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采歌認真地拉過舒宜歡的片。
他覺得，舒宜歡近些年雖然沒什麼進步，但也並沒有明顯的退步。
從今年上映的那部電影來看，雖然影片質量比起以前有些微的下降，但是票房仍然很好。
舒宜歡這個名字還是能扛得起票房的。
找他拍電影，虧的可能性不大。
杜采歌吐了一口氣：「他的片酬是多少？有沒有別的要求？他是否需要票房分成？是否要求帶資進組？對男女主角有什麼要求？是否必須要求終剪權？都和他談談。談得來的話，我支持。」
「我和他有過初步交流。」段曉晨目光流轉，魅惑橫生。
不過在座的就算是瞎子也感覺得到，她的嫵媚，她的性感，都只為杜采歌一人綻放。
所以都不會有什麼多餘的心思。
「說說看。」
「他要求，」段曉晨掰著如同水蔥一般的手指頭，「重要角色的最終拍板權；挑選劇本的權力；不要求投資，但要求1500萬的片酬，外加1%的總票房分紅。包括終剪權之類的，我還沒和他談。」
杜采歌和另外交換了眼神，「怎麼樣，合適麼？」
「我覺得還行。還可以再談談，不過我覺得吧，他的這個報價是挺有誠意的。」歐陽立海摸了摸留了一小撮胡茬的下巴。
他表情有些納悶：「我只是奇怪，他有太多可供選擇的。而我們公司，並沒有影視方面的製作經驗，他為什麼同意和我們合作？」
杜采歌也覺得，這就像是突然有傳聞梅西要加盟萊比錫RB。
梅西是誰？世界前2，雙驕之一，球王候選。
萊比錫RB呢，成立才短短几年，剛剛進入頂級聯賽。
雖然有資本支持，但沒有底蘊，前途不明，說不定要沉浮很多年。
梅西憑什麼加盟它們？
不靠譜。
將心比心，杜采歌覺得，如果自己已經有了舒宜歡的咖位，讓自己去與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合作？
唯一的原因就是自己想拍一部實驗性質的電影，想找冤大頭買單。
不過……杜采歌轉念一想。
以舒宜歡的實力，就算拍實驗性的電影，也不見得會拍爛；以他的票房號召力，就算拍爛了，也不見得會票房崩盤。
想來保本還是沒問題的。
而自己卻能加入劇組掛個副導演混個資歷。
和舒宜歡混一次，強於和別的不知名導演混十次。
混了這一次，下次自己就能扯旗出來單幹。
所以，和舒宜歡先談談也好吧。
「談談再說。」杜采歌定了調子。
段曉晨高高興興地說：「那我就繼續和他接觸。」
說完，像是為了犒賞她的功勞，她從杜采歌面前將楊枝甘露奪過來，又從杜采歌手裡搶下勺子，秀氣地吃了幾口。
另外幾位高管眼觀鼻、鼻觀心，似乎都在沉思要怎麼才能發揮主觀能動性，帶動公司更好更快發展。
吃了幾口，段曉晨將楊枝甘露推回去，咂咂嘴，似在回味。
「說了電影方面，說說音樂吧。哥你說要給我做張專輯，我可沒看到動靜啊。」
杜采歌笑了笑：「你急什麼。你又不是沒看過我的寶貝。」
段曉晨撇撇嘴：「看了沒用，吃到嘴裡才算我的。」
你們在說什麼？
幾位高管都移開目光，表示我們都是純潔的孩子，聽不懂你們的暗語。
分管音樂的副總監董幼軍輕咳一聲：「兩位尊貴的董事，我等會還要去接孩子放學，所以我們還是先談談音樂吧，等你們回去再慢慢談戀愛，好不好。」
杜采歌臉上有些掛不住，段曉晨卻是咬著嘴唇，似笑非笑，美眸里流光溢彩。
「小董你膽子肥了啊！敢編排姐姐了！」
這創意與製作部，是最重要的部門之一，段曉晨當然要安插親信。
董幼軍是九天傳媒音樂部門的，與段曉晨早就有過合作。
他是科班出身，15歲就考上大學，北境音樂大學編曲專業的碩士畢業，專業水平很堅挺。
今年27歲，年少有為，在業內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不過他雖然有一副好皮囊，又年少多金，卻是早早地被套牢了。
據說是玩的很時髦的姐弟戀，剛畢業就娶了一位他當助教時認識的女生，年齡比他大兩歲。
現在孩子已經上幼兒園了。
「姐，說正事，說正事。杜董，之前閒聊時，你說考慮給姐寫幾首外語歌，幫她打入海外市場。你是認真的麼？」
杜采歌笑了笑：「我當然是認真的。只不過，時機成熟了麼？」
董幼軍的神色嚴肅起來：「這不是時機成不成熟的問題。姐在國內當了8年天后，地位已經非常鞏固，影響力已經大到了極限，已經沒有任何發展的空間了。但凡她有點想法，現在也只能向外擴展。」
