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京畿府數千里遠的一座山峰處,曾經鬱鬱蔥蔥,充滿生機的冷山,此刻已經徹底得變成一塊死地,方圓百里寸草不生。
事實證明,南浦雲的故事確實大多屬實,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裡似乎已經發生了最壞的情況。
魔教還是先一步將這裡的凶煞之氣給激活了,儘管大部分的凶煞之氣都被他們給抽走了。
但是那些殘餘的,在爆發過程中逸散的,依舊給這片大地帶來了巨大的破壞,徹底的將這一片土地變成了死地。
至於那些曾經生活在這裡的居民,也大都喪生,變成了一種極邪的東西——屍傀。
這種毫無意識的、甚至根本不能稱得上是生物的東西,只有最原始的本能,最粗暴的破壞欲。
只不過,這些屍傀卻並沒有走出冷山,沒有禍及到更遠地方的人。
因為就在這裡的屍傀爆發之後沒多久,就有一群身穿華麗長袍,手持長劍的人來到了此處。
他們來自中洲,來自一個在整個世界極富盛名的大宗派,飛天劍派。
而也正是這些人,方圓百里內所有爆發出來的凶煞之氣又再次被鎮壓,那些屍傀也全部被消滅殺死。
就見在這群人中,一名女子跑到了一位素衣白裙的女子面前。
「師傅,這裡的屍傀已經全部清理完了。」
如果這個時候李安在這裡的話,那就一定能認出眼前這女子的身份,正是當初他們在叢林遇到的姚木婷。
而那個素衣白裙的女子正是她的師傅。
那素衣白裙的女子見此,微微點了點頭:「好。」
然後,就見她手中的劍輕輕一揮。
隨即,一道如清風般的劍氣便出現在她身前,並在幾個眨眼的瞬間,覆蓋了整座冷山,將這冷山上最後殘存的一些與凶煞之氣有關的事物盡數抹殺。
「姚木婷,我們走吧。」那素衣白裙的女子收起了手中的劍,隨手一個掐印,就帶著身後這女弟子一起飛身離去了。
而與此同時,在這冷山其它各處的,也有著許許多多飛身而起的人。
天上,那素衣白裙女子凌空虛立,低頭看著身下的這片土地。
「徒兒,咱們這一次走,可能就再也不回來了,你就再看一看這片土地,至少這是你曾經踏足過的地方。」
「是,師傅!」姚木婷點了點頭。
這一次,他們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地方,便是為了解決這邊的凶煞之氣。
在當初,那些遠赴這裡,壓此處凶煞之氣的那些強者之中,就有著他們的先輩。
而現在,在得知魔教試圖利用這些凶煞之氣之後,他們便再次來到這片土地上,如此因果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數千年。
「師傅,你說這座山還會變得如從前那般,充滿生機嗎?」姚木婷看著生下這片已經變得毫無生機的大地,問道。
「會的,總有一天,這裡的一切都會恢復如初,這是這個世界最根本的規律之一。」
說完,她就再次揮了揮衣袖,與姚木婷一起,朝著中洲的方向飛去了。
他們的離去,也意味著這周圍的凶煞之氣已經被解決完畢。
當然,這裡的解決,並不意味著他們完全阻止魔教的行動,而只是將這裡的凶煞之氣鎮壓和消滅,讓這周圍恢復了平靜。
這一次的回去,他們將會將這裡的信息報告上去。
毫無疑問的,這一次魔教的行動速度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預期,使得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而這樣也在透露著一個信號。
那就是,魔教很有可能會有大動作。
這種大動作,並不是像以前那,只是部分地區爆發的某種對抗,而很有可能是一個能威脅到整個世界的計劃。
因為在事實上,魔教並不止在大朝內收集凶煞之氣,在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凡是有凶煞之氣聚集的,他們都光臨了,並且都用某種方法,將這些凶煞之氣給收集了起來。
雖然此刻正道的高層都不清楚魔教到底有什麼計劃。
但是,就這麼些凶煞之氣,若是都集中在某一個地區爆發的話,那所造成的危害也不容小覷。
所以在他們回到飛天劍派,將這個消息上報給宗門之後,整個中洲所有正道高層就立即召開了一個會議。
而這個會議所討論的主題便是:「魔教似乎在醞釀大動作!」
當然,這件事情暫時還是後話。
