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親不到朕,還得吃朕的襪子

  是懿寧太后?

  幾乎下意識間,李雲棠就把儲秀宮那位太后,當做了首要的懷疑對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先前玄宮中的石門被人暗中關下,以至懿安太后被鎖入皇陵之中;這件使天子與嫡母關係進一步惡化的事情,就很有可能是懿寧太后所為。

  現在懿寧太后又口口聲聲說那司帷女官,乃是承乾宮執意要派來,未嘗不可能是這位太后在中間添油加醋,以加深小皇帝與懿安太后之間的嫌隙

  「雲棠怎麼這時又沒了話,」小皇帝半天未得到回應,先回頭偷瞥了一眼,見其人正在發愣,隨即用肘向後輕輕一頂,催問道:「你有什麼想法,說給朕聽聽?」

  「我?』

  被這麼一頂,李雲棠反應過來,幾乎沒有猶豫,便回上了話:

  「皇爺,我能有什麼想法。」

  因為一切都是猜測而非有真憑實據,所以李雲棠並未吐露心中所想,而是隨口應付了一句畢竟他現在懷疑的可是皇帝的生母。

  若是弄清楚真相後,是公主說了謊,那他李雲棠在小皇帝心中的地位,極有可能一落千丈

  而如果玄宮落門、送女官入乾清宮兩件事,確實是懿寧太后所促成的,那當下跟皇帝挑明了,也是相當之麻煩。

  疏不間親的道理,李雲棠是懂得;雖然他自認在小皇帝心裡的地位,不比懿寧太后要差,但這種「逼天子在兩個至親之人中擇一相信」的行為,怎麼看怎麼有點像「恃寵而驕」

  因此李雲棠決定先暗中調查一番,等找到確切的證據後,再做決斷:

  如果不是懿寧太后所為,那皆大歡喜;如果這些命令正是出自儲秀宮,那他只能通過一些手段,誘導皇帝自己去發現問題....

  「裝什麼蒜,所謂司帷女官,不就是用以侍奉枕席麼,承乾宮的那位往我宮中塞人,又豈會懷著什麼好心思?』

  小皇帝左腳輕輕一磕右腳,將右足上穿的赤舄(xi)卸到地上,緊接著右腿以坐著的床沿為軸、向塌上一跨,穿著白鞭(wa)的玉足隨即不偏不倚地踩在了李雲棠背上。

  緊接著她抬起腳來,用足跟輕輕地碾在李雲棠背上,聲音里佯裝兇狠道:

  「快想個法子,說說朕該怎麼應付那個姓溫氏!

  若是說得不能讓朕滿意,便加上你剛剛對皇姐的不敬之罪,二罪並罰!

  彼時朕這一腳,便不是踩在你背上,而是

  話未說完,小皇帝的眼神,已經飄到了李雲棠患處,小臉上登時泛出些羞意;但她很快板起了臉,正色說道:

  「而是踩在你受傷的地方,好叫雲棠回憶一下,杖責是個什麼滋味!」

  被這麼一碾,李雲棠非但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神情逐漸舒緩,變得怡然自得起來。

  足跟雖在來回碾動,但在皮下脂肪的緩衝下,力道恰到好處地傳到他背上,不但沒有造成絲毫的不適,反而舒服地令李雲棠差點輕吟出聲。

  可憐小皇帝使足了力氣,也沒丁點懲罰到這假太監,反而自己腿上累地快脫了力;而李雲棠感覺到「按摩」力道正在逐漸減弱,趕忙「不懷好意」地抱怨了一句:

  「皇爺莫要踩,這被踩滋味可著實不好受。」

  「不好受?朕偏要你受受!』

  小皇帝一聽李雲棠求饒,瞬間便來精神,腳上又卯起一股力氣,再次用力碾了下去:「誰要管你好不好受,雲棠不想個法子把那女官擺平,朕今日便一直踩著你!」

  這樣好是好,但就怕丫頭你體力跟不上啊

  李雲棠心中默默回了一句,背地裡已經咧著嘴輕笑,但他怕被小皇帝瞧出什麼端倪,從而不再「懲罰」自己,於是趕忙接上了話茬:

  「皇爺,我先前聽公主殿下所說,這溫姓的女官曾是東宮的人,皇爺應是對她相當熟悉吧?

  「熟悉倒也談不上,不過說起這溫氏,倒也頗為可憐。」

  小皇帝像是被勾起了什麼回憶,腳上動作一頓,聲音也不如剛剛果決:

  「二十年前,那時應該還是皇祖父(高宗)在位的時候,翰林院修撰溫堂隆負責重新編撰《太宗實錄》中太宗皇帝西征一事;

  只是因為編纂地不稱皇祖父心意,同時又被朝中其他奸佞趁機構陷;皇祖父一怒之下便抄其家,家中女眷亦被罰入教坊司中。

  而皇祖父不久後賓天,父皇登基後,為溫修撰平了反,並將其妻自教坊司接出;

  而溫妻入司前已有身孕,出來後產下遺腹女溫氏,隨即以死明志;而父皇憐溫氏伶仃,便把溫氏養在了宮中。』

  又跟太宗西征有關!

  聽了小皇帝的介紹之後,李雲棠敏銳地從中提取到了關鍵信息;再聯繫到之前他讀《太宗實錄》時,發現裡面對西征諱莫如深、著墨極少,其愈發覺得這其中,蘊含著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只是當下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李雲棠講這個問題藏在心底,繼續問道

  「如此說來,純皇帝既為其父平反,又對她有養育之恩,溫氏倘若有些良知,也不會甘為太后爪牙罷?』

  「話雖如此,可朕的身份容不得絲毫的閃失;偌大的宮中,朕能夠相信的人,僅有雲棠、母后及荊雲海三人。

  哦?

