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犧牲
毀滅者的光流轟來，阿祖不退不讓，雙眼亦是亮起，金色光焰從雙瞳中噴射而出，與毀滅者的光流碰撞在一起。
兩道光流在寶庫里激撞，頓時炸出洶湧的烈焰，烈焰圍繞著阿祖和毀滅者不斷旋轉，最終形成一道龍捲風沖天而起。
這道火龍，一下子破碎了寶庫的穹頂，扶搖直上，最終接入雲層，甚為耀眼。
以至於阿加斯德上空那片混亂的戰場上，仍在激戰之中的黑暗精靈和仙宮戰士都看得真切。
沃斯塔格往那個方向看了眼，接著叫道：「怎麼回事，那是寶庫的方向。」
「難道黑暗精靈潛入到寶庫了？」
這個如同大酒桶般的男人又往遠處的黑暗王座看去。
那裡，自稱『征服者』的男人仍坐在王座上。
這讓沃斯塔格很疑惑，不知道現在還有誰能夠入侵寶庫。
但此時，雙方戰機戰旗穿梭如織，交火不斷。
哪裡有空去理會寶庫。
劍術大師範達爾剛用劍破壞了一架黑暗精靈戰機，跳回到仙宮戰船上。
捉住了女戰士希芙的肩膀：「你去看看托爾怎麼樣？」
他往下方困住奧丁的『黑暗天牢』看去：「如果陛下無法及時從那裡面出來，我們就只能依靠托爾了。」
希芙也心系托爾，聞言點頭，跳到一艘戰船上，駕駛戰船前去尋找托爾。
寶庫里。
牆壁大都融化，只有那些寶物神器未曾破壞。
一個類似無限手套的物品已經融化成鐵汁。
不過，阿祖手上的『寒冰之匣』倒是完好。
甚至，這東西自行激發出一團寒氣，保護了它所在的區域四周不受焚燒。
阿祖和毀滅者已經停止發射光流了。
那鋼鐵傀儡沒有悲喜，不會因為光流無效而沮喪或氣惱。
它只是採取另一種方法。
向前一個大步。
毀滅者舉起手，鐵拳轟出。
拳鋒轟下的時候，空氣里立刻響起一聲鳴叫，這聲音尖銳到極點，仿佛要刺痛阿祖的耳膜。
當然，對阿祖來說。
這聲音只是刺耳，卻沒能讓他耳朵受傷。
面對毀滅者來勢洶洶的一拳，阿祖抬手屈肘，以肘擊撞向對手的鐵拳。
兩者碰撞的瞬間，整座寶庫猛烈晃動，所有事物全都模糊起來，這是因為被高頻率的震波所影響的緣故。
在這樣的模糊中，除了那些寶物和神器之外，其它的東西沒有爆炸，但卻在彈指間化成一團團碎屑。
中間沒有半點過渡。
緊接著在碰撞產生的衝擊波擴散之下，寶庫就像泡沫造出來的一樣，被吹散消逝。
直到這時，毀滅者的手臂才猛地向上彈起，接著巨大的身軀不受控制地升上半空。
突然。
毀滅者倒飛了出去，不知道撞碎了多少事物，才停了下來。
它停下來後，雙手一按，便又爬起。
似乎未曾受傷。
接著又大步奔來。
阿祖沒興趣再陪它玩，舉起『寒冰之匣』，朝向毀滅者。
『寒冰之匣』頓時亮起，散出一片藍光，在這片藍光所照射的範圍內，萬事萬物都迅速凍結。
毀滅者在奔跑的過程中，表面飛快爬起冰霜，這些冰霜被風吹往後方，於是在這鋼鐵巨人的身上，掛起一根根冰棱。
毀滅者的動作越來越慢，但它仍執著地沖向阿祖，並舉起手臂。
只不過。
受到寒霜氣息的影響。
它的動作十分緩慢，最終定格為握緊拳頭，即將砸下的姿態。
毀滅者被凍結了。
暫時動彈不得。
阿祖笑了笑，拿著『寒冰之匣』往後稍退，接著身影驟然消失在已經夷為平地的寶庫里。
皇宮。
弗麗嘉的臥室里。
簡.福斯特看向窗外遠去，臉現憂色地說道：「托爾不會有事吧？」
弗麗嘉含笑道：「你對他沒有信心嗎？」
「不，我只是擔心他。」簡.福斯特搖搖頭。
弗麗嘉微笑道：「我相信自己的兒子和丈夫，他們面對過無數挑戰，但都順利地挺了過來，這次也不會例外。」
簡.福斯特點點頭：「但願吧。」
弗麗嘉轉過身來道：「托爾雖然跟我提過你，但沒說過伱們具體是怎麼認識的。」
「你願意跟我說說嗎？」
簡.福斯特笑了下道：「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正在追逐一個風暴。」
「他就在風暴里出現。」
「當時他什麼都沒有穿，我看到他的時候就在想，天啊，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強壯的男人。」
