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蹊蹺的死法
「簡單來說,我是用三法司的把柄威脅他們,即使口頭上說了可以上重刑,他們也不敢真動手的。♨🐚 ➅❾𝐒ʰ𝓤א.𝐂𝕆𝐦 🐝♗」
「可若是刑部來了幾個蠢蛋,真的上了重刑呢?」
「……我會幫提司大人報仇的。」
坐在議會廳中,曹安給大家簡單講述了自己的辦法。
朝堂爭鬥很激烈,特別是青衣署還分了三法司的一部分【敕律】,那更是令對方如鯁在喉,抓住機會就會踩一腳。
單純的求情,是沒什麼用處的。
於是曹安來了一招圍魏救趙,之前沒曝光的黑戒交易,這種時候發動最合適了。
畢竟請求遠沒有直接威脅來得乾脆,現在都不必去擔心提司的安危,因為三法司更急。
「那我們現在,是先處理黑戒之事?還是幫提司大人查案呢?」
「當然是幫提司大人。水酒備好了嗎?帶上,咱們去大理寺獄。」
……
畢竟是自己的領導,以青衣署無欲無求的風格,同僚間完全不存在爭權上位的情況,曹安對於梁奇峰,還是很有好感的。
當然,若是這位的桃花劫,少一些就跟好了。
幾人乾淨利落的來到了大理寺獄中,沒看到莫孝明,估計那傢伙今日與曹安對抗,被扣上了一個麻煩的帽子,此刻正在被批鬥呢。
曹安他們一來,接待的官吏便笑眯眯的帶著幾人前去探望,明顯是打過了招呼,連通報都不需要了。
要說這地方,曹安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按理說,以梁奇峰涉嫌謀殺女官的重犯身份,應該關在很深的位置才對。
沒想曹安的一番威脅,直接讓大理寺慫了,竟然把人關在了客房裡。
進屋一看,軟床衣櫃一應俱全,差點就沒給配備丫鬟,這你也叫牢獄?
當然,梁奇峰的性子大家都懂,是絕對不會逃走的,看看上次與寡婦纏鬥就知道了,名譽高於一切。
看到諸位帶著酒菜過來,梁奇峰那惆悵的馬臉,總算緩解了些。
「多謝諸位的探望,曹安,今日多虧你了。」
「大家都是青衣署的兄弟,不用那麼客氣,坐下邊吃邊聊吧。」曹安擺出了燒雞燒鴨,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斷頭飯呢,日子過得真舒坦。
梁奇峰坐下,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渾黑的臉色終於稍稍帶起了一點紅潤。
長出一口氣,然後認真的看向應長鋒,是要深情的感激?還是惆悵的敘事?
就在眾人疑惑間,梁奇峰開口了:「署正大人,我今年三十有八,還未到不惑之年。」
「……」
還在對自己的年紀耿耿於懷呢?
38和40有區別嗎?重點是你至今未婚娶,應長鋒是想利用這點,開脫伱為人正值,沒色心!
「我想娶妻生子的,只是沒找到而已。」
「……」
梁奇峰又是一杯烈酒下肚,聲音裡帶著淡淡的悲涼。
「咳咳,好了,那些都是小事,咱們來談談關於你被誣陷的案子吧。」曹安連忙岔開了話題。
他總感覺,這位面容猙獰的提司大人,眼角已經閃動著淚光了,還是別聊那麼嚴肅的話題了。
「就說說那位女官,你是如何認識她的?」
「我不認識。」梁奇峰也是光棍,直接搖頭否決道。
不過想想也是,他若是連後宮女官都能勾搭,也不至於這把年紀了。還沒娶妻生子。
「可若是你不認識她,又為何會被定位兇手呢?你們是在何處相遇的?」
「昨日我去了趟禮部,就遇上了這倒霉事。」
……
禮部,管轄的東西很雜,接待外使、籌劃典禮、辦立科舉等,都歸他們管。
梁奇峰昨日過去,只是因為署中無事,想去拿一分祭天大典的時辰安排,好提前給兄弟們規劃巡查任務。
不想那葉司衣也在,就發生了一點點事情。
「她約我,入側廳一敘。」
「喲!嘖嘖嘖嘖,提司大人啊!看你平日這麼老實,怎麼這時候就犯錯了呢?」朱獻已經在身旁開始起鬨了。
孤男寡女,竟然入側廳私聊,你說沒鬼,誰信啊!
