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得國之正,無出本朝太祖之右者,其次則前明朱洪武耳!
今日我便與諸位講講,一介乞兒的朱洪武,驅逐韃虜、恢復中華之故事;
是為《攘夷英雄志》」
「砰」地一聲,茶樓上雅間的窗戶突然被一人合上,說書人旳聲音隨即微弱了許多。Google搜索而後那位合上窗戶的人走回擺著各色糕點、乾果的桌邊,臉上陪著笑說道:
「駿哥兒,在這茶樓之中設宴,確實有些寒酸;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京師內外酒樓食肆,近日大都被搜地雞犬不寧,哥哥我只能在此地聊表敬意,還望你海涵。」
一臉橫肉、腰大十圍的岳駿卻是絲毫沒給那人好臉色,自顧自地抓起一杯香茗,如牛飲水般一飲而盡,而後將瓷杯狠狠砸在桌上,說話的語氣更是如同吃了槍藥一樣:
「高景宗,你可知道你害得我有多苦?
你口口聲聲說這寶鈔生意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讓我跟著投錢進去;我便信了你的鬼話,不單將積蓄取出,還偷偷支了家裡的銀子;
結果呢?七八萬兩銀子賠進去不說,事情還被我祖父知曉了,祖父罰我在家中禁足數日,直到今日才得出門。
若你不把錢給我補上,從此以後,咱倆再無交情!」
你這又蠢又肥的豬頭,要不是因為你爺爺是襄城王,誰想跟你有半點交情?
高景宗心中暗罵一句,眼裡更是悄悄閃過一絲陰狠,但想到家中還要自己跟這岳家的世子搞好關係,便只能先咽下這口氣來:
「駿哥兒,我這不也折進去幾萬兩銀子麼,亦是求著家中長輩撥的錢。
誰知道那布夷居然做了個如此之大的局,京師之中被他誆了的權貴之家,不計其數!
我還因為虧了銀子,在家中還受了家法,不信你看」
說著,高景宗便要扒開自己的衣服;卻被一隻壯碩的手臂拉住,岳駿斜睨了一眼,嘴裡的語氣依然咄咄逼人:
「廢話少說,這錢你給還是不給?」
高景宗臉上尷尬一笑,並沒有接過這個話茬,他搓了搓臉以緩解尷尬,片刻之後反問了一句:
「駿哥兒可知道,這國朝神都、首善之地,誰人虧地最多?」
聽聞這個問題,端起一盤花生米,剛「喝」進去半盤子的岳駿,卻像是來了興趣,他嘴裡一面嚼著東西一面問:
「哪、哪家的糊塗人?虧了多少銀子?」
「慎言!」高景宗忍著不適湊到岳駿近前,神色嚴峻地喊了一句,而後雙手向北面一拱,特意壓低了嗓音,「當今聖上。」
咳、咳、咳!
自知失言的岳駿一口氣沒捋順,嘴裡的花生碎嗆到了喉嚨里,高景宗連忙幫著捋了幾下背,這位襄城王世子才把氣喘勻,而後他馬不停蹄問道:
「我是聽說陛下花了五六十萬兩,買了許多寶鈔,原本還以為是宵小傳的謠言,未曾想到居然是真的」
說著說著,他總覺得有些不太相信,話鋒一轉問道:「你不會是信了市井之中的謠言罷?」
「此事千真萬確!」高景宗一臉的認真,仿佛他當時就在現場一般,「就因為此事,天子將身邊最親近的宦官,都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杖責,至今還躺在榻上呢!」
「宮裡的事情,你卻像是親眼見過一般」
岳駿話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眼前之人不是別人,乃是榆國公府的世子,即當今懿安太后的親侄子,有了這一層關係,其人知道此事自然在情理之中。
想通了這一點,岳駿心中的懷疑去了大半,臉上轉而蔓延出一份古怪;隱隱的像是高興,卻又努力壓制著這份欣喜。
「陛下英睿,尚受布列提妖人蒙蔽,以致折損了許多銀兩;如我這般愚昧之徒,虧錢也是難免的事情。」
岳駿見高景宗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害怕被瞧出什麼端倪,趕忙做出一句解釋,一面自己這般反應,落人口實。
若是他晚生個幾百年,保不齊此人嘴裡會不會吐出「看見皇帝虧了錢,比自己賺錢還高興」之類的話。
豈止是岳駿有這種想法,高景宗初次聽聞這個消息之時,也是唏噓不已,並且莫名地心中好受了不少——順應天命的皇帝,不也被誆騙了麼?
