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剛才你是不是對這個大鬼做了什麼？」
「你看出來了？」
「嗯。」
身為真龍，天生就具備慧眼，儘管沒有看明白秦某人到底搞了什麼鬼，但「記憶編輯器」的運作，依然牽扯到了天地元氣的變化。
龍玉珈能感覺到發生了什麼，即便她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記憶編輯器」只能編輯，不能重組，秦昊也沒辦法做到給人植入記憶，因為過去是不動的。
記憶，便是過去。
秦昊能做的，是將記憶屏蔽，又或者說直接隱藏，並不能直接創造一段記憶出來。
因為要改變過去，隨便改變哪一個元素，都會牽扯到全部，乃至牽扯到現在。實力境界至少上來，就會發現自己的記憶，可能被動了手腳，實在是因為，不變的東西要找到變化，太容易不過。
而屏蔽，則是讓人以為忘記了什麼，具體是什麼，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重要。
等到再度遇上被屏蔽的記憶時候，過去的一切又會重新串聯，被屏蔽的記憶，自然而然地，又會重新建立。
但「記憶編輯器」，終究還是個大殺器，至少秦某人想要搜羅各種訊息，會比很多人容易得多。
傳說之中的一些上古大佬，都會類似「搜魂大法」那樣的技術，但和「記憶編輯器」比起來，還是水了一點。
畢竟，秦某人的手段，更加的溫和，更加的悄無聲息。
「這是我的一門天賦神通，我這一族，最擅長的就是『自欺欺人』，乃至有時候會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什麼神通？」
「自欺欺人啊。」
「蛤？」
「我是說什麼神通！」
「就是自欺欺人啊。」
「你有病吧，自欺欺人是神通？」
「怎麼不算神通？生活都這麼艱難了，還不許我自我幻想一下美好人生啊。」
「……」
深吸一口氣，龍玉珈橫了他一眼，「你不是什麼龍的傳人嗎？怎麼又出來什麼一族了？你是什麼族？」
「上班族。」
「你給老娘滾一邊去！」
「嘿嘿，不要生氣嘛，我不是瞞著你，也不是不想告訴你，實在是不太方便。」
「為什麼？」
秦某人眨了眨眼，摟著龍玉珈，「妹砸，你想想，幽冥道尚且能夠這樣控制『黑霧大鬼王』。你覺得海神教能好到哪裡去？」
「什麼意思？」龍玉珈眉頭一皺，忽地盯著秦昊，「你個賤人懷疑老娘被海神教下了詛咒還是植入封印？」
「都有。」
「離婚！」
「有話好好說嘛，不要動不動就把離婚掛在嘴邊，要是真離了，你捨得啊。」
「三條腿的蛤蟆……」
「吶，不要動不動就用蛤蟆侮辱人。蛤蟆怎麼了？益蟲！保障農業生產不說，還促進了生態平衡……」
「行了！」
龍玉珈黑著臉，「你說的對，得以防萬一，你有什麼底牌，還是暫時不要說出來。」
「嘿嘿，妹砸你真好，果然是真愛。」
「he……tui！」
「……」
二人正在秀著扭曲的恩愛，那「黑霧大鬼王」終於散去了一身特殊的黑炎，海族的古字符文崩解之後，化作一道湛藍流光，直接沒入它的眉心，片刻之後，原本猙獰可怖的模樣，竟然直接消散。
「終於……拿回了名字。」
「你叫海王……這名字也不像是真名啊。」
龍玉珈雙手交疊在前，俯視著逐漸有了人形的「黑霧大鬼王」。
「老姐，古時海族只要稱王，舊名就會拋棄，真名便是『海王』。」
龍小小眼明心亮，她算是瞧了出來，這「黑霧大鬼王」原本身上有諸多枷鎖，是個倒霉蛋，但絕對是個實力強橫的倒霉蛋。
現在看是解脫了，卻也不盡然，它想要苟活，就得靠著姐夫剛剛施展出來的什麼手段。
少了這個，它便是必死無疑。
最重要的是，龍小小發現，這貨脖頸上的符文古字還在閃爍，顯然姐夫還是有辦法掌控它的。
眼珠子一轉，她心中就有了計較：離開了「龍淵」，我一個弱女子很容易遭受各種莫名其妙的危難，要是有隻狗子護身，肯定要安全得多。
「嗯？原來如此。」
點了點頭的龍玉珈隱隱約約也響了起來，海族人魚種之中，似乎的確有這樣的傳說，儘管大海大洋中的人魚種成千上萬，但東海這邊，類似的傳說有好多個版本。
至少在她出生的時候，就聽說過不少。
「姐夫姐夫，它是不是很強？」
「強是強，可現在很虛弱，發揮不出實力啊，我準備……」
「姐夫！」
龍小小看了看正要發飆的老姐，頓時一臉正色，「姐夫，我也想出一份力。這個海王我看可以當我的護衛，畢竟，我是未來白龍一族的……」
「不行！」
啪！
一聲厲喝，伴隨著乾淨利落的一巴掌，扇得龍小小七葷八素，就聽自家老姐喝道，「你想屁吃呢，這傢伙是個頂級打手，以後給『太一』我兒賣命！我老公救它一條狗命，它必須知恩圖報五千年！」
「臥槽，老婆，要不要這麼狠？我就想讓他帶路來著，你他娘的想讓他做牛做馬五千年？」
「我們龍族就是這樣的！」
「臥槽，我突然明白為什麼……」
「明白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連連擺手的秦某人尋思著，要是龍族一直這個德性，他娘的幾萬年幾十萬年年年如此，他別說弄死龍族，他得把龍族的骨灰都揚得乾乾淨淨。
什麼叫我們龍族就是這樣的？
你怎麼不說我們沒文化的人就是這樣的？！
淦！
「俺願意！俺願意！」
「蛤？！！！！！！」
秦某人更是震驚，猛地扭頭看著海王，「哥們兒，你瘋啦。我他娘的救你出來，也就是想讓你帶個路，看你曾經過往，也不是個窮凶極惡之輩，遭了大難，才淪落至此。可你也不至於給人做牛做馬吧？」
「俺自忖實力強橫，有翻江倒海之能，敗亡之時，才知道後悔莫及……」
這貨猙獰的身形越來越消散，逐漸變得能看，說話之際，更是容貌大變，瞧著就是有幾分英俊。
不等秦某人羨慕嫉妒恨呢，忽地又起了變化，這貨從英俊變得……萌萌的？
原本還是個人形，最後竟然越縮越小，形狀也朝著海獅、海狗、海豹的方向去了。
臥槽，這又是什麼奇葩變化？！
當秦某人以為這樣已經很奇葩了，卻見海王連體毛都沒了，海豹形象又多了幾種變化。
「傑、傑尼龜？」
秦某人風中凌亂，這貨居然身上帶著一點點類似龜殼的鱗甲，然後半個毛也看不見，光頭藍王八，不是憨八……傑尼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