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願望的代價(求訂閱,求月票)

  方乾慢慢將頭轉過去,只覺得整個脖子都已經僵硬了。閱讀

  明明是那樣簡單的一個轉頭動作,卻仿佛過了無數個光年一般。

  在這漫長的時間裡,他腦子裡始終迴繞著剛才的那個問題。

  他為什麼會來這個地方?

  直到現在,他都有點想不明白,他根本就沒有理由來這裡。

  這時候,他看到陳飛、林東、趙明三人不停的對他搖著頭,就好像是在說【不能轉頭,不能看】一樣。

  可是,這已經不由他自己控制了。

  他的脖子就好像是木樁一樣僵硬,慢悠悠的如同機械一般扭轉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之前還只是隱約聽到的喘息聲已經明顯了起來。

  似乎,發出聲音的那個東西就在自己的身後,已經貼的很近了。

  陳飛、林東、趙明三人已經被嚇的泣不成聲,哇哇大哭,兩股顫顫之間就要癱倒在地上。

  他們想跑,雙腳卻不聽使喚。

  就在這時候,一隻渾身有著長長白毛的可愛小兔子一蹦一跳的來到了方乾的腳邊。

  它抬著頭,兩隻長長的耳朵抖了抖,一雙鮮紅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方乾。

  它歪了歪腦袋,似乎有些好奇。

  「小兔子~」

  沙啞低沉的聲音傳來。

  方乾心中驚懼,同時也有詫異,明明它才是小兔子,為什麼它要叫我小兔子?

  不對,不是這隻兔子在說話,是在我身後!

  明明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了,然而方乾的腦袋只轉了一半,仍就無法看到後面到底有什麼。

  他心裡明白,或許等他的頭徹底轉過去了之後,那就是他的死期了。

  在這緩慢的時間裡,卻又一直不能知道背後到底有什麼,這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方乾已經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精神似乎就要崩潰了。

  就在這時候,身後那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又說道:「小兔子們,既然來了,為什麼還不開始玩遊戲?

  是不想玩嗎?

  那就開始許願吧。」

  這個聲音非常奇怪,就像是從嗓子眼裡硬擠出來的聲音一樣,又有些不像人類的聲音。

  「方乾,你的願望是什麼?」

  那個聲音問道。

  「我……」這一刻,方乾的脖子停止了轉動,似乎是特意給他思考的時間。

  然而這突然之間的提問,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就在他準備胡亂瞎掰一個的時候,那個沙啞低沉的尖銳聲音搶先說道:「沒有願望嗎?那你的靈魂我就收下了。」

  那個聲音發出了尖銳刺耳的古怪笑聲,方乾只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正在往自己的耳朵里鑽。

  軟軟的,痒痒的,就好像是毛髮鑽進了耳朵里一樣,還能聽到沙沙沙的摩挲聲。

  那個沙啞的聲音繼續說道:「願望……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們的代價就是……」

  不等他話說完,便是一道勁風迅速襲來。

  只聽一個聲音說道:「代價就是你的命!」

  聲音落下的那一刻,一個白色毛絨如同圓球一般的物體就好似炮彈一般洶湧而來,空氣之中傳來了撕裂的聲音。

  轟!

  一聲巨響,層層氣浪傳開,白色的炮彈從方乾的頭頂疾馳而過,掀起了他額前的頭髮,露出了那與年齡不相符的髮際線。

  在這一刻,鮮血橫飛,血肉四濺,白色的皮毛沾染著鮮血,還有那些筋肉骨骼在空中飛濺。

  一個黑色的身影在這瞬間倒飛出去,撞破了後面的教學樓窗戶,轟隆一聲便砸了進去,激起了滾滾濃煙。

  陳飛、林東、趙明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渾身散發著耀眼光芒的人影居高臨下的站在學校的圍牆上,身上的光芒刺眼卻又能給人溫暖,就好似一顆太陽。

  當即便有人叫道:「是神仙!神仙!」

  方乾也是一轉頭,被這光線刺的有些睜不開眼,只是隨著他一摸臉,感覺黏糊糊的。

  低頭一看,全都是血!

