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只有佐那子的丈夫才能看到的身體部

  第234章 只有佐那子的丈夫才能看到的身體部位……【8600】

  滴答……滴答……滴答……

  水珠順著青登的髮絲,滴落在佐那子的俏臉上。

  這當兒,二人以一種「緊連在一塊」的姿勢,屈膝坐於河床上。

  二人因受當下的環境、氛圍所迫而四目相對——青登低頭俯視懷裡的佐那子,佐那子抬頭仰視仍抓著她的右腕與左肩的青登。

  青登只比佐那子要高上1個頭不到……這樣的身高差,使得二人的臉離得極近。

  青登能清晰地看到佐那子的眼瞳中,所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身影。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佐那子呼吐出的溫熱鼻息。

  這還是青登首次以「面對面」的動作,離佐那子的俏臉那麼近。

  近距離觀察之下,他發現佐那子臉蛋的肌膚好得難以置信。

  明明在這個時代,別說面膜、精華露等護膚品了,連護膚品的概念都還未面市。

  但佐那子的肌膚,就像是被世間最高級的護膚品、最頂級的醫美技術護理過一般。

  既無疤,也無斑。細膩、白嫩、吹彈可破……哪怕是將所有能用來形容少女肌膚的詞語,全數堆砌在佐那子的身上也仍嫌不足。

  在璀璨陽光的照耀下,佐那子的肌膚散發出一種透明的質感

  青登心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白得透明」吧。

  說來可能有些變態……此時此刻,看著佐那子的這張不論是膚色還是質感都堪稱無可挑剔的嬌嫩臉蛋,青登產生了種「好想揉她的臉」的衝動。

  感覺手感肯定很好,有種「說不定能揉出水來」的錯覺。

  像被一根看不見的線所牽引著一樣,青登的注意力不自覺地轉到了佐那子的五官。

  雖然認識佐那子那麼久了,佐那子的臉青登已經看過無數遍,但以這麼近的距離對其進行瞧看,一份特殊的新奇感於青登的心間油然而生。

  黑白分明、亮且有神——這是絕大部分的美人,都擁有著的美目。

  但佐那子和一般的女性相比,略有些不同——她的雙瞳閃爍著知性與意志的光芒,煥發著一種非凡的光彩。

  豐潤緋紅的朱唇,洋溢著生命力。

  俊秀挺拔的瑤鼻,為整張臉龐掠上一層立體的美感。

  離近了看,更能深刻地體會到「千葉鬼小町」、「江戶第一美人」的名號還真不是人們胡吹出來的。

  雖然木下舞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但青登不得不承認:單論顏值的話,木下舞並不是佐那子的對手……

  以100分為滿分的話,素顏狀態下的木下舞大概是90分,化上昨晚那艷麗的妝容後,分數大概能上漲到靠近滿分的95、6分。

  而佐那子素顏下的臉,就有100分……

  那條牽引著青登目光的看不見的「線」,再度運作。

  鼻子、嘴唇、下頷、脖頸、胸脯、腰身……它將青登目光緩緩沿著濕噠噠的流暢且「凹凸不平」的曲線往下移動,最終到達了佐那子的腰身。

  在「姬武士」的稱謂之下顯得太過性感的身軀,尋常時候就已夠吸睛了。

  眼下,被河水給浸得濕噠噠的衣服緊貼她的肌膚……佐那子動人的身段弧度,於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腰部線條緊實,沒有一絲贅肉,隱約可見一抹飽經鍛鍊、傳遞出強烈力量感的馬甲線。

