」

  「武士大爺,這……唉,現在不是問這種問題的時候啊。」

  儘管露出了痛心疾首的懊惱表情,但茶屋老闆還是耐著性子、言簡意賅地快速答道:

  「這群儒生是我店的常客,他們與那個板倉平彥時常會結伴兒地到我的鋪頭裡喝茶吃點心。」

  「在你們尚未來我店時,廣瀨……啊,就是這幫儒生里的其中一人找上我,跟我說:板倉平彥將會於稍後赴宴,所以我才會知道板倉平彥等一會就會過來這兒。」

  「武士大爺,那個板倉平彥時出了名地不好相與啊,趁著他……」

  茶屋老闆的話還沒說完,便忽地聽得青登等人前方的人群里響起咋咋呼呼的聲響:

  「嗯?怎麼這麼多人聚在這兒?是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兒了嗎?」

  這是一道充滿油腔滑調意味的中年男聲,在聽見這道中年男聲的下一剎,茶屋老闆的臉色一白,口中嘟囔:

  「完了,完了……他來了……」

  ……

  ……

  時間稍微往前推一會兒——

  「沖野君,如何?你還好嗎?」

  「還、還好……肩膀很痛……但沒有斷,無甚大礙……」

  「嘶……我的腰……!沖野君,結城君,拉我一把!」

  幾名沒有當場昏迷,且還具備一定的行動能力的儒生,像一幫互相舔舐傷口的喪家犬,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兒。

  此時此刻,他們的臉上再沒有剛才在茶屋裡指點江山時的揮斥方遒、意氣風發的振奮狀貌;也不再復要求青登「到外面去」,欲直接上手教訓青登一頓的囂張氣焰。

  一個個的,刻下如喪考妣,垮著個逼臉,面色陰沉得仿佛隨時會滴出黑色的水來。

  事實上,如果附近有條裂縫的話,那麼這群腐儒真的很想現在就鑽進去,再也不見人。

  太丟臉了。

  丟臉丟大發了!

  鬥文鬥武,全被青登單方面地壓制、吊打……這樣的結果,著實是丟臉至極、顏面盡失。

  這時候,某位儒生這般提議道:

  「我、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

  他的這句提議剛一發出,便立即得到了不少人的點頭相和。

  目前縈繞在他們身後的氣氛、目前周遭的看客們朝他們投來的嘲弄視線,無一不讓他們覺得五內俱焚、萬箭攢心。

  哪怕一秒也好,他們想儘快離開這片傷心地。

  可卻在這時,忽有一個頭髮禿了大半的禿頭儒生咬牙切齒道:

  「不行!不能就這麼離開!倘若就這樣夾著尾巴逃跑,你們甘心嗎?」

  那位剛剛提議「趕緊溜」的儒生,垂著腦袋,緩緩地啞著嗓子說:

  「廣田君,被人如此欺侮,我等怎可能會甘心就這樣倉皇而逃呢?可我們不離開此地,又能如何?」

  這名儒生的話語間,潛藏著明顯的言外之意——比文比武,我們全都不是那個斗笠男的對手,我們還能奈他何?

  「我承認,我們……確實不是那個戴斗笠的畜牲的對手。」禿頂男又咬了咬牙,「但是,你們是不是忘了?在我等今日的這場聚會裡,還有一人尚未到席!」

  禿頂男此話一出,身周眾人紛紛眼睛一亮。

  緊接著,便聽得他們逐一地出聲相和:

  「對啊,我們給忘了呢……我們可以去向板倉大人求助呀!」

  「對!我們去請板倉大人來替我們出這口惡氣!」

  「有板倉大人的出馬,看這個膽敢折辱我等的畜牲還敢怎麼囂張!」

  說曹操,曹操到。

  這當兒,離他們不遠的人堆里,響起那句油腔滑調的中年男音:「嗯?怎麼這麼多人聚在這兒?是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兒了嗎?」

  ……

  ……

  青登循聲揚起視線——一座肉山映入眼帘。

  生理層面的肉山。

  一個體型極胖的中年人,在四名神情冷峻的精悍武士的保護下,一點一點地擠開人群,一寸一寸地挪動腳步,走進被圍觀群眾們所包圍著的……也就是青登等人目下所身處的空地。

  只見這個大胖子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一身華麗精美的衣裳。

  哪怕是青登這種絲毫不懂服裝行情的門外漢,也能一眼看出此人的這身行頭,絕對不是普通的家庭消費得起的。

  這件奢華的衣服被仿佛塞進了3顆籃球的碩大肚腩,撐鼓得滿滿當當。

  從下巴到鎖骨,這一塊區域裡疊起了起碼七層的肉——這還是青登第一次看見能長有那麼多層下巴的人。

  根據五官的形狀來看,這個大胖子應該是不醜的,但超高的「身體含脂率」把他的整張臉都給撐大了,五官隨之被拉長,顯得面目格外臃腫、猙獰。

  能在物資匱乏的封建年代裡,養出這樣的體型……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富態至極的身型;被4名保鏢模樣的武士貼身保護著;走起路來大搖大擺,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囂張模樣……

