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黃袍加身,墨人巷顯蹤
轟隆隆!
萬和帝的墓,裂開了。→
好在也不是第一次了,裂著裂著,就習慣了。
不過這次,不單單是先帝墓,包括歷朝皇帝的墓,全都裂開了。
這些可不是妖族那小打小鬧的王爺墓,而是真正的九五之尊啟靈回應。
「話說這群人,怎麼沒事就喜歡挖別人祖墳呢?」曹安對此表示費解。
朱獻也是咂舌:「或許是沒招了吧,畢竟薑還是老的辣,打不過皇帝,就去找老皇帝告狀,很合理。」
「你們兩個,都別在那聊天了,曹安,快想想辦法。」應長鋒在一旁大喊道。
當初萬和帝的墓,就裂開過一次,當時都鬧了好久才平息。
這次又裂,還是一眾皇帝的墓全裂了,看向遠處,似乎連百里之外都影響到了,這到底是何種秘法!
「應該就是《晦人經》了,那東西聽著挺邪門,可惜沒人知道它的功效。」曹安也是很無奈。
不是他不想解決,而是根本不知道如何解決。
他只聽說有這麼一套功法,可以奪取別人的氣運,十分陰毒,但具體如何修煉,如何施展,他都一概不知。
「那就直接斬下他的頭顱!」龐士作為最忠心的臣子,趕到戰場就看到如此異象,想到的自然就是殺敵。
領著皇城司又是一陣突殺,想要取下安王的頭顱。
可如今的安王,已經不似剛才那般羸弱了,因為他頭頂的烏雲之中,突現一條金龍虛影,翻騰雲端。
吼!!
金龍身長千丈,鱗甲金光閃爍,游過大興皇宮上空,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怒吼。
怒吼之後,金龍又徑直飛回了安王的頭頂,龍騰蒼穹,散發玄光。
光霞剝開雲霧,正好落在了安王的身上,好似龍力找到了傳承者,安王被金光洗禮,身上浮現了一套新衣。
金色長袍、頭戴寶冠,胸口龍紋栩栩如生。
這是……
「黃袍加身!」隊伍之中,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一時間,朝廷軍隊大亂,就連龐士都停下了衝殺的腳步,手持鋼刀驚愕的看向安王。
黃袍、龍紋,這毫無疑問是大興皇帝的裝扮。
黃袍加身者,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皇帝,另一種是叛軍。
那麼,安王是叛軍嗎?
這不廢話嘛,人都封號安王了,那就是王爺,披著黃袍能算皇帝?
可有那麼一群人,認為安王就是皇帝,畢竟他是被歷朝先帝的殘魂認證的。
說他們迂腐也好,愚忠也罷,在很多人眼裡,皇室正統不可逆,那麼得到歷代先祖認可的安王,應該是皇帝吧?
一些不明事理的士兵們,甚至都垂下了武器,眼中滿是迷茫。
好了,這下有的糾結了,曹安在心底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所以說,大肆鼓吹忠君思想、大肆宣揚皇室正統,也是有弊端的。
你看看現在,安王直接叫來列祖列宗主持公道,雖然萬景帝是我親爹,但他的血脈沒我純,所以我才是皇室正統。
這關係鬧的……
「曹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應長鋒也懵了。
黃袍加身,在史書中是有記載的。
但這種記載,並非是臨危之中授命天子,而是指皇室的一招血脈絕技。
始皇依靠龍脈建立大興,所修煉的《黃龍決》,可以引動黃龍護體,在戰場上戰無不勝。
當時為了好聽,便有了【黃袍加身】的說法,也以此為皇室正統的象徵,流傳至今。
可在場的官員們都清楚,改朝換代的血脈稀薄,大興早已沒有龍脈了,萬景帝登基的幾十年裡,都是金龍魚守護山河。
此刻黃龍再現,難道是龍脈未絕?
「絕了,早就絕了,應該只是歷代皇帝屍骸中,集結的殘魂而已。」
曹安在一旁,看著安王的『登基大典』,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之前的人瓶案中,最後查到了工部員外郎身上。
當時曹安就說了,自殺的員外郎屋裡,還有一枚人瓶被帶走了,那枚應該就是關鍵。
而根據人瓶案的調查結果看,死者之中,出現了皇室宗親的身影,這情報非同小可。
因為一旦牽扯皇室宗親,此案就必定會受到各大官署的重視,犯案將變得更加艱難。
對方如此做法,擺明了就是要利用這血脈,來做文章。
「我之前猜測,《晦人經》奪取他人氣運,是準備奪取萬景帝的。現在看來根本不是,沒了【敕律】的萬景帝,沒有價值。安王就是要奪取人瓶上的氣運。」
「何意?一個瓶子的氣運,有何用處?」
「人化瓶,瓶練血,血再化人,這便是安王所有的計劃。」
當年萬和帝時期,血脈之中殘存的龍力已經極為稀薄了,大興無力開疆擴土,最後只能用殘餘的龍力,成全萬景帝的金龍魚。
而對於萬景帝本人來說,既然想要永久的謀奪金龍魚,那他自己的龍力殘魂,也必然會一併送出。
可以說,到了這時候,皇帝一脈之中,已經不存在任何龍力了,他是靠著金龍魚來維持的統治。
而安王挑選了一位旁系的宗親,他們身上依然存在微弱的龍力。
將其殺害後,煉製入人瓶之中,利用邪法日夜煉化,催生其中的血脈,最後為己所用。
「還能如此提升血脈力量的?」朱獻聽了大驚。
若是真有此等能耐,那黃龍之力,怕不是能恢復全盛時期?
