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霧氣在升騰,虛空之中一陣爆響,整個空間仿佛都在震顫。
詭異莫名的氣息將這個陰暗的地下空間徹底包裹,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一般,一時間竟是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
縫製男人靠在牆上,一手捂著胸口,嘴角還掛著漆黑的血跡,他兩眼瞪得老大,其中滿是不可思議。
「這是……西方大陸的邪靈……」
他喃喃著說道:「可是……這個遊戲的原始版本,不是早就失傳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她會跟著你?」
虛空之中,一個身穿白色婚紗,金髮碧眼、身子嬌小的艷麗女人緩緩飄落。
婚紗上有著一片片零零散散的花瓣作為點綴,更是有一朵朵完整的玫瑰花系在上面作為裝點。
這一身白色的婚紗穿在了她的身上,就仿佛是花嫁一般。
她低著頭,輕聲抽泣著,兩隻白皙纖細的手輕撫著臉龐,四周的詭異感越來越盛。
在這一刻,一股超過了【恙鬼】級別的氣息迅速擴散開來。
還在上面清理著那些鬼物的李子儒跟陳天奎身子猛地一顫,他們兩人皆是目光一凝,瞳孔猛地一縮。
「游、游光……?」
「不……還在上升,而且……這不是人類的氣息……!」
…………
地下鬼域。
縫製男人被壓的喘不過氣,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這個忽然降臨的哭泣新娘,緊跟著又望向了躺在台子上的女人。
她的肚皮在蠕動,裡面有東西在快速成型。
女人的哭泣聲在這個空間裡迴蕩,嬰兒的啼哭聲同樣也在響徹。
兩個聲音似乎正在抗衡。
縫製男人見狀,心下也是鬆了一口氣。
只要【鬼嬰】順利誕生,那麼他便可以無所畏懼。
即便是這個哭泣新娘又如何?
到時候他跟鬼嬰聯手,不還是照樣能將這個新娘殺死,然後再把那個男人的身體奪到手?
不過縫製男人還是很疑惑,為什麼這樣強大的邪靈,會選擇去幫一個人類?
在縫製男人看來,邪靈新娘在這個時間出現,而且還是出現在何問之的背後,這顯然就是來幫何問之的。
這讓他搞不明白。
「算了,都無所謂了,反正鬼嬰馬上就能夠誕生,到了那時候,他們都要死!」縫製男人捂著胸口,咬牙說著。
可就在這時候,漂浮在空中的哭泣新娘忽然一招手,口中更是不停的喃喃著:「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快到媽媽這來……」
「我的孩子……」
她伸出了雙手,眼神之中滿是渴求。
於是便在下一秒,躺在台子上的那個女人身子微微一顫,嬰兒的啼哭聲也忽的停頓了一下。
緊跟著,便傳出了詭異的嬰兒嬉笑聲。
「嘻嘻嘻,哈哈哈……」
一縷黑煙緩緩升騰而起,台子上的那個女人,她的肚子由高高隆起的姿態,漸漸變的平緩了下去,最終恢復成了原先的那般平坦。
「嘻嘻嘻……哈哈哈……」
嬰兒的嬉笑聲再一次響起,只不過這一次卻是出現在了何問之的身後。
只見身穿花嫁的新娘,原本一直在哭泣的她,此時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這是只有慈愛的母親在面對自己心愛的孩子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笑容。
而她的懷裡,也正抱著一個嬰兒。
這個嬰兒有著一個大大的腦袋,白花花的大屁股,仔細一看,還是一個女嬰。
她在哭泣新娘的懷裡笑的很開心,仿佛這真的就是自己的母親一樣。
她的兩隻小手不停抓著,在新娘的胸前拍了拍,然後又摸了摸她的臉。
她嘻嘻笑著,這時候卻猛地轉過頭。
那是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其中一片漆黑,就好似深淵黑洞一般,仿佛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其中蠕動。
她伸手指了指躺在台子上的那個女人,嘴裡哇哇叫著,就好像是在說著什麼。
抱著她的新娘也望了過去,緊跟著點了點頭,一揮手便有一股奇特的力量爆發出來,將那個女人包裹住,而後便是輕飄飄的落在了何問之的身前。
仔細看去,這女人胸口還在起伏,她並沒有死,還活著。
或許是因為鬼嬰並未順利誕生,而是被哭泣新娘使用了什麼古怪的方法給奪走了,所以她的生命力並沒有被吸收。
何問之看了一眼,往女人的身體裡注入了一點陽火,驅散了其中所有的陰邪氣息。
「謝謝你……」
就在這時候,哭泣新娘的口中忽然道了聲謝。
她的聲音逐漸虛幻起來,變的越加的縹緲。
而她的身影也逐漸模糊,仿佛隨時都要消失一般。
從哭泣新娘降臨的那一刻,何問之就已經清晰的感受到了。
只是他一直沒有說話,也一直沒有動作。
他不知道哭泣新娘為何降臨,又是否真的跟自己的那個夢境有關。
而且他更不清楚,哭泣新娘這個時候降臨到底是要幹嘛?
