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姜離節目表現出來比較大的興趣，柳青也終於提出了自己一直想提但是沒有敢提出來的建議，那就是讓姜離在以後的節目錄製中，服裝上可以多一些變化。
雖然以OL風格為主，但是OL風也有著不同的體系，老是穿一套衣服，每一期都是這樣，那就容易產生審美疲勞。
姜離有一些鬱悶：「我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我的衣服裡面就只有一套是這個風格的。」
柳青道：「這個服裝上面我可以申請一下，讓公司來解決這個問題，從外面購買了，再空投過來。畢竟我們這個節目也是在給公司賺錢。」
姜離高興了起來，真的要能夠讓公司解決自己上鏡服裝的問題，豈不是可以免費的蹭漂亮衣服穿了？
說道：「那，衣服的最終所有權是歸公司還是歸我個人呢？」
柳青笑了：「根據你的體型買的衣服，那肯定也只能夠歸你了。」
這有一點以權謀私的嫌疑，但是，為了節目質量，理由還是挺充分的。
再說了，作為一個公司的內容總監，為自己的夢中女神謀一點私又怎麼了？
「那我就謝謝柳總了。」姜離高興的說道。
「除了OL風之外，偶爾也可以換一下別的風格，比如說漢服，旗袍、jk、lo什麼的……」
柳青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看到姜離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又連忙解釋：
「當然，為了節目的嚴肅性，還是以OL風為主，那些不同的風格，只是偶爾嘗試一下，還可以讓觀眾用打賞投票的方式來決定穿哪一種，增加節目和觀眾的互動性。」
姜離問道：「柳總，我挺好奇你這個年紀的人怎麼知道那些東西的？這應該是年輕人才懂得的啊。」
柳青感覺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我……我也不老啊……」
「我當然知道柳總你不老，可是這些……這應該是九零後的宅男們才關注的吧？」姜離道。
柳青更鬱悶了：「我就是九零後……」
「啊？」姜離大吃一驚，「柳總，你是九零後的？那你長得真的是蠻成熟的啦！」
最後一句，將她家鄉的塑料普通話都給飈出來了，可見心中的震驚程度。
柳青感覺嘴裡的可樂雞翅都不香了，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道：「姐姐，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你應該比我大一歲……」
姜離一口飯噴出來了：「啥？」
叫了幾個月的老男人竟然比自己還小一歲，這個消息給她帶來的震撼太過強烈了。
呆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說道：
「柳總……你……你太幽默了……」
柳青更加鬱悶，離開餐桌，回到臥室找到自己的錢包，將身份證給掏了出來，然後遞給姜離：
「你看，我九八年的。」
姜離看了一眼，確實是比她小一歲。
真的沒有想到，公司的內容總監，竟然是一個弟弟。
拿著柳青的身份證，也難以接受這一個現實，說道：「柳總，不是我懷疑你哈，你的長相跟你的年齡太不相符了。」
柳青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如果你跟我一樣，從一出生就貧窮，讀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寫網絡小說掙生活費，高中畢業之後就辛辛苦苦的在外面打拼，長期過著營養不良的生活，一天的睡眠時間不會超過六個小時，你也會像我現在一樣的。」
姜離倒是知道柳青寫過幾年網絡小說，後來在學習新媒體的時候跟方浩認識的。
現在看到他的真實年齡，這才意識到原來柳青十幾歲就開始寫網絡小說了，而且是在讀高中的時候就開始了寫網絡小說。
也才知道，原來公司的內容總監竟然連大學都沒有讀過，只是一個高中畢業生。
雖然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生活狀態，但是能夠想像得出來，肯定不是那麼的幸福。
難怪這一張臉看上去就歷經了滄桑。
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啊，主要是歲月的風刀霜劍在柳總你這張臉上面留下的痕跡太重了，我還以為柳總你是我爸爸輩的呢。」
看起來歲月太不公平了，風刀霜劍就死命的往柳青身上砸，把人這一張臉變得那麼的蒼老。
柳青重重的嘆息一聲，抬手喝了一杯可樂，看上去就像一個意志消沉的酒徒一樣。
不是為了裝逼，而是心情真的挺鬱悶的。
那困苦的幾年時間裡，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現在已經擺脫了那種困苦的日子，但是還沒有辦法抹平那歲月留下的痕跡。
可能那痕跡已經沒有辦法抹平了，還會隨著時光的累積越來越深。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姜離見他突然間就沉默起來，知道是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心頭莫名的一軟，覺得這個男人挺不容易的。
她大學畢業之後，在家裡呆了大半年才來找工作。
而這一個，還在讀高中的時候就要自己來掙生活費了，結果都沒有考上大學。
十幾歲就背井離鄉在外討生活，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她也不敢想像。
——就像她沒有辦法想像月入五千以下的人怎麼生活的一樣，她對這個社會真正底層的生活一無所知。
說道：「柳總，你真的挺不容易的，我很佩服你，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柳青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哪裡有什麼了不起？以前是一個撲街的網絡寫手，現在就靠著老闆的賞識，才吃上這一口飯。沒了老闆，我還是只能夠做一個撲街寫手。」
他對自己的水平有著比較清晰的認識，雖然現在看上去自己生產出來的那些內容，市場還可以，可是，那是動用了公司大量的資源才產生的效果。
不動用公司資源，就他生產出來的內容能夠有什麼樣的效果，他又不是沒有試過。
那可以說是相當的失敗。
公司能夠擁有著那麼多有固定讀者的自媒體帳號，又是因為方浩帶來的流量。
沒有方浩的存在，或者說他離開了這家公司，前途會怎麼樣，他非常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