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總感覺現在的虞菲越來越不對勁了，以前兩人也都是這麼互懟的，可虞菲都是跟一個鬥士一樣勇猛，何曾像現在這般敏感了。
帶著疑惑，秦言去跟大老高打了聲招呼，然後收拾下東西準備回家。
走到電梯前按下按鈕，片刻後電梯門打開。
秦言沒想到竟然電梯裡看到兩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電梯裡的林一凡和蕭慕魚說說笑笑，顯然也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秦言。
再次相見，蕭慕魚臉色滿是尷尬，畢竟之前她拒絕了幫助秦言作證。
而林一凡則是滿臉的不屑，在他眼中，秦言就是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小人物而已。
這一次要不是虞菲給的籌碼讓他無法拒絕，只怕現在秦言還在局子裡呆著呢。
「秦言，你出來了啊。」蕭慕魚首先小聲開口打了招呼。
秦言面無表情，道：「出來了，也差點出不來了。」
「呵呵，出來了就好。」
蕭慕魚尷尬笑笑，琢磨著秦言這話好像有怨氣。
她雖然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可畢竟做法有些不地道。
為了緩和下彼此的關係，蕭慕魚又道：「秦言，你以後不要再這麼衝動了，這次幸好是林一凡老師願意和解，你得好好謝謝人家。」
「呵呵。」
秦言臉色徹底冷了下來，語氣生硬說道：「沒事趕緊出來，別擋著我的路。」
「你……，秦言你過分了。」
蕭慕魚被秦言的態度給氣壞了，她今天雖然沒有幫秦言做證明，可從早上就為了他的事情忙前忙後，他怎麼能用這種態度來對自己。
而且林一凡老師之所以願意選擇和解，這其中能說沒有一點是因為自己的關係嗎？
秦言沒有理會蕭慕魚，也懶得再理會蕭慕魚，因為這女人已經蠢得沒救了，或許只有等她自己吃了大虧才能醒悟過來。
他看向了林一凡。
「好狗不擋路，你打算繼續堵這？」
秦言語氣冰冷，矛頭直指林一凡。
既然早就打定主意要弄死這傢伙，秦言此刻根本懶得隱藏自己的情緒。
後者笑呵呵，倒是沒有生氣，這城府顯然夠深的。
不過林一凡沒生氣，蕭慕魚倒還不樂意了。
「秦言，你必須向林一凡老師道歉！」
秦言懶得看她，林一凡倒是笑呵呵勸起了蕭慕魚。
「小魚兒，犯不著為這種人生氣。我真想不明白，虞菲怎麼會看重他這種人，竟然願意付出如此代價救你出來。」
說完，林一凡拉著蕭慕魚離開，秦言則進入了電梯。
等電梯門關上，秦言眉頭緊緊皺起。
從林一凡的話中，他得到了一個重大的消息。
看來林一凡之所以選擇和解，之所以自己能夠出來，並不是因為自己運氣夠好，也不是因為蕭紅，而是因為虞菲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只是秦言想不明白，虞菲跟自己一向水火不容的，即便現在關係緩和了一點，她也不應該花大代價救自己啊。
秦言雖然不知道具體代價是什麼，但想來能讓林一凡這個一線明星妥協的代價肯定不會輕了。
更令秦言不明白的是，虞菲為什麼在這件事上瞞著自己。
帶著疑惑，秦言撥打了蕭紅的電話。
「喂，紅姐好。」
「怎麼了？想請我吃飯改天，我現在忙的腳不沾地，這兩天沒時間。」蕭紅笑著說道。
她這話並不是推辭，虞菲失去了最好的一個代言和春晚名額，這對她的影響實在太大了，所以蕭紅現在正忙著給虞菲找資源來穩住人氣。
秦言自然不知道這些，他正想著怎麼詐蕭紅一下，讓她把真相告訴自己。
「紅姐，林一凡把事情告訴我了，你中午為什麼要瞞著我？」秦言半真半假問道。
電話那邊的蕭紅一愣，下意識以為虞菲救秦言事情還是沒瞞住。
她嘆氣道：「你知道就知道了，不過是菲菲不讓我說的，我才懶得瞞你呢。」
「哦。」
秦言確定心中所想，不過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於是又繼續問道：「紅姐，虞菲他付出了這樣的代價救我，這對她影響大嗎？」
「怎麼可能不大！」蕭紅語氣中帶著鬱悶說道：「一個1600萬的代言加上一個春晚名額，這是目前菲菲手中最好的兩個資源了。」
「……」
嘟，嘟。
秦言猛地掛斷了電話，然後捂住了臉。
這特麼的人情欠大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這所謂的「代價」竟然如此的沉重！
1600的代言！
春晚的演出名額！
他秦言何德何能，能讓虞菲付出如此之多。
看著手裡的筆記本，想到虞菲把筆記本扔給自己時候的委屈，秦言忽然很想哭。
活了這麼大，他第一次有眼淚控制不住的感覺。
幹嘛對我這麼好！
而且我特麼也不值這麼多錢啊。
「呼。」
昂著頭深呼一口氣，秦言平復心情打車回家。
他現在也沒臉去找虞菲。
這一刻，秦言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決定。
既然虞菲為了自己失去了這麼多，那他用自己的方式幫助虞菲得到更多。
回到家中，秦言雖然有些疲憊，但也沒有去休息。
他拿住筆，在那本《歌神圖錄》上奮筆疾書。
一口氣在筆記本又寫了十來首歌之後，他咬著筆尖，又開始思索其他的事情。
接下來的日子，他既要報仇又要報恩，這工作量可不小。
晚上8點。
秦言看到虞菲家裡亮著燈，於是過去第一次按下了虞菲家的門鈴。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一會，可虞菲並沒有來開門。
秦言鍥而不捨，繼續按門鈴。
過來片刻，穿著紅色睡衣，頭髮濕漉漉的虞菲終於開了門。
「秦言你叫魂呢，洗個澡都不讓人安生！」虞菲氣道。
秦言笑笑，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虞菲看秦言這樣子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明白這臭流氓是抽了什麼瘋。
「你到底啥事？沒事我回去吹頭髮了。」虞菲耐煩道。
秦言腦子裡還沒組織好語言，聽虞菲說吹頭髮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筋，竟然鬼使神差開口道：「那個，要不我來幫你吹？」
虞菲驚訝地張開了小嘴，然後抬起一腳就踢了過來。
「臭流氓，你竟然敢真的耍流氓，看我不踢死你！」
「哎呦！」
秦言話說出口就後悔了，腦子明顯不在線的他連躲避動作都慢了許多，直接被虞菲踢到了大腿上。
「你還敢躲，看我不踢死你！」
虞菲繼續追擊，秦言後退兩步趕緊道：「停，停，你走光了！」
「啊！」
虞菲忘記自己穿的浴袍，聞言趕忙停下整理下衣服。
「哼，這次先放過你，以後再嘴花花我還踢你！」虞菲威脅道。
「是，是，我開玩笑來著。」秦言趕忙認錯。
虞菲點點頭，倒也不是真生秦言的氣。
她接著問道：「說啊，到底有什麼事找我，這可是你第一次來我家。」
秦言有了喘息的機會，思想終於回到了正常軌道上。
他一把拉起虞菲的手，快速把手裡的《歌神圖錄》放到對方手中，然後似乎怕虞菲拒絕一樣，轉身就跑。
「你沒選好歌呢，這個還是先放你這裡。還有，你想什麼還就什麼時候還。」
秦言跑遠了。
虞菲看著手裡的筆記本，臉色變幻，最後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哼，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