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顧衡點點頭，答應的也是頗為爽快。
反正玉音子死了才能安生，那隻要不是他來殺，別人想怎麼搞他都無所謂。
他也挺想知道，玉音子到底會死得多慘。
他心中暗暗感慨，這麼個情種，單相思了那麼久，那種思亡愛戀，都已經畸形了，這種恨意能夠讓他把自己心愛之人所誕下的子嗣毫無負擔地虐殺。
執念有時候還真挺恐怖的。
顧衡是不太理解這種情緒，畢竟他幾年沒得修煉，那種執念早就被磨光了。
落弦得到答案後，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暢快的笑容。
哪怕這是敲定了合作而已。
但他知道，有姜靈韻這樣的天下第一強者在，玉音子是斷無可能活得下來，沒有任何機會！
就算玉曲子親至，也絕對攔不住的。
「好，我答應你們！而且，玉音子所做之事我都看在眼裡，所以為保萬一，我也留有證據！」
「不過，你們可得說話算數。」
落弦警惕地看著姜靈韻二人。
顧衡擺擺手，道：「放心，我們既然跟你談合作，自然不會食言，而且，你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如此便好，證據我便交給二位了。」
落弦聞言點點頭，這才鬆了口氣，於是他拿出了一枚外表光滑，但形狀偏錐的，巴掌大的石頭出來。
「哦，留影石？」
姜靈韻突然笑了。
她抬手，將那塊錐石吸了過來。
顧衡的目光看看了過去，心裡也是很感興趣，那塊形狀偏錐，似乎還刻有符文的石頭，就是能夠作記錄用的留影石了，相當於錄像機，只不過能錄下的內容其實不算特多，而且留影石所記錄的內容，無法作假！
他聽說過留影石這東西，本來也想找機會弄幾個，來記錄記錄生活的。
但這種留影石很貴重，對修士來說都未必能弄得到幾個，而且工藝和材料都有要求，天底下唯一能製作留影石的勢力，還是個名為「七星奇脈」的超凡勢力呢。
所以顧衡就放棄了買留影石的打算。
「我們等下再看。」
顧衡對姜靈韻說道。
「還有一個消息，或許，你們會感興趣。」
落弦說道。
顧衡皺眉：「什麼消息？」
「玉音子因為今日見了你，所以為萬無一失，他已讓蕭堂去請玉曲子前來，順便還讓他帶些同為至聖的東疆強者一起。」
顧衡微微愣神，與姜靈韻對視一眼，然後笑出聲來。
「哈哈哈，我倒以為那玉音子狂得不會喊救兵呢。」
「看來你高估他了。」
姜靈韻譏諷道。
玉音子搖人，也沒能讓顧衡和姜靈韻擔心什麼，因為他搖不到什麼能夠救他命的人。
「如果玉曲子想要與我們倆碰一碰，那就隨他來好了。」
姜靈韻語氣輕蔑。
顧衡與落弦約定好了，明日玉音子來柳府逼門的時候，便是他們發難之時，談妥了，落弦便往回趕去。
「嗯，看來他的確如顧公子所說，特別恨那父子倆啊。」
姜靈韻看著落弦離去的背影，拋了拋手裡的留影石。
能讓玉音子身敗名裂的證據，就躺在她的手中。
玉音子恐怕永遠都想不到，他自以為行事謹慎，但實際上，被他算作「自己人」的大長老，恐怕從頭到尾都抱著要讓他死，死得很慘很痛苦的想法吧。
光是想到那玉音子臨死前會有多麼絕望，甚至因此發瘋，顧衡都覺得這相當值得他們跑這麼一趟。
「姜宗主就當我是特別會看人就行了。」
顧衡也沒有多說。
「至於那玉音子的父親……姜宗主打算怎麼處理？」
「既然『罪證』在手，那我們乾脆就做絕些，玉音子要死，那玉曲子，自然也難逃其咎，正巧，我也有段時日，沒有認真地與人打過了。」
姜靈韻笑道。
雖然笑著，可顧衡看她眼神里已經有某種特別扎人的目光了。
好兇。
面對劍玄的時候，這姜師妹就輕聲柔語的，生怕語氣重一點都嚇到人，現在那是要多凶有多凶。
看來，玉曲子和玉音子這對父子倆，要一同下黃泉路了。
也好。
算他們倆有個伴，也不孤獨寂寞。
「看看這留影石里有什麼吧。」
姜靈韻抬手，似乎是把一股道力注入石頭裡面，隨後上面刻畫的小陣法就亮了起來，然後在顧衡與姜靈韻面前，投射出一片清晰的景象。
那是某個豪華的房間，似乎是隔著窗欞偷偷錄的。
玉音子穿著紅色大袍，房間內裝潢也甚是喜慶，而床上還有個女子，也身著紅色婚裙，看起來很是羞澀滿足，嘴角帶著甜蜜的笑意，顯然這洞房花燭夜，很合她的心意。
看到這裡。
顧衡蹙著眉頭，有些不太忍心看下去了。
因為這女子的結局是什麼，玉音子知道，顧衡和姜靈韻知道，唯獨身處其中的女子，不知道。
她本以為自己尋得了個天賦異稟，彬彬有禮的心上人。
事實有時候就是如此殘酷。
接下來發生的，便與柳玉告訴顧衡的不差多少了。
洞房春宵時，那女子便痛苦地抽搐起來，而玉音子則仰著頭，渾身顫抖，仿佛爽得大腦要放空，不過片刻。
那女子就全身失去血色，蒼白無比，而玉音子也一改那溫柔的模樣，滿臉殘忍地詭笑。
她還處在茫然與痛苦之中，不知自己為何會被玉音子吸乾所有修為，而玉音子的回應，則是用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匕首，給她慢慢地「化妝」。
全身都化好了血腥的妝。
「……真是畜生！」
看完，姜靈韻收起留影石，氣得臉色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