  即使不用旁人的介紹,青登也能瞬間認出——此人應該便是茶屋老闆和手代小姐姐口中的那位頂級官宦子弟兼無良資本家:板倉平彥。

  擋在身前的人實在太多了,板倉平彥見狀,以極粗蠻的口吻喝令道:

  「欸欸欸!讓一讓!讓一讓!讓我過去!」

  眾人見板倉平彥的這副派頭,自知此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主兒,所以不敢違逆,連忙向左右兩邊分開,讓出一條可供擁有巨大身軀的板倉平彥與其保鏢通行的大路。

  板倉平彥毫不客氣地踩著眾人讓出來的這條道路,行至青登等人的身前5步外。

  「嗯?廣瀨君?」板倉平彥一臉震驚地看著七倒八歪,模樣好不狼狽的眾儒生,「你們怎麼這副樣子?發生什麼事了?」

  「板倉大人!」

  「板倉大人!您總算是來了啊!」

  「板倉大人!您來得正好!」

  目下還能動的儒生,此刻無不像是聽到飯鈴的家畜,一口一個「大人」、一窩蜂地湧向板倉平彥。

  望著正湧向板倉平彥,七嘴八舌地向其訴苦的這群儒生,青登不由自主地蹙緊眉頭。

  並不是因為在為儒生們的這種「找家長」的行徑感到不安。

  而是因為儒生們當下的變臉之迅速……著實是讓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的青登,都不禁感到瞠目結舌。

  已經很難用具體的辭藻,去形容這幫所謂的「聖門高弟」此時的姿態、面貌。

  有一個算一個,這群儒生站在板倉平彥的面前時,他們的腰都會彎出一個謙卑……不!更正,他們當不起這個「謙」字!

  就是卑微。

  他們的腰,統統在板倉平彥的面前彎出一個卑微的弧度。

  除了腰之外,帶有卑微色彩的還有他們的眼睛。

  若仔細觀察的話,能在他們的眸底里發現一抹可讓人聯想到「乞食的狗」的討好之色。

  這個瞬間,青登陡然想起剛剛手代小姐姐在給他們介紹板倉平彥是何許人也時,對板倉平彥與這群儒生的評價:

  (我瞧那伙人……想做官都想瘋了啊。)

  ……

  (雖然不知道那伙儒生為何要跟板倉平彥這樣的無恥之徒廝混在一起……但我猜測,他們應該是想巴結既有錢又有勢的板倉平彥,好以此牟利吧。)

  ……

  青登有點明白手代小姐姐為何會作此評價了。

  終日研讀教人要守名節、「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聖人之學的儒家士子,像條被馴服得很好的狗一樣地向權貴折腰搖尾……

  看著面前這幅充滿黑色幽默的景象,青登直感到既好笑……又可憐。

  他已經快弄不清這是這群儒生自身的問題,還是別的什麼外界原因,逼得這群出身都不算差的昌平坂學問所的學生們,以如此不知羞恥的姿態持祿養交。

  在青登默默做完此通感慨的幾乎同一時間,板倉平彥從儒生們的口中得知了在他尚未趕到此地時,這兒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如此……就是那個戴斗笠的傢伙羞辱了你們是吧……」

  板倉平彥抬起腦袋與視線,直勾勾地看著青登,被臉上的肥肉推擠得格外細小的雙眼,眯得更細窄了些許。

  「好,我明白了,交給我吧。朋友受辱,我可不能坐視不理。我來替你們討個公道回來!」

  板倉平彥此言一出,群儒頓時紛紛露出大喜過望的神情,忙不迭地給板倉平彥吹起彩虹屁。

  「板倉大人,感激不盡!」

  「板倉大人,你為我等……不!你為我儒門撐腰的壯舉,我等銘感五內!」

  「我們絕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的!」

  被群儒的彩虹屁包圍的板倉平彥,露出飄飄然的神情。

  唇角揚起一抹自傲笑意的他,朝青登等人所在的方向前踏一步,清了清嗓子:

  「在下若年寄板倉勝虎之次子、錦繡屋掌柜,板倉平彥!不知諸位來自何地?叫個什麼?」

  這一瞬間,現場的氣氛變了。

  直到剛才都熱烈互動,大肆地朝群儒投去嘲弄視線的看客們驟然沉默。

  現場洋溢著令人忍不住倒抽涼氣的緊張感。

  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刺痛般的緊張感。

  對庶民們而言,奉行所的町奉行,差不多就是他們日常里所能接觸到的最高級別的官員了——即便如此,町奉行也不是誰都能有機會見得上的。

  町奉行尚且如此,遑論地位僅次於老中,身份近似於「副丞相」的若年寄?