最主要的是,這一次的哭泣新娘降臨時候所帶來的壓迫感非常的可怕。
當初本以為她就是一個【恙鬼】級別的邪靈,可是當看到縫製男人那震驚的表情,還有新娘散發出來的恐怖威壓之時,何問之就知道是自己想錯了。
這要是還是【恙鬼】,他就敢讓狗子倒立吃狗糧!
絕對是【游光】級別的鬼物,甚至比縫製男人的那隻【游光】腳上面傳來的氣息更加恐怖!
何問之當時就在猜想,難不成這才是哭泣新娘的本體?
那一次因為遊戲版本的原因,她來的並非是本體,所以只有【恙鬼】級別?
但是這一次又是為什麼能夠以本體降臨?
總不可能這一次降臨的還不是本體吧?
不是本體就這麼強了嗎?
何問之的心裡,當時是震撼的。
尤其是,那個【鬼嬰】竟然在一招手之下就被哭泣新娘給收服了?
看那模樣,那個大頭女嬰是真的把哭泣新娘當成了自己的媽媽。
而且這個女嬰還知道感恩,知道自己的母體是誰,甚至還讓哭泣新娘救她。
這忽然給了何問之一種錯覺,畢竟當時李子儒跟陳隊長都說過,這種【鬼嬰】非常邪惡,是天生就會與人類對著幹的那種邪異。
而且一旦誕生,就會立刻把自己的母親當成第一份養料,吞噬殆盡。
可是現在這個女嬰所表現出來的完全不是那個樣子。
這是為什麼,是因為她並非是正常誕生的嗎?
還是……
何問之抬頭看著在向自己表達感謝,並且越來越模糊的哭泣新娘。
難道是她壓制住了鬼嬰的邪性?
哭泣新娘雖然是邪靈,但她同樣也是一個母親,她曾經遭受過諸多不人道的對待,最終她化身邪靈詛咒。
或許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經歷,所以她不希望孩子也變的跟她一樣?
何問之有點想不明白,畢竟對方是邪靈,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維方式去考慮。
最終,哭泣新娘徹底消失,連帶著被她抱在懷裡的那個鬼影也消失不見了。
只是……
「一句謝謝就完事了嗎?你是拿我當媒介當才降臨的吧?你現在孩子也有了,你就這樣走了是吧?你好歹詛咒一下我啊!」何問之對著哭泣新娘剛才消失的位置說了一句。
回想起自己的夢境,何問之現在嚴重懷疑哭泣新娘已經纏上自己了,並且還把自己當成了媒介。
只是因為她並非東大陸的詭異,而是西方大陸的邪靈,相隔千萬里之下,所以才一直察覺不到氣息。
不過她卻可以通過何問之降臨,就好比剛才那樣。
雖說被當成了媒介,但是對方每天晚上都會通過夢境提供十個屬性點,這也算是變向的交費了。
啪啪!
就在何問之話音剛剛落下,陰暗的空間之中頓時又有一股詭異的力量開始扭曲,那口豎著的棺材,上面的繩子頃刻間全部斷裂,發出了聲響。
噹!
棺材蓋落地,裡面的白衣女屍瑟瑟發抖。
一股力量將她包裹,直接將她蒼白的身體給拖拽了出來。
嗙!