「當然不可能。」
曹安毫不猶豫的否決道:「他所煉製的人瓶血脈,只是一種表現而已。簡單來說,他讓自己的血脈氣味變強了,寡淡了血脈力量。」
血脈之中龍力稀薄,根本不值得留戀。
相反的,血脈氣味變強,此刻向列祖列宗求庇佑,那些先祖殘魂及龍力,便會認定安王是正統,落下【黃袍加身】,幫助其戰鬥。
聽清楚了,這只是幫助其戰鬥而已,就像是佛門的佛意招式,請諸天神佛降吾身,與敵人戰鬥。
同理,在為難之際,老祖宗也會顯靈幫幫忙的。
只是這招的架勢,給予大家的視覺衝擊比較強烈而已,弄得好像現場登基了一般。
「安王意圖謀反,斬下頭顱,官升三級,賞黃金千兩!」龐士在一陣恍惚之後,定下神來,毫不猶豫的攻向了安王。
皇城司的龐家,並不是忠於皇帝,而是忠於萬景帝,龐士根本沒得選擇。
身體高高躍起,手中刀意仿佛有去無回,重重的斬向安王。
安王的侍衛們也不阻攔,因為他們知道,安王需要立威。
「大膽,退下!」
砰!
龐士好似在空中遭受了撞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而去,嚇得一眾高手連忙接住,驚疑不定的看向安王。
沒有出招,就真的只是口吐金言,便震退了龐士,如此實力,怕是一品境也不過如此吧。
不愧是開國皇帝的招式,黃袍加身、天下無敵,當真名不虛傳。
安王把目光掃向曹安,希望看到這位的臉色變化。
可惜曹安依舊是那副百無聊賴的表情,看來這番嚇唬還是沒能奏效,只能徐徐圖之了。
想著,安王飄上了天空。
二品只能御空片刻,此刻凌空虛渡的能力,毫無疑問是一品境。
身體飄向皇城方向,無數守衛想要拉弓射殺,卻全部被金芒所擋,無奈的目送他獨闖皇城。
……
此刻,城裡的戰火逐漸熄滅。
不管是官員士兵,還是平民百姓,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天空。
只見那金芒包裹之人,周身好似龍影浮現,此人是安王?
不,他必定是天子。
霎時間,無數百姓叩拜,祈求皇帝聖恩。
安王很享受此刻的感覺,但他知道,【黃袍加身】的持續力量很短,根本無法維持太久,此刻能做的,只有罵人。
「萬景帝勾結邪祟,謀害先帝,大逆不道、罪不容赦。今日,朕受歷代先帝囑託,來此清繳逆賊。」
帶著龍威的怒吼,迴響整個上江城。
穩坐龍椅的萬景帝,再次臉色大變,失了【敕律】的他,終究比不上安王此刻的龍威,被壓制的喘不過氣來,再也沒了曾經的威勢。
只能讓一眾高手守護,與天上那威風凜凜的安王對質。
可惜,也僅此而已了。
遠觀的朱獻,向著曹安問道:「他們就這麼對罵?安王不動手?」
曹安聳聳肩:「沒那本事咯,這狀態,怕是持續不了多久的。」
「那他這是要幹什麼?就吵一架?」
「他這是在立威,分離萬景帝的民心,估摸著效果應該不錯。不過過一會估計就要跑路了。計劃被我攪成這樣,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的確有些城府。」
若是一場戰局,分上、中、下三等結果,此刻安王所面臨的,無疑是最下等。
上等局面,自然是曹安沒發現他的身份,並且被困在冬獵場中,安王以統帥之名,下達混亂的指令,最後趁著【敕律】消失的空擋,暗殺皇帝,奪取皇位。
中等局面,則是無人發現他的位置,他安心在祭壇吸收完力量,然後領軍一股腦的殺入皇城,在對質萬景帝之時黃袍加身,很大概率能事成。
而最次的局面,就是現在了。
被曹安直接堵在了城外,屬下大軍寸步難行,只能獨自一人飛過去。
短暫的借勢,他也沒信心在無數皇宮高手面前,殺死萬景帝,藉此機會立立威吧。
安王很識時務,他在外還有偌大的基業,只要立威成功,便可動搖大興王朝的軍心。
想來那失去【敕律】的萬景帝,怕是鎮不住朝堂,熬不了多久變會大亂,他還是戰略性的先撤退,徐徐圖之。
「呼~~看來是要結束了,可以回去吃烤翅了。」聽到曹安的說辭,眾人也放下心來,這安王看著威風凜凜,原來也是徒有其表啊!
畢竟飛比跑快,眾人也失去了追擊的欲望。
今日從冬獵殺到黃泉,再從黃泉殺到皇宮,可謂是相當盡興了。
回去一邊啃烤翅,一般數著今日撿到的寶貝,生活美滋滋。
只是曹安的臉色,依舊沒有放鬆下來。
「這事可還沒完呢,諸位,還有一戰之力嗎?」曹安向著眾人問道。
「一戰?呵,我們以前從軍之時,一打就是半個月,這點簡直是小兒科。」
青衣署的眾將,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越戰氣勢越旺,荒狼軍從來沒有後退可言。
「好,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擔心他會對我動手,陪我走一趟吧。」
「沒問題,見誰?」
「見見這一切陰謀的幕後黑手:墨人巷的上使。好不容易被我抓到了蹤跡,可別讓他逃了。」
「哦?確定他的身份了?」
「確定了。皇陵破碎,仙墓沉淵,大興內亂,還有那長天門大戰,這麼多謀劃,真是大手筆啊!能藏在幕後布局一切的。只有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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