  頃刻間,四周爆發出成塊成片的驚呼、感嘆。

  「喂,我剛剛應該沒有聽錯吧?他是不是說他是若年寄的兒子?」

  「嘶……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身份如此不得了的人……」

  「果然是板倉平彥!怪不得我總覺得這人很眼熟!」

  「喂,走吧走吧,我們快離開這裡。」

  「嗯?離開這裡?為什麼?」

  「笨蛋,你沒聽說過板倉平彥的惡名嗎?這人是出了名的惡棍啊!他待人極其刻薄!在他手下幹活的人,統統被他折磨得怨聲道載。而且聽說他為人極好色,所有在他手下幹活的稍有些姿色的人,都遭受過他不同程度的騷擾。走吧走吧,離這個惡棍遠一點。」

  「居然惹上若年寄的兒子了……那個帶斗笠的武士麻煩大了啊……」

  雖然有著那麼幾道不和諧之音,但就總體而言,在他爆出自己的身份與名號之後,周遭人所露出的反應,還是讓板倉平彥比較滿意的。

  他非常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被人敬、被人怕、被人追捧的感覺。

  嘴角咧得更開了一些,掛在唇邊的自傲笑意更深了一些的板倉平彥,自鳴得意、趾高氣昂地望向青登。

  他本以為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後,這幫一身旅者裝束的異鄉人,鐵定會露出他最喜歡看到的那種大驚失色、誠惶誠恐的表情。

  然而……實際里舖展在他眼前的畫面,卻跟他的想像相距甚遠。

  他左看右瞧,也沒在青登等人的面龐上發現一絲半毫的驚恐與慌亂。

  映入眼帘的,就只有一張接一張的極為平靜的臉。

  仿佛是在說:嗯,我知道你是若年寄的兒子了,所以呢?那又怎樣?

  青登一行人的淡定模樣,讓板倉平彥大為不解,心裡嘀咕:這幫人怎麼這麼從容不迫?難道他們不知道若年寄代表著什麼嗎?不,這不可能啊!哪怕是住在山旮旯里的人,也不可能會不知道若年寄是什麼呀!

  在板倉平彥兀自疑惑著時,德川家茂前站一步,不緊不慢地朗聲道:

  「我們是紀伊藩的藩士,我是淺野茂茂。」

  德川家茂抬手朝青登一指。

  「這位是立花青晴。」

  聽完德川家茂給自己取的假名,青登不由得哭笑不得地抽了抽嘴角。

  德川家茂玩了個諧音梗。

  在日語裡,「橘」和「立花」同音,都是「Tachibara」

  而「青晴」就是青登的通稱「青登」與本名「盛晴」的結合。

  德川家茂的聲音,將板倉平彥的意識拉回至現實。

  「唔……紀伊啊……既然是紀伊人,那你們和我們江戶人算是一家人了呢!」

  紀伊藩、尾張藩、水戶藩——被通稱為御三家的這三個藩國,皆為德川家族的旁系分家,不僅有著准許用德川姓氏,還有著若將軍無子嗣,便從他們之中挑選繼承人的特權——德川家茂就是這樣上位成將軍的。

  因此,板倉平彥稱紀伊人與江戶人是一家人,倒也沒錯。

  「既然你們和我們算是一家人,那我就不整彎彎繞繞的那一套了!直接把話給你們敞明了說了!」

  「關於爾等適才所做之事的具體詳情,我已從我的朋友們那兒聽說了。」

  板倉平彥看向青登。

  「你是叫立花對吧?你出言不遜,肆意折辱聖人之學在先,出手打傷我的朋友們在後,如此囂張的行徑,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青登聞言,冷淡道:

  「雖然不知道你的那群朋友都對你說了些什麼,但我姑且還是解釋一二吧。」

  「首先,我沒有辱儒學,我所辱的對象,從頭至尾都是你身後的那群讀書讀迂了頭、只懂得不切實際地誇誇其談的酒囊飯袋。」

  「其次,他們目下的這副狼狽樣兒,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

  「是他們最先對我作出挑釁,揚言要狠狠地給我一個教訓。」

  「最後,是他們自己技藝不精,14個人打我1個,結果還被我殺了個慘敗。」

  這話一出口,儒生們又炸毛了。

  因有了板倉平彥的在場撐腰而不再作頹喪狀的群儒,爭先恐後地對青登鳴鼓而攻之:

