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8日，上映第三天。
瓊省，拍攝現場。
剛拍完了一組鏡頭，劇組正在為下一場戲的拍攝做準備。
「方導，大新聞大新聞。」柏行咋咋乎乎地跑了過來。
方遠笑道：「看你跑得這麼著急，出什麼大新聞了？」
「昨天的票房剛剛統計出來了，才2300萬。哈哈哈，上映第二天，還是周五，居然比周四的票房都要低。」柏行的幸災樂禍溢於言表。
「是嘛，我去看看。」正好有空，方遠拿出了手機，在網上搜索起有關的新聞。
「票房不漲反跌，能否絕境逢生？」
「上映第二天，單日票房下滑1300萬之多。」
「票房下跌不合常理，熱度已過？」
「鄭澤導演接受採訪，稱票房下降只是意外，不會影響總體走勢。」
「鄭澤表示看好的票房前景，預計國內票房能達到10億。」
現在正是電影的冷門檔期，各路娛樂記者們正愁沒有新聞可寫，不同尋常的票房走勢，瞬間就吸引了無數記者的注意力，各種各樣的新聞滿天飛。
「票房不僅沒有漲，還一下跌了不少，鄭澤估計都快氣死了。」柏行對鄭澤這個人沒什麼好感，看到他倒霉就高興。
方遠說道：「這票房確實不合常理。」
柏行笑道：「何止是票房，的口碑也挺不合常理的。」
「口碑？」方遠關掉新聞，打開了豆瓣。
果不其然，搜索後，4.8的評分明晃晃地掛在頁面上。
按理說電影在上映初的時候，評分會偏高一點，結果這電影剛上映沒兩天，評分就已經低於5分了，這要再往後走，不得跌到3點幾分去啊。
方遠往下翻翻，點開了影評區。
「電影人物沒有靈魂，不說人話，不干人事，全是符號化的標籤和假想。故事也碎得要命，場景變換很生硬。」
「看完電影，我只有一個印象：兩個主演很好看，除此之外，什麼都沒記住。」
「漏洞太多了，故事情節一點都經不住推敲。」
「這是科幻片嗎？枯燥乏味，一點意思都沒有。」
「好傢夥，鄭澤把科幻片拍成愛情片了，整部電影就是兩個主角在那談情說愛，一點世界即將毀滅的危機感都沒有。」
「我給這部電影打3分，其中兩分是因為好看的女主演。」
「電影首日票房能有3600萬，完全是靠炒作。」
方遠咂咂嘴，「鄭澤被罵得夠慘的。」
「哈哈哈。」柏行笑道：「這就叫活該，還來蹭方導你的熱度，也不想想電影的質量怎麼樣，這下自作自受了吧。」
「不過就算電影質量再低，也不至於剛上映就這麼多差評吧？」方遠有點不解，背後的出資方就這麼看著電影的口碑崩壞也不出手？
柏行露出會心一笑，「這就要問遠程影視的程總有沒有在後面出力了？」
「程總？」方遠搖搖頭，「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是專心拍好我們自己的電影吧。」
柏行說道：「方導，也就是你脾氣好，要是我，現在就找他個一萬八千的水軍，拼命給鄭澤刷差評，然後……」
「行了，快幹活吧。」
……
另一邊，鄭澤正在為電影做著路演宣傳。
只是記者們的心思都不在電影本身，全都在關心票房問題。
「鄭導，請問您對周五電影票房下跌有什麼看法？」
面對記者的提問，鄭澤強撐著說道：「我說過了，這只是一個偶然事件，我相信後續的票房會漲上去的。」
「鄭導，在網上的口碑非常差，對此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鄭澤避重就輕地回答道：「一部電影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有差評很正常。」
「鄭導，您覺得照這個趨勢下去，國內票房還能破十億嗎？」
「電影還沒放映結束，誰也不可能準確預測最終票房，我只能說，有這個可能性。」
「鄭導……」
好不容易應付完記者，鄭澤剛在後台休息室的凳子上坐下，劉總的電話就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劉總這時候打電話來是為了什麼，偏偏鄭澤現在還不敢得罪他，明知要挨一頓罵，這電話也不敢不接。
「劉總，我。」
他話剛說一半，劉總就怒氣沖沖地質問道：「鄭澤，電影票房是怎麼回事？你昨天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說，周五的票房會超過多少多少嗎？現在好了，不僅沒漲，還踏馬跌了。」
劉總現在是後悔莫及啊，早知如此，就算損失前期投入的宣發資金，也一定要把電影挪到其他檔期去。
鄭澤小心翼翼地說道：「劉總，這只是一點小意外，後面一定會漲回來的。」
劉總威脅道：「小意外，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告訴你，如果最後連成本都收不回來，那你後面的電影別想從我這兒拿到一分錢投資。」
被打了一次臉，鄭澤現在不敢說大話了，只能順著劉總的話說道：「您放心劉總，一定會把成本收回來的。」
掛斷電話，鄭澤憂心忡忡。
這情況，不妙啊。
……
周六，在同期電影一片大漲的情況下，票房繼續下跌，單日只有1500萬票房。
鄭澤也看出原因來了，電影第一天的3600萬完全是因為網上有很多爭議，所以吸引了許多喜歡看熱鬧的人，導致票房虛高，但後續在網上差評不斷、口碑崩壞的情況下，根本就不能吸引路人觀眾。
現在還能有1500萬票房，純是靠男女主演的粉絲在那撐著呢。
這時候，鄭澤已經不敢奢望賺多少錢了，只求最後能收回電影成本就好。
不過，周日的票房情況熄滅了他最後一絲幻想，周日只有可憐的1100萬，在口碑全面崩壞的情況下，想要絕地翻盤已經是不可能了。
……
「哈哈哈，喜聞樂見，喜聞樂見啊，你們說看到鄭澤倒霉，我怎麼就這麼高興呢？」
「活該，為了熱度，往方導身上潑髒水，方導差點就變成一個潛規則女演員的渣男了。」
「我建議院線趕緊把這電影下映了吧，沒人會去買票的。」
「鄭澤的炒作手段太低級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誰會去看這麼一部靠著碰瓷火起來的電影啊？」
「我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只有一個評價，辣雞。」
一片罵聲中，12月13日，上映僅僅兩周時間，就宣布正式下檔，共計收穫票房1.5億，刨去稅、院線分成、宣發資金，電影投資方拿到手的錢只有兩三千萬。
在投資人眼裡，票房失敗，鄭澤這個導演要負主要責任，要不是他去碰瓷方遠，製造緋聞，引起了方遠和柳冰粉絲的不滿，電影的口碑也不會崩得這麼快，說不定多少還能賺一點。
而現在呢，投入1.3億，結果收回來的還不夠零頭，投資人的底褲都快賠掉了。
網上一片罵聲不要緊，只要電影能賺錢，照樣能吸引無數人投資。可是既沒有口碑，又不能賺錢，誰會選擇把錢投給鄭澤？至少投資了他幾部電影的劉總已經放出消息了，說自己不會再投資他哪怕一分錢。
沒了劉總，又得罪了遠程影視，可以預見的是，鄭澤接下來的日子不會那麼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