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靈韻這麼盯著，顧衡感覺她特別嚴肅，於是直接掏了十壇自釀酒出來。
這位天下第一劍修可是個女酒鬼。
不過她酒品很好，所以跟她喝酒也不擔心她耍酒瘋，反而覺得這姜宗主在喝酒的時候，那可真是豪爽大方。
「顧公子，你可是有很多事瞞著我啊。」
姜靈韻微笑，伸手拿過一罈子酒，直接就開封喝起來。
這一刻，她倒是恢復了幾分冷靜理智的樣子，畢竟在這裡，她可是萬劍宗的宗主，再怎麼說也得要端莊穩重的。
「是嗎？其實我對這些都一無所知的。」
顧衡笑道。
他的確是一無所知。
沒辦法，系統根本不告訴他到底是什麼情況嘛，再者無知者無畏，顧衡也不想知道得太多。
有些秘密其實是催命符來的。
反正顧衡現在是打算知道的越少越好，至於姜靈韻這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來，顧衡也早做好了打算，那就是死不承認！
他確實不知道，又怎麼承認呢？
雖然自己跟白菲兒認識了有段時間了，但系統的尿性顧衡也是近期才偶然摸清的，哪裡知道，這傢伙可能很早以前就開始搞什麼針對他的「布局」呢？
「呵，你身上的秘密可是夠多的……」
姜靈韻喝了兩口後，開始跟顧衡聊起來。
「昨天，我問你知不知道七大命星的時候，你很明顯是知道什麼的，對吧？」
顧衡不答，只是慢慢拿過酒杯來，然後露出個「你懂我」的笑容。
他打定主意，就讓這位姜宗主自己慢慢猜，既然她打定主意自己知道什麼，那不管怎麼猜，都肯定是往錯誤方向去的。
因為顧衡真的不知道這些。
見他不回答，姜靈韻似乎也認定了自己心裡的猜想。
「呵，也許老天爺真的有它的想法吧。」
她仰頭，「噸噸噸」地灌起酒來。
顧衡也陪著她對飲。
姜靈韻看起來也不知是鬱悶還是高興，越喝越起勁，嘴裡還念叨著什麼關於「洪荒盛世」還有「仙階有望」的模糊話語，反正都是些顧衡都聽不懂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仿佛約莫是半夜時分，姜靈韻就這麼靠在躺椅上，嘴裡念叨著零碎話語，然後淺淺地睡著。
顧衡於是把洪荒魂燈拿了出來，讓劍玄陪她。
自己則回到了房間裡。
他的房間跟秦伊瑤的相隔不遠，顧衡還刻意去了一趟，發現小丫頭換了睡裙，正躺在那兒看戲本子呢。
看到顧衡進來，秦伊瑤有些慌張地把戲本子收起來，然後撓著頭說道：「師尊，你怎麼來了？」
「啊，就想來看看你。」
顧衡坐在床邊，看著面前的秦伊瑤。
此時她的臉紅撲撲的，長髮披肩，看起來像極了一朵嬌艷欲滴的花蕾。
「明天我們要是沒別的事做了，就回雲靈城去，咋樣？」
他摸了摸秦伊瑤的小腦袋。
秦伊瑤抬眸，眼中閃爍著光彩，卻是遲疑地說道：「也好……」
她的心情看起來其實並不差，只不過提到要回雲靈城的時候，她肉眼可見的有點不太開心。
顧衡能理解。
這日炎都城，其實真的是好繁華。
雲靈城那種窮鄉僻壤，其實還真不比這裡，顧衡其實短暫地起過些心思，在這裡重新開醫館呢，地方繁華，小丫頭也有更多地方可去不是？
不過熱鬧繁華的地方便是人多，人多那就是非多，免不了撞上什麼牛鬼蛇神，顧衡喜歡安逸，不願意給自己惹來太多麻煩事。
所以，他還是想回雲靈城的。
「怎麼，你想繼續在外面多待一會兒？」
顧衡看出來秦伊瑤的不滿，所以也就替她發問了，免得這丫頭話到嘴邊就是因為不好意思而說不出來。
他覺得這沒啥，丫頭貪玩嘛！
「你看出來了啊。」
忽然，秦伊瑤輕聲道，她低垂著頭，不敢看顧衡的臉。
「小丫頭，你這心思都寫在臉上的，我還沒呆瓜到那種程度呢。」
顧衡溫柔地捏了捏秦伊瑤的耳垂，然後說道。
秦伊瑤當然不想那麼快回去。
回到雲靈城，她固然也可以繼續在醫館裡修行，她現在的修為進展不能說是急速，而是神速！
其實，她每天，修為都能精進一到兩重。
這並非秦伊瑤修煉速度快，而是她本身就該有這麼強大的修為。
當初中了弒仙之毒以後，秦伊瑤為了活下來，必須要先讓弒仙之毒殺死自己一次，然後再重新復生。
這復生之後，修為自然還是要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重回巔峰的。
如果秦伊瑤根本不修煉，那麼重回巔峰，大概需要六七千年。
如果她認真修煉，並且有各類頂級靈寶加持，那麼六七十年也差不多了。
當然，這個過程，秦伊瑤自己也得多加努力，但毫無疑問，她是已經登頂過至聖九重的人，所以這修煉過程，基本沒有難度了。
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可現在，秦伊瑤覺得，自己的修為重新增長的速度，超乎想像的快！
她有《體》書來錘鍊肉身，泡澡時的藥浴，所用都是師尊親手調配的頂級藥泥，她偶爾還能吃點「糖丸」，加速消化大量藥力，更別提其實顧衡身邊，其實擁有著極為強大的「本源氣息」成日滋潤她！
「本源氣息」跟普遍的「天地靈氣」不同。
那是來自玄天界這個世界最核心的一股力量，也是突破至聖期的關鍵之物。
顧衡身邊，有著相當濃郁，而且強大的本源氣息。
如果他在某一個地方待上四五十年不挪腳，那他方圓百步之內就會因「本源氣息」的長久加持，而變成難得的靈土寶地。
跟在他身邊的，當然也能受益匪淺。
不止是秦伊瑤，蘇瑾汐而已，她其實觀察過顧氏醫館周邊那些鄰居街坊們。
那些原本毫無修為，沒有道根的凡民百姓，跟顧衡接觸得相當多的那三四位。
例如顧衡常光顧的賣肉小販，還有顧衡常去買衣裳的那間裁縫鋪的老闆娘……
他們還是不能修煉，但肉身，已經比原來強大得太多了。
只是那些凡人，自己都沒有察覺。
這也是正常，畢竟雲靈城南，是個很安靜，幾乎沒有任何事情的地方。
他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發現這種「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