說著，他拿出「流金」智慧型手機，熟練地調出備忘錄，「和我姐同級別的歌手裡，除了老一輩已經半隱退狀態的之外，全部都已經開始了進軍海外市場的行動。其中，蘇曼芫主攻東南亞市場，她的風格在那邊很受歡迎。彭斯璋跑棒子國市場比較多，他的個人形象在那邊很吃香，他的歌曲風格也還受歡迎。粟睿……張卓薇……而我姐呢，目前也只走通了東南亞市場。她的歌曲，在東南亞經常霸榜。」
「而歐洲市場，櫻島市場，還有龐大的星條國市場，很遺憾，我們這一代的歌手還無人能夠打入。而其實這三個市場，又是特別能賺錢的市場。那邊的粉絲經濟更加成熟，各種周邊更容易賣錢，收割粉絲很簡單。」
「大華紫天上次給姐製作的專輯，其實是想先鞏固國內和東南亞市場，然後打進櫻島和星條國市場。因為櫻島那邊受星條國文化的影響很深，星條國的音樂風格在那邊很吃香，尤其是R&B很有市場。他們對英文歌的接受程度也比較高。」
「所以其實姐上一張專輯，每首歌都配有英文版歌詞的，就是為了進攻海外市場。」
「只是因為專輯在國內遇冷，高層重新評估了那張專輯的價值，決定及時止損，取消了後繼動作。」
說到這，董幼軍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杜采歌：「杜董，你想幫助我姐開拓海外市場。那你能不能先定下基調，發展方向是究竟先開拓哪一塊？」
杜采歌和他對視了一會，又看了看段曉晨。
段曉晨笑眯眯的，露出可愛的小酒窩。
其實他早有腹案，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櫻島！」
幾個人都並不覺得奇怪。
一方面，櫻島文化是屬於大華國文化的亞種，處於大華國文化輻射圈內。
兩者有太多相似之處，審美情趣也不少相通之處，大華國的音樂在櫻島很少會面臨水土不服的問題。
另一方面，大華國歌手想進軍星條國市場並不容易，因此業內有不少有識之士提出，應該以櫻島國為跳板。
雖然至今還沒有太成功的例子，但確實值得嘗試。
董幼軍點點頭：「櫻島……不錯。那我們要開始準備製作專輯，並且聯繫那邊的發行商了。」
「不，不用製作專輯，也不用發行商，」杜采歌微笑道，「曉晨是會說櫻島語的，但是還不流利。不過她有語言天賦，你們給她請最好的櫻島語老師，強化訓練3個月。」
「我馬上就開始給她寫歌。然後今年年底，在櫻島的網絡音樂平台上播放，打榜。」
董幼軍沒有意見，「明白了。那麼杜董，接下來你打算在這幾年內，給我姐製作多少張櫻島語專輯？我的個人看法，以你的製作水平，和我姐珠聯璧合。3年3張專輯，應該就能讓我姐在櫻島樂壇擁有超一線地位了。」
他充滿自信地說，「3年以後，擁有國內市場，東南亞市場和櫻島市場，我姐就是當之無愧的亞洲天后，可以昂首挺胸進軍歐洲和星條國市場了！」
「3年3張專輯？」杜采歌露出想笑又極力控制的表情。
段曉晨忙說：「哥，別有太多壓力，也不是所有的歌都要你寫，我們可以去找櫻島的詞曲作者買歌。你給我寫幾首精品做主打就行！」
頓了頓，迅速掃了旁邊人一眼，又小聲說：「你不想寫櫻島風格歌曲的話，我也可以不要櫻島市場的。」
「不是，我沒壓力，」杜采歌笑了笑，「我只是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太保守了。」
「保守？」
杜采歌盯著董幼軍：「別說3年3張專輯這種話。今年內我給曉晨寫3首歌，明年第一季度再寫2首歌。我要這5首歌，包攬櫻島音樂公信榜前五，霸榜半年。」
「我要曉晨在這半年時間裡直接攻陷櫻島，成為櫻島家喻戶曉的女歌姬，全島第一的女歌姬，亞洲第一女歌姬。」
「然後明年就挾『亞洲第一天後』的大勢，開始進軍星條國市場。」
本來他想說「家喻戶曉的女神」，但是「女神」這個詞在地球早就變味了，感覺怪怪的。
於是臨時改口用了櫻島國常用的「歌姬」一詞。
這番話聲音不大，氣勢也不足，就像是在說「我打算明天請你們吃頓肯德基」或者「哎呀天氣不錯，我們明天去燒烤吧」一樣。
很家常。
這也導致諸位都覺得自己得了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