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碧波海蛇島,一頭白玉妖蟒突然飛行而至,隨後降落。
白玉妖蟒頭頂,趙無極負手而立,蟒頭伏地,趙無極信步下地,左右皆是以往的老部下、老弟兄。
為首的現任海蛇使司徒耀揚一臉恭敬:「大哥!大哥也給小弟弄一條蛇唄?!」
「嗯?!」
趙無極側目瞄了一眼司徒耀揚,原本是要擺擺架子的,卻見司徒耀揚厚著臉皮嘿嘿一笑:「嘿嘿,大哥,大哥您現在都是武聖了,那不得給弟兄們來點福利?再說了,現在誰不知道大哥靠山最硬!」
「嗯。」
微微點頭,趙無極也是相當的受用。
只是他心中卻是暗忖:他娘的,也不知道誰謠傳出來的,都一個勁再說老子的靠山大、後台硬,怎麼老子自己都不知道?
現在海神教內部都是比較諱莫如深,之前大千禪寺羅剎院住持寶相天女進階武聖,是一件大事。
更驚人的是,當時一場大戰、惡戰,二十多個武聖一起上,都是被寶相天女一個人爆錘。
多的是那些成名多年的老牌武聖,可有啥用?在寶相天女面前,連一招都過不去。
百臂魔女的武道根基,簡直嚇死個人。
當時海神教在黑羽國的大佬,直接夾著尾巴做人,沒敢聲張。
可就是這個時候,殺出來一個什麼狗屁「電音法王」?
現在也不知道哪裡傳出來的消息,說是「電音法王」很有可能是神教內部不世出的大佬,而且很有可能跟大千禪寺有關。
一切證據都表明,趙無極這個曾經的海神教海蛇使,很有可能扶持他的人,就是這位大佬。
要不然趙無極怎麼開得起「良品鋪子」?
別提什麼「良品鋪子」是他老部下海蛇島上「小鑽風」秦昊開的,就秦昊那實力,那境界,可能開得起?
必須是馬甲啊。
而且更扯淡的是,現在大家都知道了,禽家有個老祖已經公開放話,他非常看好禽瓊英跟秦昊的未來。
同時,原本都說禽瓊英是禽家的庶女。
現在……庶女?誰放的黑屁?!
這就是禽家嫡長女!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如今的海神教內部,既忐忑又興奮,畢竟,神教內部的大佬,都是神經兮兮的。
之前趙無極主要負責分戰區,現在海神教和百花島的全面戰爭,也因為電音法王把百臂魔女給摩擦了,烈度也逐漸走低。
沒有武帝級數的大佬出馬,電音法王和百臂魔女,誰出場誰牛逼,到哪兒哪兒被平,去哪兒哪兒被推。
沒得說。
現在百臂魔女退場,據說是大千禪寺那邊又開了一處洞天,讓她好好休養,進一步參悟羅剎院的絕學。
百花島方面也是各種複雜,原本想著曼陀羅花主強橫無匹,又是當年的大師姐,正好可以搞點福利,順便發揚光大一下這等超強的苟道功法。
豈料事情真的是起起落落大喜大悲,讓人有一種尿尿的感覺。
如果沒有電音法王這檔子事兒,那還挺好,有了電音法王,那心頭就是懸著一柄劍,總歸是沒那麼平靜。
萬一電音法王大佬不高興,突然就跳出來,說這奼紫嫣紅大陣,有幾種變化,跑過來瞎雞兒指點一下,那是被指點呢,還是不被指點呢?