弗麗嘉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
臥室里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金髮藍眸。
黑色戰衣。
紅色披風。
征服者！
弗麗嘉立刻擋在簡.福斯特的面前，用劍指向對面的男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阿祖看著這位皇后，搖了下頭：「為什麼你們這些人放著好好的巫師不當，總想著當刺客。」
「洛基那壞習慣應該就是從你這裡來的吧，尊敬的皇后？」
弗麗嘉微微合了下雙眼，然後道：「你應該離開這裡。」
「我會走的，不過，是在帶走你之後。」阿祖說道。
弗麗嘉一怔：「你說什麼？」
阿祖看了下站在她旁邊的簡.福斯特，說道：「正如我剛才所說。」
「我知道你是個高明的女巫，但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夠連簡.福斯特的心靈也隱藏起來。」
「所以，是的，我嘗試過把她找出來。」
「可惜辦不到。」
「這樣一來，就只能把你帶走了。」
「我覺得，你的丈夫和兒子，應該會很樂意拿簡.福斯特來交換你吧？」
弗麗嘉和旁邊的簡.福斯特對視了眼，然後這個簡.福斯特就像一道幻影般消失。
「你居然識破了我的幻術？」弗麗嘉再看向阿祖的時候，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阿祖聳了下肩膀，擁有『心靈領域』能力的他，幻術確實對他不起作用。
再高明的幻術，也無法偽裝出一個靈魂，一個心靈。
弗麗嘉道：「但你要帶走我，恐怕沒那麼容易。」
「是嗎？」
阿祖看了下手中的『寒冰之匣』。
弗麗嘉的臉色終於變了。
此時。
阿斯加德的盡頭處。
希芙駕駛著一艘戰船趕到這裡，找到了嵌在聖山中的托爾。
女戰士臉色一陣蒼白：「聖山堅不可摧，居然還給破壞成這個樣子。」
「征服者的力量真可怕。」
她連忙操控戰船來到托爾的身邊，只見這個男人一張臉青紫一片，眼睛都已經腫了起來，鼻子似乎斷了，嘴唇裂開，模樣慘不忍睹。
希芙看得一陣心痛，她從末見過托爾如此悽慘過。
把托爾放到了船上，希芙連忙拿出仙宮傷藥，塗在托爾的臉上。
片刻之後，托爾臉上的傷好了一些，眼睛也消腫了。
這時他緩緩張開眼睛，嘴巴張了張：「希芙？」
希芙點了點頭：「你還好嗎？」
托爾苦笑了下：「不太好。」
「現在情況怎麼樣？」
希芙眼神一黯，說道：「陛下被一個魔法控制住，暫時無法脫身。」
「現在我們的軍隊跟黑暗精靈已經全面開戰，不過老實說，情況不太好。」
托爾立刻爬起來，伸出手掌，同時說道：「我馬上去幫忙。」
希芙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
遠處的皇宮裡，突然有一道藍光射出。
那道藍光所到之處，一座座建築全都結冰。
托爾目光一凜：「這」
「這是『寒冰之匣』！」
「怎麼回事。」
希芙看得更仔細一些：「那裡似乎是皇后的寢宮。」
「什麼！」
這時，雷神之錘飛回到托爾手裡。
托爾立刻旋轉戰錘，再讓它帶著自己飛向皇宮。
「媽媽。」
「你可千萬不要出事！」
托爾迅速飛去，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了皇后弗麗嘉的寢宮裡。
這裡已經結冰。
穹頂，柱子，地面，所有的一切。
都結出了冰霜。
托爾緊張地看著四周，大叫起來：「媽媽，你在哪裡？」
「她被捉走了。」
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
托爾猛地回頭看。
便見到弟弟洛基的身形，從一根柱子後出現。
「洛基。」
「你怎麼會在這裡？」
托爾猛地提起他的領口：「是你捉走了媽媽？」