  線條被水珠勾勒得優美如藝術品的「水蜜桃」,更顯水潤。

  至於腰身以上的那個部位……

  佐那子好好穿著衣服時,存在感就已很強了。

  平時就這般,那這個時候……就更不必說了。

  少了衣服的掩蓋,青登首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佐那子真是一個不得了的大女孩……

  無形的「線」對青登目光的牽引,僅到此為止了。

  因為在經歷因驚愕而起的短暫失神後,佐那子的雙眸開始重新聚起光采。

  同樣聚集起來的,還有「紅霞」。

  若說是「紅霞」,可能有點不太準確……「櫻霞」才更貼切一點。

  佐那子在面紅時,臉上顏色和木下舞的那種大紅色略有些不同,她是那種帶點粉的櫻色。

  明明早已過了櫻花的花期,但從這一瞬間起,青登久違地看到了「櫻花盛放」。

  青登瞧見佐那子水盈盈的美眸,像是忽然被投入石子的古潭一般,猛烈蕩漾開來。

  激起這層層蕩漾的,是一種正源源不斷地在她的雙瞳、雙眸上浮現的名為「羞恥」的情緒。

  不論是在家人還是在外人面前,總一副榮辱不驚、慢條斯理模樣的佐那子,難得地如此失態。

  這倒也不能責怪佐那子失了名門大小家該有的儀態……此時降臨在她身上的這檔子事,換到任何一位良家女的身上,多半都會露出和佐那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反應。

  身段被濕透的衣服所勾勒……這並非最令人尷尬的事態。

  最令人尷尬的事態,是佐那子今日所穿的衣服特別薄。

  炎炎夏季,哪怕是很注意自己形象,從不穿很隨便衣物的佐那子,也不可能會穿很厚實的衣物。

  輕薄的女式劍道服之下,是更加輕薄的襦袢和腰卷。

  當下這個社會,自然是不存在熊罩、內褲這種東西。

  所謂的襦袢、腰卷,可以理解成這個時代的內衣、內褲。

  前者是一種類似打底衣的物事,而後者是一種圍在腰間、長及小腿肚,形似圍裙的衣物。

  佐那子今日這身劍道服的袴是藍色的,這種偏深色系的衣服倒不怎麼怕被水淋濕。

  然而……佐那子上身的衣物及其下的襦袢,可都是白色的啊。

  輕薄的白色布料被水浸濕……會發生什麼、會看到什麼,已無需用言語來詳細形容了。

  「抱、抱歉!」

  青登終於也是後知後覺地從愣神狀態中恢復過來了。

  他像雙掌觸電了一般地連忙鬆開佐那子的右腕和左肩,並轉過身去。

  雖說並非是有意的……但青登做了很對不起佐那子的事情,是不爭的事實。

  心中升起強烈的歉意和罪惡感……不僅是因為他不慎看到了本該只能由佐那子的丈夫才能看到的東西,更是因為他適才所看到的光景,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地在青登的腦海中放映,想停都停不下來……

  「……」

  背後沒有傳來任何動靜……佐那子一直沉默著,不發一言……

  佐那子的沉默,令青登很是在意。但青登又不敢轉過身去看。

  老實講,佐那子這副什麼話都不說的樣子,更令青登覺得良心不安……

  就在青登思考著要不要再對佐那子誠懇地道聲歉時,他終於聽到了佐那子的聲音:

