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葉瑾倒下去的那一刻,葉秋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嘖嘖……小老登,也太不識逗了,幾句話就受不了了?」
收起臉上玩味的笑容,小樣……還想跟我斗?
你真以為我魔神大人是吃素的啊?
對於這對父母,葉秋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不過作為一個人,有些事情……無可避免。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該背的鍋,葉秋一口都不會背。
當然,那些該他背的,他也不會背。
「少爺,我沒想到,你現在竟然變得如此冷漠無情,難道……你真的想讓這個家徹底散了不成?」
在情緒崩潰的邊緣之中徘徊,葉陽發自靈魂的怒吼傳來,這一次……他徹底意識到,眼前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少爺。
他真的變了,他的決心,徹底無法挽回了。
「散?早在二十年前,這個家就已經散了,我告訴你們……我葉秋,從來沒有依靠過你們什麼,更不是你們的少爺,少跟我攀關係。」
看著葉瑾身邊的葉陽,葉秋無情的諷刺了回去,這個老頭他認識,並且很熟。
以前在離陽的時候,經常看見他的身影出現,後面回到葉家之後葉秋才知道,原來他是葉瑾安排在他身邊多年的高手,一直秘密保護他。
可事實上,他根本沒有盡到自己的義務,無數次葉秋在被人羞辱,打的頭破血流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過。
甚至他餓的都開始啃樹皮的時候,他都沒有獻出援手。
美其名曰,什麼怕身份暴露,怕被有心人察覺。
既然你這麼怕暴露,那你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看著我給人下跪求饒,乞求對方的寬恕?
他的存在,更像是一個笑話,荒唐至極。
沒有依靠,沒有幫助的葉秋,只能在卑微的乞憐之中,苟活於世,渡過了人生最艱難的二十年。
尊敬?
不好意思,葉秋只對那些真正在乎他,關心他的人尊敬。
顯然這些人之中,並沒有葉陽。
葉陽直接被葉秋的一句話懟的啞口無言,眼神盡顯失落。
他好像意識到了,在少爺心裡,他同樣厭惡自己,就如同厭惡王爺王妃一樣。
「葉陽,你別說了!」
「這一切,都是我葉瑾的錯,你有什麼怨氣,儘管沖我來,不要再折磨你娘了。」
「你是她十月懷胎,在大雪冰天裡生下來的,你就算再痛恨我,也不應該去折磨你娘,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你的人。」
葉瑾那發自肺腑的話傳來,此刻落入葉秋的耳中,是多麼的可笑,諷刺。
關心?
如果真的是關心的話,那前身或許就不會死了。
他真的是在那種絕望,孤獨之中,鬱鬱而終的。
人真的可以傷心死嗎?
以前葉秋或許還不信,現在他信了……因為他真的能感覺到前身當時的那種痛,絞心的痛。
都說他是喝酒喝死的,但只有葉秋真的,他真是傷心死的
「少特麼廢話,葉瑾……我對你算客氣的了,別在我面前擺什麼大家長的派頭,我可不是你的寶貝兒子,哪句話聽不順耳,我照樣不給面子。」
砰……
突然,一顆石子從天外飛來,葉秋眉頭一皺,輕輕一閃便躲了過去。
目光看向石子來源的方向,煞氣瞬間暴漲。
「藏頭露尾的東西,給我滾出來。」
大荒囚天指瞬間發動,恐怖的指力猛然殺去,只見著整個山林涌動,一道血色的身影倒在了血泊之中。
眾人聞聲而至,發現地上躺著一隻血魔。
「嗯?這大天音寺乃佛門至高無上之聖地,怎麼會有這等邪魔存在?」
眾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葉秋則是沉默不語,心中暗暗思量。
「血魔?又是這個該死的東西。」
這好像已經是葉秋殺死的第二隻血魔了,當初和明月從海底出來時,葉秋就碰到了一隻。
他心裡很好奇,這東西,到底是誰煉的?這麼喪心病狂?
簡直跟他有的一拼。
「這東西,是人為控制的,那幕後的傢伙,肯定也藏在這裡……」
心中暗暗思量,葉秋目光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這時,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只聽著柳無序那充滿殺意,仇恨的聲音傳來。
「葉秋!你別想跑……」
「該死的魔頭,今日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休想活著離開這裡。」
一聲聲殺氣騰騰的聲音傳來,此刻的葉秋,赫然成為了眾矢之的。
看著這一幕,姬如月也是內心不由的震撼。
「他就是葉秋?」
「果然一表人才,跟我家月兒,絕配……」
在見識到葉秋真容之後,姬如月內心突然誕生了一個想法,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女兒和葉秋實在太般配了。
簡直就是郎才女貌。
她有點小磕是怎麼回事?
「難怪能寫出春江花月夜這等人間絕美的詩句……果然是慧眼如炬,貴不可言。」
「面對如此大的陣仗,換作是一般人,興許早就心亂如麻了,他竟然還能保持如此淡定從容的姿態。」
「哎……夫君,你說這孩子怎麼樣?」
明玉堂嘴角一抽,不服氣道:「呵……要我說,一般,照我當年……差遠了。」
姬如月當即白了他一眼,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戰場。
此刻,被團團包圍的葉秋,沒有絲毫慌亂,因為他知道……自己哪怕真的現身,這些世家大族也奈何不了他。
果然,在柳無序發出這一聲怒吼的那一刻,一道洪亮的聲音瞬間傳來。
「我看誰敢!」
轟……
晴天一聲巨響,孔雲峰閃亮登場。
隨他而來的,還有數以萬計的讀書人,甚至連一些仙家聖地,佛門弟子,也全都站在了葉秋的這一邊。
如此之大的異變,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瑪德!這些讀書人不明事理也就算了,怎麼連佛門弟子也跟著瞎摻和了?」
「他們圖什麼?葉秋又不是他們佛門中人,用的著為了保他,而得罪這麼多世家嗎?」
眾人不解,柳無序更是氣的咬牙切齒,無能狂怒。
「該死啊,該死……」
「這小子肯定是使得什麼妖法,迷惑了眾生,他就是千古的罪人,不可饒恕。」
「你們為什麼,偏袒一個最該死魔頭?難道這世界,已經混濁到了這等地步,已經是非不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