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VS安茲·烏爾·恭

  雖說如此，安茲可不打算直接莽上去，否則科賽特斯的下場就是他的真實寫照。

  再說他可是魔法吟唱者，怎會做有勇無謀的戰士？

  安茲結合現狀開始飛快的分析。

  首先大墳墓能用的世界級道具全都帶上，大墳墓中，除了雅兒貝德的【地獄深淵】——畢竟那是翠玉祿贈予她的，以及大墳墓的王座和熱質石等在接下來的戰鬥派不上用場的東西外，其餘的安茲全部帶上了。包括【許癸厄亞之杯】，也從迪米烏哥斯那裡收回。

  他做足了準備，給予小林足夠的尊重。

  安茲能使用700多種魔法，且魔力值遠超一般玩家（因修煉了稀有職業，而魔力值暴增，突破了一般玩家的上限），這是他的優勢。

  必須把這份優勢轉化為勝勢。

  因此在大墳墓中，將所有能使用上的增幅魔法全都用上了，並且使用藥水將虧空的魔力補充完畢。

  利用魔法不斷升起屏障保護自己的安茲，覺得自己這麼做像是沒有絲毫安全感的嬰兒，但他並不覺得惱怒或羞恥。他的PK美學，就是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東西，為了勝利哪怕暫時跪地求饒也無所謂。

  全身湧現駭人的魔力，足以被稱為魔法的終點的深淵之人，安茲仍舊是魔法吟唱者的打扮。

  「那麼，我出發了！」

  留下氣勢十足的話語，在一眾樓層守護者們的送行下，大跨步地走進傳送門。

  當安茲的身影消失，迪米烏哥斯再也無法忍受。

  粗大的尾巴胡亂地砸在地上，抑制不住地低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是樓層守護者們的失態，究其原因都是科賽特斯的錯！正是因為他的失職，安茲大人才不得不親自上場。那位大人，一定對我們失望透頂！」

  他胡亂發著脾氣。

  讓國王大人親自上戰場，作為大墳墓的指揮官，根本無法接受。而夏提雅、亞烏拉和馬雷等人，皆是低著頭沉默不語，並沒有反駁他的話。

  「住嘴，迪米烏哥斯。」

  「可是——」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安茲大人！我雅兒貝德，相信安茲大人一定能夠平安歸來！」

  大墳墓的總管、魔導國的丞相、安茲的貼身秘書，雅兒貝德站了出來。

  這個時候，她不得不站出來穩定軍心。安茲在外面戰鬥，他們這些守護者方寸大亂怎麼能行？

  而其他守護者們在雅兒貝德的訓斥下，也焦躁不安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但同時也在心中暗暗祈禱，安茲能夠戰勝對手平安歸來。

  ————

  小林站在原地默默等候。

  自從他淨化掉科賽特斯後，王都以及王都周邊都安靜了下來，敵人的大軍不再發出震天響，也沒有大軍壓境之說。

  但壓抑的氣氛讓所有人都明白，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更加狂暴的浪潮。就連嬰兒也感受到這股異樣的沉悶而啼哭聲不止。

  王都的居民們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在角落裡。

  不知為何，他們沒有四散而逃，而是全都雙手合十做出禱告的姿勢，並且都朝著一個方向跪拜。

  ——是小林所在的方向。

  就算是再怎麼愚蠢的人也知道，剛剛的戰鬥波及的範圍遠遠不止整個王都，他們根本無處可逃。唯一能活下去的辦法，就是求助小林。

  藍色的光點源源不斷的從他們身上湧現，然後再匯聚到小林身上。

  要是小林想，隨時都可以將王都的人傳送走，但是為了接下來的對戰，他不得不再利用下這些人。

  對不起。

  他在心中暗暗低語。

  不多時，他的前方不遠處浮現出一道黑色的漩渦，看不清裡面的光景，可那股駭人的魔力卻逸散開來。

  黑色的長袍下是蒼白但不慘白的骷髏軀體，十根手指上都帶著各式各樣的戒指，右手托舉著一根法杖——螺旋盤繞的法杖上，有七顆不同顏色的寶石被七隻盤旋的蛇口咬住，散發的魔力竟然與安茲本人不相上下。