朱獻拍拍提司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說道:「提司大人,您前兩次選擇的對象,我都認可的,可這次您錯了啊!」
「教坊司,只要您有銀子,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王寡婦,看模樣就是難纏的主,但只要您保持長時間的進進出出,也不會生事兒。」
「可那葉司衣不同啊!他是皇上的女人,宮門森嚴,是咱們能隨便進出的地方嗎?」
這位一如既往的會聊天,你不去茶館說書,真是浪費了你這口才了。
梁奇峰的酒勁稍退,臉色又黑了:「我與她只是交談了一番而已,並無其他越界之事。」
「是嗎?那她是怎麼死的?」
「她是被毒死的。」
皇帝的後宮,平日裡是禁止出入的,唯有女官們,在某些時候可以外出。
例如即將到來的祭祖大典,尚服局就需要為後宮嬪妃們準備禮服,葉司衣也是以此為藉口,去往禮部詢問相關事宜。
也不知是何緣故,葉司衣看到梁奇峰後,竟然主動邀他入側廳議事。
這聊著聊著,葉司衣就死了。
「等等,什麼叫聊著聊著就死了?中箭?服毒?什麼動作都沒有嗎?」
「沒有,就是聊著聊著,她突然痛苦的捂著肚子,向門口走去,拉開門後,她就倒在了地上。」
毫無理由的死法。
那最後拉開房門的動作,更是奇怪,中毒你就向梁奇峰求救啊!故意死在走廊上?想要吸引更多人圍觀?
「那她是否有告訴你一些奇怪的事情?又或者給你什麼奇怪的物件?」
「有,她在臨死前,給了我一個瓶子。」
「瓶子!」
眾人眼前一亮,或許那東西,就是破案的關鍵!
「是什麼樣的瓶子?」
「是用來裝毒藥的瓶子。」
「……」
完了!
徹底洗不乾淨了。
曹安捂著臉,感覺這位真是倒霉到家了。
這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就是赤裸裸的栽贓嫁禍了。
自己服毒自盡,然後在毒發前,將喝乾的毒藥瓶讓梁奇峰拿著,之後轉頭死在眾人面前。
「你也真敢接啊!」
「當時大家聊得好好的,她突然遞過來給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啊!」
身為嫌疑人,梁奇峰同樣是一臉懵,這年頭,居然還有如此樸素的栽贓手法,真是奇了。
再往後,六扇門的人就趕到了,如此赤裸裸的殺人手法,他們也懵了,只能叫上龐士,於第二日朝堂定奪。
說實話,這案子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不對勁來。
因為梁奇峰的武功很高,他若是真要殺人,根本不需要用毒,直接一掌就拍死葉司衣了,沒什麼機會逃出屋外。
更何況,就算梁提司再色急,也不可能在別人禮部的側廳里開戰吧?此案的疑點太多了。
「當天在禮部的,還有誰?」
「不少官員都在,包括與你有仇的那位。」
「與我有仇?」
「對,聽說你在安王的宴會上,羞辱過他,叫他付一蹬?」
「哦?他也在?我都快把這人忘了。」
付文海,也就是那位曾經在南山學院裡,配合木白演戲的小嘍囉。
最近被升為了禮部員外郎,上次被曹安打擊了一番之後,最近都沒聽到他名字,不知是否與此案有關。
「先去看看屍體吧!」
曹安起身,直接領隊找到了大理寺的官吏,要求馬上驗屍。
對於他們的要求,大理寺卿親自囑咐過,必須全部應許,官吏自然不敢怠慢,快速把他們帶到冰窟內。
雖說沒有得到過皇上的寵幸,但至少也是女官,在案子審理完之前,屍體的冰凍防腐是必須的。
來到冰棺旁,看這位葉司衣的相貌也還算不錯,身上的衣裳完整,的確沒有發生過拉扯。
只是她嘴唇發黑,中毒的症狀十分明顯,曹安立馬一根銀針紮下去。
「銀針驗毒完成,屍體所中之毒:【金葵沙】。」
曹安對於屍體的驗毒能力,可比太醫院要厲害多了,他們現在還在對那裝毒的小瓶研究呢,這裡一針就完事了。
可惜關於毒素,青衣署內無人通曉。
不過沒關係,這不是還有大理寺嗎?
「來人,去給我查閱【金葵沙】的毒性效果?」
大理寺現在全力配合曹安,相關的命令不敢違抗,差役們只能陪著一起加班,尋找關於【金葵沙】的線索。
很快,一位精通毒素的捕快,便主動上門了。
「【金葵沙】嗎?這毒我知道,一般用於行刑。」
「行刑?」曹安一愣:「這毒藥也分行刑的?」
「那是自然,宮裡喜歡用鴆酒當做賜毒。我們為了區分,都是用的【金葵沙】。」
「有何特殊之處?」
「最大的特點,死的乾淨利索吧。」
死的乾淨利索,這話聽著真是文雅。
簡單來說,就是中毒之後,到毒發生亡,不會產生過多的痛苦。
鴆酒,一般都嚴格把控在皇室手中,在賜死嬪妃大臣時,多數都用鴆酒。
而署衙這些地方,不好用類似的賜酒手法,於是就用【金葵沙】。
身上帶著毒藥瓶,證明葉司衣知道自己身中劇毒,可她卻沒有向別人求救,而是選擇死在梁奇峰面前。
而且這所中之毒,也是選擇了最無痛的方式。
「疑點多到沒人信,或許,她不是在栽贓,而是想引我們,去調查一些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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