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陽看了一眼寧辰手邊上的請柬,道:「寧大人要不我先陪你去茶室休息一下,等下我命人把那些前朝餘孽做的詩詞整理過來,先給寧大人你過過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也好。」寧辰答應了鄒陽的提議。
雖然寧辰不覺得,前朝的這些餘孽。
在詩詞的水平上,能夠超過詩仙、詩聖、詩鬼。
但是知己知彼,總歸還是沒有錯的。
寧辰和白夭夭,跟著鄒陽去到了旁邊的茶室。
其他官員則是各自的提出告辭了。
以他們的級別,能夠陪著寧辰吃一頓飯,已經很不錯了。
接下來,就是大佬之間談事了,就沒他們什麼事情了。
寧辰在茶室當中,剛喝了幾口茶,負責收集前朝那些勛貴文章的人,就抬著幾十大本的詩詞文集,出現在了茶室。
全看當然不可能。
寧辰就是隨手抽了基本,翻了翻。
隨意的翻看了幾本之後,寧辰發現,這些周朝的勛貴寫的詩詞。
基本上都是風花雪月,無病呻吟。
堆砌辭藻者遠多過描繪意境者。
別的不說,就這樣的詩詞,前朝想要翻盤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把手頭上翻過的一本書,丟了回去,寧辰道:「這些都抬下去吧。」
鄒陽揮揮手,兩個人把書抬了下去。
書被抬下去了,鄒陽又把慶周府的堪輿圖,給拿了出來。
然後指著堪輿圖的一處,對寧辰道:「寧大人你看,這個位置,就是聽雨軒所在的位置。
這個聽雨軒是前朝勛貴所設立的,名義上是以文會友,資助讀書人的地方。
但是背地裡大家都明白,所謂的資助,無非就是提前拉攏而已。
聽雨軒的正前面有一條河,河名……」
寧辰打斷了繼續往下說的鄒陽,對鄒陽問道:「鄒大人,你給我說這些,你是覺得他們可能會對我出手嗎?」
鄒陽道:「寧大人,雖然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是咱們還是要防備著一手。萬一寧大人你表現的太過出眾,前朝的這些餘孽,真的狗急跳牆。我們也好有準備不是嗎?」
雖然寧辰覺得,有自己師姐在身邊。
自己完全不需要擔心自己安全的問題,但是鄒陽這是好意,寧辰不能辜負人家一片心意。
「鄒大人,咱們繼續。」
「前面這條河,河名……」
接下來鄒陽詳細的給寧辰說了一下,他會在什麼地方布置多少人。
會在河面上,布置多少條屬於他們自己的船。
同時還說明了,他們自己的船會插上什麼樣的船旗。
讓寧辰知道誰是自己人,這樣一旦需要逃脫的時候,也不會弄錯了。
聽著鄒陽在這麼短時間想出來的計劃,寧辰也明白了,為何鄒陽能夠在慶周這個前朝貴族盤踞的地方,待這麼久的時間。
在才思敏捷的同時,還能做到滴水不漏。
鄒陽的確是一個人才。
鄒陽給寧辰說完之後,就下去布置他說的這些事情去了。
寧辰倒是沒有到處亂逛,就在茶室裡面,喝喝茶看看書。
等日薄西山,漏刻指向酉時四刻。
寧辰起身活動了一下微微有些僵硬的身體,對白夭夭道:「師姐,咱們該去赴宴了。」
白夭夭點點頭,而後起身跟著寧辰,一起去後院取了馬車,然後準備去聽雨軒赴宴。
因為已經知道了地點,所以馬車還是自動駕駛。
只是在快到地方的時候,竟然還堵了一會馬車。
今天的聽雨軒,明顯比往常熱鬧了一倍不止。
在有心人的散播下,很多人都知道了,今日的這場文宴是怎麼回事了。
武朝的文狀元,百家學院的院長,代表了武朝官方學問實力的代表人物寧辰,來跟前朝的文化來一場激烈的比拼。
不管等下比拼的內容怎麼樣,就是這樣的一個概念拋出來,就已經足夠吸引一大票人過來了。
寧辰在後面堵了一會,才輪到寧辰停車。
寧辰和白夭夭從車上下來,看著排隊等著核驗請柬的隊伍。
寧辰對白夭夭道:「師姐,你說我現在要是掉頭回去,他們會不會非常抓狂?」
「你可以試試。」白夭夭鼓勵道。