  「……該說道歉的人是我。」

  佐那子的語氣無悲無喜……是青登所熟悉的講話語調。

  「是我剛才太不成熟了……明明都已經敗了,還恬不知恥地想和你再比一場。」

  「而且還打得那麼沒有理智、章法。」

  「我的不慎摔倒,是我咎由自取。」

  「害得你為保護我,而同我一併跌入水中……非常地對不起。」

  身後傳來水紋輕輕波動的聲音……縱使沒有向後看,青登也能隱約地感覺到佐那子正在對他躬身行禮。

  「沒、沒事……」

  尚未從心中的罪惡感,以及腦海里那段仍在播放的影像中「擺脫」出來的青登,結結巴巴道。

  從佐那子這時的語氣中聽來……就總體而言,算是成功讓佐那子恢復冷靜了……只不過達成這一目的的手段稍微奇怪了一些。

  青登:「……」

  佐那子:「……」

  沉默得令人覺得渾身不舒坦的氛圍,再次包裹住二人。

  「那個……我們先上岸吧。」

  不論怎麼說,先別再在水裡泡著了,趕緊從河裡爬出來總沒錯。

  說罷,青登率先提起袴的兩隻褲管,邁著沉重的腳步,向他們來時的那個河岸大步走去。

  身上的衣服吸滿了水分,青登感覺自己的體重變沉了起碼2倍。

  在順利爬上河岸後,青登聽到身後傳來了佐那子也成功登岸的足音。

  好在現在正值暑氣逼人的夏季,哪怕成了落湯雞也不會覺得冷,但讓衣服一直這麼濕著也不是辦法,總不能拖著濕透的衣服回家吧?

  他倒是無所謂,但還是黃花大閨女的佐那子是絕不能渾身濕噠噠地回家的。

  穿著能透出肌膚的全濕衣物,在大街上大搖大擺地拋頭露面……哪怕是住在吉原羅生門河岸的最低賤的游女,都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佐那子小姐,我們收集一些樹枝、乾柴來烤衣服吧。」

  河岸旁就是密集的木林,根本不用愁找不到烤火的材料。

  「你會升火嗎?」佐那子問。

  「我曾學習過如何在野外生活。」

  在前世念中學時,青登曾痴迷過一段時間的荒野求生,靠著自學的方式,習得了「如何升火」、「如何找水源」等十分基礎的野外生存技巧。

  「佐那子小姐,我去東邊找乾柴。」

  青登指了指東方,接著指頭一轉,指向西方。

  「伱就去西邊找乾柴吧。」

  分開來尋找乾柴,一來效率高,二來可以避免再尷尬地看到彼此的身體。

  「好……」佐那子輕聲應和。

  「那就待會再見咯。」

  留下這句話後,青登徑直地一頭扎向河岸東側的林地。

  「……」佐那子並未立即動身。

  她沉默著,佇立在原地。

  從爬上河岸起,青登就時刻留意著自己的視線,避免自己再度看到佐那子的身子……故而,他無緣瞧見這樣的一副奇景:佐那子雖然一直以她慣用的那種冷淡語調和青登對話,但飛上她雙頰的那抹櫻霞,自出現後就沒有消散過。

  一邊用強裝出來的「我才不在意方才所發生的事情」的淡定模樣和青登對話,一邊全程不敢看青登一眼地低垂視線,滿面粉紅用雙臂緊摟住上身那剛剛被青登看過的部位,盡顯嬌羞女兒態……

  在青登離去的此刻,終於不用再「演戲」的她,「哈」的一聲,發出鬆了口氣的長嘆。

  ……

  ……

  呼嗚!呼嗚!呼嗚!

  噼啪……!噼啪……!噼啪……!

  升騰而起的火舌舔舐木柴,木柴的爆裂聲不絕於耳。

  靠著「鑽木取火」的經典升火方式,青登順利地點起了一團篝火。

  青登用他的袖帶,在2棵離得很近的大樹枝椏上拉出一條晾衣繩,他與佐那子的衣服全掛在了這根晾衣繩上,衣服的下方就是正熊熊燃燒的火堆。

  這些高高掛起的衣服,正好成了一道遮蔽效果良好的「帘子」。

  青登和佐那子以背對背的姿勢,分別坐於這道「帘子」的兩側,靜待衣服烘乾。

  二人當然不可能將衣服全數脫光。

  青登留了條他直到現在都沒有穿慣,但又不能不穿的兜襠布。

  佐那子留了襦袢和腰卷。

  時不時的,青登會稍稍側轉身子,查看衣服都烘得怎麼樣了,並留意著火苗不要燒到衣服。

  側轉身子……如此姿勢,餘光不可避免地掃到映在「帘子」上的線條曼妙的影子。

  佐那子取下束頭髮的藍色緞帶,三千青絲披散而下,背向青登而坐。

  她正好坐在被「帘子」隱住身形的地方,所以從青登的視野看過去,並不能看見她的身子,只能看見投映在「帘子」上的影子。

  不過,縱使只能瞧見影子……這抹有著誘人線條的影子,也足以讓人浮想聯翩了。

  只要把眼睛探到晾起的濕衣的縫隙間,就能看到要比眼前的河岸風光要精彩、耀眼得多的迤邐美景……此等想法剛從青登的腦海里浮現,便被青登以狠拍自己臉頰的方式給強壓下去了。

