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前夕,受薇薇等狼的邀請,小狸簡單梳理一番後來到了羅君佑家中,參加為慶祝雲秋榮獲冠軍而舉辦的宴席。
除了有事的大衛、在狼王宮殿中沐浴的雲秋、以及昏迷未醒的蒂法,月牙小隊剩下的成員齊聚在後院中開始了燒烤派對。
因為有著雲秋義妹的關係,小狸很快地融入了打打鬧鬧的小集體中,眼中的鬱結之色也褪去了不少。
酒飽飯足過後,琦英神秘兮兮地將薇薇、小狸和妮兒聚在了一塊,拿出幾根香草擺在眾妖的面前:
「趁著小狸在這,我有一個提議,咱們四個不如義結金蘭如何,就是結為異性姐妹的意思啦。」
見眾妖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琦英解釋道:「你們看啊,妮兒是雲秋哥的親妹妹,我是雲秋他的師妹,薇薇和小狸又是雲秋哥認的義妹。都有著妹妹的關係,這是咱們之間特有的緣分有木有!」
「好呀好呀!」
妮兒第一個舉爪贊成,怎麼看琦英和小狸都沒自己大,終於可以翻身叫別人妹妹了有木有!
「我沒意見。」薇薇笑著答道。
「我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小狸跟著薇薇說道。
琦英頓時興奮地忙活了起來,從廚房中拿出來一塊月餅諸妖分兒食之,緊接著點起四根香草插在小土堆上。
四個身影朝著虛空拜了三拜,喝掉了有著幾妖毛髮的清水後,按照體型排了大小。
薇薇為大,妮兒其次,琦英排第三,小狸位居末席。
眾妖又跟著琦英鬧騰了半天,天色已晚,子時將近,這才在羅君佑的催促下前往聖地廣場集結。
…
學院一間為教師分配的山洞中,蒂法慢慢睜開眼睛,發現不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著急地亂翻著山洞裡的東西。
「來狼啊!抓小偷呀!」
蒂法急忙出聲喊道,不小心又牽扯到了傷口,開始咳嗽了起來。
「是我,蒂法!你可算是醒了,要不一會湯都涼了。」巴圖停下了翻找,轉身一臉驚喜地望向蒂法說道。
「好呀巴圖!你竟然趁著姑奶奶病傷在我房子裡偷東西,等我恢復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臥在羊皮毯上的蒂法嘗試著動了動身子,卻不小心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頓時疼得倒吸了口輕氣。
「躺著千萬別動!柳醫生和我叮囑過,你這受的內傷還要幾個星期才能恢復過來。」巴圖關心地說道。
「對了,你廚房裡的打火石放在什麼地方?我都找半天了,這給我急的。」
蒂法瞪著巴圖幽幽講道:「放火燒房,牢底坐穿!巴圖你可要想清楚!」
巴圖扶額:「我在你眼裡的印象有那麼差嗎!?」
「好了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你覺得我一個火屬性的體質會缺火嗎?」蒂法笑著又道:
「對了,你在我房子裡做什麼呀?」
「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巴圖懊惱地拍了拍腦門:「這不柳醫生說你醒了之後得多調養身子,我就抓了只野雞,在她的幫忙下燉了一鍋湯給你端過來。」
說到這裡,巴圖嘆了口氣,「湯放久了有些涼,這會狼又都去廣場那裡了,實在找不來條狼借個火。」
「你有心了巴圖。」
蒂法眼中閃爍著柔光,張嘴吐出了一小團火球輕輕送在了柴堆上,抬頭看著巴圖,卻不曾想巴圖此時也轉頭朝著自己望來。
四目相對後,蒂法快速地將頭扭向一旁,屋中的空氣靜匿得只有柴火燃燒的「噼啪」聲。
「你還不去溫湯?這是想餓死我然後繼承我的房間嗎?」蒂法發話了。
「哦哦,這就去!」巴圖急忙將盆子端在了木柴堆上。
