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本王覺得,用奸細做事,反而更加的爽利一些。
讓大哥的奸細去幫我做對付三哥的事情。
讓三哥的奸細幫我去做對付四姐的事情。
然後再讓四姐的人去做幫我對付大哥的事情。
只要安排的妥當,他們的辦事效率,還是相當高的。
沒有這樣的本事,本王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被派往了北邊鎮守五城呢。」
美人幽幽說道:「殿下這麼與我說出肺腑之言,不怕我去告訴我身後的主子嗎?」
七皇子朗聲笑道:「你要是背後真有主子,你就是說了這些,他都不會賞你。
因為本王這個是陽謀。
他們都知道本王的計謀和打算是什麼。
可是他們卻絲毫不會停止,往本王這裡安插他們的人。
畢竟本王這裡安插人,那是最容易的。」
「所以殿下是打算以平衡立國?」美人問道。
七皇子搖搖頭:「不是,本王是打算以商道立國。
本王沒錢的話,怎麼養得起這幾千個謀士。
你可知道,本王一個月為了養他們,就要支出接近十萬兩銀子。
沒錢,怎麼養?
我那些哥哥和姐姐,可還沒有好心到,替我給這些謀士,發替我辦事的銀子。」
說到這裡,七皇子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聞了一下這杯中的陋室,對美人說道:「讓你去調查萬弘背後的老闆,調查的怎麼樣了?」
美人答道:「萬弘之前與武昭殿下,是有些關聯。
不過武昭殿下保了萬弘一命,這關聯就算是徹底的兩清了。
現在萬弘的身後,就只有寧辰一個人了。
這【陋室】的釀造之法,應該也是寧辰給的。」
「寧辰。」
七皇子口中念叨了一遍這個,對自己來說非常陌生的名字。
關於寧辰的資料,七皇子已經看過幾遍了。
寧辰的資料上面,沒有任何的問題。
七皇子並不相信這資料是假的,因為想要驗證材料的真假,實在太容易了。
只是七皇子就是有點想不通,原本一個怎麼看著都不像離經叛道的人。
怎麼就變的那樣離經叛道了。
寧辰有才華兩,七皇子一點不覺得意外。
畢竟是連中三元的狀元。
沒有點才華怎麼可能呢。
只是雲山書院那一次之後,寧辰的才華,還真的是讓七皇子大大的吃了一驚。
聖人級別的啟蒙文,讓儒聖雕像開口。
這可不是用『有才華』三個字就能說明的。
這是天大的大才。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七皇子才更想知道寧辰的過往。
只是實在查不出來什麼。
而且七皇子相信,自己這邊查不出來什麼。
武昭和自己兩個哥哥那裡,同樣查不出來什麼。
這一切只能說寧辰就是那民間蒙塵的天才,一飛沖天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你代本王去見見他,看看他是否願意,把這新型酒水的生意,讓給本王一成。
本王願意出三百萬兩來買。」七皇子對美人吩咐道。
美人聽了七皇子的話,不由得驚詫了一下。
三百萬兩。
這可是她已知的,七皇子手上全部的銀子了。
雖然七皇子可能另有一個小金庫,但是卻也不可能再超過三百萬兩了。
武朝刨除一切開支,稅賦不過四百萬兩。
七皇子一個人就能拿出三百萬兩,這絕對是一筆大數字了。
可是花這麼多錢,就只是為了買一成股份,美人覺得還是太虧了一些。
「你不懂。這酒經過他這麼一改,就變成了一門全新的生意了。
現在武朝一年酒水的消耗,就有接近三千萬兩銀子了。
拋開成本和酒稅,利潤的話,差不多四百萬兩。
寧辰新開的這酒,只要推廣出去。
以他們現在的價格,絕對會占據全部的酒水市場。
這一年就是四百萬兩的收入。
這就是一隻一年會下四百萬銀蛋的母雞。」
說到興頭處,七皇子看到自己那美人,完全興趣缺缺,一臉茫然。
就知道自己是在對牛彈琴。
索性不說這事了。
這些商業上的東西,七皇子覺得自己必須要找一個志同道合的人講才是興之所至。
「你就去替本王辦這個事情就好了。」沒有了講下去興趣的七皇子,對美人意興闌珊的吩咐道。
美人應了一聲,就繼續給七皇子剝葡萄皮了。
……
與此同時,下了早朝的寧辰。
這一次直接被王林,請到了他自己的家中。
王林的家,不如寧辰的府邸那樣的奢華。
但是也不算差了,符合他兵相的身份。
寧辰那個要是真的算的話,完全可以用僭越之罪定罪。
不過沒有人會顯得沒事,用這種微不足道的理由,去得罪寧辰這樣一個權臣的。
當然孫克儉不包括在內,孫克儉不說僭越這事。
那完全是因為他覺得,說這種小事跟自己御史身份不配。
「寧大人,你可想到了什麼解決的良方了,這在過去兩旬了。」王林開門見山的對寧辰問道。
隨著藩王和親王即將入京,王林這個兵相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了。
對於自己這個兵相,王林還是有著很大的追求的。
就算在自己的手底下府衛軍,不能如同定國-軍一樣。
至少不能比這些藩王差太多吧。
所以寧辰這邊的酒水,王林就覺得非常有必要了。
「大人,其實辦法,我真的想到了一個。
就是這個辦法,下官覺得實在太過了一點,所以一直沒敢找大人商議。」
王林聽到寧辰真的想到了辦法,不由得一喜說道:「你先說出來聽聽,是不是過分,本相自會判斷。」
嗯,現在這主動權,就回到了寧辰手上了。
當即寧辰把萬弘想的辦法,說給了王林聽。
按照萬弘的計劃,王林這邊如果想要,讓自己供應跟定國侯那邊,一樣品質和數量的酒水。