  沒來由的,青登忽地想到:

  ——我最近……好像總在佐那子小姐的面前赤身果體的……

  相比起上次,他這次果得還更加徹底。

  對於剛剛在河中發生的意外,青登和佐那子都已互相道過歉,佐那子也一副並不會追究青登「看光了不該看之物」的無禮之舉的態度……青登便想著此事就先暫且揭過吧。

  他覺得佐那子應該也不會再希望他重談此事。

  相比起這則意外……青登有更加想朝佐那子問出的問題。

  「……佐那子小姐。」

  青登清了清嗓子,輕聲說。

  「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為何會在今日如此突然地來找我切磋?」

  又為何會在輸給我後,露出如此失態的一面——因顧及佐那子的臉面,這後半句疑問被青登憋回肚裡。

  姑且不談突然來找他切磋的此舉,僅論佐那子在輸給他後所展現出來的反應——不顧一切地表示「請和我再比一場」,向著青登發起毫無章法、完全是在發泄情緒的無謀攻勢……

  情緒失控的佐那子……青登第一次見。

  青登敢斷定:佐那子的身上,絕對是出啥事了。

  佐那子的回應,給出得相當迅速。

  「橘君,抱歉……今日真是讓你見笑了……」

  她先是用低沉的音調向青登道了聲歉。

  然後……低垂眼眸,支起併攏的雙腿,伸出雙臂抱住雙腿。

  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我……其實也說不太清楚,為何會突然想要和你切磋呢。」

  「心情好雜……好亂……回過神來時,就已經來到試衛館了。」

  「現在回過頭來仔細一想……這大概是我的內心深處,渴望著證明一下自己吧。」

  「證明自己並不會遜色於橘君你這樣子的『沖天之龍』。」

  「結果……自取其辱了呢……」

  「我5歲開始習武,至今已有17個年頭……拼盡了全力,使出了自己所能所能使出的所有得意技,卻還是被習武時間還不足1年的你給打得慘敗……」

  青登聽到自嘲的笑聲。

  佐那子一邊發出自嘲的笑聲,一邊垂低腦袋,把臉深深地埋進雙腿之間。

  「佐那子小姐……?」在佐那子的話音落下後,青登的面龐霎時被強烈的疑惑與淡淡的擔憂所支配,「究竟怎麼了?是……有人抨擊你的實力不足嗎?還是有人說你實力不如我?」

  「……」

  「佐那子小姐?」青登以為佐那子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清了清嗓子,抬高音量。

  「……」

  「佐那子小姐?!」

  「……」

  佐那子默不作聲……青登儘管心裡擔憂,但眼下這種二人都只穿著貼身衣服的狀態,又不能扭身跑去查看佐那子那邊的情況。

  既然佐那子一言不發,青登也沒轍了。

  只能保持沉默……讓佐那子好好地靜一靜……

  ……

  呼嗚!呼嗚!呼嗚!

  噼啪……!噼啪……!噼啪……!

