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孔雲峰等人頓時一怔,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這老畢登有病吧?需要他的時候他忍著,這會不需要他了,開始站出來說話了?」
「還犬子?你說的是葉清吧?其實我也覺得,他好像一條狗哎。」
一眾讀書人更是怒不可遏。
葉秋他沒毛病啊。
誰說他入魔道的?你這不是在質疑他,你這是在質疑我們。
然而,他們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無濟於事,畢竟人家再怎麼說也是葉秋的父親,他們最多只能在道德層面去指責他。
但無法主導這種事情。
然而聽到這些嘲笑聲,葉清鐵青著臉,殺心暴漲。
「一群該死的窮酸儒,你們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你們不過是一群連飯都吃不飽的窮書生罷了。」
內心狂怒,葉清卻不敢發一言,因為葉瑾已經答應他,這一次大會結束之後,便讓他試著接手王府。
他想要好好表現,不能一聽到一點侮辱就方寸大亂。
「阿彌陀佛。」
「王爺,恕老僧無能!令郎俐齒伶牙,詭辯超群,老僧絕非他的對手,怕是讓你失望了。」
面對葉瑾的請求,苦渡大師搖了搖頭,拒絕了。
他怕再跟葉秋聊下去,他自己也得入魔。
太邪門了這小子。
他一開口,抨擊的絕非你個人,而是你整個佛門。
你還找不出理由還反駁他,這誰能頂得住。
要按照他的思路聊下去,別說他遭不住,怕是整個佛門都要被他傾覆。
「大師,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我兒子他雖然性子頑劣了一些,但人還是很善良的,他只是一時走岔了路,如果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清除他體內的魔障,不管你想要什麼報酬,我們都可以答應你。」
聞言,蘇婉清掙扎的說道,表情痛苦。
在看見葉秋成魔的那一刻,她已經方寸大亂了,只要能救她兒子,不管付出什麼她都願意。
看著苦苦乞求自己的拒北王妃,苦渡大師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道:「請恕老僧無能,令郎的魔障,非尋常的魔障能比擬。」
「他自幼修行天地浩然正道,因其遭受了背叛,導致心魔業障而生,體內的浩然之氣發生了轉變,豈是老僧這綿薄的佛法能度化的?」
「解鈴還須繫鈴人,想要消除他體內的魔障,唯有解開他的心結,感化他,才能讓他放下……」
言盡於此,苦渡大師覺得,自己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
天下萬物,有因必有果。
葉秋為什麼入魔?只因他心中的不忿,怨氣,遭受了欺騙,才導致他走岔了路。
葉瑾是聰明人,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這幾句話的意思,一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
可是,這個導致葉秋入魔的人,到底是誰?
「是我嗎?」
臉色慘白,葉瑾隱約已經猜到了什麼。
或許,正是他們的這種漠視,一步步寒了他的心,導致他心生怨結,走岔了路。
在聽完這一番話後,蘇婉清內心則是一喜,她明白了。
想要葉秋回到他們身邊,必須用愛去感化他,解開他的心結。
想到這裡,蘇婉清立馬激動了起來,可轉念一想,她又愣住了。
想要感化葉秋?
如何下手?
直到現在,他們夫妻二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最在意的是什麼?甚至連他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
一時間,兩人愣在了當場。
「阿彌陀佛,王爺,王妃,貧僧辦法已經告訴你們了,該如何做,就看你們自己了。」
話沒說完,耳邊傳來一聲怒罵。
「渡你大爺。」
葉瑾蘇婉清猛然回頭,發現葉秋已經來到跟前,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們。
而苦渡大師此刻更是聞秋色變,在看見葉秋又走過來,默默將眾人護在身前。
他有點怕了!不是怕葉秋的實力,而是他的詭辯能力。
一旦入了他的圈套,自己一生堅守的佛道真法,可能就真的讓他顛覆了。
那種信仰崩塌的感覺,比殺人還恐怖。
「孩子,娘知道,以前是娘不對,娘不該不管你,你罵我們,我們不怪你。」
「不過你不要再耍小性子了,跟娘回家好嗎,娘帶你回聽潮劍閣,讓你外公給你清除體內的魔氣,我們回家。」
蘇婉清飽含淚水的苦苦哀求道,葉秋則是一愣。
「外公?」
「什麼玩意,從哪又冒出來一個老登?」
愣神了好一會,葉秋頓時樂了。
真是諷刺啊!她要是不說,葉秋還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一個外公呢?
真不知道,除了這個素未謀面的外公之外,他還有沒有其他親屬?
不過也不重要了,就算有又能怎樣?前二十年沒見過,那就說明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又有什麼好值得眷戀的?
「呵呵……不勞煩二位了,我葉秋,可承受不起你們的盛情。」
「還有!從我離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說清楚了,我們早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以後少在外人面前說我是你們兒子,我嫌掉價。」
此話一出,葉瑾頓時大怒,「混帳,你在說什麼?」
當他葉瑾的兒子掉價?
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求著想當我的兒子嗎?
你知道這一個身份能給你帶來多大的權利地位嗎?
葉秋冷冷的看著他,毫不客氣的說道:「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你們的兒子已經死了,他是被你們的冷漠無情,一雙雙嫌惡的眼神殺死的。
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來自九幽地獄,偉大的魔神大人。」
「你們現在的虛情假意,在我眼裡很可笑,如果你們真的很愛他,你們應該去死,去地底下找他,用愛感化他。」
「說不定他會回心轉意,原諒你們呢?哈哈……」
說完,葉秋放聲大笑,無情的諷刺落入葉瑾的耳中。
瞬間被氣的面紅耳赤,若非眼前這個傢伙是他的兒子,他已經一掌把對方拍死了。
微微抬起憤怒的右手,又強忍著怒火,無力的垂下。
他知道,現在的葉秋已經入魔,無論他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又何必跟他爭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混蛋!你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就是這麼教你跟爹娘說話的嗎?」
葉瑾沒有發火,葉清卻是已經控制不住了。
看著爹娘被這個可惡的傢伙罵的羞愧難當,他如何咽得下這一口惡氣。
卻沒想,他這一怒,剛好落入了葉秋的套里。
他終於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