  不僅如此,上面竟然還有碎骨頭跟一些黏著血肉的毛皮。

  這一刻,他只覺得褲襠一濕,屎尿橫流,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何問之一躍而下,落在了旁邊,抬腳一勾便將方乾丟到了那三人身邊。

  與此同時,他也瞬間出手抓起了地上那隻正要開溜的小兔子。

  就這樣抓著他的耳朵,就好像是雷神在甩他的錘子一般,何問之甩著這隻兔子。

  同時,他也憑藉著自身強大的動態視力,捕捉著煙塵之中的那個黑影。

  就在這時候,轟的一聲響,小兔子就好像炮彈一般被甩了出去。

  同時又是一聲巨響,桌椅炸裂的聲音,濃濃的煙塵再次激盪而起,從那破碎的窗戶口濺了出來。

  只聽教室里傳來一聲悶響,剛才那一砸似乎又打中了。

  其實早在來的路上,何問之就有已經大概知道最後會去哪裡了。

  春藤中學舊址,廢棄多年但又沒有拆,加上這裡又地處偏僻,就很容易傳出什麼,所以也就有了一些名氣。

  曾經這裡就被傳出來過鬧鬼的傳言,然後又有一些本地或者外地的主播網紅深夜來此冒險博取流量。

  不過那時候靈異還沒有復甦,即便是當時這個世界也存在一些鬼怪,但並沒有現在那麼多。

  也是因此,那些人屁事沒有,反倒是真的引來了不少流量,賺了一把。

  當時何問之跟著那幾隻兔子往這邊來,看那方向就大改有了判斷。

  途中的時候,又有幾隻兔子加入了隊伍,它們的身上同樣帶著血,看這樣子是又有新的受害者出現了。

  同時也因為距離春藤中學越來越近,何問之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能量波動。

  他知道自己的這次跟蹤是跟對了,這個能量波動不弱,想來又是一條大魚。

  於是乎,他便出手把那幾隻兔子抓了,全部揪著耳朵拎在手上。

  當時那個黑影準備動手的時候,因為距離太遠,何問之便把兔子當做炮彈給砸了過去。

  如此看來,這些兔子就是那黑影的小弟了,用他的小弟砸他,一點毛病也沒有,而且效果還挺好的。

  現在砸了兩隻,手上還有七隻可以用。

  而且這裡是廢棄舊址,是早就不要了的荒廢之地,不像以前基本都是在居民區戰鬥,怕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擔心靈調局會跟他索要賠償費,所以都稍微留了點手。

  今天來到這廢棄舊址,看樣子是可以放開手腳好好打一場了。

  把這裡拆了不要緊,反正也是不要的地方,估計人家還會感謝幫忙免費拆遷。

  教室里,低沉沙啞且又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不是在說話,而是從喉嚨中發出來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黑影瞬息之間劃破煙塵奇襲而來,只不過何問之早有準備。

  只見他右手猛地發力,整個右臂上青筋瞬間暴起,手上還提著的七隻兔子被他當成了大錘猛地就砸了下去。

  啪嘰一聲,七隻兔子瞬間炸裂,血肉橫飛,那個突然衝出來的黑影也因為頭頂被砸中,整張臉重重朝著地上砸了下去。

  轟!

  地面龜裂,被砸出了一個坑。

  然而就在這一刻,黑影猛地一躥,兩條後腿就朝著何問之胸口踢了上去。

  咚的一聲響,好似踢在了鋼筋鐵板上一般,可即便如此,何問之還是退後了幾步。

  他低頭一看,胸前的衣服已經被撕碎了幾個口子,上面沾染著血跡。

  這怪物的腿力不小!

  這一刻,借著昏黃的光線,也看清了這怪物的面貌。

  他渾身穿著一件黑風衣,個子約莫一米七出頭的樣子,頭上戴高高的黑色圓頂帽。

  只是他露在外面的四肢卻是兔子腿跟兔爪,在那上面長滿了白毛,臉上也是裂開的八字嘴,還有幾根長長的鬍鬚。

  他的兩隻眼睛一片通紅,就好像是流轉的鮮血一般,外面甚至還爆著血漿,臉上也長著一個個黑色的疙瘩,渾身上下蒸騰著濃郁的黑氣。

  何問之眼神一眯:「你就是從墓里跑出的那個東西?」

  「你怎麼知道?」他用沙啞的聲音問著。

  何問之沒有回答,而是輕笑一聲:「倒還真有點人模人樣了。」

  當時通過那個男人,在那個空間裡看到的畫面,這個怪物只不過七八歲小孩那麼高,卻沒想到這才過去了多久,竟然已經達到了這個程度。

  看來,他有不少人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上了。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怪物一邊蠱惑孩子,一邊又讓那些兔子去害人吸收魂魄,而後帶回來反哺他。