王林這邊至少要拿出五十萬畝的軍田,至於這些軍田的分布,萬弘都計劃好了。
就在武朝最繁華,人口數量最多的五十個城池。
五十萬畝聽上去很多,不過實際上這都是萬弘仔細算過的。
武朝的土地,一畝地可以出差不多三百斤的糧食。
按照萬弘的推斷,二次蒸餾之下,三到五斤糧食可以釀一斤的酒。
就全部按照五斤來算的話,一畝地不過釀酒六十斤而已。
一萬畝地的話,也不過是六十萬斤的酒而已。
如果是正常用市價糧食來做的話,這六十萬斤酒的成本。
差不多就要6000兩左右的成本了。
用軍田的話,成本也就少2000兩左右。
五十萬畝不過才少了十萬兩銀子直接的成本。
按照定國侯那邊的酒水數量和質量來給兵部定價的話。
實際上寧辰這邊,還是略微的虧損一些了的。
當然運輸成本這裡節省下來的費用,寧辰是不會跟王林說的。
因為按照萬弘的估算,節省下來的的運輸成本,遠超十萬兩了。
交通不方便的時代,運輸成本那才是大頭。
對於不了解商業運作的人,一般是想不到這一點的。
而寧辰不說這個,是因為寧辰就是要讓王林覺得,實際上是他占便宜了才行的。
其實寧辰如果真的只是要占用個一萬畝的軍田,王林還真的不會太在意。
可是眼下寧辰要占用的可是五十萬畝的軍田。
這可不是什么小數字。
這要是被查出來,可是真的要掉腦袋的。
就算自己的本意是好的,那這事也非常的嚴重。
「大人,其實這事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首先這些軍田,閒置也是閒置。
現在利用起來的話,反而能產生一些效益。
另外的話,如果大人願意的話,我是可以直接僱傭府衛軍來種地的。
至於報酬的話,按照正常僱人的價格來給。
所以這樣一來的話,就相當於是府衛軍種了自己的軍田。
只是最後這糧食的話,是歸了我所有。
當然這糧食的支出,也不是白給我,我是用酒換的。」
眼看著王林,還在猶豫不決。寧辰只能出大招了。
寧辰一咬牙、一跺腳,對王林說道:「王相,看在咱們同朝為官的份上。你再多給十萬畝軍田,新酒命名權就給兵部了。」
啥玩意?
五十萬畝,我這兒都猶豫呢。
你還想再多要十萬畝。
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
不過命名權,這個能有多大用處。
看王林不明白,這命名權,寧辰給王林解釋道:「王相你有所不知。
【陋室】這個就是我老師,孔祭酒命名的。
然後定國侯那邊,他們把他們的救命名為【赤焰】。
以後大家喝這酒的時候,只要你一說這個名字,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我老師和定國軍。
如果府衛軍也有一款,屬於自己的酒,那我想他們的心氣肯定會更高。」
寧辰這個提議,讓王林非常的動心。
如果府衛軍真的有一款屬於自己的酒,他們的心氣一定可以更高。
同時對於聚集軍心,也一定會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可是又是十萬畝的軍田,這個太多了一點。
「王相,十萬不多了。你聽我給你算算,一畝地出糧三百斤,五斤糧出一斤酒……」
寧辰給王林羅列了一大堆數字,最後說道:「王相你是明白人,你看看我最後是不是一分錢都沒掙你的,我也就賺了一個吆喝。」
王林是一個讀書人,所以寧辰雖然羅列了一大堆數字。
不過他卻並不迷糊,相反他覺得這樣就清晰多了。
這個只能說王林是讀書人,但是他不是商人。
這裡面的道道,王林還是不懂。
但是寧辰喜歡的就是王林的不懂。
他要什麼都懂,自己不久陪了嗎!。
「你的確是沒賺本相的錢,可是冠個名就要十萬畝軍田,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寧辰一聽,就知道王林,打算忍下前面的五十萬畝軍田了。
只是還想在這』冠名費』上面,再跟自己磨一磨。
可是別的寧辰還能讓他磨一磨,這『冠名費』堅決不講價。
以後就指望這個掙錢呢。
「王相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只是之前孔師和定國侯那邊,我都是這個價。要是給你減一點,孔師和定國侯那邊,我真的不好交代。」寧辰一臉為難的說道。
王相聽了寧辰這話,一臉的不相信。
「王相你別不信。孔師和定國侯那邊,我是真的收了錢的。」
「咱們先說定國侯那邊,為了冠名【赤焰】。
他們第一次的採購,就直接加了十萬斗。
高端的【赤焰】,就加了五萬斗。
五萬斗那就是快十萬兩的銀子了。
你說人家開這個價碼,我好意思不給冠名。
這個帳到時候戶部那裡一定有。
王相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看。」
這個王林比不了,定國侯有錢。
手指頭縫漏一點,都是十萬兩。
自己怎麼跟人家比。
自己要是也這麼富裕的話,那還用得著這麼跟寧辰商議。
直接大手一揮,十萬兩,豈不是痛快。
定國侯能拿出來十萬兩,王林相信。
孔祭酒哪兒可拿不出這十萬兩。
孔祭酒不缺錢,也怎麼需要錢。
但是要說孔祭酒,一抬手也能給十萬兩,打死王林都不相信。
「我孔師確實沒給錢,但是我孔師親自出面代言了【陋室】。」
「代言?」王林並不理解這個名詞。
寧辰簡單把代言這事,給王林解釋了一下。
明白了代言是咋回事了,王林的眼睛不由得大亮,因為他覺得這事他也行。
不就是讚美一下這酒,露個臉嗎?