就在那些飛天劍派的人都離去沒多久,陳宇的人也抵達了這裡,看到了周圍的一切。
他們呆愣在原地,看了看手中關於這個地方的情報,又看了看眼前這一片荒蕪的土地,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否是來錯了地方。
但是種種證據卻證明,他們眼前的這一座充滿著死寂的山峰確實是冷山!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他們便立即快馬加鞭的回到了京畿府。
很明顯,這樣的消息無疑會在這個大朝都引起巨大的震動。
而結果也確實如此,就在這個消息被上報之後,第二天的早朝上,大朝皇帝就針對此事大發雷霆,同時要求這件事情一定要有一個結果。
就這樣,在這玉峰試劍開展的同時,又一場規模宏大的行動開始了,而這一次行動的領頭者,正是匯報消息的陳宇。
陳宇在接到命令之後,就立即走馬上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將會去往各地進行調查,帶著自己的手下盡最大的可能去查詢這事情背後的因果。
也正是在這一天之後,陳宇又再次離開了京畿府。
而這一次,極有可能一年內都回不來。
為此,陳宇特別交代了李安,如果要離開的話,那就離開吧。
不過在走之前,一定要先留下一份書信。
另一邊,花婉妤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尤其她自己這段時間也潛心在元石機實際使用上的研究,自己也是成天忙裡忙外。
有那麼幾天,李安甚至覺得自己在這陳府就是一個多餘的存在。
畢竟在來的時候,李安還能為花婉妤解解惑,做做輔導和建議。
但是現在,隨著元石機研究的不斷進展,李安逐漸發現自己好像也插手不上了。
於是索性就借著這個機會,一邊蹭科技點,一邊提高自己的修為能力,摸索八技的突破線索。
在經過這麼多時間的探索以及練習之後,李安也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抓到了一些苗頭,相信只要再過一段時間,至少基礎四技能掌握。
而只要掌握了基礎四技,那麼剩下的衍生四技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
就這樣,玉峰試劍在不知不覺中,也過去了整整二十三天。
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一大批的中小宗門被徹底淘汰,剩下的那些都是真正有含金量的選手。
而在這群人中,羅瀟赫然在列。
在雲峰秘境內,為了確保比試的效率,常常會是多組擂台同時開比。
此刻,就在西面的一處擂台區內,一場新的比試正在開始。
「下面,讓我們來公布下一場對決的選手!」
「山劍宗羅瀟,對決萬鈞堂徐沖!」
那裁判員剛一說完,擂台上便已經出現了兩道身影。
「沒想到,當時你拒絕我的對決邀請,結果現在我們還是遇上了。」徐沖說道,「你說說,這是不是我們倆之間的緣分?」
「或許是吧,上天註定我們倆會有一戰。」羅瀟擺出了進攻的手勢,身後的長劍出鞘,懸浮在他身側,「既如此,我希望你我就不要再留手了,打出我們的真實水平吧。」
徐沖點了點頭,身體的表面開始閃出一道道的電光。
這是他們萬鈞堂特有的一種功法,能夠鍛鍊出「雷元之身」,舉手投足間,都能使出雷霆之力。
「對決,開始!」
轟——
就在那裁判話音剛落下的那一瞬間,兩人便沖在了一起。
由於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自比賽開始之後,常人就只能看到一團土黃色的光團和一團藍色光團互相對對峙著。
每當雙方發生一次碰撞,便會激起陣陣靈力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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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戰鬥中,羅瀟不斷變化著手印,身前的那柄靈劍不斷揮舞著。時不時便喚出一道陣法,或是干擾,或是禁錮。
而相比之下,徐沖的戰鬥方式就要簡單粗暴的多。
