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褲襠下的刀意,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教坊司,木白花魁的閨房之中。«-(¯`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此刻數道身影躬身行禮,向著軟榻上面如嬌花的佳人匯報著情況。
「上使,目前一段計劃進展順利,二段計劃是否需要加快推進?」
「不需要,欲速則不達,我們的時間很充裕,最近上江城不太平,最好別太出格,免得惹禍上身。」
木白一改人前風情萬種的嫵媚,輕輕吹散杯中的香茶氣,輕抿一口,宛若運籌帷幄般,主導著上江城的一切。
只是她的雙眸中,又莫名閃過了曹安的影子,柳眉微皺。
「曹安今日可有動靜?」
「沒動靜,一個上午了,未見其露面,怕不是在睡懶覺吧。」一位下屬調侃了句。
他就十分不看好曹安。
根據他多年對於人性的觀察,曹安就是那種上班不積極,喜歡準時下班回家睡覺的類型。
可木白卻冷目一瞪,嚇得下屬連忙低頭。
嘴裡責斥道:「你懂什麼,曹安的能耐,遠非你們所想的那麼簡單,若說本次計劃唯一可能出現的變數,那就只有他了。如此能人,怎麼可能懶惰。」
下屬聽聞心中一驚:「上使的意思是,他已經看破我們的計劃?」
「應該還沒有,他唯一受限的,是職務不高,應該無法接觸我們的計劃。但我上次與他所說的,為人妖共生而努力,怕是他只信了兩分,依舊對我懷疑。」
幾位下屬,聽到上使如此推崇曹安,自然也跟著吹捧了兩句。
「要說曹安此人,也的確有些能耐,他竟然靠著一己之力,查到了黑戒上。」
「那黑戒到底是何物?」
「不知道,聽聞上次龔侍郎來教坊司,就是交易此物的。昨日早朝,皇帝聽後龍顏大怒。」
「上使,您知道這黑戒的功效嗎?」
下屬們很好奇,一枚能讓皇帝都緊張的東西,怕是絕對不一般吧?
若是能弄到,必然有大用處。
可木白只是淺笑了一下,青蔥手指輕輕在杯口上划過。
「黑戒,那可不是一件好東西,聽說萬和帝之死,就是與這戒有關。你們猜猜,是誰送的?」
……
「萬景帝送的?」
青衣署內,曹安聽著這位摸金客的描述,感覺有些頭大。
萬和帝是先帝,也就是萬景帝他爹。
如果這黑戒真與萬和帝之死有關,那獻上此物的萬景帝,就是一位純純的『大孝子』,親手送他爹離開。
「這些話,伱可別亂說啊!」曹安壓低了聲音,讓這位稍稍收斂一些。
可摸金客沒說謊啊!
「正史已經不可信了,我是從這本野史上看到的。」摸金客掏出一本書,遞給了曹安。
「你這野史,靠不靠譜啊?」
「肯定靠譜,寫這書的老伯,以前就住我們家附近,小時候聽說他要編纂野史時,我還去看過呢。」
「後來呢?」
「後來?當然是被抄家了,寫這玩意的,有幾個能活著?我也是托關係,才從黑市里尋來的。」
好吧,這的確是高風險的職業。
官字兩個口,每一代皇帝上位,都代表著他們黑暗的過往不會出現在史書上。
想要查閱相關的資料,只能走野路子。
這書看起來已經是孤本了,很多殘頁缺失,還好這有一段沒一段的,依稀能看清一些當年的情況。
大興王朝歷經千年,趟過了無數的風雨,有昏庸皇帝導致的王朝衰敗,也有志向高遠者橫掃天下。
萬和帝,就是一位才能平平之輩。
與萬景帝開創的盛世大興不同,他在位僅有20年,所作功績寥寥無幾,退位讓賢,也的確是百姓之福。
單從這些記錄看,編纂者還是非常認可萬景帝的。
只是這其中有這麼一段,卻讓這位寫書者,遭來了殺生之禍。
【萬和歷十八年,三皇子求仙問道,得黑戒一枚,進獻聖上。聖上龍顏大悅。】
【萬和歷十九年,聖上指戴黑戒,與民同慶、氣息悠長。祭祖時,特封三皇子為太子,大赦天下。】
【次年,萬和帝病重,太醫妙手齊聚皇城,苦撐三月,無力回天。萬和帝駕崩,同年太子繼位。】
【據一位太醫口述,萬和帝病危時,不過花甲之年,生機已然油盡燈枯。】
【坊間傳聞,黑戒乃吸人精魄的不祥之物。而此戒在萬和帝駕崩後,也渺無音訊。】
嗯,真是非常客觀,而又非常容易被殺頭的野史。
身為皇帝,靈丹妙藥無數,哪怕不修煉功法,活個百來歲也不成問題。
可戴上戒指後,不但重新冊封了太子,還在六十歲的年紀油盡燈枯,要說這其中沒問題,誰信呢?