大佬的世界,不好猜啊。
秦某人順走黃琮之後,也沒跟丑苦和尚告別,這禿驢現在天天在電音寺傳道授業解惑,除了隔三差五要給女施主開光之外,修行上是真的日新月異。
反正現在也有了大千禪寺的編制,秦某人也無所謂電音寺的業務到底變成什麼模樣,只要方便自己行走,一切都是沒問題。
一路上低調行事,又是改頭換面了一番,這才又去跟禽瓊英胡天胡地一番。
「我就說嘛,想要和平,就得核平。沒有核威懾,哪來和平?」
原本激烈的戰爭,從凡人打到武聖,現在雙方都是克制的很。
沒辦法,百臂魔女那滅世的威能,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讓人尿血。
別說凡胎肉體了,就是武道高手,在當時,那也真是嚇尿了。
真·嚇尿。
不是一個兩個先天武師、大宗師嚇尿,成千上萬的先天武師、大宗師,在當時真的就以為自己倒了血霉,要死在黑羽國和朱紫國的交界處。
現在那破地方都成了忌諱,有啥福緣,以後再說。
自己內部的心靈創傷,那必須得彌補好之後,才敢再去尋寶探秘。
「當家的,那電音法王……」
「後台,咱們家後台。」
「……」
禽瓊英看著秦昊那張凶神惡煞臉拼了命擠出一個真誠表情,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麒麟臂……」
「法王給的。」
「麒麟戰甲……」
「法王造的。」
「五體固元丹……」
「法王煉的。」
「百花培元丹……」
「法王送的。」
禽瓊英忍俊不禁,捧著那張惡棍臉親了一口,氣吐香蘭,狡黠一笑:「這法王,對咱們家還真是挺好的。」
「那可不是怎麼地?」
秦某人眨了眨眼,然後道,「對了,上頭給你那什麼寶貝,讓我看看。」
「就是一面戰旗,不過頗有威能。」
說著,禽瓊英一張手,卻見一面小旗子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這戰旗頗有點意思,雖說是個無形寶具,不過若論威力,我看是大不如麒麟戰甲。」
「這旗子……」
入手這面戰旗,秦昊一雙氪金狗眼就泛著光,一般貨色,氪金狗眼都快自動過濾了,唯有上檔次的真正寶物,才會有獨特的天地元氣在運轉。
此時,氪金狗眼看到的這面戰旗,可並不簡單。
一面小小的旗子,竟然牽扯到了大大小小的陣法,而且不同的天地元氣線路,明顯延伸到了不同的方向,而不同的方向,又有不同的陣法在運轉。
「如何?」
「傻婆娘,別人說是無形寶具,你就當真了?這可不是什麼無形寶具。」
「無形無相,變化無常,如何不是無形寶具?」
「這可不是簡單的寶貝。」
秦昊手掌輕輕一摸,就知道這旗子,並沒有被什麼人煉化,但是,想要煉化它,卻也非常困難。
因為,這旗子只是看上去像個單獨的寶貝,實質上,只是某個寶物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除非徹徹底底將這面旗子,跟寶物的本體切割開來,否則,就沒辦法煉化它。
「當家的,這可是趙無極再返洞天之後,因為進階,這才有了特許之權,從上頭請下來的寶物。莫非,你見過?」
「我沒見過,不過,這不是無形寶具,而是靈器。」
秦某人眼睛放著光,「如果單獨拿出來看,也是一件靈器,絕非是什麼寶具。靈蘊還在,只是被分割成了一小部分。」
「說起來,這戰旗的確厲害,白天有妙用,夜晚顯神奇。其中的變化,似乎在陰陽上。」
「不錯,這寶物的確就是這樣,一面陰,一面陽。」
氪金狗眼滿功率全開,順著這面戰旗的元氣線路不斷地追蹤,秦昊突然發現,這面戰旗溢散出去的天地元氣顯露,竟然密密麻麻數量繁多。
而其中,竟然還有大量的旗子,跟這面戰旗是一樣的。
咦?
秦某人發現這個特異點之後,立刻琢磨起來,將所有的戰旗形象儘可能地拼裝,頓時發現,竟然是一面極為巨大的幕布。
不過,與其說是幕布,倒不如說是風帆。
這一面風帆,一面黑,一面白,正好符合陰陽寓意。
其中的靈蘊變化,也正是按照陰陽規律在運轉。
「有點兒意思啊。」
收了氪金狗眼神通,秦某人大膽地猜測,海神教應該有一面風帆,這面風帆,應該就是一種非常牛逼的靈器。
但是後來因為某種原因,將這個靈器給切割了。
「破界,靈器分等級嗎?」
「一般是分上中下三品。」
「一般?也就是說還有特殊情況嘍。」
「主人,我猜測上界,應該還是有更好的。只是,不知道算仙器還是靈器。那二十八具鬼仙屍體的地方,空間壁障之間,就有一些靈器,極為特殊,頗具威能。能自行追蹤生靈,但有誤入,即刻追殺。」
「這他娘的絕逼是開啟了人工智慧了吧。」
「人工啥?」
「也就是說,二十八具鬼仙屍體的地方,其實有比你見過的上品靈器,還要厲害的靈器?」
「對。」
忽地,破界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主人,我突然想起來,那些靈器,似乎都是靈劍!」
「靈劍?」
「對!我當時跑得飛快,只覺得流光追殺很是恐怖,連續破開幾個空間壁障,這才逃離。只是因為太過恐怖,不敢追憶。如今破繭成蝶,便不懼這恐怖回憶,當時畫面,歷歷在目。」
「確定是靈劍?」
「確定。」
「描述一下。」
「描述?」
破界蟲王突然就有點糾結,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描述靈劍的模樣。
發現破界蟲王的異樣後,秦某人頓時大膽推測,埋葬二十八具鬼仙屍體的地方,那些個靈劍,應該自帶模糊功能。
這種模糊功能,就相當於之前自己開發出來的「記憶剪輯」,只不過,人家的更加高級一些,那是自動的、實時的。
淦!