  小林知道，是正主登場了，而當他看到來人後稍稍有些驚訝。

  「來了嗎？沒想到真的是安茲閣下，我還以為會是你的那些下屬呢。」

  從公主殿下那裡得知，安茲的手下有九個樓層守護者，他們的實力個個都與剛剛的科賽特斯相仿。要是把那些樓層守護者們都淨化掉，小林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安茲。

  「哈哈哈，既然被邀請了，又怎麼可能逃避？」

  安茲心裡直打鼓。

  這是他的老毛病了，在遇到不知根知底的對手，都會變得異常謹慎。

  不過也不用特別害怕。

  小林才是挑戰者。

  作為被挑戰的一方，做足強者的姿態也是通往獲勝的條件之一。

  畢竟說話只要聲音一低，你的聲音就會有磁性；說話只要一慢下來，你就會有氣質；伱敢停頓，就能顯示出你的權威。

  任何時候都不要緊張，永遠展現出舒適放鬆的狀態，永遠把任何你想接觸的人當成老朋友交談就行了。

  這就是社交魅力學。

  說起來，安茲確實與小林是老朋友，只不過是單方面的老朋友。

  小林也沒想到，安茲竟然這般心胸開闊，是因為他是骷髏的關係，才有一般人沒有的胸懷嗎？

  微微躬身——光影晃動，看起來像是在躬身。

  「感謝您能答應我無禮的請求。」

  「不對。應該是我感謝你告訴我，否則我的那些下屬都會被殺死也說不定。」

  安茲說完，觀察小林的表情，他想要印證是否如自己想的那般，小林對迪米烏哥斯等樓層守護者不屑一顧。

  可惜光影將小林徹底籠罩，根本看不清表情。但沒有任何回應，好似在說就是如此這般。

  安茲在內心將小林的危險程度再上升一個等級。

  隨後他使用探查魔法。

  【生命精髓】

  眼眶中閃過一絲亮光，看向光影中的小林。

  沒有。

  完全沒有。

  不光是代表生命值的能量顯現，就連小林這個人都不存在，換句話說眼前的小林是生命值為0的人。

  這可能嗎？

  那麼魔力……

  【魔力精髓】

  也沒有？！

  這是從信仰系神官轉職成戰士了嗎？不，加上生命值為0，該不會是【情報遮蔽】吧。還是說，眼前的小林已經死了？

  安茲有些摸不准。

  小林抖了一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開口道：「莫非……安茲閣下在探查我的情報嗎？遺憾，我想你應該什麼也查不到吧。其實我現在已經死了。不，應該說模糊了生與死的界限吧。」

  「……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既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相關的魔法也起不到作用。」

  「你說的話讓我很感興趣。那麼，讓我稍微做一下實驗吧。」

  安茲緩緩開口，面前的小林做出好似聳肩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一般。隨後安茲伸出骷髏手，朝著小林所在的方向抓去。當然，並不是真的抓住小林，而是做個樣子。

  接著，一顆跳動的心臟出現在他的掌心。

  ——第九階級魔法·心臟掌握。

  這是即死魔法，不論是人類種還是龍族又或者是魔物，被捏碎心臟後都會死亡。

  安茲毫不猶豫地捏碎了心臟，然而面前的小林絲毫不受影響。

  魔法失敗……好像並不是這樣。

  他能明確地感受到，生命力在掌心的流逝，說明魔法沒有失敗，而是發動成功了。

  仔細感受下，安茲很快就明白了。

  「原來如此，你是在被殺死後立刻使用了復活魔法，對吧？」

  「不，並不是那樣。實際上，我只是用生命力支付了即死魔法的代價。不過這也不是隨便使用的，需要的條件就是像現在這樣，處於生與死的模糊界限。」

  「哦？」

  安茲紅色的眼睛一閃。

  這對他來說，是非常有用的情報。大腦開始瘋狂的思考，不斷篩選自己所會的魔法，思考有什麼能夠克制這樣的小林的手段。

  就在他沉默的時間，小林開口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

  「安茲閣下，還記得我在卡茲平原時的問題嗎？你到底把生命當成了什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嗎？」