前朝的這些餘孽,雖然給寧辰送了請柬,也是準備把寧辰當主角。
可是他們卻根本沒給寧辰應有的待遇。
顯然從一開始,他們就在開始給寧辰下馬威。
寧辰這個時候要是離開的話,固然他們會說的非常刺耳。
但是,同樣他們也會非常抓狂。
不管給寧辰多少下馬威,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當面打敗寧辰。
可是忙活了一通下來,寧辰直接走了。
還是因為他們不懂禮數的原因走了,這種事情就算他們說得再難聽,也會理虧。
就在寧辰這邊,打算試試就試試的時候。
聽雨軒裡面一陣動靜,然後很快裡面有人迎出來,並且準確的找到了寧辰。
「我們本打算親自去請寧大人光臨,沒想到寧大人自己來了。是我照顧不周,還請寧大人勿怪,勿怪!」從聽雨軒裡面出來的人,上來就對寧辰來了一個大禮。
寧辰看了一眼白夭夭,白夭夭並沒有給寧辰任何表情上的提示。
不過寧辰卻知道,自己顯然是沒法試試讓前朝的這些餘孽抓狂了。
人家這都是拿捏的非常精準。
一方面給足了寧辰下馬威,另外一方面也做足了禮數。
現在寧辰走的話,就顯得寧辰理虧了。
所以現在就看寧辰怎麼應對這個事情了。
寧辰看了一眼,明明是滿臉堆笑,實則一點都沒有邀請自己進去的聽雨軒老闆,微微一笑說道:
「秦老闆言重了。我們武朝跟其它朝代不同。
其他朝代面對文人,都要分個三六九等出來。
但是我武朝不一樣,我武朝認為,在文華面前人人皆平等。
我們武朝覺得,我們都當銘記我們都是儒聖弟子。
在儒學面前,除了儒聖這位至聖先師外,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我這是完全習慣了我們武朝對文人的習慣,不知道你們還保留前朝這種文人尊卑的陋習。」
寧辰一番話說下來,直接讓聽雨軒的老闆,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這一巴掌打回來,直接打中了要害。
讀書人最看重的是什麼,尊重。
這種尊重不僅僅是他們個人的尊重,還有對儒學的尊重。
寧辰的一番話,無疑即給了對他們的尊重,還給了對儒學的尊重。
反觀聽雨軒的老闆,則是直接落了下風。
「寧大人誤會了,我們對文人也是一樣尊重的。」聽雨軒的老闆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補充了一句。
寧辰點點頭,道:「聽秦老闆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還真擔心,秦老闆還記著前朝的那些陋習呢。既然秦老闆接受了我武朝對文人的態度,那我就代天下文人,謝謝你們秦氏的轉變了。」
聽了寧辰這話,秦老闆連忙伸手去扶。
他可不是客氣,是純粹不能讓寧辰來感謝。
這要是真的被寧辰感謝了,豈不是坐實了,他們前朝人為的給文人劃分尊卑一事。
不過他伸手過去,卻發現寧辰站在那裡,連腰都沒有打算彎一下。
可見寧辰就只是說說而已,根本就沒有打算有任何行動。
這一回合,再次完敗。
「寧大人,我們裡面請吧,外面風大。」秦老闆動作一變,主動對寧辰說道。
這點小心思還能瞞過寧辰,寧辰直接道:「沒事,我身體還行。等前面查驗好了,我再入內。不能壞了我武朝,對文人的規矩。」
秦老闆見自己的計謀失效,眼中閃過了一道厲色,不過面上依然是堆笑的說道:「那就辛苦寧大人了,我店裡還有客人需要招待。」
「你去忙,不用管我。」
秦老闆拱手一下,然後就轉身走了。
只是在他轉身的瞬間,臉上的笑容就全部都消失了。
原本他們計劃的很好,覺得按照計劃,即可以打壓寧辰,又不會讓寧辰跑了。
結果所有的計劃,反而被寧辰利用上了。
直接讓寧辰,在慶周文人面前,給武朝刷了一波好感度。
慶周的文人,因為受他們秦家的影響和恩惠。
所以慶周府的文人,跟武朝其他地方的文人還不太一樣。
