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李棟渙便帶著樂浦辛集團的人上了車。
「來廷,你覺得姓何的有沒有察覺到什麼?」
豪華的奔馳車後排,李棟渙透過漆黑的車窗看向人群之中的何夏。
坐在副駕駛的朴來廷提心弔膽,因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公司的計劃並沒有達到預期效果,而他很有可能要面臨責罰。
聽到李棟渙的問題,他打了個寒顫:「代表,我,我想,我感覺姓何的應該沒有那麼聰明,不過,不過他要是把注意力放到樂浦辛集團,進一步深入調查,很有可能會懷疑到我,懷疑到集團頭上。」
李棟渙聽到手下的分析,感覺很是在理,緩緩的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麼,轉臉帶著陰沉笑容看向朴來廷:「來廷,安栽任那邊似乎並沒有收到好消息,你要提前做好準備了。」
安栽任是李棟渙一名手下,負責招攬醫學教授的人事部部長,如果有投奔何夏的教授轉投樂浦辛集團,就會聯繫安栽任,而安栽任也會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達給李棟渙。
從何夏演講到現在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李棟渙沒有收到手下的消息,證明計劃沒有起到預想的效果。
朴來廷露出難看的笑容,道:「代,代表,我們,我可以再想辦法,不會……」
啪。
話音未落,朴來廷吃了李棟渙一巴掌。
「開車!」
……
……
「那麼今天就先告辭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聚。」
「好的,何先生請。」
「請……」
何夏注意到樂浦辛集團的車輛緩緩離去,禮貌辭別幾位富豪和波拉頓,回到了自己的車上,臉色瞬間由晴轉陰。
「我要知道樂浦辛集團的情況,是否跟我的公司之間發生過交集,還有李棟渙個人信息,全部都要,今天晚上之前!」
連續下達三條命令,語氣之中聽不出情緒,反倒是這樣讓車內的幾人都很緊張。
陸茜和張律師早就猜到事情不可能那麼輕鬆就翻篇,兩人極為默契的開始聯繫公司相關部門。
木頭大樓內,負責處理此類事件的部門立刻開始運作。
好員工做事情會趕在老闆下達命令前面,在之前收到要調查樂浦辛消息的時候,相關部門就已經開始行動,不過並沒有投入太多人力,只是派了兩名員工在調查。
但是在出現突發狀況之後,公關部門和網絡安全部門立刻加入到調查之中,手上已經收集了大把的信息和資料。
「老闆,那個提問的記者!」
張律師掛斷電話之後問道,指了指從後門離開的警務人員和那名提問記者,不用想也知道,對於這種並沒有嚴重違法的行為,最多不過拘留幾天就會被放出來。
如果背後的勢力願意運作一番,可能到警局打個轉身,也就完事了,有就留個桉底的事情,沒人在意。
何夏陰沉著臉道:「小魚小蝦不值得忙活,不過是背後那人手中的一桿槍而已,我沒有興趣!」
說完,車輛啟動,朝著湖光莊園的方向駛去。
半途中,何夏便接到了齊格佛里德的電話。
「老闆!我起晚了一點,錯過了您的領獎發言,不過事情聽說了,天吶,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嗎?我要替您報仇……」
漂亮國的時間比瑞士慢六個小時,也就是說瑞士這邊召開大會的時候,紐約剛凌晨四點。
齊格佛里德起床的時候這邊都快結束了,他是通過手下得知了消息,嚇得連忙打開會議直播,不過一切都已經恢復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何夏道:「暫時還沒有眉目,正在調查,如果有動作肯定少不了你,先休息養好精神吧。」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齊格佛里德拿著手機的手在微微顫抖,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何老闆如此冷若寒冰的語調。
哪怕是之前對付天空藝和王家的時候,也不過是憤怒,但這一次卻感受不到一丁點憤怒,但卻更讓人心頭髮寒。
將所有的憤怒積壓在胸膛,就像壓抑的火山,一旦噴發就是大爆炸!
