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隨著一聲雄濁嘹亮的號角聲響徹整個中軍營地,蓄勢待發的兵士踏上了前往鎮妖城決戰的征程。
浩浩蕩蕩的出征隊伍中,就見雲秋、楊雪二人分別騎著雲秋的一道狼形分身走在了隊伍前列。
作為楊雪此次行動助手的蕭木蘭,識相地落在了楊雪身後不遠處相隨著。
而一眾負責攻城的妖獸則跟在了雲秋、楊雪二人身後。
征途方才開始,便發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蕭木蘭從小伴隨長大的坐騎馬七十七(被解放後自願留在蕭木蘭身邊的馬妖)突然體力不支摔倒在地。
雲秋見狀走過來對著馬七十七一番診斷後,將這匹白馬得了骨質增生、需要靜養一段時間的消息告訴了蕭木蘭。
蕭木蘭沒奈,只得囑咐馬七十七返回營地好生修養後一個人徒步趕路。
雲秋頗為隱晦地朝著一旁看戲的奎木狼下眨了眨眼後,突然下令攻城的先頭部隊全速前進,隨後頭也不回地帶著妖獸群朝著前方奔襲而去。
眼見身旁眾妖邁開腿朝著遠處掠去,蕭木蘭登時傻了眼,留在原地呆愣著站著,想要朝著雲秋、楊雪呼救,前方哪還有二人的身影。
正此時,前方一道狼影突然折身返了回來,緩緩來到了蕭木蘭身邊,笑呵呵地說道:
「木蘭公主,需要我捎你一程嗎?」
蕭木蘭正天人糾結時,奎木狼又道:「我昨天可是聽說,貽誤戰機可是要軍規處置的,咱們今天可又擔著破城的軍令...」
「星君...那...那就有勞您帶我帶我了,我還沒突破金丹境,不會駕雲的。」蕭木蘭登時有些侷促地盯著奎木狼說道。
「小事一樁而已,對了,叫我奎木狼便好,星君顯得多生疏呀。」奎木狼說罷,隨後用尾巴輕輕捲起蕭木蘭放到了背上。
「昨天打攪了你的騎狼之行,今天倒是正好可以賠給你了。」奎木狼笑呵呵地講道,隨後朝著雲秋等妖前行地方向駕雲而去。
白雲之端,眼見雲秋的身影出現在了下方,蕭木蘭突然出聲道:
「星君....不,奎木狼,你可以和我說說那兩條小狼崽的故事嗎?」
「唔...所以那顆丹藥你還沒有服下嗎?」奎木狼登時有些小失落地問道。
「其實昨天我都已經做好準備了的。」蕭木蘭連忙出聲道。
「可是...我雖然了解你,卻對你突然冒出來的那兩個孩子一無所知...我想著,總得給我留一些時間讓我好好了解了解他們吧。」
「嗯,你說得倒也有道理。」奎木狼聞言,一直吊著的心方才放鬆了下來。
「所以,你想先了解奎花和奎葉哪個方面呢?」
「我想知道...他們兩頭小狼崽是不是摸起來感覺特別好呀?」蕭木蘭饒有興致地問道。
奎木狼:「...」
......
不消多時,眾妖便趕到了鎮妖城不遠處,及至雲秋吩咐眾妖原地修整時,在天邊跟著隊伍的奎木狼也背著蕭木蘭落了下來。
而當奎花、奎葉兩條小狼崽熱切地擁過來時,奎木狼當即向他倆宣布一個好消息:
他們往世的娘親,如今的蕭木蘭聖女,想要摸摸他們的頭。
兩條小狼崽久失母愛,自然是興奮異常地跑到蕭木蘭腳下,親昵地接受著他們往生「母親」的撫摸。
終於,自打蕭木蘭第一眼見到身為小雲秋的狼崽起,便生出的摸摸頭的念想於此刻終於滿足。
或許是有幾分「閨蜜有我卻沒有」之心在暗中作祟的緣故吧。
一旁的奎木狼也望著這一似曾相識的畫面,眼窩中不覺湧上了幾淌熱淚。
......
而雲秋、楊雪卻是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鎮妖城不遠處,彼時的雲秋已是化為大狼之身,背著楊雪施展隱身之術後悄悄打量著鎮妖城正門旁的一種守城陣法、器械。
「雪兒,這麼說,這城牆上的防禦陣法你只搞懂了七成嗎?」望著城牆之上各種閃爍著靈力波動的陣法及大型弩床,雲秋不由得出聲問道。
「沒錯,我們能察覺到的只是這表面的陣法,其他隱藏的無從而知。這些不穩定因素,攻城之時可是會出大事的。」楊雪煞有其事地講道,隨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所以,這次攻城!你必須帶上我,才能將那高達三成的隱患給它消除個乾淨,而且,你也不希望你的這幫子兄弟姐妹們出事吧。」
「女子口巴,·我們的將門虎女、玄女傳人。」
雲秋雖然有所顧慮,沉了口氣後還是無奈地答應了下來。
「不過這次,我起碼不用再當擔心受怕了,你的安全,可算是有我守護了。」
楊雪聞言,俯下身柔聲道:「總有一天你會習慣的,畢竟咱們可還有更多的劫難要去共同面對呢。」
雲秋大為感動,回頭正欲與楊雪溫存之際,便見楊雪突然將三米多長的隕鐵鞭抽了出來,笑眯眯地又道:
「所以,我覺得很有必要從現在開始就好好磨合一番,嘿嘿,雲秋你也是這麼覺得吧。」
「當然不是!!!快把那玩意收回去!否則今晚我就不讓你抱著睡覺了!」
......
及至雲秋二人考察過現場後回來與眾妖商議對策,楊延忠所率中軍終是姍姍來遲,按照戰前部署,配合著先鋒軍從東、南、西三個方向將鎮妖城圍得水泄不通,靜待著北邊雲秋這裡傳來佳訊。
守衛森嚴的鎮妖城北,一隊隊披堅執銳的士兵守衛在城牆之上,每隔數尺便有一架大型弩床立於瞭望口,城牆之上配著滿滿當當的防禦陣法、符文,這便是燕國皇帝勢力逃亡中僅存的一些家當了。
做好了堅壁清野準備的蕭雲嵐,早已將鎮妖城中的一眾商鋪搜刮個乾淨,一併提前賞賜給了追隨的御林軍以及一路上被強行抓來的青、老年壯丁。
自打沒了秦松這一左臂右膀,蕭雲嵐身邊已是沒了敢於勸諫之人,剩下了一群唯唯諾諾、只懂得照著新皇帝心意辦事的工具人。
而大勢已去的蕭雲嵐,早已撕下了偽善的皮囊,已然成為了一個沒有底限賭徒。
置一切信義、民願於不顧,瘋狂地做著最後的反撲,將所有依附於他的勢力綁在了一架沖往懸崖的馬車之上。
而今天,屬於蕭雲嵐終的審判之日,終是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