但那畢竟是新任的皇帝,大家心裡想想就行了,你還寫出來流傳?你不死誰死。
當然,這事在萬景帝治國有方、開疆擴土之後,也就無人再去提及了。
能得到一位好皇帝,也是大興之幸,登基時的種種疑點,全都煙消雲散了。
「嗯,我大概明白了始末,感謝你的情報,這書你帶走吧,咱們今日什麼都沒看過。」
「是是是,那自然是沒看過的。」
關於皇權爭鬥,曹安並不想過多涉獵,他還年輕,活得很滋潤,沒必要去找死。
摸金客自然也懂得其中道理,把書冊收入懷裡,若非必要,他也不想觸碰這些玩意,他今日硬著頭皮來,實在是被病痛折磨的太痛苦了。
微微露出手上的鱗片,祈求般的說道:「曹水繡,您看我這病,能不能幫忙治治?實在有些嚴重了。」
妖鱗病無法根除,上次幫他消了一些,現在又重新長出一大片,遍布整條胳膊,十分獰惡。
看在這位提供了好情報的份上。
「行,你等等,我讓人來給你治。」曹安去往後院校場,毫不猶豫的攔下了打架的三人。
這都一早上了,你們也不嫌累。
「怎麼了曹安?開飯了嗎?」應火絨的腦子裡,打架和烤翅各占一半,真是活得很悠哉。
「不是開飯,是有事找赤狐女王,需要她幫忙治病。」
應火絨眨眨眼,眉宇間再次抹上殷紅,高冷的氣勢再顯,輕哼一聲:「又是那摸金客來了嗎?有什麼好情報?」
「不算太好,只是說了這黑戒,應該是害死先帝之物。」
「切,我管他誰死呢,我要入仙墓,裡面肯定有寶物,甚至是金龍魚的屍體,吸收了它的力量,我就能變得更強了。」赤狐女王毫不猶豫的展露著野心。
曹安看著她,終究還是搖搖頭,沒把戒指在手中的消息,告訴這位。
或許那萬景帝的手段很卑鄙,可這世道,誰沒幹過卑鄙之事呢?
那仙墓關係整個大興王朝的命脈,一旦【敕律】消失,朝廷體系必然崩塌。
妖族以實力為尊,辦事不會考慮後果,只要能變強就足夠了。
但曹安是人,他不可能賭上百姓的性命,任憑赤狐妄為。
現在上江城內,三路敵人虎視眈眈,哪怕厭惡萬景帝,現在的朝廷也必須維持穩定,否則戰火一起,全天下的百姓都會跟著遭殃。
好在黑戒之事不能說,曹安還有另外的把柄。
「你不是想要找到那位妖商嗎?這人可以幫忙。」
「真的?他就是一個摸金客,看著不太靠譜。」赤狐雙手抱胸,對於曹安的話充滿了懷疑。
「可你也不想想,你要找的是妖,你不會以為這青天白日的能找到吧?咱們只能靠些黑路子才行。」
「嗯~~有道理。」赤狐女王還是很好忽悠的。
也不管能不能成,至少關係山外山的線索,她都願意幫忙。
而解毒,其實也挺簡單。
摸金客是被妖力污染的,一直治不好,是他能求到的妖怪等階太低了。
不過這種小問題,對於赤狐女王來說,完全不是事。
輕輕一抹,就好了一半。
「等你找到了阿木妖商或者黑戒,再來我這,我幫你全部治好。」赤狐女王昂起了高貴的下顎線,在對方千恩萬謝中,傲嬌的走了。
雖然只是治好了一半,但緩解痛苦後的摸金客,還是很高興的。
要麼找妖,要麼找戒指,至少看到了痊癒的希望,小命是保住了。
曹安看他心滿意足,也是趁機讓他幹活:「我這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你。」
「哪的話,曹大人不嫌棄,就叫我高東吧,有事您說話。」這位自報了姓名,看來是對曹安非常信服了。
「高東啊!你幫我看看這東西吧。」曹安從懷裡掏出了昨日的小藥瓶。
按理說,摸金客對於古玩,應該有些發言權才是,畢竟這盜墓的若是沒點眼力勁,那可就沒法混了。
高東也沒讓他失望,走到陽光下,拿出一枚玉扳指,利用透光照影在小瓷瓶上,仔細的鑑定起來。
曹安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這是萬和帝的隨身藥瓶吧,那些皇家的權貴,很喜歡用這些小玩意。」
一眼便認出來了!