又是一陣沉默後,見盆中開始冒出熱氣,巴圖於是將盆子端至蒂法身旁放下,將小塊雞肉塊和湯舀在碗中,盯著蒂法面色有些拘束地問道:「要不…我餵你?」
蒂法翻了個白眼:「不然呢,我餵你嗎?我現在動一下就有地方會痛。」
「那好吧。」
巴圖有些忐忑地將碗伸到蒂法頭前,爪子不小心輕微地抖了抖濺出一些湯汁落在了羊皮毯上。
蒂法有些嫌棄地盯著巴圖道:「我說,學院就不能請些靠譜的護理來嗎?」
「她們都被我趕跑了,毛爪毛腳的我可不放心。」巴圖憨憨地笑著回道。
「哼!你果然就是為了貪圖我那點補助費用。」蒂法又翻起了白眼,頗有些傲嬌地回道。
「…那我不管了,你還是去找她們來吧。」巴圖作勢起身要走,卻見蒂法毫無挽留的意思,就躺在毯上默默地盯著天花板。
「算我怕了你了。」
巴圖屁股又坐了下來,將碗重新遞了過去:「就當拜託您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吧,這樣總行了吧。」
「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吧。」蒂法嘆了口氣,將頭轉了過來。
…
許久,盆中的湯肉見底後,看著巴圖小心仔細地擦去毯上沾到的汁液,蒂法柔情頓生,終於選擇正視自己的內心的想法。
「巴圖。」
「嗯?」
「你宿舍門口掛的那張徵婚的羊皮還在不在?」
「嗯,倒是還在那掛著。」
「去把它扯下來丟這火堆上,我覺著有點冷。」
「…你再放點火球出來不就好了嘛。」
「我不管!反正快把那張羊皮拿過來燒了,你以後又用不到它!」
…
深夜時分,雲秋從有些滾燙的澡堂中醒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後,方才走出池子用力甩去身上的水珠。
「誒?其他狼呢?」
雲秋左右張望,一開始共同泡澡的七條大狼早已不見了蹤跡。
「現在都快要到子時了,他們早就被狼王拉著在偏殿彩排去了,見你睡得太熟,就沒有打擾你。」一條上了年紀的母狼笑呵呵地走了出來。
「怎麼樣?老身調的水溫挺舒服的吧。」
「嗯…其實是有些燙的啦,我扛了好半天才適應了這個溫度。」
「有嗎?我看看。」
老母狼走上前來伸爪探入澡池中:「這不正好嗎,哪裡燙了?」
「那好吧,估計是我受不住高溫吧,有勞您老了。」雲秋無奈地回道。
上輩子老媽倒的水次次都是這樣,有種溫度叫老媽覺得這水不燙。
至於為什麼不舉例是女朋友倒的水,首先,你得有個女朋友…
卻說雲秋叼起芻豬扔在背上,控制著毛髮打了個節固定好後慢悠悠地來到偏殿,發現幾隻大狼早已叼著芻物蓄勢待發。
格林將嘴中叼著的芻兔放下,對著雲秋說道:「得!省得我去叫你了,你個臭小子心也真大,這麼重要的祭祀儀式前還能睡得過去。」
「這不剛才放大招時魂力用得過度了嘛。」雲秋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回道。
「話說老爹,你們都排練完了嗎?」
「廢話,也就是你出場順序在最後面,祭祀方才已經開始了,狼王早已離開,現在可沒時間再給你演習了。」
「你待會記著,等我們幾個走出去後半刻鐘出門離開宮殿,沿著大路慢慢走到聖地廣場的血月雕像前。將你帶的那個芻豬扔到雕像下面的火堆上,剩下的事自然有大長老提醒你。」
「好的老爹,我記住了。」雲秋點頭應道。
不久,就聽見遠處的廣場中響起了一片狼嚎聲。
「得,他們幾個沒有沒成功,輪到咱們哥幾個了。」
格林聞聲嘆了口氣,叼起了芻兔,對著雲秋點了點頭後跟著克萊,傑卡身後走出了宮殿。
一通漫長的等待過後,又是一陣狼嚎聲響起,雲秋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從背囊中取出了一串當年冥界時八戒師父贈予他的手鍊,小心翼翼地在左前腿上綁緊。
「希望這個玩意能管用吧。」雲秋悄聲嘀咕了一句,隨後推門走出了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