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有點疑惑，不知怎地就扯到了白菲兒身上來，但他還是說道：「倒是有些熟稔，之前幫過她幾次，她與我的徒弟也是關係不錯。」
「不知姜宗主是想……」
「我想收她為徒。」
姜靈韻也是很直接的女子，畢竟她練的劍法就是偏至烈的，而非陰柔，說起話來自然也不打算拐彎抹角。
「呃？」
顧衡愣了一愣。
他沒想到姜靈韻會提出這麼個要求來。
要收白菲兒為徒？
她直接去跟白菲兒說不就行了嗎，問他做什麼？
姜靈韻看著顧衡，目光灼熱，像是在探究顧衡的心意，「如果此事成了，我也希望顧公子滿足我這個不情之請。」
作為萬劍仙宗宗主，她膝下其實一直沒有個弟子。
她以前是沒打算收徒的，剛繼任宗主那段時間，她還是與以前一樣，醉心於對劍法的鑽研和精進，後來劍玄失蹤，她又浪費了好幾百年尋他不得，走出陰影也用了許久……
直到現在。
姜靈韻已經是至聖七重，是當世人族修士中，明面上的最強者了。
至於還能不能繼續更進一步……
她自己也沒有底。
而且，姜靈韻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小了，她已活了四千多年，而如果真要以她的標準，來培養一個傑出的弟子，沒個兩千多年基本都見不到成果。
時不我與了啊。
本來也打算在萬劍仙宗里，好好選個年輕一輩，悉心培養，把她對劍道的理解傳授下去的，可挑來挑去，就是沒找到合適的。
直到姜靈韻剛才驚鴻一瞥，看到了白菲兒。
當時她心裡就有個強烈的聲音在訴說。
必須要把那個小丫頭帶回去，好生培養！
但是。
白菲兒似乎與顧公子的關係很不錯，姜靈韻不敢確定這種要求，是不是在挖顧衡的牆角，所以她還是得先與顧衡說了，免得到時候顧衡若不願放人，鬧出大烏龍來。
「這個……姜宗主直接去與菲兒姑娘挑明就好了的。」
顧衡也不知道該怎麼滿足她。
又不是收他為徒。
若白菲兒想做姜靈韻的徒弟，那就去做唄，當「天下第一劍修」的徒弟，這怎麼說都該算好事的。
「如果她願意當姜宗主的弟子，那我也沒意見。」
他覺得自己有意見也沒啥用。
聽言，姜靈韻倒是很輕鬆地笑了。
嗯，看來顧公子對於她收白菲兒為徒的想法沒有異議，那如果要說服白菲兒，這事應該都沒啥難度。
「如此甚好。」
「我們先去見一見那位落弦長老吧，姜宗主應該能找到他在哪？」
談妥了條件，那就是正事。
顧衡現在不知道落弦在哪，他也沒有尋人的本事，但姜靈韻應該是有。
「嗯，讓我來看看……」
姜靈韻緩緩閉闔眸子，周身似乎散發出了些許奇異的波動來。
顧衡挑起眉頭，細細地觀察著姜靈韻周身的那一圈圈細微難察的波瀾，隱約猜測著這些波紋的用途。
隨後，她玉手一搓，指尖竟是凝出一道不過食指長的氣之劍來，隨後屈指一彈，氣之劍便飛走不見了。
「哦，好炫的招式。」
他在心裡驚道。
啥時候自己也能有這麼炫的招式，那就是人生圓滿了，可惜想做到這點，還得把系統頒布的那些個刁鑽的任務都做了。
過了片刻後，姜靈韻睜開眼睛，道：「找到了。」
「他在日炎都城西南十五里外的荒山，那裡有一座浮空行宮，想來是那玉音子的攜身法寶。」
真快吧！
顧衡心裡暗暗羨慕，隨後起身道：「姜宗主先去，我要先去見見我的弟子，隨後便來。」
他其實不能跟著姜靈韻一塊兒去。
因為這位姜宗主，絕對是直接御氣飛行，甚至可能直接破開空間瞬移呢！
顧衡呢？
他現在壓根沒法飛啊！
凡人憑啥能靠肉身飛？就算他用了「臨時體驗券」，能夠擁有修為，但也沒法飛，只能使用系統臨時給的兩個基礎技能而已。
至於傳送……那玩意雖然好用，但偏偏限制於「只能傳送到去過的地方」。
所以，為了不暴露自己真實情況，顧衡不能跟姜靈韻一塊行動。
「好。」
姜靈韻自然也沒有懷疑，於是身形一閃，帶著些許銀芒和殘影，就消失在原地了。
「呼~」
顧衡吐出口濁氣。
「好羨慕。」
這話說得他自己都聽厭了，在桌上丟下些銀兩後，顧衡出門去，一路回到了白府。
秦伊瑤此時剛練完了劍，正漫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翻來翻去，見到顧衡回來，立馬就跳了起來：「師尊！」
「我餓了！」
秦伊瑤抱怨道：「你跟菲兒姐姐跑哪去了？」
見她這麼嬌，顧衡也只能賠笑，摸摸腦袋，然後在桌上放下些銀兩，說道：「丫頭，為師暫時有點事，得先去個地方，你自己出去吃一些吧。」
「去哪？」
「大人做事，小丫頭不要問。」
他可是要跟姜靈韻去搞謀劃的，當然不能告訴秦伊瑤。
秦伊瑤癟嘴：「師尊，你這樣我會傷心的，不能告訴我嗎？」
顧衡嘆息一聲，揉揉眉心，苦惱地道：「反正為師不能告訴你，這事有點危險的。」
秦伊瑤聽到這話，頓時就泄氣了，悶悶地道：「那算了。」
說完，她一把抓起桌上的銀兩，然後跑出去了。
嘖……
顧衡撓了撓頭。
怎麼最近小丫頭的脾氣陰晴不定的？
難不成又來月事？
不應該啊，好像還沒到那個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