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已經有好幾個人都被這老修士給否掉了，臉色都是灰溜溜的。
顧衡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畢竟在這個世界，凡人的生存可以說全看運氣，成為修煉者，是能夠用實力主宰自己命運的第一步，連開頭都開不起來，那以後的日子肯定還是會沒有希望。
「……你天賦不行，下一個。」
老修士把著一名壯漢的脈，沒多久，他就揮了揮手，把那壯漢驅走。
但壯漢似乎還不服氣，他覺得自己肯定是有修煉的天賦的，繼續賴在那裡，說道：「道爺，還請您多看看，我這身板，扛頭牛都沒問題！怎麼會不行——」
「砰！」
結果他話音未落，就仿佛遭了重錘擊腹，然後飛了出去，順帶還撞倒了幾個瘦些的傢伙。
「滾遠點！妨礙我辦事，小心死罪臨頭！」
老修士冷眼掃了過去。
壯漢捂著肚子，連爬起來的勇氣都沒有，只能趴在地上然後趕緊走人，原本還有幾個還有心思湊過來看熱鬧的，頓時全縮脖子溜達開了。
他們可不想觸怒這個老東西，丟臉其次，丟命才是要緊事。
這老頭，太兇殘。
而且，他剛才動都沒動一下，就讓那五大三粗的莽漢直接跟個破布偶一樣倒飛出去……
毫無疑問，這就是他們這些凡人看不懂的修士手段！
「不行，下一個。」
老修士摸了摸另一個年輕小伙的脈，然後也頗不耐煩地把他驅趕走，顯然那個壯漢的經歷還是比較讓人印象深刻，所以這次被說不行的年輕小伙直接就走了。
「這鬼地方，真是廢物隨手抓個大把，每個有出息的，唉……」
老修士長吁短嘆，不停念叨了好一陣，也是挺失望的。
他這份活計，真的算是出力不討好。
東疆聯盟需要招募有潛力的新人，加以培養訓練，然後對抗妖族大軍不假，可他們真正需要的新人，那都不是由他來負責的。
他何德何能，區區元嬰期老金幣，什麼時候被爆都不知道呢，怎麼可能真得會被派去招募那些潛力股巨大的新人？
而且，在這種地方能見到真正有潛力的天才嗎？
那些天才，就算還有沒被發現的，那也絕對都被幾個超凡勢力親自派出去的人先一步拉攏。他這種像個江湖算命一樣，舉個旗子，每到一個地方就開始擺台的散修，根本不可能有啥工作成果。
只能說，做做樣子，對得起東疆聯盟給自己發的餉銀就行了。
但，也不是說這些人真的特別垃圾。
可他測了幾十號人，每個人的基礎都很弱，要麼是脈絡太脆，要麼是丹田拉胯，道根也很劣，有的甚至劣到連最基礎的引氣入體都不行……
說實話，這種人招過去培養，那都算是浪費本錢，送去跟妖族幹仗更是天方夜譚。
自己倒不如做點善事，讓他們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該幹嘛幹嘛去。
起碼，留在這後方，性命總該是無虞。
「……下一個。」
老修士說完，這次走上來的則是顧衡。
顧衡的想法很簡單，他自己肯定是修煉者，但只需要藉助這個老修士來摸清楚，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修為，這就足夠了。
至於真的去為東疆聯盟效力？
呵，算了吧，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去玩那不自量力的義舉幹什麼？
「請您看看吧。」
顧衡站到老修士面前，老修士緩緩抬眸，掃了幾眼，隨即又把上顧衡的脈，只是很短的時間，他就放開手。
「不行，下一個。」
又來了個最純粹的「凡人」。
老修士之前也見過這種，他只要摸脈探測，就發現那是完完全全的普通，沒道根，全身上下幾乎都可以說是最標準的那種凡人，沒有任何修煉可能的凡人。
前面那些，都可以說是天賦極低還有缺陷的。
而眼前這個，就屬於是連天賦都沒有，更別談缺陷和高低的。
但這下子，顧衡卻不幹了。
他不行？
怎麼可能呢！
系統可是給他解鎖了「修煉功能」的，哪怕自己剛剛起步，毫不入流，但也絕對不至於落得個「不行」的評價。
除非系統誆騙他，可系統會做很多事來搞他心態，唯獨不搞欺騙。
自己既然能夠修煉，那說明他真的可以修煉，天賦理應不會差，系統沒怎麼虧待他的，但……顧衡也不敢說，自己的天賦真的會很強。
「老先生，您是不是看錯了？我怎麼會天賦不行呢？」
顧衡急聲辯駁。
周圍的人都立刻往後退了幾步，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嘴硬的傢伙等下就會落得個倒飛出去啃泥土的下場，最好離遠點，免得遭殃。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有點奇怪……那老修士，只是突然抬頭盯著顧衡，什麼也沒做。
周圍本以為有好戲看的人都愣了，顧衡有點底氣不足，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上個傢伙那樣被打飛，而老修士自己則更是愣完了。
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的道力震盪，對這個凡人沒有效果？
的確。
在顧衡質疑他的時候，老修士想都沒想，直接就想把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凡人給打飛出去，可是他的道力作用在他身上，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仿佛泥牛入海，消失得徹徹底底。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真的有修煉的根骨？」
老修士瞪圓了眼睛，目光閃爍。
即便是修煉天賦，那也分三六九等，最妖孽的天賦，例如天生就有某種修道體質，或是氣運庇佑，那打從娘胎里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在「修煉」了，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而已。
而有些太過強大的天賦，是沒法輕易看出來的。
起碼，僅憑所謂的摸脈感知的手段，那絕對做不到。
於是老修士的心立刻就提起來了。
如果說。
眼前這個凡人，真的有某種他看不出來的頂尖修煉天賦的話……那招攬到他加入東疆聯盟的自己，豈不是大功一件？！
而且，老修士覺得這位小兄弟，恐怕已經不是「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