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滾滾天雷齊聚,氣象環生,孔雲峰震驚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瞳孔震驚!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好美的詩句!」
「細細一品,似有萬千法則蘊意,這便是我儒道至高學問的巔峰。」
「峰哥,你怎麼了?」
看見孔雲峰表現的如此震撼,紅玉不由的擔心了起來,他卻擺了擺手,示意紅玉不要打擾。
緩緩閉上雙眼,那一刻……於內心深處,恍若一輪明月高掛枝頭,江上潮水漣漪。
大浪淘沙,一浪疊著一浪。
時間迴轉,似拉扯千年萬年,彈指一揮間,悠遠流長……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時間,光陰染指,千年萬年流轉……法則之力徘徊於心間。
轟……
猛然間,天旋地轉,那一刻,孔雲峰的心境如超凡入聖,置身於浩瀚天地之中,覺宇宙之無窮。
神遊天外之地,觀江上波瀾壯闊景象,似摸出了一條浩然大道來。
只見著那恐怖的力量瞬間排開,江潮滾動,雙手探出之間,攪動整個江面,一股至聖浩然之氣驟然爆發。
「不好!有人破境。」
江岸上,所有觀望的世家紛紛震驚,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一艘花船,只見著九天滾滾雷霆落下,電閃雷鳴之間,一道身影猛然騰空而起。
「九境!」
「該死,這是何人破境?為何會在這個時候。」
一時間所有世家都懵逼了,原本按照他們商討的計劃,準備等花燈遊園結束之後,人群散去之後他們就開始施壓。
卻沒想在這關鍵時刻,竟然有人破境了,而且是破了傳說中的九境!
那一刻,整個花都沸騰了,畢竟這可不是八境,而是九境。
整個大荒上,數量最稀少,足以登臨絕頂的巨頭人物。
站在滾滾浪潮之上,孔雲峰緊閉著雙眼,仿佛又起了一座儒道大山,這是自白鹿鳴,顧正陽之後,儒道的第三位達到九境的強者。
從踏入這一個境界開始,便預示著,孔雲峰的名字,徹底打上了一個標籤。
至聖尊師!簡稱至尊。
這一刻,整個花都都沸騰了,船上的人,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天賜神作!足以流傳萬古的神作,乃天下讀書人的福音。」
「此作品現世,至少能讓天下儒生,少走百年彎路,親近天道,再上一層。」
「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他還是人嗎?二十多歲的年紀,竟然能作出這等萬古奇文。」
「毫不誇張的說,縱觀大荒萬萬年的歷史潮流,找不出一篇能與這一首匹敵的詩來,這才是真正的神作啊。」
所有讀書人都瘋了,其他人不懂,但身為儒道門生,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首春江花月夜的含金量。
它帶來的,不僅僅是心靈上的震撼,更是給天下儒生,開闢出了一條新的道路。
它的意境,遠不止眼前的美景,更是千古萬古的洪流,歷練紅塵的心境蛻變,更是一種遐想中的理想世界。
置身於洪流之中,葉秋享受著萬千才氣洗禮,好似功德加身,至聖之軀自主綻放,於昏暗的世界之中,恍若化身一輪明月,給千萬生靈指明道路。
轟……
一聲巨響傳來,葉秋成功破境,打破了六境的桎梏,成功踏入了七境。
這一刻,他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孤篇蓋全唐。
「臥槽!太硬核了,早知道你這麼猛,我早應該抄你的。」
葉秋心頭驚了一下,發出了喪心病狂的笑聲。
不過這都是玩笑話。
系統曾經解釋過,任何一首詩的誕生,必須契合當時的場景,氛圍。
正如當初寫將進酒一樣,一切都恰到好處,方能超凡脫俗。
而不是你想寫什麼,都能獲得這樣的時運加身。
用一句話概括:恰如此時此刻!
隨著天上滾滾浪潮落下,孔雲峰猛然睜開雙眼,九境之力驟然爆發。
「哈哈……」
「我終於成功了!」
滾滾大浪席捲而來,搖晃的花船,在江上搖搖欲墜,眾人幡然醒悟,連忙起身抵擋浪潮。
孔雲峰盡情的宣洩著自己心中積攢多年的怨氣,他……孔雲峰,今日正式宣布,他回來了。
當年那些瞧不上他的人,終將成為,只能仰望他的存在……
從今日起,他便是自白鹿鳴之後,儒道的另一座大山。
再起一高樓!
「我現在強的可怕!葉瑾,奶奶的,有種你再來,老子現在火氣很大。」
一掌巨浪拍出,江潮翻滾,百里之外一座大山崩塌,孔雲峰置身於洪流之中,霸氣外露。
「好恐怖的氣勢!這就是儒道的至聖真氣,浩然天地正氣嗎?」
雲曦心中暗暗吃驚,單憑氣勢上感覺,浩然天地正氣完全不輸於天地間任何真氣,甚至還要更霸道,毀滅十足。
只可惜,這一道,修行極其困難,很多人終其一生,可能也就修出一縷。
除了葉秋之外,她甚至沒見過,有人能在二十多歲的年紀,便掌握如此深厚的浩然之氣。
而孔雲峰,在達到九境之後,也掌握了一縷浩然之氣,實力直接提升了數十倍。
最可怕的是,在他的掌力之中,雲曦還捕捉到了一絲時間法則秩序的力量,那應該就是他另起的一座大山。
在感受到孔雲峰那恐怖的氣勢的那一刻,紅玉眼角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心中隱忍多年的委屈,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洩。
她沒有看錯人,這個她愛了這麼多年,一直為他默默等待多年的男人,他終究邁出了這一步。
那一刻,她的心情非常的激動,欣慰中帶著幾分心酸,苦澀。
恍惚間,他又看到了年少時,青澀稚嫩的少年臉上,對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
那一個口口聲聲,要帶她看遍世間繁華的人,他沒有食言。
「小姑,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察覺到紅玉在哭泣,紅蓮不由的擔心道,紅玉輕輕的握著她的手,道:「姑姑沒事,我只是太開心了。」
看著滿眼關心的侄女,紅玉擠出一絲笑容,溫柔的說道。
沒有人能體會她此刻的心酸,為了他所堅持的理想,一等就是這麼多年。
再回首時,兩人也已經年過中年,自己青春靚麗的美貌,也早已經不在。
「哎……」
潯陽江頭,巴山閣樓之上,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