「換個描述,靈劍給你的感覺,有沒有在哪裡,體驗過類似的,相近的。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氣息相似,也可以。」
「星河劍宗的劍聖熊乾,施展出來那一劍的時候,氣息極為相近。」
「星河劍宗?」
秦某人眼睛一亮,難道說二十八具鬼仙屍體,跟星河劍宗有關?
想想也不是不可能,星河劍宗的功法核心,就是頭頂的星辰,一劍一星辰,說不定二十八具鬼仙屍體,就是人家星河劍宗的老前輩也說不定呢?
「還有天河劍派。」
「蛤?」
「天河劍派?確定?你當時可是還在繭子裡。」
「主人在天河劍派看書的時候,有類似的氣息溢散出來,似有似無,但是最為接近。」
「唔……」
摩挲著下巴,秦某人突然陷入了一個比較深的思考,他突然回想起來,天河劍派的老鐵拉他入伙的時候,是怎麼說來著?
天河劍派的二十八個劍堂已經沒了?
當時秦某人就還挺奇怪的,你怎麼二十九劍堂起頭啊,第一劍堂第二劍堂呢?咋沒了呀。
人家沒說,再加上後來聽說天河劍派的祖師爺,居然跟人賭博,而且還賭輸了,那麼秦某人就理所當然地以為,這天河劍派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乃至二十八劍堂,都是輸給了大千禪寺的光頭佬。
合情合理,非常符合邏輯嘛。
現在回過頭來一想,這他娘的不對啊,人家從來沒這麼說過啊。
而且丑苦和尚怎麼說來著?大千禪寺開分寺,那都是要走程序的,不胡來。
接著秦某人又想起來,按照第二十九劍堂的實力,怎麼地也是個福地。
就這,天河劍派雖然干不過大千禪寺,當然也干不過百花島,可要說多矬,那也不至於。
寬咽魚大佬嗝屁之後,就是一方福地,這說明寬咽魚大佬修行到位,實力高深,就是運氣差點兒。
但進一步思考,寬咽魚大佬,如果突破了武帝境界,假設他粉碎虛空,前往上界,那是什麼境界先不管,倘若破碎虛空之後,寬咽魚大佬還是嗝屁了呢?
武帝之後的境界,再嗝屁,會化身什麼?
還只是福地嗎?
秦某人大膽假設,那必須是洞天起步。
而現在,天河劍派沒了二十八個劍堂,剛好破界蟲王說某個地方有二十八具鬼仙屍體。
略微串聯一下,這二十八具鬼仙屍體,如果都是天河劍派的前輩大佬,可不是剛好二十八個洞天?
就算不是洞天,那加強版的福地,肯定跑不了吧。
加強版的福地,還能沒資格成為天河劍派的劍堂?
「當家的,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啊,這天河劍派的目標,是不是星辰大海呀。」
「……」
禽瓊英頓時無語,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當家的,這戰旗,你可有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靈器而已。」
面有得色的秦某人尋思著,就這種檔次的靈器,功能又比較單一,就能用來打仗,對他來說,就是雞肋。
他只要再去一趟幽冥道,給寬咽魚大佬按按摩,還不是美滋滋?
切一個胃就是一件靈器,下次給寬咽魚大佬切個大腿啥的,那不比這一面小旗子強多了?
除非所有的小旗子重新縫合起來,否則根本不如秦某人的眼。
見秦昊這副嘴臉,禽瓊英頓時一臉嬌羞,心想這貨以前看上去是醜陋兇惡了一些,可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為精進,似乎相貌也越來越周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