齊格佛里德找到會議的回放,重新看了一遍當時的情況,面向全球的精彩演講,結果被突如其來的栽贓視頻給打斷,何其噁心!
「要出事情了……」
當然要出事情,沒能力報復的時候要學會忍氣吞聲,有能力了為什麼還要苟且做人?
騎士十五世內的氣氛十分低沉,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就連歷來特別能得吧得的楊自誠也沉默了,他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並且心中十分氣憤。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人朝著何夏潑髒水,圍在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會被濺一身,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
「老闆……」實在忍不住,楊自誠開口道:「您說的樂浦辛集團代表,是之前跟您在花壇旁說話那個笑起來賤嗖嗖的棒子嗎?」
何夏通過中間後視鏡看向楊自誠,道:「小楊,你要幹嘛?給我省點心!」
兩人歲數相彷,楊自誠一開口,何夏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哼!」楊自誠氣惱的哼了一聲,道:「肯定就是那個傻波一,下次再碰到……」
「說了你給我省點心……不知道多少媒體盯著咱們嗎?你只要有任何出格的行動,立馬上頭條,任何人都不要有過激的行為,報仇不是以犧牲自己人為代價!」
該怎麼做是一回事,但話一定要說出來,尤其是對於楊自誠這種熱血青年,必須敲打一番,不然真的有可能因為一時衝動做出不可彌補的事情。
陸茜和張律師根本不可能犯事,尹莉莎也是聽命做事,唯獨楊自誠滿腔激憤,很容易衝動。
「知道了,老闆,我不過激……」楊自誠撇著嘴答應了何夏的話。
何夏俯身拍了拍楊自誠肩膀,道:「小楊,是不是最近缺錢了?」
「嗯?沒有啊……怎麼,老闆,我不是為了錢,就是感覺氣憤!」
楊自誠勐然反應過來,老闆看自己這麼主動積極,以為是想要拿功勞換金錢。
「好,我信你……好好開車,晚上你去荷蘭逛逛,消消火,千萬別激動,我還指望你多給我開幾年車呢……想玩啥就玩啥,報工費開銷,不過你要發誓與賭毒不共戴天!」
何夏語重心長的說道。
噗……
車內響起幾道憋笑的聲音。
楊自誠嘴巴皮子動了動,最後深吸一口氣,接受了老闆的好意:「我發誓,我與賭毒不共戴天!」
一行人回到湖光莊園,吃過飯之後,何夏給史密斯教授那邊通了一個電話了解情況,得到了令人開心的消息反饋,各位教授和學者不僅沒有因為會議上的事情而不愉快,反而更加凝聚了。
這讓何夏心情好了不少。
錢,對於他來說不算事,人心最難凝聚,籠絡那些教授學者並不完全是靠金錢。
下午,何夏找了一條船到日內瓦湖上泛舟釣魚,大冷的節氣,絕不是釣魚的好時候,無非是想找個環境靜靜心,想想事。
架著魚竿,坐在甲板上看著水面,心中浮想聯翩,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響起。
何夏以為是公司那邊打過來匯報調查情況,結果是老媽的電話。
活動了一下臉頰之後,接通電話:「媽,你們是準備登機了?」
「沒呢,還有好幾個小時,夏夏,剛才我在酒店大堂聽到有人說你的名字,欣欣一打聽才知道,你參加那個,那個什麼,世界癌症大會?還上台領獎……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和你爸,我們提前一天去歐洲看你領獎呀!」
王弘霞很是懊惱的說道,語氣之中帶著責怪。
之前在酒店,她和潘蘭昕一起忙活退房的事宜,聽到大堂有人在聊天,口中反覆念叨幾次何夏、何先生,潘蘭昕感到古怪,於是便打聽了一下。
一打聽不要緊,這才知道原來何夏在世界癌症大會上領獎!