  ……

  火焰的燃燒聲強調出河岸的寧靜。聲音聽著莫名給人一種好遙遠的錯覺,仿佛只有這片空間與世界分離。

  過了好半晌,青登終於等來了佐那子的聲音:

  「……衣服好像幹了。」

  現在天氣熱,二人的衣服又都是很薄的夏裝,所以在篝火的烤炙下,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就能烘乾。

  「橘君,我要穿衣服了。」

  聽到佐那子這麼說,青登立即端正背對佐那子的坐姿,直視前方。

  窸窸窣窣……身後傳來衣服和嬌嫩肌膚摩擦的聲音。

  「我換好了……橘君你也快穿衣服吧。」

  「好。」

  這次換佐那子背對穿衣的青登。

  佐那子已然重新穿戴整齊,劍道服穿得工工整整,重新套上白襪的雙足趿緊藍紐木屐,唯有仍有些濕的頭髮披散著。

  在青登穿好干透的衣服並向佐那子匯報了一聲後,佐那子轉過身,面朝青登。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快到吃中飯的時間了,橘君你也快回試衛館吧。」

  話至此,佐那子停頓了下。

  接著……她輕輕地眨了眨眼。

  目光閃動之處,充滿了淒楚與哀傷。

  「……橘君,真羨慕你啊。」

  說完,佐那子背身離去。

  「佐那子小姐!」蒙在心頭間的疑惑情感更加濃郁的青登,疾走兩步,想要追上佐那子。

  但被佐那子冷冷的話音給喝住:

  「請別跟過來。」

  她頭也不回地高聲道。

  「現在……請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吧……」

  她的這席話語猶如鎖鏈一般,鎖住了青登的雙腳。

  緩緩停住腳步的青登,神色複雜地目送佐那子的離去……

  待其身影徹底地從視野範圍內消失後,青登輕輕地撇了撇嘴。

  「算了……」

  他自言自語道。

  「等今天晚上,再去好好地詢問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吧……」

  ……

  ……

  是夜——

  江戶,兩國橋,某處——

  「橘君!你知不知道佐那子她去哪了?她今天下午在家裡留下一封信後,就不知所蹤了!」

  如約來到碰面地點的青登,還未來得及跟已事先到此的千葉重太郎和千葉多門四郎打聲招呼,便聽得千葉重太郎以焦急的口吻朝他這麼說道。

  本想著於今夜再和佐那子好好談談的青登,頓時露出傻眼的表情。

  「佐那子小姐不知所蹤?重太郎先生,怎麼回事?」

  千葉重太郎用力地咽了口唾沫,潤濕了下乾涸的喉嚨,然後一邊火急火燎地從懷裡抽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一邊快聲道:

  「佐那子她今天上午無故外出,不知去了何地,直到臨近午時了才回家。」

  「在她回家後沒多久,我去其閨房找她,結果發現她又不見了。」

  「我在她房間的書案上,找著了這封信。」

  青登接過千葉重太郎所遞來的信紙,鋪展開來一看。

  這是一封很符合佐那子大和撫子、名門大小姐身份的信:全篇皆是娟秀的漢字,基本沒有假名。

  字跡相當優美,看得人賞心悅目……但此時的青登,無暇去細品佐那子的書法水平。

  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信寫得文縐縐的,但將其內容壓縮一下的話,就一句話:我想出去散散心,大概會晚一點才會回家,兄長,今夜的劍術表演,我就不參加了,你們加油。

  「佐那子沒來玄武館。」一旁的千葉多門四郎,這時皺著眉頭插話進來,「至少截至我離開玄武館時,佐那子她都沒來玄武館。」

  「那她這是去哪了啊……」千葉重太郎煩悶地用力撓頭,「橘君,你有沒有什麼線索?她有來過試衛館嗎?」

  儘管佐那子留下了一封告訴眾人別擔心她的信……但對於千葉重太郎這種將妹妹的身家性命,看得比自己的身家性命還重的哥哥來說,不論佐那子有沒有留下報平安的信,只要不知道佐那子去哪了,她就感到坐立難安……