昨天龐士還說動用了大學士,鑑定了好幾個時辰的,就那水平?還不如一個盜墓賊呢。
高東看完,把藥瓶還給了曹安:「這東西大人幾兩銀子買的?這種假貨,高於30兩就不值了。」
「什麼?假的?」曹安一驚:「你確認這是假的嗎?」
「無法確定,但這種隨身物,一般都是隨葬品。我試過萬和帝的墓,盜不動,所以行內都是把這些東西,當做假貨看待。」
高東,整個上江城最厲害的摸金客,不然當年也不會被人邀請,去盜仙墓了。
連他都說盜不動先帝墓,證明那些陪葬品不可能外流,所以這些肯定是假的。
看到曹安沉思,高東還以為他買貴了,安慰道:「大人看不穿也很正常,這些東西已經可以當做真的了。」
「為何?民間的仿造技藝,已經如此高超了嗎?」
「當然不是,主要還是這龍紋里,蘊含著龍氣。」
高東再次拿出了他的玉扳指,曹安也凝神細觀,的確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在金鑲玉的龍紋上流動。
「這就是你說的龍氣?可咱們大興的仙獸,不是一條……」
「金龍魚?這我知道。可這是萬和帝的東西啊!那時還是有龍氣的。」
龍,皇室的象徵。
曹安一直笑萬景帝的龍是條龍魚,但其實在萬和帝時期,龍,是存在的。
當然,並非那飛天遁地的神龍,而是龍脈。
他說滋生的力量,支撐著大興的皇室修煉龍氣,可以說,每一位大興皇帝都是高手。
可惜,這最後一縷的龍脈力量,也在萬和帝之後消散了,只能以龍魚為仙獸,鎮守大興國土。
不過好就好在,金龍魚是實體,他所帶來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效果比龍脈更恐怖,漸漸地,也就沒有人再執著什麼龍的傳說。
「這些萬和帝以前的把玩之物,多少都會沾上皇室的龍氣,所以在很多人眼裡,這龍氣就是衡量真假的標準。」
賣古董的,往往都會吹噓一番出處。
可盜墓賊們心裡清楚,萬和帝的墓盜不動,所以不可能有真的流出。
否則單論這龍氣,你讓大學士來都辯,都辯不出真假來。
至於這再次出現的龍氣,到底是從何而來,就十分令人疑惑了。
想不明白,曹安也留下了高東的聯繫方式,若是案件有了新進展,還要去請教這一位的。
前腳剛把高東送走,後腳龐士也來了。
帶來了一個不算很好的消息:「關於《晦人經》的訊息少之又少,但樞密院中有一些關於墨人巷的記載,我們可以過去查閱一番。」
墨人巷是邪惡的代名詞,其中的功法沒有記錄,也是情有可原的。
好在樞密院是整個國家的情報中心,當年一戰的記錄,還是有的。
「不過在去之前,我要先去一趟六扇門。」曹安很豁達的上了龐士的車,不過地址卻稍稍有些改變。
龐士有些迷糊:「你去六扇門幹嘛?他們與黑戒有關?」
「關係應該不大,我只是突然對他們的《八方刀訣》,有一些興趣。」
曹安壓抑了好幾天了,關於那個經頁上感悟的《八方藏刀式》,他很像印證一番。
褲襠下的刀意,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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