幾乎只是一瞬間,仿佛有一股怪力一般,這個女屍轟然間炸裂,化作了一抹血花四濺,伴隨著一片片鮮艷的花瓣飄灑。
詭異的詛咒之力在盤旋,在某種力量的控制下,迅速朝著何問之這邊湧來。
何問之兩眼一瞪,嘴角忍不住上翹,迅速張開雙臂,敞開自己的懷抱,迎接這些詛咒之力。
下一秒。
【陽火+30】
【氣血+30】
【體質+30】
【心肺功能+30】
【腸胃功能+30】
【骨密度+30】
【力量+30】
【動態視力+30】
【自愈能力+30】
幾乎是在一瞬間,腦海中的提示音響個沒完。
何問之仔細看了一眼,心裡直呼好傢夥。
除了那些奇奇怪怪帶顏色的屬性沒有增加之外,這一次可以說又是全屬性加了三十點!
然而,這還沒完!
就在剛剛提示音結束了的時候,又是一股極度精純,且又非常可怕的詛咒之力襲了過來。
這股詛咒之力非常的可怕,但卻又非常的少,甚至是少的可憐。
而且這一抹詛咒之力還有那麼點熟悉,竟然是哭泣新娘的咒力。
咒力入體之後。
【體質+50】
僅有一個提示音,也只有一個屬性點,但卻已經達到了五十點之多!
就那麼一丁點少得可憐的詛咒之力,竟然就能夠提升五十點的屬性值。
哭泣新娘的本體到底有多強?
突然有一種想馬上飛到西方大陸去,然後跟哭泣新娘日日夜夜大戰個三百回合的衝動怎麼辦?
在那個詛咒女屍死亡之後,更是有一隻只虛幻的殘破靈魂飄了出來。
這些靈魂哀嚎著、哭泣著,他們左右四顧,仿佛是在尋求著救贖,最終向著上方飄去。
那裡有一道裂縫,他們通過裂縫離開了鬼域,最終出現在了外界。
正在對付那些鬼物的李子儒,忽然見到了這麼多枉死的殘魂,再加上其中有著之前從詛咒女屍身上感受到的氣息,他大致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剛才下面突然有那樣的可怕威壓出現,可是卻又突然消失,如今局勢難以判斷。
要不是何問之的氣勢一直穩定存在,而且還在越攀越高,他甚至都要以為何問之出事了。
他忽的深吸一口氣,對著下方喊道:「問之小友,下方情況如何!」
「有我在,沒問題!」何問之喊道:「枉死殘魂已經衝上去了,前輩若想度化就趁現在,下面的事情都交給我!」
「鬼嬰呢?」
「被帶走了!」
「帶走了?」李子儒一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口棺材忽然從下面的裂縫飛射而來。
李子儒一把將其接住,低頭一看,竟然是那個被當成了鬼嬰母體的女人!
此時的這個女人身上毫無邪祟的氣息,一切氣機穩定,陽氣也很旺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子儒不解。
不過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只能是等一切都解決了,回去之後再好好問一問。
…………
下方。
何問之剛才把女人放在棺材裡,並且丟了上去,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清場。
現在這裡,就只剩下他跟縫製男人。
接下來不需要再顧及其他,也不用擔心會波及到誰,完全可以全力出手。
從哭泣女人的降臨再到她消失,也沒有多少時間。
吸收那些詛咒之力跟屬性值的提升也幾乎都是一瞬間的事情。
此時的縫製男人,在看到自己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準備出來,並且即將就要誕生出來的鬼嬰就這麼被帶走了,他一時間睚眥欲裂。
「鬼嬰!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死!都得死!你們都要死!」
縫製男人憤怒的咆哮著。
剛才有哭泣新娘在,他被那股可怕的威壓給壓迫的不敢隨意動彈。
現在哭泣新娘走了,但是鬼嬰也沒了。
而且那個鬼嬰竟然還會想著要去救母體。
「不!這絕對不是鬼嬰!只是一個不完全的廢品罷了!」
「是個廢物,沒了也就罷了!」他嘴上這樣說著,可心裡卻還是不甘心。
他紅著雙眼,死死的盯著何問之。
「既然失去了鬼嬰,那就用你的身體來作為補償吧!」
他看著何問之的雙眼,其中滿滿的恨意,在他看來,會有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該死的男人造成的。
聽到了縫製男人的話,何問之不以為,也絲毫不在意他的眼神。
剛剛那突如其來的提升,讓何問之渾身上下暢快無比,心頭更是狂笑不止。
尤其是單獨【體質】這一項,在兩次提升之後,一下子就獲得了八十點的增加。
他現在甚至覺得自己一隻手就能把縫製男人按在地上摩擦!
何問之嘴角高高上翹,咧嘴笑著。
「想要我的身體?你有這個本事嗎?」
轟!