  畢竟眼下可不是什麼四海昇平的太平之世……而且佐那子前陣子還剛被人給綁架過。

  臉上布滿若有所思之色的青登,默默地將手裡的佐那子留下的書信,抵還給千葉重太郎。

  「……重太郎先生。其實……佐那子小姐今天上午來找我了。」

  「什麼?」

  千葉重太郎及千葉多門四郎,雙雙面露愕然的神情。

  「橘君。」千葉重太郎急聲道,「你快細講一下!佐那子她今日上午找你做什麼了?」

  佐那子今日一整天的行為,都太奇怪了。

  上午突然找青登單挑,下午無故玩失蹤……

  擔心佐那子現下的身心狀態,同時也希望著能快點將不知去向的佐那子給尋回的青登,在思慮了幾息後,向著身前的這對兄弟鄭重地點了點頭,接著朝他們簡述今日上午所發生之事。

  當然——是有選擇性的。

  和佐那子以緊抱作一塊兒的姿勢在河裡跌倒,二人的衣服都被河水給浸得濕濕的,不慎看光了不該看之物……這一部分的內容,青登打死也不跟任何人說。

  既是為了保全佐那子的名節,也是為了保命……

  如果讓千葉重太郎知道自己今日,都在佐那子的身上看見了什麼東西……天知道千葉重太郎會不會拔刀砍他。

  不該講的,青登一字不講。

  該講的,青登不吝口舌。

  青登著重細述了在問及「為何會在今日如此突然地來找我切磋?」後,佐那子所展現的古怪反應。

  靜靜地聽完青登的講述之後,千葉重太郎與千葉多門四郎露出了2種截然不同的表情。

  千葉多門四郎的臉上,只布滿了單純的疑惑神情。

  倒是千葉重太郎……他臉色大變,一副像是回想起了什麼可怕事情的模樣。

  「佐那子她說她很羨慕你……?嘖……難道說……?」

  留意到千葉重太郎似乎知道些什麼的青登,正色道:

  「重太郎先生,對於佐那子小姐今日的異樣……你是否知道些什麼?」

  青登和千葉多門四郎,雙雙將審視的目光,集中到了千葉重太郎的身上。

  「……」千葉重太郎低著腦袋,一臉猶豫……

  他悄悄地揚起視線,看了看自己的堂弟……然後又看了看無時無刻不期盼著他快點成為自己妹夫,趕緊和自己妹妹一起給他生好多好多外甥與外甥女的青年……

  「……橘君,多門老弟,我接下來所說的話……希望你們能夠保密,不要讓任何外人知曉。」千葉重太郎咬了咬牙,「其實,昨天晚上……」

  ……

  千葉定吉昨夜向千葉重太郎直言佐那子的武學成就,難以再得寸進……從千葉重太郎的口中,詳細聽完此事的具體緣由與經過後,青登頓時有恍然大悟之感。

  「原來是這樣啊……」青登呢喃。

  線索全都成功串聯起來了……佐那子今日所做出的種種古怪舉動,全部都解釋得清了。

  「所以……重兄你和叔父的談話,都被佐那子給偷聽到了嗎……」千葉多門四郎的臉色,和他的語氣一樣沉悶。

  「應該是了……」千葉重太郎重重地嘆了口氣,「怎麼就那麼湊巧呢……」

  「……重太郎先生,千葉君。」青登沉思片刻後,正色道,「今夜的劍術表演,暫且先取消了吧,我們現在先去將佐那子小姐給找回來。」

  「嗯!」千葉重太郎不假思索地重重點頭,「我正有此意!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我也沒心思再表演什麼劍術了……多門老弟,你怎麼說?」

  千葉多門四郎用力點頭,以動作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達成共識的3人四散而開,分頭趕赴佐那子最常去的地方找人。

  青登所負責前往的場所,是佐那子常去參拜的神社:代代木八幡宮。

  代代木八幡宮的主祭神,是象徵著國家鎮護、成功勝利、消災除厄,備受武士們……尤其是戰國武將們崇敬的「武神」:八幡神。

  這座已有數百年歷史,對武家而言有著極特殊意義的神社,一直備受以「姬武士」自居的佐那子的青睞。

  這個時間點的八幡宮,早就沒有前來參拜的香客了。夜晚獨有的靜謐,包圍了這座著名的神社。

  除了幾名身著白衣緋袴、正在清掃落葉的巫女們,再不見其餘人影。

  青登詢問這幾名巫女,是否有在今日見到一個特別特別漂亮,只要見過一眼就絕對不可能不印象深刻的美人……結果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佐那子小姐到底去哪了……

