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淮來到葉嫵跟前,黑眸深深:「怎麼過來了?」
葉嫵舉了下公文包:「不是約會。」
周京淮目光更加深邃,他對妻子發出邀請:「一起再吃點吧。」
葉嫵沒給他面子。
她更沒有看那位沈漫女士,很是意態闌珊地開口:「我挺飽的。周京淮你們慢慢談事兒,我先回去了。」
下一秒,周京淮捉住她的手腕。
他淡淡蹙眉:「葉嫵!」
葉嫵很輕地笑了一下,她看著周京淮說道:「不是在談合作嗎?我不至於那樣保守想不開,何況我們只是契約夫妻,時間一到,我們也就散了。你和誰在一起,其實與我無關。」
周京淮眉頭更深——
他當然知道,葉嫵的話里有賭氣的成分,但他聽著刺耳也就沒有那麼耐心哄了,直接放她走人。
葉嫵更加沒有留戀,看也不看,就直接離開了。
剩下周京淮,心情很壞很壞……
那位沈漫女士看見葉嫵離開,便以為自己有了機會,她走過來很是嫵媚風情地勸慰:「京淮,周太太是不是不高興了,要不要我親自向她解釋一下?」
周京淮卻叫來招待,從皮夾里抽出2000左右的現鈔,遞給人:「不用找了。」
他踩著夜色離開。
沈漫好不容易把人約出來一回,怎會輕易錯過這樣的機會,她一直追到外面的停車場。
冬夜嚴寒,女人凍得瑟瑟發抖,但仍堅強地問出一句:「你是不是生氣了?」
周京淮握著車把手,神色淡淡:「沈女士,我們沒有那麼熟絡,更沒有到叫京淮的地步。」
他低頭沉思,若有似無地說了句:「今晚,我就不該來。」
他對葉嫵強烈的生理需求,並非因為偏好這種類型,至少他對這位沈女士就一點感覺沒有,她刻意的賣弄風情,他沒有一絲欣賞的興致。
周京淮時間寶貴,說完,直接開門上車。
剩下沈漫在風中凌亂。
她一次次復盤,不明白周京淮為何無動於衷,她很不甘心。
……
半小時後,葉嫵回到帝景苑。
車子才停下,小白就歡快地蹦進車子裡,雪白的小狗頭在主人手臂上蹭啊蹭的,還輕輕汪汪兩聲。
葉嫵極疼愛它,從置物櫃裡拿了個小零食,拆開了餵給它吃。
等小白吃完,她抱著狗進屋,家裡傭人看見她殷勤詢問:「太太應酬回來啦?要不要給您泡杯茶水解解膩,外頭的食物都挺重口。」
葉嫵撥了下長發,淺笑:「送到三樓畫室吧。」
傭人歡喜地應了一聲,去忙了。
葉嫵先去主臥室換了一套衣裳,這才過去三樓畫室,打開燈,裡面的畫架上是畫了一半的《雨中愛人》。
葉嫵畫畫的時候,小白就乖乖窩在一旁,黑烏烏眼裡都是愛意。
一會兒,門外響起敲門聲。
葉嫵以為是傭人送茶水過來,沒想到進來的是周京淮,葉嫵扭頭看他一眼,又掉過頭繼續畫油畫了。
周京淮走過來,將杯子放在一旁,從身後摟住妻子呢喃:「不是不在意嗎?不在意你關在這裡幹什麼?」
葉嫵手上一頓,「周京淮,你想聽什麼?」
男人手臂收緊,嗓音亦是:「你覺得呢?」
葉嫵在他懷裡轉過身來,她把玩著男人考究的衣領,神色透著一抹玩味:「若我說愛你不能自已,愛到不能自拔,周京淮我敢說你敢相信嗎?」
男人目光深邃,像極一潭深水。
半晌,他盯著葉嫵的臉蛋,咬牙切齒道:「找死!」
周京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憤怒,為什麼這麼生氣,大概是被葉嫵那些玩世不恭的言語給刺激到了,她一再地提醒他,她不愛他這個事實。
男人的憤怒,往往變成別的。
葉嫵被他抱到二樓臥室,沒有開燈,他們在黑暗之中糾纏。
重重交疊,身影綽約。
葉嫵任由他擺布,她甚至沒有一絲反抗,緊摟著周京淮的脖子,她像極了柔順的深愛丈夫的女人。
周京淮卻知道,再怎麼纏綿,葉嫵未動情關。
一場結束後,周京淮的身心像是被掏空,他從未像這樣不滿足過,像是失去了生命中心愛的東西……
夜色沉靜。
周京淮握著妻子的香肩,從背後輕輕靠了過去,他貼著她的後頸嗓音輕不可聞:「阿嫵你乖一點。」
好半天,葉嫵才低低開口:「你放心,我會配合你當恩愛夫妻,畢竟我還指著你的錢,指著你給我外婆治病呢。」
周京淮身子一僵。
葉嫵轉身,很柔軟地靠在他的懷裡,纖指在他英挺五官上滑動:「你要求的我都做了!周京淮,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周京淮一把捉住她的手掌,目光晦澀:「不夠。」
至於不夠是什麼,周京淮不知道。
凌晨的時候,葉嫵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看見周京淮放大的俊顏,他的眸子緊盯著她的臉,像是要將她一點皮肉都吞噬乾淨,挺瘮人的。
葉嫵閉上眼睛,乾脆裝睡。
但一會兒,她就被周京淮給弄醒了,男人熾烈的吻落下……
……
清早醒來,周京淮不在床上。
葉嫵靠在床頭稍稍出神,衣帽間裡有了動靜,一會兒周京淮從裡頭走出來,一襲衣冠楚楚,完全看不出昨晚逞凶的樣子。
周京淮戴上百達裴麗腕錶,看著葉嫵:「今晚有個慈善晚宴,你陪我參加。」
葉嫵答應了。
不愛周京淮以後,她就把周太太這個名號當成工作來做,較之從前真的輕鬆許多……
葉嫵的淡然,引起周京淮的不滿,他傾身在她唇上一咬。
「有時,真想弄死你。」
葉嫵仍是淡淡的,生活本就不易,她不想再給自己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