  「不要血口噴人!」

  「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大言不慚地侮辱了聖人之學!若非如此,我等又怎麼會為了捍衛聖人之學的榮譽而與你相鬥呢?」

  「是啊是啊!」

  這幫儒生的小算盤,打得可真是噼啪作響。

  他們的辯論中心,全放在「文斗」上。

  對於「武鬥」,則是完全地閉口不提。

  因為根本無從辯起……

  14對1。作為圍毆方的他們,被青登單槍匹馬地打得體無完膚……這是不論怎麼解釋,都洗白不了的鐵一般的事實。

  這個時候,板倉平彥的保鏢們……正站在板倉平彥身周的那4名不管是表情還是行為舉止,都散發著精實、冷硬氣息的武士,以整齊劃一的動作抬頭,仔仔細細地把青登從頭打量到腳。

  其中一人嘴裡呢喃:

  「居然能以一己之力打敗14名武士嗎……」

  青登無視群儒的狺狺狂吠,無所畏懼地與板倉平彥對視。

  「哼!」臉上浮現些許不耐之色的板倉平彥,冷哼一聲,「隨便你怎麼狡辯吧!你把我的朋友打傷了,這個公道,我必要得替我的朋友們討回來!」

  「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給你2個選擇。要麼……」

  要麼——在說到這組字眼時,板倉平彥的話音猛地戛然而止。

  只見他活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物事或光景似的,一對細眼瞪得老大,眼睛的大小直接變為了尋常時候的三倍大。

  他的視線直愣愣地掃向青登……不,位置要更偏一些……

  板倉平彥刻下的所看之物,是正站在青登側後方的天璋院。

  因為今日的「江戶之行」乃微服私訪,所以出於隱藏身份的必要,天璋院臨出門時特地換穿了件款式與布料都很普通的青色和服。

  天璋院最喜歡的顏色,就是青色。

  青色給人一種雍容、成熟、鎮靜,但又不缺活潑的感覺——恰與天璋院的個性很相配。

  所以,青登個人認為天璋院特別適合穿青色系的衣服。

  除了著裝樸素之外,天璋院還特地未施粉黛,整張俏臉完全呈素顏狀態。

  漂亮華麗的衣服與精緻淡雅的妝容,確實能讓一個人的顏值得到極大的、甚至是飛躍性的提升。

  但對真正的美人而言,這些要素都只是錦上添花而已——即使沒有這些「花」,「錦」依舊美艷動人。

  素顏?樸素的服裝?這些外物對仙姿玉色的天璋院而言,統統微不足道!

  飽滿程度絲毫不比佐那子遜色的某部位,將腰帶往上的部位高高撐起。

  吳鹽勝雪的美膚,以及玲瓏精緻的五官,根本就不需要化什麼妝。

  哪怕只是純素顏的狀態,都足以對貪戀美色之人,打出十成十的暴擊。

  從板倉平彥當前的這副像是丟了魂一樣的儀態來看……毫無疑問,他被天璋院的美貌給征服了。

  面對板倉平彥舔舐般的視線,天璋院忍不住地皺緊好看的眉頭。

  雖然視線是一種沒有具體形體的無形之物,但板倉平彥現在的表情、現在的視線,實在是……太過噁心了。

  讓天璋院不禁產生了一種自己仿佛正被一隻大章魚的觸鬚,給緊緊纏住的怪異感覺。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然後下意識地側站半步,躲到青登的身後。

  天璋院側步躲閃的動作,讓板倉平彥回過了神。

  「呃、啊哈哈哈!」

  板倉平彥搓了搓雙手,變臉似的在臉上堆起圓滑的笑意:

  「這位姑娘,您長得好漂亮啊!不知您的芳名是?」

  天璋院的眉頭,霎時皺得更緊了一些。

  正當她張了張朱唇,打算說些什麼,忽見身前的光線一暗——站在她前方的青登調整了下自己身體的朝向與站姿,把她更好地護在身後。

  「她叫什麼,不關你事。」青登的語調冷漠又強硬。

  聽著青登的這句話,天璋院愣了一下。

  稍息後,一抹平和的笑意如霞般掠上她的兩頰。

  青登的回應,讓板倉平彥在表情一僵的同時,朝青登投去惱怒的目光。

  不過,他很快就轉念一想——壓制住眼裡的怒意,一邊重新在臉上堆笑,一邊快步地走向青登……準確點來說,是走向躲在青登身後的天璋院。

  「哎呀,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此等美人,今日得見美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面若冰霜的天璋院冷聲道:

