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那些真正的活人，不是那些孤魂野鬼的，也不像你這種的，他們有沒有組織，有沒有待在什麼地方？」
顧衡問道。
「有的有的，前些天有一批被送來的外界修煉者，其中有個少女，似乎把許多人都召集起來，然後抵抗那些怨鬼的圍殺！」
獵使頂著劇痛趕忙回答，生怕自己答慢了，要被繼續折磨。
一聽，顧衡眼神亮了。
果然！
這一聽感覺就是白菲兒！
就以顧衡的了解來說，白菲兒可是很有做決定、扛局勢的氣魄，畢竟是萬劍仙宗的首席大師姐，有這麼個大宗門為她背書，再加上她自己也很出色，振臂一呼，的確是能讓不少人都聽她的話。
很好，白菲兒還沒出事。
但現在不出事而已，很難說他們能否就扛得住這個地方的精神污染和鋪天蓋地的鬼魂圍毆……
抗壓也是一門技術活。
「那第二個問題，那些人類都在哪裡？」
「在冥淵山那邊！」
獵使指了指一個方向，顧衡看了一眼，心裡便有了數。
「第三個問題，你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鬼，起碼跟那些沒個好樣的孤魂野鬼不同，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幹什麼的？」
顧衡看著獵使身邊的鎖鏈和紅光燈籠。
尤其是那盞紅光燈籠，裡面漂浮著好多蝌蚪一樣的光點，他看著就感覺不太對勁。
「我是死魂巫王大人座下的一位獵使，負責收割這片區域遊蕩的怨魂惡鬼，然後將其煉化成精純的魂魄精元！」
「然後呢？」
「然後……將魂魄精元上供給巫王大人，助它儘早恢復實力。」
「所以你到底是人是鬼？」顧衡發出疑問。
「這個那個……或許可以說是半人半鬼吧，畢竟巫王大人可是從冥界而來的，我受了巫王大人的力量恩賜，或許也不算是人了……」
獵使知無不言。
其實他知道的也不算多，畢竟只是個小嘍囉一般的存在，這些「職責」就是他唯一知道的了。
更多的，那就不屬於他能了解和接觸的了。
「最後一個問題，朝哪個方向走，能夠離開這片死魂禁域？」
這其實才是顧衡最想知道的。
如果不找准個方向，那麼一直走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純純地在浪費時間。
他來小玄天界是為了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有什麼不一樣，而不是在這種腌臢之地無謂蹉跎的。
「這裡，其實是離不開的……」
突然。
那獵使的眼神變得無奈。
「為什麼？」
「因為那些把巫王大人封印在這裡的，高高在上的傢伙，壓根就沒想讓你們活著離開！」
「你們是作為巫王大人的食糧送到這裡的，整片死魂禁域都被嚴密的封印陣法籠罩著，想要肆意出入，除非閣下得有仙尊級別的實力！」
「可你……是從玄天界被送過來的吧？」獵使桀桀笑道。
「最近那些被送來這裡的『食糧』，連仙階都達不到呢！」
顧衡挑眉。
真是靠了，這傢伙還真沒說錯。
自己雖然最近實力一直在變強，或者說他本來就很強，只是自己不知道——但無論哪種情況，顧衡都有很清醒的自我認知。
仙階，距離他還很遠很遠。
登仙不容易的啊，不然這也不會成為玄天界的「傳說」了。
再者。
系統又不是什麼慈善人格，能讓自己修煉都算是開了天恩，顧衡可不敢想自己能夠一步登天。
「呵，我說對了，若你真有仙尊的實力，那又怎麼會被丟到這裡來，當成是餵給巫王大人的口糧呢？」
看到顧衡不說話，獵使的語氣突然間就很狂妄很囂張，仿佛他發現了某種真理一般。
「所以，我勸閣下別掙扎了，就算你手裡這盞燈能夠抹殺怨鬼，損耗巫王大人的力量，那也沒法讓你擺脫必死的命運！」
「巫王大人，可以輕而易舉地碾碎你手裡的破燈！」
聽了這話。
顧衡的面色隱隱染上了些許怒氣。
被這種不人不鬼的傢伙嘲諷，不生氣才怪了！
集霸們誰懂啊，他本來就是為了蹭個船。
誰曾想那些人口中的「歷練」根本就是假的，大家其實都是食物，像被倒在槽坑裡頭，然後等著被豬吃的豬食！
當然，顧衡是不需要擔心的。
什麼所謂的「封印法陣」對他根本不管個鳥用！
他一個傳送就能回到自己溫暖的，有小龍伺候削水果的荒城小家！
系統的優先級可高太多了！
這也是為啥他敢淡定的留在這個地方的根本緣由。
想潤隨時能潤，就是不願意自己跑，起碼要帶著白菲兒走人，而傳送偏偏只能自己用，帶人是不行的，這才讓他覺得麻煩。
「……你看起來，根本不怕？」
獵使看著顧衡如此淡定，頓時臉色微變。
「怕？我怕什麼，我現在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你那什麼巫王大人根本搞不定我的，不過我說了你也不信。」
「行了，我沒什麼要問的了。」
顧衡默默地將洪荒魂燈的光線強度拉高。
然後，獵使便發出了更劇烈的慘叫，全身都燒了起來。
「住手，快停下！」
「閣下為何食言？！」
獵使的聲音充滿哀嚎和痛苦。
顧衡卻絲毫不理會。
「我有時候挺不能理解你這種傢伙的，明明小命都被我捏在手裡，你不卑微一點，還要對我硬氣，怎麼想的？」
「真以為我會欣賞你的硬骨頭嗎？」
「硬骨頭燒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