洛基叫道：「用你那長滿肌肉的腦子好好想一想，我捉走弗麗嘉做什麼？」
「是征服者乾的！」
「我趕來的時候，看到他把結冰的弗麗嘉帶走了。」
托爾頓時放開了洛基，二話不說，就飛了出去。
洛基看了看四周，身形突然一陣變化，變成了一個仙宮戰士，離開了寢宮。
洛基說得沒錯。
用『寒冰之匣』把弗麗嘉凍結之後，阿祖就扛著這位仙宮皇后飛走。
他回到了戰場上，收回了複製體，落到了黑暗王座。
「聽好了。」
「神域人！」
阿祖的聲音在整個阿斯加德上空響起。
「你們的皇后在我的手上。」
「想讓她回來的話。」
「告訴奧丁。」
「讓他把簡.福斯特帶到瓦特阿爾海姆來。」
「我在那裡等他。」
隨後。
黑暗王座就飄向了母艦。
托爾飛速趕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大叫一聲。
從戰錘上激發出一團電濤，呼嘯著轟向阿祖。
「把我的母親還回來！」
阿祖回頭看了眼，露出笑容，將弗麗嘉往前一擺。
托爾頓時色變，戰錘猛地往旁邊移動，便讓那片電濤從黑暗王座附近經過，將數架黑暗精靈戰機擊落。
等到托爾落到一艘仙宮戰船上的時候，黑暗王座已經進入母艦，隨後一艘艘黑暗精靈飛船往後飄退。
一架架黑色戰機收到了撤退的命令，開始返回各自所屬的主船。
仙宮戰船想要追擊，卻收到托爾的命令，只得停了下來。
眼睜睜地看著入侵者大搖大擺地隱去身形，消失在阿斯加德的天空上。
這個時候。
地面之上，『黑暗天牢』里激射出一道銀白光流。
這道光流撕開了天牢，黑暗散去，奧丁從裡面走了出來。
眾神之父破開了光牢，卻已經看不到黑暗精靈的蹤影。
不由一怔。
「黑暗精靈呢？」
*
*
*
站在如同冰窟的寢宮裡，奧丁臉色陰沉，默然無語。
被弗麗嘉保護起來的簡.福斯特，看了垂著頭一臉自責的托爾一眼，小聲地說：「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關係。」
托爾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
他接著看向自己的父親道。
「父親，讓我帶簡去瓦特阿爾海姆吧。」
奧丁看著他：「你想怎麼做？」
托爾指著自己的女友道：「征服者想要的不是簡，而是簡體內的『以太粒子』。」
「他說得對，如果再不把『以太粒子』取出來，簡會死的。」
「所以我打算用『以太粒子』換回母親。」
「只要換回母親，取出簡體內的『以太粒子』，我會盡全力摧毀那件武器，然後把母親和簡安全地帶回來。」
奧丁看著他：「這就是你的計劃？」
托爾點點頭。
奧丁閉上眼睛道：「托爾，我親愛的兒子，你太天真了。」
「能夠把你打暈，把我困住。」
「那個征服者不是你能夠應付的對手。」
「另外，如果『以太粒子』能夠被摧毀的話，我相信你的祖父，我的父親不會大費周章，把它封印在地球上。」
「僅憑你的力量，是無法摧毀它的。」
托爾叫道：「那要怎麼辦？」
「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母親送死嗎？」
奧丁沒有睜眼。
托爾像是想到什麼。
身體輕輕晃了下。
「不。」
「不。」
「你真的打算不去救她？」
「你想犧牲她？」
奧丁緩緩張開眼睛道：「托爾，天體運動已經開始了。」
「在不久之後，九大世界將會連成一線。」
「如果讓那個征服者獲得『以太粒子』，整個宇宙都會有危險的。」
「如果犧牲弗麗嘉一個人就可以犧牲九大世界，是的，我會這麼做。」
托爾大受打擊，用戰錘指向父親：「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那是我的母親，你的妻子！」
「你不覺得自己太冷酷無情了嗎！」
「我冷酷無情？」
奧丁怒道：「難道我不想救人嗎？」
「那是我的妻子！」
「我比任何人都愛她！」
