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人前顯聖

  最近攻略組的進度停滯不前，大家其實都挺焦躁的。

  他們都在第五十五層瘋狂的刷等級，像桐人這麼悠閒的來這裡遊玩的攻略組成員不能說沒有，絕對是半個也無。

  看到桐人小林有些驚訝。

  「你竟然還有閒情來這裡約會……」

  尤其是和異性，並且不是亞絲娜與幸其中一人的情況下。

  你也挺花心的啊。

  小林對他挑挑眉。

  桐人似乎明白小林是什麼意思，連忙解釋道：「並不是約會！她叫西莉卡，是在第三十五層迷路之森恰好碰到的，其實……」

  隨後便將西莉卡身上發生的事講述出來。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會幫她啊。」

  看了眼躲藏在桐人身上怯生生的小蘿莉。

  西莉卡和阿庫婭一樣都是馴獸師，不同的是西莉卡的使魔種類是羽翼龍，與阿庫婭的飛羽龍同屬龍種，但二者是不同的怪物種類，自帶的能力也完全不同。

  「沒想到你竟然會幫人。」

  小林一把摟住桐人的脖子，揶揄道：「你該不會看她和你妹妹很像，所以才幫她的吧？亞絲娜、幸，現在又來個西莉卡，在外面還有個妹妹，該不會……」

  「不、不是！我才不……」

  桐人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實際上他幫西莉卡，確實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妹妹的影子，可要是現在說出來總覺得像是在狡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絕沒有那種想法。

  見純情少年閉上嘴巴裝作沒聽懂，小林直接朝雙馬尾小蘿莉問道：

  「——西莉卡你喜歡紫色的花嗎？」

  「等一下！」

  桐人頓時破功。

  見他如此，小林哈哈大笑起來。

  「夠了。」桐人恢復含羞的心情，他開口道：「那個靈魂之花我很需要，要是可以的話請讓給我，價格方面由你來定。」

  「我是很想給伱啦，但那道具目前在阿庫婭的手上，所以……」

  小林示意看向另一邊。

  此時阿庫婭正在和西莉卡交談，只不過似乎有些激動。

  「阿庫婭小姐，你是阿庫婭小姐吧！您這頭水藍色的長髮，在艾恩格朗特里只有一個人擁有！」

  「沒錯，我是智慧女神阿庫婭！」

  笨蛋女神驕傲的挺起胸膛，可能在她看來自己很帥氣，但在小林和桐人看來她只是在犯蠢，然而西莉卡卻激動的不得了。

  「真的是阿庫婭小姐！其實我也是阿庫西斯教徒！」

  「……誒？」

  「可能阿庫婭小姐忘記了，在第一層的時候我曾被您開導過，您的教誨讓我重新振作了起來。在聽到您的事跡後，我也鼓足勇氣走出安全區，然後如命運一樣也得到了一隻使魔！只是我的使魔它現在已經……」

  西莉卡失落無比的模樣。

  之後的事怎麼都無所謂了，當阿庫婭得知西莉卡是崇拜她的阿庫西斯教徒，並且使魔因為某種原因死亡繼續靈魂之花後，笨蛋女神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給！用這個！」