  兩頭下手,提升的速度飛快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想到這裡,何問之雙拳在身前猛地一撞,乳白色的火焰升騰而起,他扭了扭脖子,骨骼劈啪作響。

  身上的熱氣越來越強烈,體內那躁動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隨著他一步步邁出,身體裡那轟隆聲響便會響起。

  兔子怪物也警惕了起來,他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腳下同時發力。

  只聽一聲碎裂聲響起,地面崩裂,兩個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

  轟!

  劇烈的碰撞聲傳來,天邊也在同時一時間划過一道閃電,將陰暗的破舊學校照亮。

  在半空中,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碰撞,在接觸的那一瞬間同時出手,炸裂聲一層疊著一層。

  熾烈的白色火焰覆蓋在拳頭之上,每轟出一拳便有火光炸裂開來,那兔子怪物身上的黑氣與何問之的白光抗衡,一時間竟是互不相讓。

  一人一兔不斷轉換著攻擊,拳與拳之間的交鋒,掀起一層層氣浪。

  只聽轟的一聲響,一樓教室的牆壁瞬間就被這隻兔子怪物的雙腿給蹬了一個通透。

  而在下一秒,何問之也是一拳砸了過去,連帶著兔子怪物的肩膀一起撞在了牆上。

  轟!

  本就已經岌岌可危的牆壁,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這個兔子怪物與以前遇到的鬼物不同,他並不是靈體,而是具有實體的怪物。

  雖說之前遇到的女煞屍也是實體,但她比較弱,根本沒法跟這隻兔子比。

  該說不愧是從墓穴里逃出的麽?

  就是不知道他已經在墓里待了多久,畢竟那可是一座擁有一兩百年歷史的墓穴了。

  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隻兔子怪物應該還沒有一兩百年的道行。

  若真有那麼強悍,恐怕他目前也不是對手。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才剛甦醒,並沒有完全恢復,這才讓何問之擁有了擊殺他的可能。

  一人一兔不停碰撞著,此時的他們已經打到了教學樓裡面,各處牆壁不是被打破,就是被他們留下了拳印或者腳印。

  這隻兔子怪物的破壞力也絲毫不弱。

  又是幾拳交鋒,何問之抓住機會,腳下便是一個跨步,腰身扭轉的同時,腿部、腰部再到手臂,同時連貫之下一氣呵成。

  這一拳蘊含了他所有的力量,體內的氣血也在瘋狂的燃燒,不斷迫使乳白色的火焰越燒越旺。

  兔子怪物或許是同樣的想法,因為何問之給他帶來了壓力。

  這是自打從墓穴里出來後,除了那個縫製男人之外,第一個給了他壓力的人類。

  主要是幾招抗衡下來,他先是被偷襲,已經吃了一次虧。

  後來比拼速度,他似乎也占不了多大的優勢。

  尤其是這個人類似乎越戰越強,這才是給他帶來了壓力的真正原因。

  跟這樣的人戰鬥不能拖,越拖勝率就越小,必須速戰速決,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也是因此,他雙腿猛然發力。

  腿部力量,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轟!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何問之身上的白光突然大漲。

  這瞬間爆發出來的白光,就好像是同時被人往眼睛裡塞了好幾顆閃光彈一樣,視力瞬間就被剝奪,眼睛火辣辣的疼。

  兔子怪物壓根就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有這麼卑鄙的招數,因為戰鬥之中的凝神注意,他那雙血紅的眼睛一直睜的老大,可是卻在這一刻什麼也看不見了。

  不過他畢竟也不是什麼弱小的怪物,雖然突然被這卑鄙的一招打了個觸不及防,他還是立刻穩定住了情緒。

  視力暫時沒了不要緊,還能靠感知。

  然而就是在這一刻,他只覺得雙腿之上傳來一陣劇痛。

  因為剛才的震驚導致了短暫的失神,這讓他出現了一瞬間的破綻,這個破綻立刻就被何問之給抓住了。

  在那一瞬間,他將身上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在了一點,同時也抽調著乳白色火焰的威能,一拳之下轟斷兔子怪物的兩條腿。