「但我很清楚，『以太粒子』如果落到征服者手裡，落到黑暗精靈手上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你們別吵了。」
簡.福斯特道：「這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來仙宮，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奧丁搖頭：「不，姑娘。」
「這和你無關。」
「錯的是你，托爾！」
「你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你總是想打破我制訂的規則。」
「可你從來沒有想過。」
「我說的那些話，我訂的規則，都是為了保護阿斯加德，保護九大世界。」
「弗麗嘉今天會犧牲，就是你無視規則，打破規則的惡果！」
說到這裡，不知為何，奧丁深深地看了簡.福斯特一眼。
托爾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他只是搖頭後退：「不，父親。」
「我只是」
「別說了。」
奧丁大叫：「衛兵，把簡.福斯特帶下去。」
「不准任何人接近她。」
「特別是托爾！」
兩名仙宮戰士走了過來，要把簡.福斯特帶走。
托爾舉起戰錘，就要擊退士兵。
這時。
『永恆之矛』橫在他的眼前。
托爾回過頭。
看到的是滿臉怒容的奧丁。
仙宮的一個酒館裡。
「再來一杯。」
托爾拍著已經喝光了的空酒杯。
這個時候，戴著兜帽，披著斗篷的希芙走了進來。
坐在了托爾的身邊。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喝酒。」
托爾打了個酒嗝，自嘲一笑道：「現在我除了喝酒之外，我還能夠幹什麼？」
「我的父親，偉大的眾神之父，命令關閉彩虹橋，並且不准任何人前往瓦特阿爾海姆。」
「簡也被他關了起來，不讓我接近。」
「所以你告訴我，除了喝酒之外，我還能幹什麼？」
希芙看了他道：「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這可一點也不像我所認識的那個托爾。」
托爾攤手道：「那麼，勇敢的希芙女士。」
「你覺得現在我能夠幹得了什麼呢？」
希芙看著他說：「你可以把簡救出來，然後去瓦特阿爾海姆營救你的母親。」
托爾搖搖頭道：「大概你沒聽清楚，那我再說一遍，國王陛下不准我接近簡。」
「一旦我出現，衛兵就會把我捉起來。」
希芙敲了敲吧檯，要了一杯酒，然後說：「那就讓其它人去營救。」
托爾還是搖頭：「退一萬步講，哪怕我能夠救出簡，但要怎麼去瓦特阿爾海姆。」
「我不覺得海姆達爾會違背命令。」
「他或許不會。」
「但誰告訴你，去瓦特阿爾海姆一定得使用彩虹橋？」
希芙淡淡道：「我就知道，有條秘密通道，可以前往瓦特阿爾海姆。」
托爾哈哈一笑：「別騙人了。」
「你以為自己是洛基啊。」
他拿起啤酒喝了口。
突然。
托爾把嘴裡的啤酒全噴了出來。
接著瞪圓了雙眼看著希芙。
希芙朝他露出一個邪魅笑容。
皇宮裡。
簡.福斯特被關押在一個房間裡。
她看著剛剛侍女送來的晚餐，卻沒有一點胃口。
就在這時，她聽到外面響起兩聲悶響。
隨後門被打開。
一個黑髮女戰士走了進來。
「簡.福斯特？」女戰士問道。
簡.福斯特點了點頭。
女戰士就把一張斗篷丟了過來：「穿上它，然後跟我走，托爾要見你。」
簡.福斯特愣了一下，然後披上了斗篷，並把帽子戴好。
走出房間的時候，她看到地上躺著兩名仙宮戰士，顯然是被眼前這個女戰士打暈的。
「請問你是？」
「希芙。」
女戰士簡潔地說道：「跟緊我。」
他們迅速地經過一條條通道，來到了一個房間裡。
房間裡。
簡.福斯特看到了托爾、沃斯塔格、范達爾。
以及一個穿著綠色長袍，黑髮微卷，面容邪魅的男子。
洛基！
簡.福斯特不可思議地看著這隊組合：「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