由於沒有深入了解,加上聊天那人也沒有宣傳醜聞的習慣,王弘霞一行並不知道何夏在大會上的遭遇。
何夏心裡話,得虧是沒張羅爸媽一起過來參加大會,不然還得給脾氣暴躁的老爹氣個好歹……
他眉角一揚道:「公司在癌症治療的實驗上出了不少錢,所以頒個獎給我,花錢買的獎,含金量不高,有時差,你們應該沒看上直播吧?」
「怎麼著,花錢的買的獎含金量還不高啊?怎麼不見別人去買呢,全世界那麼多有錢人,為什麼就頒給你,這裡面全是含金量!臭小子不提前提醒我,我們平時哪裡會關注這些消息,知道的時候你那邊會都開完了,欣欣在找重播呢!」
王弘霞感覺很鬱悶,她就想看兒子站在世界級的舞台上意氣風發的領獎,那種成就感無與倫比,這是做父母的一種樂趣!
望子成龍或許有點自私,但很真實。
何夏一聽,趕忙道:「別找了,我一會發給你們就是了,我這裡有備份!對了,不要到處去說,要是讓別人知道你是我媽,會有很多潛在的危險!」
為了不讓老爸老媽知道大會上發生的事情,何夏故意把事情說得嚴重了一些,不過也不算太誇張,真要讓有心的人知道H·E投資公司董事長的父母的行程,搞搞綁架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這話聽著咋那麼彆扭呢,什麼叫讓別人知道我是你媽就有危險……」王弘霞甚是無語,她明白兒子要表達什麼意思,可聽上去就是怪怪的。
何夏也感覺自己說急了,笑道:「哈哈,媽,你也知道,富豪都要低調出行,那個,欣欣呢?」
「旁邊呢,等會,我把電話給她。」王弘霞把手機遞給微微蹙眉的潘蘭昕,道:「欣欣,何夏跟你講話。」
「嗯嗯。」潘蘭昕抬起頭拿過手機,還沒等說話,對面先開口了。
「欣欣,不要找轉播重播的了,我一會把視頻傳給你。」何夏開門見山。
如果潘蘭昕沒有找到錄像,會問為什麼,但剛才她已經從一個專門討論腫瘤的論壇裡面找到了會議錄像,恰巧還是專屬於何夏的片段。
H·E投資公司董事長何夏領獎事件……
知道了大概的事情之後,她明白何夏的意思,嗯了一聲之後道:「何夏,我們會在英國時間明天早上七點的樣子落地,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何夏很欣慰潘蘭昕如此有默契,笑著道:「好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你過來給你包個大紅包!」
「遊山玩水的,沒有什麼辛苦啊,不過紅包我是不會拒絕的,嘿嘿。」
潘蘭昕擔心何夏心情不好,特意用輕鬆的語氣開玩笑,還跟坐在對面的王弘霞眨巴眼做鬼臉。
「那就先這樣哈,我一會讓人把視頻發你郵箱。」
「好的,那個,還和阿姨講話嗎?」潘蘭昕問道。
何夏搖搖頭:「不講了,一會還要批評我,嘿嘿,掛了!」
「好的……」
說完,兩人掛斷電話,何夏第一時間給陸茜打了個電話,開完會之後陸茜和張律師等人就直接回蘇黎世了。
他讓陸茜安排技術人員對會議錄像進行剪輯,然後再發潘蘭昕郵箱。
只需要把那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截掉,對於新聞部那幾名後期製作工作人員而言屬於手到擒來,最費時間的步驟估計是打開軟體上傳錄像……
「何總,等會……」
陸茜把消息傳達給技術部門,聽何夏有掛電話的意思,連忙喊住。
「什麼事情?」
「這邊已經匯總了一些關於樂浦辛集團和李棟渙的信息,先發給你?」陸茜問道。
「好好好,發過來,正等著呢!」
何夏頗有些迫不及待,他很想看看這家樂浦辛集團到底是什麼情況,更想知道李棟渙是個什麼鬼!
「好的,我這就給你發過去,沒什麼事情我先忙啦。」
「技術部門處理完視頻,你過一遍,沒有問題再給我媽那邊發過去。」
何夏再次叮囑,不希望給爸媽平添煩惱。
「知道知道,放心吧您嘞。」
說起私人化的事情,陸茜換了語調,少了一分正式,多了一些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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