  「阿庫婭小姐？」

  「你的使魔需要用它來復活對吧？雖然在現實世界用我的神力就能輕鬆復活，但在遊戲裡只能用道具來了。」

  「可是這個東西很貴重，我……」

  「沒關係沒關係，畢竟你是我的信徒嘛！」

  笨蛋女神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很蠢，但很讓人感動。

  西莉卡沒忍住，抱著阿庫婭痛哭了起來，而阿庫婭如真正的女神那樣，一臉溫柔的安撫著西莉卡，一如當初在第一層的開導那般。

  另一邊的小林和桐人面面相覷。

  「好像不需要我們？」

  「看樣子是的。」

  不知道是SAO太壓抑，還是阿庫婭太有魅力，總覺得她比起女神更像是魅魔，怎麼誰都喜歡她？

  ……前提是不知道她本性的人。

  在外人看來阿庫婭似乎是天真可愛還善於開導，可小林等人卻知道笨蛋女神只是個無可救藥的問題兒童罷了。

  哭了好一陣，西莉卡才緩過來。

  害羞的少女雙手糾纏在一起不知所措，看到小林和桐人的古怪表情更是低下頭，還是阿庫婭勸說她才重新整理好心情。

  「好了，接下來就是回去了。」

  靈魂之花並不能在野外使用，想要復活西莉卡的使魔需要前往城鎮。也因為這件事，阿庫婭沒有了喝酒的心情，

  四人離開了回憶之丘。

  幸好在歸途中幾乎沒有遇到怪物，他們可以說是以飛奔而下的速度抵達山腳。

  很快，很快就能再次見到了。

  就在西莉卡努力壓抑內心的衝動，準備渡過小河上的木橋時，從身旁的樹木叢中蹦出來好幾個人。

  他們凶神惡煞不懷好意的樣子，緊盯著西莉卡——手中的靈魂之花，那副模樣就好像大灰狼碰到了小紅帽。但奇怪的是，這些人的頭頂上的箭頭是綠色的，這表示他們並不是犯罪者。

  桐人停下腳步，同時按住西莉卡的肩膀，似乎在暗示她不要害怕和緊張。

  小林與阿庫婭也同樣如此。

  雙馬尾少女在短暫的呆愣下很快回神，同時也發現了在短橋的另一端，是她認識的人。

  如同火焰般的大紅髮色，同樣鮮紅的嘴唇，裝備黑得發亮的法郎皮革鎧甲，單手拿著細十字槍。

  「羅……羅莎莉亞小姐？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西莉卡傻眼的問道。

  如此愚蠢的問題，羅莎莉亞並沒有回答的欲望，她揚起單邊嘴角笑著對桐人道：「竟然能看破我的隱身，你的索敵技能等級還真高啊，劍士大人。我似乎太輕敵了？」

  然後她才總算把視線移到西莉卡身上。

  「看你那個樣子，應該是成功得到靈魂之花了？恭喜你啦，西莉卡。」

  嘴上這麼說，但完全沒有恭喜的味道。

  西莉卡無法掌握對方的意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她有種形容不出來的不安感。直到阿庫婭從後面抱住瘦小的她，才漸漸安心下來。可下一句，又讓她傻眼了。

  羅莎莉亞道：「那麼，你就快點把那朵花交出來吧。」

  「什……你、你在說什麼？」

  「恕難從命啊，羅莎莉亞小姐。不對，應該稱呼你為犯罪者公會泰坦之手的會長大人才對。」

  回應她的是桐人。

  而被人拆穿身份後，羅莎莉亞掛在唇邊的笑容隨之消失。

  在SAO中，玩家若犯下盜竊、傷害或者殺人等系統上的犯罪行為，頭頂上的箭頭會從平常的綠色變成橘色。

  因此犯罪者就被稱為橘色玩家，其集團則稱為橘色公會。

  像是羅莎莉亞等人頭頂上的綠色箭頭其實很好辦——只要不親自動手就行了，或者變成橘色後就躲在野外一兩天，時間過去後又是綠色。甚至要是手下夠多，完全可以做到無縫切換。事實上，她們就是這麼幹的。

  「沒想到竟然會被拆穿。」

  羅莎莉亞壓低眼角，這樣的她像一隻火紅色的毒蛇。

  「你說對了。我就是把隊伍誘導到埋伏地點，然後再奪取他們的物品，否則我這兩周加入那個隊伍幹什麼，不就是在評估那個隊伍的戰力嗎？」

  她的做法很簡單。

  先加入一個小隊，等待他們在冒險中獲得大量金錢，變成肥羊後再召集人手進行宰殺。

  而現在，她的目標正是西莉卡。

  「不過啊，這位劍士大人。你明明知道這些事情，卻還滿不在乎地陪著那孩子，你是笨蛋嗎？還是說，你真的被她用身體引誘了？」

  「不，兩邊都不對。」

  桐人按住羞憤欲絕的西莉卡，冷聲道：「羅莎莉亞小姐，其實我也在找你。」

  「這話怎麼說？」

  「十天前，你在第三十八層襲擊了名為銀色旗幟的公會對吧？四名成員遭到殺害，只有會長成功逃脫。」

  「啊，那個貧窮隊伍啊。」

  「曾是會長的那個男人，每天從早到晚都在最前線的轉移門廣場，哭著尋找能夠幫他報仇的人。不過，那個男人並沒有要求接受委託的我要殺了你們，只說希望可以把你們關進黑鐵宮的監獄——你能理解那傢伙的心情嗎？」

  桐人的聲音包覆一層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就像磨過的堅硬冰刀，將觸碰到的所有東西全都砍碎。

  聽他這麼說，小林也想起了。

  確實有這樣的一個人，他記得當時佐藤和真接下委託並且不用報酬，沒想到又委託給桐人了嗎？

  話說佐藤和真該不會忘記了吧？

  「幹嘛啊！」

  羅莎莉亞有些不爽道：

  「幹嘛跟笨蛋一樣那麼認真啊！就算在這裡殺了人，也沒有那個人真的就這樣死掉的證據，所以也不可能回到現實後被當成罪犯，更何況連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呢。滿口正義、法律之類的，別笑掉人家的大牙了，我最討厭這種把奇怪的道理帶進這個世界的傢伙了。」

  她的眼神帶著殘暴的光芒。

  這個人和PoH一樣，都是對無辜的人帶著惡意。不對，某種程度上她還趕不及PoH。

  「所以，你就把那個沒死成的會長說的話當真，一直在找我們？你還真是閒啊。我承認我確實因為你準備的餌而上鉤了，但是啊……你以為區區四個人會有什麼辦法？更別說，這其中還有兩個蠢的不得了的累贅。」

  「給我等一下，你在說誰蠢？！」

  阿庫婭頓時著急了。

  明明沒有指名道姓，可笨蛋女神總覺得自己是躺槍了，所以頓時氣惱地大喊。

  羅莎莉亞沒回應，而是嘴唇刻畫出嗜血的笑容，舉起的右手指在空中迅速揮動了兩下。突然，延伸到對岸的道路兩側樹叢開始劇烈搖晃，接著一個又一個人從樹叢深處跑出來。

  而這些人的頭頂上，全都是表明犯罪者身份的橘色箭頭，數量大約為十人。

  新出現的十個盜賊，全是身上掛滿銀飾或副裝備，外表打扮華麗的男性玩家。他們的臉上都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並且西莉卡和阿庫婭投來粘膩的視線。