  「給我停下,不許再靠近我。」

  板倉平彥聞言,立馬故作紳士派頭地頓住腳步,身體停在了青登正前方的2步外。

  「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板倉平彥沖天璋院賠笑了幾聲後,扭頭看著青登的眼睛,一字一頓地正色道:

  「我本想說:你若不向我的朋友們跪地道歉,就定會讓你好看……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說到這,板倉平彥踮起腳尖,偷看躲在青登身後的天璋院,眼睛裡閃爍出藏也藏不住的淫邪眸光。

  「這位美麗的小姐,只要你陪我喝幾杯茶,我就放過你的這個同伴,如何?」

  「什麼?」天璋院瞬間連眨了數次美目,表情變得意味深長。

  青登、德川家茂還有二重姐妹,他們的面部神色也在同一時間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板倉平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八面威風地高聲道:

  「就如我之前所說的,我乃若年寄板倉勝虎之子、錦繡屋的掌柜!我相信你們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只要我願意,我能立刻讓你們馬上倒大霉!」

  「是要跟我作對,還是要乖乖地聽我的話——我相信你們能掂量得出哪個選項才是最優的正解。」

  話說到這兒,板倉平彥停頓了一下。

  他似乎是想加強自己的說服力。於是,他在將視線集中到天璋院身上的同時,把話接了下去:

  「放心,我不會對怎麼樣的,我真的就只是想跟你喝上幾杯茶,想和你認識認識,僅此而已。」

  「即使是我,干出了『強搶民女』這種事兒來,也鐵定沒有好果子吃。」

  連裝都不裝一下,肆無忌憚地以勢壓人、欺男霸女……面對板倉平彥的此等「坦率」行徑,青登一行人俱默不作聲了起來。

  下意識地以為青登等人是被他的威逼利誘給震住的板倉平彥,更加地忘乎所以、目空一切。

  他無視天璋院剛剛所下達的「不許再靠近我」的禁令,又往前踏進半步。

  而就在這個大胖子將自己與天璋院的間距,又拉近了些許的這當兒——

  「嗯?」

  倏地,板倉平彥用力地抽了抽鼻子。

  「這是?」

  板倉平彥看向天璋院的目光,瞬間變得格外火熱。

  「小姐,你居然還是處子之身?」

  「?!」天璋院的臉色登時一變。

  這道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般的怪叫,宛如一顆砸進平靜湖泊里的巨石,大量的漣漪與水花撲濺而出。

  頃刻間,一束束像是在觀賞動物一般的獵奇目光,統一地往天璋院的身上集中。

  「嗯?處子之身?那個很漂亮的女人嗎?」

  「那女人的年紀挺大了呀,應該差不多25歲了吧?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是處子嗎?嘻嘻嘻~~」

  「嘿嘿嘿,是沒男人肯要她嗎?」

  「怎麼可能啊,你也不看看那女人長啥樣,這麼漂亮的女人,哪可能會沒男人肯要啊。我若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女人,我願意減壽10年!」

  「板倉怎麼知道那女人是處子的?」

  「啊,我好像有聽說過板倉平彥有著『能聞出哪個女人是女子』的特異功能。只是不知這傳言是真是假。」

  「欸嘿嘿嘿~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麼大齡的處子呢~~」

  ……

  不論古今之時,中西之地,他人的男女之事歷來都是最能滿足人們的窺私慾的逸聞。

  大齡處子……這種事情哪怕是放在風氣開放的現代,都是一件能讓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連在現代時都是這般,那就更別提是在民智未開、崇尚「早婚早育」、「女子應當早嫁」的封建年代了。

  儘管勉力掩飾,但天璋院的俏臉上還是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難堪、不適的神采。

  害天璋院落此窘境的始作俑者——板倉平彥貪婪地吞吸著四周的空氣,一臉陶醉的表情。

  「嘻嘻嘻~~我不會聞錯的,這是處子的香味~~嘿嘿嘿~小姐,沒想到你都這麼大年紀了,居然還是個處……」

  嘭!

  沉悶的肉體碰撞聲,打斷了板倉平彥的猥瑣發言。

  青登面無表情地朝板倉平彥的臉,揮出一擊標準的直拳。

  堅硬的拳面;堆滿橫肉的肥臉——風馬牛不相及的這兩樣物事,深深地嵌在一塊兒,然後又在下一個瞬間分開。

  「噗咳——!」

  五官從三維變為二維的板倉平彥向後飛了出去!在半空中留下一連串的慘叫與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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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