  在八幡宮一無所獲的青登,一邊緩步走在離社的路上,一邊憂心忡忡地揉亂了頭髮。

  情報奇缺……江戶那麼大,鬼知道佐那子現在究竟身在何方。

  就在青登心想著現在要不要先和千葉重太郎匯合時……他的腳步猛地頓住。

  ——江戶……江戶……?

  就像有道光照到了臉上一般,青登驀地面露茅塞頓開、仿佛悟出了什麼人間至理的神情。

  這會子,青登終於意識到,他剛剛一直陷入了一種思維定式之中:誰說佐那子現在一定身在江戶的?

  她有沒有可能正身處江戶以外的地方?

  想到這,他遽然憶起佐那子在今日上午,對他說過的一席話語——

  ……

  (我偶爾會為了轉換心情,而到這個地方來散心、練武。這裡風景很好,又不會被閒雜人等所打擾,是我珍貴的『秘密寶地』。)

  ……

  「……」

  像是在張望著什麼遙遠世界的青登,平視前方,一言不發。

  片刻後,他猛地轉過身,不帶任何遲疑、不帶任何猶豫地徑直向著江戶郊外的方向奔去。

  ……

  ……

  從山南敬助那兒複製到的天賦:「過目不忘」,雖甚少主動使用過,但其總在無意識間派上用場。

  多虧了「過目不忘」所賦予的強悍記憶能力,前往佐那子的那片「秘密寶地」的路,青登記得一清二楚。

  青登循著記憶穿過江戶市區,來到充滿大自然風光的市郊。

  穿過一條條眼熟的鄉野小徑,在今早聽慣了的「叮叮咚咚」的水流聲,於耳畔一點點地再度迴響。

  除了水流聲之外,青登還隱約聽到了「嘩啦嘩啦」的好似船槳撥水的奇怪動靜。

  撥開一片濃郁的灌木,由暗轉明的光線,令青登不自覺地眯起了雙眼。

  今夜延續了昨晚的好天氣。

  纖纖新月,孤光明亮。

  清澈通透的月色,照亮了青登眼前的河岸……也照亮了一道正坐於河邊、背對著青登的倩影。

  熟悉的倩影。

  圓潤可愛的後腦勺、高高束起的長馬尾、上白下藍的劍道服……如此經典的打扮,都毋用看其正面了。只需觀其背影,就能知道此人是誰。

  終於找到佐那子了……青登臉上的線條霎時柔和了下來。

  正坐於河邊的佐那子,將袴的下擺拉至大腿的中部,兩條纖細但又不失肉感的筆直長腿探入河水中,她的布襪及藍紐平底木屐,整整齊齊地疊放在身邊。

  青登剛剛所聽到的「船槳撥水」的動靜,就是佐那子的兩隻小腳輕輕撩撥河水的聲音。

  聽到身後傳來異響的佐那子,連忙轉頭向後看。

  「橘君……?」

  月光下,分別了寥寥不到10個小時便再次相見的二人,以各不相同的情緒,凝睇著彼此。

  *******

  *******

  今天這一章,你們再不給本書投月票就過分了啊(豹頭痛哭.jpg)得有足夠的月票獎勵,漱漱子才有足夠的動力多來點澀澀!(反覆擊打豹腹.jpg)

  我恨該死的和諧……本來對於佐那子濕身的橋段,我能多寫上起碼2000字的……(豹斃.jpg)

  求月票!求推薦票!

  好久沒宣傳書友群了,久違地宣傳一波!

  作者君在企鵝開書友群啦!

  群號:一一六二五一三六九零。只需回答一個只要認真看本書就肯定知道答案的問題就可以進書友群。

  作者君隨緣在群里出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