  聽這話,我還排在懿寧太后前面呢

  不錯不錯!

  小皇帝的回答,讓李雲棠的膽子漸漸變大,他聯想到溫氏今年大概二十歲,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便故意試探道:

  「皇爺....那溫氏長相應該很醜吧,不然怎麼會二十歲,老皇爺也未將她予人婚配?她又非尋常宮娥,不必等到二十五六才出宮去吧?」

  「雲棠又不曾見過她,怎能妄下斷論?」小皇帝腳跟輕跺兩下,以示對李雲棠隨意下結論的不滿,「父皇可是說她『雲鬟霧鬢、剪水秋眸』,長相又怎會差了?』

  成了!

  李雲棠聽了這話心中一喜,老皇帝的審美是經得起考驗的;比如那嬌滴滴的太后,老皇帝喜歡,也非常和他的胃口;能得到先帝這種讚譽,足以證明溫氏是極美的

  而小皇帝卻沒給他多餘發呆功夫,聲音突然提了半調,下起了最後通牒:

  「雲棠問了這麼久,也未說如何處置溫氏,倘若再顧左右而言他,朕真的要踩在你的傷口處了。」

  「這應對溫氏的策略,無非就是四個字

  」李雲棠終於捨得扭過頭來,陪著笑向天子說

  道:

  「故技重施!」

  「什麼故技重施?」小皇帝微微一怔,一時間無法理解。

  「怎麼對付皇后,便怎麼對付溫

  「好你個李雲棠,竟還得隴望蜀!」小皇帝登時便氣笑了,抬腳便要朝李雲棠傷口處踹去,同時也想明白他為什麼要問剛剛那個問題:

  「你方才所問,怕也不是問父皇瞧她是否合眼,而是想知道她是否合你的眼罷!」

  李雲棠眼疾手快,一個側身閃開,躲過了這一踹;而後飛快地探出一手,穩穩噹噹地擒住了天子來襲的那隻腳。

  拿住天子的腳腕後,李雲棠大拇指與食指輕車熟路地一扣,將那極為精巧的腳腕,穩穩噹噹地箍在了手中;而後還不罷休,竟輕輕往其腳心吹了口氣

  「啊~,雲棠你放肆!」

  小皇帝像被捏住後頸肉的小貓一般,無力地掙扎了幾下,發現是徒勞無功後,更是又羞又急,她壓低聲音吼道:

  「快鬆開,朕命令你鬆開!

  外面可是....隨時可能來人。』

  李雲棠並未抗命,手上收了力道,可等那隻腳快要逃逸之時,他的手又突然收攏!

  小皇帝上等綢緞所制白鞭(wa),就這麼被李雲棠截留在了手中,而那如玉藕般俏麗的玉足,則再次暴露在了空氣中。

  可沒等李雲棠欣賞一番,小皇帝便如閃電一般抽回了右腳,而後立即將其壓在了左側大腿之下,不讓李雲棠窺測分毫。緊接著年輕的天子鼓著嘴,氣呼呼地威脅道:

  「快....快把襪子還給朕,不然....不然朕要你好看!』

  李雲棠心中戲謔之意更甚,五指緊捏白鞭(wa),輕揉緩搓,感觸其面料的絲滑小皇帝倒是冷靜了下來,先佯裝泄氣,而後瞅準時機動若脫兔,一下子朝那邊撲了上去。

  可李雲棠閃地十分迅速,導致她撲了個空;甚至天子本人,都因慣性仰在了床榻之上;而前者則趁虛而入,一下子跨據了上位。

  「你...你要做什麼!」小皇帝登時有些慌了手腳,臉側向一邊,不敢與李雲棠對視,但口中卻也沒示弱,「不管怎樣,先把鞭(wa)還給朕!」

  話音未落,小皇帝便感覺手上被塞了一團輕柔的面料,觸感與自己的白鞭(wa)如出一轍。

  她剛把臉正過來,準備說些什麼,卻發現李雲棠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已經帶著濃厚的喘息聲,緩緩貼了上來

  依稀猜到即將發生什麼的小皇帝,登時臉上紅地像是能滲出血來,她的努力抑制著自己的喘息,堅持說道:

  「你,你閉上眼睛!」

  「鶯鶯的意思是,閉上眼睛就可以麼?」

  回應李雲棠的,是一聲輕若蚊蠅的「嗯」。

  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李雲棠,當即便閉上眼睛,同時嘴巴微張,緩緩下沉。

  可下沉的過程,李雲棠料想中吹彈可破、細膩嫩滑的感覺卻遲遲未到;反而嘴裡突然間,像是被塞進了什麼東西。而同一時間,他的耳邊傳來小皇帝俏皮的聲音:

  「嘻嘻,雲棠可真是笨,親人沒親到,還吃了襪子!』

  李雲棠睜眼一看,眼下場景頓時讓他哭笑不得:自己嘴裡所含的,正是剛剛他鬆手遞給皇帝的襪子。而位處下面的小皇帝,則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像是宣誓著自己的勝利。

  嚯,這小丫頭,倒還挺機靈。

  既然天子不甚願意,李雲棠倒也不強求,讓開了身位一一跪坐在小皇帝身邊;同時嘴裡還不忘揶揄有些得意的天子:

  「謝皇爺賞襪,這天底下有些人想吃,還吃不上呢!」

  小皇帝剛想回嗆,可回想李雲棠剛剛的行動,卻像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並隨即話鋒一轉:「你的傷已經好了罷?

  竟敢裝病,你裝了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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