忽的一聲巨響,地面瞬間崩裂,一塊塊碎石四濺,形成了一個扇形向後急射而去,就好似孔雀開屏一般。
一個人形火焰,夾帶著仿佛能夠將一切都焚燒殆盡的高溫向前猛然射去。
在他的身後,更是形成了一道極熱龍捲,將身後的一切席捲而過。
嘭!
喀!
兩拳相交,氣浪瞬間擴散出去,衝擊波激射,將周圍的一切掀翻,就連腳下的地面都因為承受不住這股龐大的力量而破裂。
只是在這一瞬間,卻又有一道骨骼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縫製男人面露痛苦之色,整條手臂被白色的火焰所吞噬。
「噗!」
他再也忍不住,又一次噴出了一口漆黑的鮮血。
「你……!怎麼可能……!」縫製男人捂著胸口,滿臉的不可置信,更是忍不住連退了好幾步。
這個男人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這七天他確實變強了,可是剛才他明明還是弱於我的,甚至還被我一拳打到骨裂。
可是現在為什麼是我我的骨頭被他打斷了?
而且這可怕的拳勁……其中蘊含的力量……
「噗!」
他再次噴了一口血。
一拳之下,卻讓他感受到了兩拳之威,並且拳勁橫衝直撞,震碎了他的手臂,還侵入了他的體內。
這就仿佛是能夠穿透一般的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
呼!
就在這時候,又是一拳直直打來,速度之快根本沒法閃躲。
縫製男人急忙一個側身,【游光】腳猛地踢了上來。
轟!
爆裂的氣流擴散而去,黑白兩色的光滿不斷炸裂。
嘭嘭嘭!
下一秒,兩人不斷碰撞。
幾乎是在一瞬間,縫製男人就已經踢出了二十多腳。
而另一邊,何問之也收回了拳頭,同樣以連續鞭腿迎接對方的招式。
好歹也是一隻【游光】腳,何問之降低了自己的一些氣勢,甚至還故意買了一些破綻,就是為了儘可能壓榨這隻【游光】腳所能帶來的價值。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這個陰暗的地下空間就仿佛是被遭受了連續爆炸的蹂躪一般,變的滿目瘡痍。
在這期間,縫製男人好幾次都有了想要逃走的衝動。
可是每當他想要向外界移動,何問之就會立刻擋在他的身前,並且以連續攻擊,漫天的拳影的攻勢再次將他給逼了回來。
縫製男人終於意識到了,這個男人很強,強的可怕!
這個男人現在只是在拿他餵招、練手,甚至是戲謔、玩弄。
他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不斷壓榨自己的極限,不斷的發揮出更加強大的攻擊,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在這期間,他不能有任何鬆懈。
縫製男人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再到現在被打的懷疑人生。
他完全就想不通,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短短的七天時間,明明是他碾壓這個男人才對,為何現在卻成了他被這個男人碾壓?
他心中憋屈、不甘,同時又有更多的憤怒。
他將這所有的情緒點燃,化作了能量的果實,全都匯聚在了【游光】腳之中。
一腳踹出,掀起了陣陣氣流,滿地的碎石被撕裂,就連他自己都在承受著這超負荷一擊所帶來的壓迫感。
然而卻在此時。
啪!
一隻大手忽然伸出,其上的火焰熄滅,一把就抓住了這蘊含著可怕的力量的【游光】一腳。
下一秒,何問之一個轉身,另一手的手掌化作手刀,猛然就朝著對方這條腿劈了上去。
轟!
一時間能量傾瀉而出,就仿佛是高壓水槍噴射一般。
「啊——!」
伴隨著一聲悽厲的慘叫,縫製男人的這條腿被應聲斬斷。
畢竟只是一隻腳,並非是完整的【游光】,如今所能夠給何問之帶來的提升也就止步於此了。
一隻手掐著縫製男人的脖子,並且狠狠的將他砸在了牆上,牆面瞬間崩裂,就好像是蜘蛛網一般向四周擴散而去。
何問之目光冰冷的望著他,說道:「當初就是這隻腳,差點踢廢了我的兩個朋友。」
說著,何問之用游光腳狠狠的砸在了對方的身上。
嗙!