  等到白光散去,兔子怪物已經站不起來了。

  現在的他,被何問之踩著胸口,雙拳如同連珠炮彈一般瘋狂捶了下去。

  兔子怪物只能舉起雙爪抵擋,卻也無濟於事。

  最終,他的雙肩被砸的粉碎,同時又被乳白色火焰灼燒的一片焦黑。

  何問之突然咧嘴一笑,一拳一拳無休止的砸在了兔子怪物的臉上。

  現在的他,就好像化身成了一個無情的打樁機一般,直到將兔子怪物的整個腦袋砸的稀爛為止。

  就在這時候,兔子怪物身上濃郁的黑氣突然一卷,同時也從他那噴血的脖子裡又躥出來一絲灰氣。

  灰黑兩色互相融合在一起,黑中帶著一條細線。

  這一刻,何問之從那灰黑之氣之中感受到了一股邪氣。

  這種感覺他以前從未有過,這是一種非常邪門的氣息,說不上具體是哪裡不對勁。

  而且,這個灰黑之氣似乎在尋找什麼。

  這也給了何問之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沒有任何猶豫,運轉著陽火,便要一拳砸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一刻,那灰黑之氣竟然一個纏繞,仿佛有生命一般,竟然是躲過了他的拳頭,直直朝著他的眉心鑽去。

  咻的一聲,灰黑之氣瞬間消息,全部鑽進了何問之的腦海中。

  在這一瞬間,一股陰森冰冷的感覺襲來,仿佛有什麼東西要攪動他的大腦,企圖操控他的意識。

  下一秒,劇烈的疼痛感傳來,大腦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

  他雙拳不斷揮出,試圖以此來發泄疼痛。

  轟隆聲不斷,牆面不斷有拳印出現,裂縫迅速在蔓延。

  在這瞬間,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

  那是一個墓穴,裡面有兩口棺槨。

  一個身披道袍的人背著一具縫製的男屍走了進來,他將男屍放進了棺槨里,而後又是側頭看了眼另一邊的棺槨。

  這時候,他從掛在腰間的竹簍里抓出來一隻小兔子。

  他摸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塞進了兔子嘴裡,就此揚長而去。

  畫面到了這裡便徹底消失了。

  而在何問之感覺到頭痛欲裂的那一刻,能力也已經發動了。

  精神力不斷提升,精神抗性也在提升。

  直到精神力足足加了二十點,精神抗性加了十五點之後,大腦中的所有不適感徹底消失,就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他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牆壁已經岌岌可危,隨時都要倒塌,他立刻從裡面退了出來。

  這個兔子怪物擁有實體,戰鬥的時候也帶來了一些屬性點的提升,不過數量較小,而且越往後越低。

  也是因此,何問之才決定速戰速決。

  他很清楚,這是因為自己的實力正在不斷提高,上一次的那個事件才剛獲得了各項幾十點屬性的提升,目前再想有那麼高的提升肯定很難。

  卻也沒想到,兔子怪物身上的黑氣竟然是專門針對精神的東西,尤其是從他體內躥出來的那個灰氣。

  兩者合一之後,竟然讓精神力瞬間提高了二十點,並且還有十五點的精神抗性,這真的太讓人喜出望外了。

  絕對的意外收穫!

  驚喜之後,何問之又開始了思考。

  他突然覺得,這個兔子怪物很有可能是被控制了才會變成這樣。

  當時他自己的那種情況也很古怪,他為什麼會看到那個畫面。

  裡面那個穿著道袍的人是誰?

  當時在畫面里,那個人的臉上一直被黑氣所包裹,就像兔子怪物死前一直被黑氣包裹一模一樣。

  或許,小白兔變成了怪物,跟被餵食了那個黑漆漆的東西有關。

  縫製的男屍也是他放進去的。

  何問之突然在想,之前有聽陳隊長說過,男煞屍也很有可能是有人專門給送到天鏖山之下的。

  那麼,這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幹的?

  如果是的話,那人豈不是都已經活了差不多兩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