有了這一層經歷,他便對岳駿的想法瞭然於胸,但其卻不願意對此事深究,而是提起了另一樁事情:
「前幾日那些個文臣,找到找到西軍幾位勛貴的侯府上,說是他們當年藏匿了先帝命其銷毀的寶鈔,暗中勾結布夷,侵吞他人財貲,你說這事,有幾分為真?」
岳駿儼然被這件逸事打開了話匣子,不再板著一張臉,先起身轉了一圈,確認周圍沒有什麼閒雜人等,而後認真分析道:
「那滇國公馮氏一系,就是因為私動寶鈔一事,落得個家破爵除;殷鑑在前,西軍系勛貴們放著與國同休的日子不去過,趟這趟不知道能賺多少錢的渾水,不值當。
況且先帝征東吁之始,曾撥了一批寶鈔入雲貴,激得將士怨聲載道後,以寶鈔做餉之事才作罷,但那寶鈔卻未歸來;
雲滇之地,距離布夷治下的天竺不甚遙遠;指不定是被布夷用真金白銀收去,而後處心積慮,布下了此局。」
李雲棠若是站在此地,聽到了岳駿腦補出一條合乎邏輯的故事鏈,怕是要拍手稱快,進而發給他一個一噸重的獎章。
而高景宗也是聽得連連頷首,他見關係已經拉近,岳駿不再打不動提錢,心中鬆了一口氣,嘴上則便賣起了關子:
「駿哥兒,我這裡有一樁好事,不知你願不願聽?」
岳駿談事不忘貪嘴,撿了塊糕點塞進嘴裡,用含糊的聲音漫不經心地撂了一句:
「有話便說。」
高景宗則不再賣關子,「不知你願不願意,與我家來個親上加親!」
「親上加親?」岳駿眉頭一皺,帶著糕粉的食指,輕輕摩挲著其三層下巴,「我記得你家並無嫡出的姐妹——
怎麼,想把庶妹嫁給我?」
「豈敢、豈敢?」
嘴上說著豈敢,高景宗心裡卻罵道,你這蠢豬,便是我家的丫鬟都不願嫁;但他嘴上卻回的是密不透風:
「我高家是沒有女兒,但天家可是有女兒的——
你覺得坤安公主,怎麼樣?」
岳駿一聽這話,興奮地抹了抹嘴,將嘴上的食物殘渣揩去了大半,同時眼中放出精光:
去年秋狩之時,他可是見過坤安公主,一襲紅色曳撒袍,馬上彎弓搭箭,可謂英姿颯爽。
而不射箭時,公主隨身的弓箭掛在腰間,更是不時地讓人想起三國話本里劉皇叔的妻子,弓腰姬孫尚香。
那可正是岳駿心中最喜歡的類型!
------題外話------
靳言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來到陰詭橫行。
陰詭世界、黑夜降臨、萬詭夜行。
到了晚上,各式各樣的陰詭在世界上遊蕩。到處斬殺凡人。
普通凡人一般毫無抵抗之力,只能引頸等死。
而不幸的是,靳言的前身就是普通凡人中的一員。
不但如此,還有更不幸的,靳言甦醒後發現自己竟然即將成為村中,用來作為祭品吸引陰詭的陽燈…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