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全城咒變。(為盟主你驚艷了我的時光丶加更,2/3)

  「大哥,似乎是裴凌的那把刀。」旋即,小十臉色蒼白的從外間回來,沉聲說道,「那把刀,在渡劫!」

  「渡劫?」屋中築基修士都是一怔,旋即目光一凝。

  這世間天地,能跟渡劫扯上關係的事物,不外乎就那麼幾種:一是生靈觸及大道,有一個本質的飛躍;二是少數高貴血脈的妖獸化形;三是神兵利器誕生真正的靈智。

  不過,真正的神兵利器,以練氣期的修為怎麼可能駕馭的了?!

  老三心念一轉,脫口而出:「難不成,跟天道築基有關?」

  「天道築基跟他的刀有什麼關係?」藍袍修士皺起眉。

  「天道築基,是主家血脈才掌握的秘密。」為首的築基修士眸色沉沉,說道,「會有些什麼徵兆、需要些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主家之命,裴凌必須死!」

  「不要管那麼多,速速宰了這廢物,追尋裴凌蹤跡,殺其搜魂。」

  「主家的脾性咱們都清楚,此番裴凌不死,便是我等族滅之時!」

  眾修士頓時凜然:「是。」

  與此同時,外間暮色更濃,雖然偶有紫電掠空,瞬時照亮全城,然而卻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沛然而降,充塞合城!

  轟!!

  伴隨著第二道雷霆,藍袍修士一刀劃開裴榮胸腹,鮮血飛濺!

  他尚未退開,老三已經迅速掐訣,陣紋之中,無數小手細細嫩嫩,咯咯笑著,抓住裴榮的身體,將其撕成碎片……

  半晌後,又一條無眼血蛇,出現在陣內。→

  無眼血蛇吐著信子,毫不遲疑的朝東南面游去!

  見狀,老三暗鬆口氣,正要開口,但此刻,頭頂「嘩啦」一聲,第三道雷霆,威力遠逾前兩道,炸響之際,整個城中,都仿佛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哪怕他們身處屋內,強烈到刺眼的白光,仍舊從門窗等一切縫隙里,爭先恐後的湧入!

  以築基期修士的目力,也不禁下意識的閉眼避其鋒芒。

  那無眼血蛇,仿佛也被雷電所驚,竟一下子頓住。

  旋即,它開始朝北面游去!

  須臾電光退去,頭頂劫雲消散,天光重現,老三定了定神,再次掐訣,卻感覺到,這條無眼血蛇,極為迷惘,它想去東南面,又想去北面。

  似乎這兩個地方,都有與它關係密切之人。

  老三呆了呆,將這個結果告訴其他人:「這裴榮除了裴凌之外,還有其他子嗣?」

  「沒有了!」裴宣被他們看著,頓時打個寒顫,忙不迭的說道,「裴榮膝下諸多子嗣,都跟裴凌不親,甚至在其繼妻教唆下,從前還曾奚落過裴凌。所以聽說裴凌在聖宗光耀門楣,我們……我們將人都處置了!」

  「現在裴榮唯一緊密相連的血脈,就是裴凌。」

  「裴凌也是。」

  老三皺起眉,正欲開口,老大驀然說道:「老九,你將你的怨魂放幾頭出來,看住這些人。」

  聞言,一名玄袍修士微微頷首,袍袖無風自動,一頭築基期怨魂,與數頭練氣九層怨魂,悄沒聲息的出現在廳中。

  老大繼續發號施令:「老三、老五、老六跟我去東南面,老二你帶其他人去北面。」

  「一寸寸搜!」

  「不要給他機會拖延時間!」

  那藍袍修士遲疑了下,說道:「大哥,你們才四個人,要不讓二哥帶著四哥、七哥、九弟還有小十去北面,我跟你們一起去東南吧?」

  「無妨。」老大搖頭道,「老三是陣修,老五跟我一樣,都是築基中期,我們四個人足夠了。裴凌如今尚未築基,最大的威脅,反而是那隻青要血脈的狐妖。」

  「但那狐妖年幼,不足以同時迷惑我們四人。」

  「倒是老八你要小心!你修煉的血道功法,容易滋生心魔,易被幻術所趁。」

  他叮囑幾句,便吩咐立刻出發。

  於是,十名築基期修士,分作兩隊,分頭而去!

  才走到一半,三名築基中期的修士忽然察覺,陰冥幽幻縛靈大陣倏忽變動,原本只限於裴府範圍,瞬間擴張,將全城囊括其中!

  三人不禁面色一變!

  ※※※

  鹿泉城。

  突如其來的夜幕、狂暴的雷霆徐徐消散之後,天光乍泄,眾人躲在幽暗隱蔽的室內,探頭探腦,半晌,不見異常,這才有膽子大的,試探著走到外面。

  就在他們四顧無恙,正要鬆口氣的時候,一陣無形的波動,猛然蕩漾開來!

  頭頂,剛剛恢復湛藍天色沒多久的穹蒼,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陰翳般,赫然呈現出不祥的鐵灰色。

  「這……」城中之人,皆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城主府,鹿泉城主面沉似水的放下手中印璽。

  鹿泉城雖然荒僻,但也是聖宗麾下載名的城池,雖然不像螺山城那樣財大氣粗,城門百里之內,皆有陰冥伏妖陣庇護城池,但,建城之時,也有聖宗中人前來,布設城防。

  護城陣法的中樞,便是城主印璽。

  但此刻,鹿泉城主反覆催動,護城陣法卻毫無反應。

  「這灰幕來自於裴府……」城主心念電轉,「裴府那位麒麟子,新奪大比魁首,今日剛好歸來,難不成,這變故與他有關?」

  正要說什麼,隔壁花園之中,忽然傳來內眷的慘叫!

  與此同時,鹿泉城西,一片低矮的棚屋中。

  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孩童,依偎在母親的懷中,軟軟的央求:「娘,我想吃糖。」

  他的母親,是個不到雙十的少年婦人,姿容還算姣好,面色卻是蠟黃。

  聞言勉強一笑,抱著他哄勸道:「糖吃多了牙疼,過兩日,等你爹捎了工錢回來,好不好啊?」

  孩童正想回答,無形的波動倏忽穿過了母子倆,絲毫不停,繼續掠向遠處。

  這孩童忽然心中浮起一抹煩躁,抓住母親垂落鬢邊的一縷髮絲,用力拉扯:「不行不行!我現在就要!不給我就打死你!」

  母親聞言大吃一驚,旋即,卻也覺得懷中往日的嬌兒,格外面目可憎!

  她一把搶回自己的髮絲,怒斥道:「放肆!沒點兒規矩!」

  話音未落,孩子陡然並指插入她眼眶,少年婦人變了調的淒嚎之中,夾雜著孩童特有的尖利高亢嗓音:「給我糖!不給就殺了你!殺!殺!!!」

  棚屋連綿,居住於此的貧民甚多,此刻卻無人前來阻止,更遑論救護。

  皆因此刻整個城中,變故橫生,處處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