他們心裡更加認同前朝,對武朝反而沒太多感覺。
可是剛剛寧辰的一席話,無疑觸動了他們。
回到了店門口,秦老闆面色陰冷的嘀咕,道:「既然你願意等,你就慢慢在外面等吧。」
說完秦老闆對門口負責核驗的夥計,傳音道:「核驗的慢一點,我們有的是時間。」
感覺到前面的速度慢了下來,寧辰也猜到了,前面玩的陰謀。
不過寧辰不僅不打算拆穿,還打算為他添磚加瓦。
「世界你幫我把這浩然正氣書送上去。」寧辰把一片描寫了雨水的詩詞的浩然正氣書,偷偷的交給了白夭夭。
白夭夭掃了一眼浩然正氣書上面的詩,對寧辰道:「你只是想要這裡下雨而已,用不著這麼麻煩。」
「師姐你……」
寧辰話都沒有說完,天上就開始下起了雨了。
寧辰顯然低估了妖法的能力。
「師姐,可以讓這雨水再冷一點,再涼一點。」寧辰對白夭夭說道。
白夭夭點點頭,下一刻這雨就變成了淒風苦雨。
一時間在外面排隊的儒生們,一個個都有些瑟瑟發抖了。
儒生的身體,完全沒辦法跟武夫相提並論的。
門口的夥計雖然看到下雨了,但是依然還是嚴格的執行老闆的命令。
至於秦老闆,看到突然天將冰雨。
反而是覺得,這是老天爺都在幫自己。
他倒是要看看,寧辰究竟有多能挺。
等了大概一刻鐘不到時間,寧辰直接從隊伍裡面走出來,朝著大門口走了過去。
站在二樓看到這一幕的秦老闆,不由得心頭冷笑連連。
「什麼狗屁的一視同仁,都是扯淡。」
寧辰快步的來到了門口的地方,直接上來就質問道:「此刻天降大雨,你們不該讓我們所有人都先行進入避雨嗎?」
門口跑趟的冷聲,道:「我們只是按照規矩行事。」
跑趟的剛說完,秦老闆就再次出現了。
「寧大人。寧大人。這外面風大雨大的,還請寧大人快裡面暖和一下。」
寧辰直接退後一步,而後擲地有聲的道:「秦老闆,我來並不是為了我自己求一個溫暖。
我是為這外面站著的所有儒生發言。
秦老闆如果真的如你自己所言,真正的尊重文人的話,還請秦老闆先讓大家進去。」
見到寧辰的時候,他就已經料到這樣的情況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怎麼能讓寧辰專美人前呢。
「寧大人我這就安排所有人進去,不過還請寧大人先進。」
寧辰再次後退一步,讓自己完全站在雨中,同時用上了浩然正氣,道:「不用。我既然已經離開了隊伍,就代表我放棄了我的次序。所以此刻我的次序,應該是最後一個。秦老闆還是先讓大家進去,我再進去就好。我武朝重來不會因為官位,來給文人排序。更加不存在什麼大人先走這樣的陋習。」
這些窮酸文人喜歡什麼,寧辰太知道了。
比如說寧辰現在表現出來的,就是他們喜歡的。
前朝的這些餘孽,覺得自己能夠拿捏寧辰。
但是寧辰卻是可以拿捏全廠的儒生。
你不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想要讓我在慶周府儒生面前顏面盡失嗎?
我就直接借著你的舞台,讓你請來的觀眾,直接欣賞一場影帝級別的表演。
因為浩然正氣的作用,再加上寧辰已經完全的脫離了隊伍,站在了淒風苦雨之下。
所以此刻的寧辰,顯得那樣的突出。
尤其是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投下來的一束光,更加讓寧辰顯得那樣的秉正。
所有被前朝餘孽請過來的觀眾,此刻心中皆是產生了觸動。
他們發現武朝對於外人,根本不像是前朝這些人說的那樣不堪。
寧辰朝廷從三別的大員,為了不破壞一視同仁的規矩,都願意站立在淒風苦雨當中等他們入場。
至於秦老闆此刻完全傻眼了。
他是真沒想到,寧辰還能這麼玩。
此刻被架住的反而是他了。
要是他再不放人的話,那之前所有努力就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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