只是一下,縫製男人身上瞬間就被砸出了一個豁口。
緊跟著,他又往縫製男人的另一條腿上也是狠狠一砸,那條腿瞬間崩裂,化作了一抹抹漆黑的血花。
「怎麼樣?這隻腳原來是在你身上的,現在被我卸下來用來砸你,你覺得滋味怎麼樣?」何問之繼續說著。
「哦,對了!就是這隻手,那天殺了靈調局的一個成員!」
說著,何問之眼神微眯。
那個成員他有印象,每次見到自己都會用崇拜、尊敬的目光看著,並且還都會大聲喊一句「猛人哥!」
他的熱情,有時候都讓何問之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時候何問之還問過,他為什麼要加入靈調局。
他說,他本來也就是一個普通人,才覺醒了一個多月,他也想繼續過普通人的生活。
只是他擁有力量,而這個世界正好需要力量,所以他選擇站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並不強,但哪怕是再微小的力量,那也算是添磚加瓦!
回想著這些,何問之緊握游光腳狠狠砸在了縫製男人的右手之上,一瞬間就將那隻手砸的粉碎。
緊跟著,何問之再一下一下,用游光腳從他的手腕開始,慢慢的砸到了他的肩膀,一下一下將其碾碎。
「對了,還有你這張嘴,你就是用它來命令那些鬼物到處肆虐對吧?」
說著,游光腳一下便抽在了縫製男人的嘴上。
啪的一聲響,他的嘴瞬間就被打爛,滿口的牙齒被打的稀碎,漆黑的血液濺的到處都是。
下一秒,何問之又將陽火以絲線的形態,一下一下躥進了縫製男人的身體裡面。
縫製男人不停慘叫著,身子在扭曲抽搐、瘋狂掙扎,然而不論他如何動作,卻始終掙脫不開。
他的一條腿被何問之卸了,另一條腿直接被砸碎,一隻手也被從頭到尾全部碾成了粉末,他現在唯一能動的,就只剩下另一手。
只是劇烈的疼痛,讓他連那隻手都根本抬不起來。
縫屍人的手段,在縫製好軀體之後,自身的魂也會依附在上面。
他的身體被破壞,相當於魂也會受到傷害。
加上他本身的邪祟之氣,何問之將其破壞的時候,還會用陽火灼燒,這讓他的魂更是遭受到了無法挽回的摧殘。
「殺了我……殺了我……」縫製男人嘴巴被打爛,說話漏風,但勉強還能聽得清楚。
身體被破壞,身體更是被陽火絲線從內部不斷穿刺,他被何問之折磨的痛不欲生,也完全斷絕了想要活下去的念頭。
何問之眼神冰冷,看著縫製男人就仿佛是看著一具死屍。
他的眉心處燃燒起了冰藍色的火焰,額前的劉海也在輕輕漂浮著。
他的雙眼之中沒有絲毫的感情,同時緩緩的低下了頭,與縫製男人有了接觸。
通過冰藍色的火焰,一抹抹破碎的畫面進入了腦海之中。
那是一個身穿道袍的男人,他的臉上被黑氣所覆蓋。
他對著縫製男人指指點點,告訴他今後會沉睡一段時間。
這時候的縫製男人,只是換了一隻腳,別的東西都還是自己的。
而那隻腳,就是【游光】腳。
而後畫面一轉,他帶著縫製男人來到了春市,又對著當時的天鏖山指指點點。
畫面很短暫,也非常的少。
僅僅只有這些,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何問之緩緩抬起了頭,用毫無感情的眼神看著縫製男人。
此時的縫製男人兩眼呆滯,身體徹底被破壞,體內更是被白色火焰化作的絲線穿插。
久而久之,他已經徹底麻木,就好像是一具真正的死屍一般。
何問之淡漠的看了一眼,一手穿透了他的胸透。
穿透而出的掌心上,捏著一顆漆黑的心臟。
啪!
黑色的汁液炸裂,濺的到處都是。
何問之揮手之間,一把將縫製男人的頭顱斬下,抓著他的頭髮,將頭顱提了起來。
同時,何問之另一隻手揮灑著乳白色的火焰,將縫製男人剩下的身軀焚燒殆盡。
縫製男人死亡,這個地下鬼域也開始逐漸瓦解。
何問之提著他的頭顱,一步一步向上走去,心中卻在思索著。
那個畫面里,那個道士對著天鏖山指指點點是代表什麼?
是因為後來要把男煞屍藏在那裡面培養,所以才會去天鏖山。
還是說……
他有另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