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葉秋內心瞬間一陣感動。
太難得了。
他鄉遇粉絲。
此時再看向林覺遠,突然覺得……這個後生,年少有為,帥氣逼人。
一看就是萬中無一的奇才,不愧是偉大的魔神大人粉絲。
不過,當葉秋聽到他說,這裡的百姓,讀書人都走了之後,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都走了?」
「這怎麼好意思,那豈不是說,我可以肆無忌憚,再無任何顧慮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這一刻,葉秋嘴角的笑容再也壓制不住。
林覺遠只覺得奇怪,道:「兄台何故發笑啊?」
他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很怪,一身行頭更是邪性。
若是換做一般人,估計早就把他當成什麼魔頭了,不過林覺遠沒有這麼想過。
因為他是一個讀書人,修的是天地正道,浩然在心中。
他從不會以他人的樣貌,穿著去判斷一個人的善惡,好壞。
所謂,君子論跡不論心,只要他沒有看見葉秋做壞事,那他哪怕穿的再奇怪,在自己這裡,他依舊是一個好人。
這也是為什麼,其他人不敢主動靠近葉秋,他卻敢走上來如此親切的和葉秋打招呼的緣故。
「嘿嘿,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來開心的事情。」
葉秋微微一笑,立馬轉移了話題,道:「沒想到兄台也是一位葉秋的狂熱追隨者,當真是緣分啊。我對葉秋,也是崇拜至極,常常感嘆……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完美之人。」
此話一出,林覺遠眼前一亮,滿是驚訝的看著葉秋,道:「你也這麼覺得?」
「知己啊!」
林覺遠頓時激動的拍了拍葉秋的肩膀,眼神中飽含淚水。
沒想到在這一座視葉秋為死敵的都城,竟然還能遇到一個和他一樣,同樣崇拜葉秋的知己。
太難得了。
他這不是難過的淚水,而是激動,開心。
當即拉著葉秋來到一處酒肆,道:「兄台,坐……今日你我能在此相遇,便是命中注定的緣分,林某敬你一杯。」
「好!來,幹了這一杯。」
葉秋也不客氣,當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兩人奇怪的壯舉,立馬引來了酒肆之中不少人的注意。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花都各大世家的人員,就連這間酒樓,也是世家新建的。
在經歷那一場動亂之後,花都也在慢慢的恢復當中,葉秋都不忍心把它毀了。
為了避免良心過不去,他決定開啟陣法後,直接找個地方躲起來閉關一段時間,眼不見心不煩。
在經過一番長談過後,葉秋總算從林覺遠嘴裡了解到花都如今的現狀,以及他的過往經歷。
心裡不由的佩服這個寒門學子。
可以說,他是一個真正從淤泥里走出來的寒門學子,有著和葉秋相同的經歷。
家道中落,資質平平,在聖地修行時,飽受欺辱。
原本早已沒有希望的他,想著了結自己的性命,卻沒想……無意間看到了葉秋的那一首……將進酒。
那一刻,他重新喚起了希望,離開了聖地,投入了儒道修行之中。
可以說,人生的轉變,往往就在一瞬間。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他完成了從仙道入儒道的轉變,從最初的二境小修士,變成了一個儒道五境強者。
如此巨大的突破,全仰仗他從葉秋詩中品到的意境,結合自身的遭遇。
又或者說,他身臨其中的感受到了葉秋在寫這首詩時的那種懷才不遇的感受,心境。
「沒想到,林兄竟然有如此傳奇的經歷,當真叫人佩服。」
「若是一般人,經歷你這等遭遇,內心估計早已承受不了,遺憾而終了吧?」
葉秋心中多有感慨,林覺遠卻不以為意,道:「我這點遭遇算什麼?比起葉子,我其實還好。」
「在捨棄了仙道,入了儒道,我才真正做回自己,方才明確自己一生的理想。」
「或許……我做不到像葉子那樣的偉人,做出那麼多影響天下眾生的大事來。」
「但我心中,也有一個小小的夢想,總過一天……我也要讓天下窮苦人家的孩子,不再飽受不平等的欺負,讓他們都吃得飽飯,讀的起書。」
此話一出,葉秋頓時驚了,這個夢想……可一點都不小啊。
就連白鹿鳴都做不到的事情,你竟然敢口出狂言?
這一刻,葉秋心裡真正意義上,高看了林覺遠一眼。
打心眼裡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有魄力。
「有理想!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一條道路可沒有那麼簡單,這一路荊棘,苦難,你能扛得住嗎?」
「無所謂扛得住扛不住,就像書里寫的,去日不可追,來日猶可期。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行不行?」
說到這裡,林覺遠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很大膽的笑容。
「臥槽!這個逼……」
「可以啊。」
葉秋大驚了一下,不過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波動,而是佩服的說道:「林兄果真是大才之士,有如此雄心壯志,將來必定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來!在下敬你一杯,只恨瑣事纏身,無法與林兄同行,可惜,可惜。」
「不過!我雖無法與兄同往,卻有小禮相贈,將來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呢。」
說完,葉秋一杯酒下肚,隨即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了一張捲軸。
林覺遠疑惑的看著他手裡的那一張捲軸,疑惑道:「無名兄,此乃何物啊?」
「葉秋真跡!」
「嘶……」
此話一出,林覺遠瞬間捂住了激動的差點驚呼的嘴,驚恐的觀察了一眼周圍。
不敢置信的說道:「千真萬確?真的是葉秋真跡?」
怎麼可能?
要知道,現如今……整個帝王州存在的葉秋真跡,根本沒有幾份。
除了天香樓上的將進酒,黃鶴樓上的幾首,以及滕王閣,還有之前葉秋在花都遊船之上寫的那幾首之外。
根本沒有幾首真跡留下來,因為很多詩都是葉秋口述的,他壓根就沒寫。
那些讀書人只能根據他的口述,將其記錄在詩集之中。
只有少部分的真跡,被一些儒道至尊收集,收藏在滕王閣中,基本不見天日。
林覺遠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萍水相逢的無名兄,竟然告訴他,他手裡有葉秋真跡?
假的吧?
怎麼可能嘛,葉秋都死了……已知他所寫的所有真跡都被收藏了,怎麼可能還有遺落在外面的?
看著他不信邪的樣子,葉秋嘴角抽了抽,「真葉秋真跡,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