從表面來看,徐沖基本上就是以拳腳為主,只不過每一拳,每一腳都會帶著一些雷電。
但是在事實上,他卻只是將超控靈力的方式融匯到了自己的拳法中,每一拳都暗藏殺機,每一拳都必須小心謹慎的對待。
在這情況下,雙方的打鬥逐漸變得激烈,場下的觀眾也看得熱血沸騰。
終於,在一道猛烈的靈力衝擊下,兩人都被那互相的作用力給擊退。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羅瀟憑藉著自己體內那厚重而凝實的靈力,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身子停了下來。
然後就立即開始了掐訣施法。
徐沖見此,試圖躲開。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羅瀟早就有了準備。
就在他落地的瞬間,他周圍的地面忽然亮起了一道又一道的陣法。
徐沖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什麼時候的事?!」
很明顯,眼前的這一幕,絕對不是一瞬間就能完成的。
而這也意味著,羅瀟在於他打鬥的期間,就已經將一切都布置好了!
他小看了眼前這人!
「等等!」徐沖大喊著。
但是這個時候,一切已經遲了。
正如開始的時候說的,他不會手下留情。
「破!」
隨著羅瀟手印一變,那道道陣法瞬間就被激活,一股十分濃郁的靈力開始朝著那邊聚集,先是化作枷鎖,將徐沖給束縛住了。
隨即很快,在徐沖的周圍便出現了一道道石柱,直接將他給打下了擂台。
落地之後的徐沖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他知道,他已經敗了。
如果那些並不是石柱,而是一道道的石刺,那麼此刻的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具看不清人樣的屍體。
但他也有一些不甘心。
畢竟,在他的認知中,這一次的失敗是因為他的失誤,沒有注意到羅瀟竟然在和他打鬥的過程中,還留下了這麼多的後手。
就在這個時候,雷元明來到了他的身旁。
「你敗了。」
「嗯,我敗了。」
「你敗得很徹底。」
「不,我只是失誤了,如果……」徐沖試圖解釋。
但是雷元明卻直接打斷了他。
「你是不是以為,只要你不失誤,只要你能發覺他在這擂台上留了陷阱,你就能贏?」
徐沖看著雷元明的話,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
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只是因為自己沒注意?
雷元明見此,拍了拍徐沖的肩膀:「看來你也不是那麼傻。」
說完,雷元明就直接離開了。
而徐沖則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沒過多久,羅瀟再次出場。
這一次與他對決的,是來自雲波宗的一名弟子。
雲波宗所擅長的,是那鬼神莫測的身法,還有那出其不意的進攻方式。
也正是因此,很多宗門的人都不太願意在比試中遇到他們。
畢竟雲波宗的這些人由於手段層出不窮,所以哪怕是能打贏,也會感到十分棘手。
就見在開場的瞬間,那位雲波宗的弟子並沒有如平常的擂台對決那樣,瞬間出手。
而就是站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等著羅瀟出手。
可是偏偏羅瀟也沒有出手,就這麼靜靜的站著,也不見什麼神情變化。
接下來,兩人似乎就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一樣,一直就這麼站著。
就在台下的那些觀眾,覺得這場對決已經沒有什麼看頭的時候,羅瀟忽然動了。
他單手掐印,背後的長劍立即出鞘,直接飛到了擂台的正中上空,就這麼虛立著。
然後很快,地面上也出現了一道道的陣印。
面對著這一幕,那個雲波宗的弟子似乎絲毫不慌,反而是掏出了一把摺扇,十分淡然地站在原地。
當然,他可不是傻子,站在這裡等死。
事實上,早在他上台的一瞬間,就已經布置好的一切。
此刻就在等羅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