  喂喂喂，難道你們不知道上傻子是犯法的嗎？

  ……雖然這麼說，但在SAO中殺人都得不到制裁，像這樣也很正常。

  西莉卡害怕的躲在桐人的背後，剛剛還在叫囂的阿庫婭看到對方人多勢眾後，也慫的躲了起來。

  「我說桐人，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什麼？」

  「別裝傻。你肯定是知道會變成這樣，才帶著西莉卡來搭話，是不是？」

  「這個嘛……」

  桐人並沒有否認，甚至嘴角帶著一絲笑容，說明就是故意的。沒想到他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子，也有這樣的花花腸子，而且還讓他算計到了。

  「要讓我自己出手也沒關係哦。」

  「算了。幫問題兒童們擦屁股我已經很習慣了。」

  小林決定幫佐藤和真擦屁股。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對面其中一名盜賊突然喃喃自語。

  「等等……桐人？」

  他的笑容消失眉頭緊鎖，視線仿佛在搜尋記憶般游離著，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蒼白無比，同時後退了幾步。

  「那副打扮……手持單手劍卻沒裝備盾牌……是黑衣劍士？！羅莎莉亞小姐，不、不好了！這傢伙……是從封閉測試一路玩上來的攻略組！」

  聽了男子的話，其餘的成員表情跟著僵硬起來。

  桐人雖然不像原著那般惡名遠揚，但他好歹是攻略組的一員，再加上標誌性的裝備，這才有了黑衣劍士的稱呼。

  「別、別害怕！」

  羅莎莉亞磕磕絆絆道：「攻略組的人才、才不會在這裡閒逛！這、這傢伙一定是用名號來嚇唬別人的模仿者！沒錯，肯定是模仿者！何況，就算是真正的黑衣劍士，以我們的人數對付一個人還不簡單？對方可是有三個累贅！」

  沒想到把小林也當成了累贅。

  就像是趁著這段話的氣勢，橘色玩家中站在前方的一名高大斧頭使跟著大叫：「沒、沒錯！而且攻略組肯定擁有很多錢跟道具！這可是非常肥的獵物啊！」

  在各自發出的同意中，盜賊們一同拔出了武器，無數的金屬閃耀著兇惡的光芒。

  「桐人哥，我們快點逃走吧！」

  西莉卡害怕得不得了。

  在她看來，哪怕桐人是高等級的攻略組成員，在面對十餘人的集團時，也不可能戰勝他們。

  「沒關係的，西莉卡。」

  阿庫婭再次將少女的腦袋摟進自己的懷抱中，讓她不去看那些凶神惡煞的惡賊。

  「小林會解決他們的。」

  「小林……？」

  西莉卡愣了一下。

  「說起來我好像還沒自我介紹的來著？」小林的右手下劃打開裝備欄，將絲線和鎖鏈拿出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阿庫西斯教副團長，小林。」

  「小小小、小林——！！！」

  男子再次驚呼。

  如果說黑衣劍士有人模仿，那小林就是整個艾恩格朗特獨一無二的存在，不管是裝備、武器還是技巧，都是獨一無二的。

  並非沒有人想模仿，畢竟小林在攻略組大發神威的場面深深地烙印在無數玩家的心中，但那華麗且高超的絲線技巧，沒有一個人能復刻的出來，尤其是當他們去試驗後更是能明白其中的天差地別，因此絲線成了小林唯一的專屬標誌。

  「完蛋了……是千變萬化。」

  要是只有黑衣劍士在，他們未嘗不能殊死一搏，可千變萬化在場的話，他們根本無路可逃。

  絕望的陰影籠罩在盜賊們的頭頂。

  小林也沒想到。

  自己竟然還有人前顯聖的一天。

  「你們可以反抗，但我想結果不會有所改變。畢竟你們的等級實在太低了，造成的傷害也比不上回復的速度，就算站著不動任由你們攻擊幾個小時，也根本無法打敗我們。」

  小林甩著絲線，把所有人捆起來，接著又對面如死灰的羅莎莉亞說道：

  「你剛剛說的對，不是JC和法官的我們沒有權利對你定罪，但正如老話所說——能斷罪的人只有神明，而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送你去見神明。恰好，這裡有一位神明。」

  他偏過頭，問道：「女神大人，有人惡意傷害阿庫西斯教徒的話，該怎麼辦？」

  「有罪！」

  阿庫婭的回答斬釘截鐵。

  「就是這樣，在接下來的日子，你們就在黑鐵宮度過吧。」

  示意桐人把迴廊水晶打開。

  為防止他們不願意，小林把被捆綁住的他們一個接一個的丟進去。至於會不會變成橘名玩家，他則完全不考慮這一點，誰讓不被系統承認的武器——絲線沒有任何攻擊力，不被系統判定為攻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