  「莫非你是想標榜自己是正義的一方？還是說你真的愛民如子？」

  安茲看著周遭不斷祈禱著的平民。

  早就聽聞阿庫西斯教徒狂熱的嚇人，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狂熱。和要塞都市……不，魔導國的人看他那般恐懼害怕瑟瑟發抖的樣子截然不同。

  安茲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個問題賽納克二王子也問過，我的回答是——因為得不到好處。我會這麼做，是要讓你們成為犧牲品，讓今後更多的人知道與魔導國為敵是多麼愚蠢的行為。」

  「遺憾。回答錯誤。」

  林也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想聽的不是安茲閣下你向他人示威，又或者所謂的驚醒而做出的舉動，我只是想聽到你對生命的理解。而在我看來，你這般做無非是在輕賤生命而已。為了自己的幸福，隨意的踐踏、掠奪他人的生命。」

  「你是想說，我做錯了嗎？」

  「不。不論是誰都有各自生存的方式，不論是對弱者的征服又或者挑戰強者的權威。我想說的是，安茲閣下你不理解人類……不，生命對強大個體的意義。不論是多麼渺小，都有其存在的意義。」

  莫名其妙！

  安茲只有這種想法。

  可是小林這般並不是故意譴責或擺在正義的一方聲討他，更像是在提醒和告訴他什麼，可這般神棍似的說辭讓他完全不能理解。

  但是現在沒時間去思考這些了。

  安茲眼眶中的紅光一閃，雙手張開腳踩魔法陣。

  「——上位傳送。」

  他可是魔法吟唱者，當然要拉開距離。

  然而，安茲的身形還沒等完全消散，就好象被什麼存在把魔法效果給消除了，身影再次顯現出來。

  傳送失敗……

  安茲張望四周，發現景色完全沒有變化。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儘管不是發生在他身上的，可也發生在他的半身——親兒子的身上。和那個身穿白色鎧甲的未知敵人一樣。該說不愧是一路人嗎，在與魔法吟唱者PK的時候，都想著遏制住敵人的傳送魔法。

  「那麼——」

  一腳踩在早已破壞的不堪入目的大地上，不論是掀起的塵土、氣浪又或者是沙礫都向外翻飛，唯獨他不論如何都離不開這片空間。安茲好像明白小林為什麼要感謝他了。

  「安茲閣下，你覺得我特意與你談話，甚至讓你做試驗是因為什麼？」

  「居然提前做了這樣的準備嗎？不錯的戰前部署。」

  雖然現在被困的人是他，但並不妨礙安茲對小林的讚賞。

  在戰鬥方面，兩人是無比相似的。

  小林沒有給他繼續研究的機會，他一個閃身就來到安茲的面前，拳頭狠狠地落在安茲骷髏的腹腔——莫莫玉的位置上。

  安茲的生命值、物理防禦為中上水平，物理攻擊和敏捷為中下水平，所以對近戰類強化角色很苦手。

  不過在傳送之前，他已經先給自己附加【光輝翠綠體】之力，把傷害完全無效化。但不知為何，安茲還是感覺自己被傷到了，明明生命值沒有絲毫削減。

  這是相當異常的。

  一般而言，只要傷害全部無效化，附加效果也就失去意義。然而小林的攻擊卻不是這回事。那究竟代表什麼，現在還不清楚。

  「這是怎麼回事？」

  「我要是說，這是生命的重量，安茲閣下會覺得我神棍嗎？」

  不不不，你都說出來了，還要詢問別人神不神棍嗎？

  安茲內心止不住的吐槽。

  「安茲閣下，給你個忠告，不要相信自己的魔法，裝備也是一樣的。」

  「什麼？」

  但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只見小林模糊的身影擺出一個弓步的姿勢，右拳收在小腹的位置，巨大的能量超那裡收縮，空間微微扭曲好似塌陷一般。

  安茲見過這個招式很多次，同時也是幹掉科賽特斯的招式。

  轟————

  充滿神聖氣息的藍色光點，如海浪般再次洶湧咆哮而出，將安茲徹底吞沒其中。

  與對付科賽特斯如出一轍的招式！

  想了一晚上，沒啥好的思路，這段時間更新可能會停滯，讓我多打磨一下結尾。另外和解是不可能和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