這事他可以。
露個臉可以節省十萬畝軍田,這個事值得。
王相心中拿捏了一下,而後才徐徐開口:「本相雖然新任兵相,理應愛惜羽毛。
但是為了重振府衛軍,本相願意拋頭露面一次。」
聽了王林的話,寧辰都楞了一下。
本來寧辰以為王林說前面那些,是打算為了府衛軍,就再給自己十萬畝軍田。
可是結果話鋒一轉,王林竟然打算出櫃……不是,出鏡。
誰給你王林的勇氣,竟然還打算為自己代言。
「王相我可能沒說清楚,代言這個需要先看你的目標客戶,然後再選代言人。
比如說我請孔師代言,瞄準的是天下士子。
比如說定國侯他們給錢,是因為定國侯覺得自己無法代表天下行伍。」
後面的話寧辰沒說,但是王林聽明白了。
孔祭酒可以代表天下士子,定國侯都覺得自己代表不了天下軍隊行伍。
你王林算個鳥。
王林聽了寧辰的話,表情也尷尬了起來。
「本相併不知道,代言還有這樣的說法,倒是本相唐突了。既然定國侯都給錢了,那本相就出十萬畝軍田吧。」
寧辰偷偷的把一塊留影石,丟到了立命石裡面。
這玩意是安撫孔祭酒的。
要是孔祭酒對自己偷錄這事不滿意的話,那寧辰就把這段泄露給孔祭酒。
到時候孔祭酒一看,這代言人必須得有知名度,必須得天下聞名。
那一定是瞬間全身舒坦,至於偷錄這事,自然不了了之。
對什麼人就得用什麼樣的辦法。
六十萬畝軍田的事情,就算是敲定下來了。
不過府衛軍這酒的名字,還沒有定下來呢。
寧辰想了一下,「王相要不叫【虎威】怎麼樣?」
說完寧辰還不忘在心中補充:一個諧音爛梗送給你!
「府衛、虎威。」
王林把兩個字念叨了一下,而後眼前倒是不由得一亮:
「聽上去發音還真的有點像,府衛之軍,當有猛虎之威,好就叫【虎威】了。」
從王林這表情就看得出來,諧音梗,擁有不死!
六十萬畝軍田確定了,名字也確定了,剩下的就是簽訂合同了。
口頭上的東西,最終還是落在紙面上,比較穩妥一點。
看著寧辰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
王林看了一眼寧辰:「寧大人還真是未卜先知啊。」
寧辰嘿嘿一笑:「王相應該知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這就是擔心,咱們合作不成功,所以提前擬了一個章程。」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王林還能咋樣。
「三年?怎麼是三年?」王林看著合同上面的年限,皺眉說道。
這個寧辰的確沒跟王林商量。
這時間是萬弘計算之後得來的。
萬弘覺得那些地已經荒了一年,第一年恐怕收成不會太好。
至少三年,才能回本。
「王相,這就是一個時間,如果覺得短我們以後還能延伸。何況我這麼做,也是覺得,朝廷這三年怎麼也得關注到府衛軍了。到時候有錢了,咱們不就可以花錢了嗎?」
雖然是自己沒說的事情,不過必須得表現自己是為王林著想。
不過王林顯然覺得,寧辰為自己考慮的太不周到了。
「三年怎麼能夠,我們這是長期合作,所以我們必須得為長遠考慮。」
思索了一下,王林說道:「要不我看就三十……」
看了一眼寧辰的臉色不對,王林連忙改口:「要不就十三年吧。」
寧辰面色古怪的看著王林,寧辰實在不知道,這府衛軍得多爛,讓王林對府衛軍這麼沒信心。
十三年,王林都覺得,府衛軍不能站起來。
這是不是太爛了一點。
關鍵是王林現在說的這個年限,讓寧辰都有點慌。
寧辰覺得自己是不是被王林坑了。
不過想了一下,不管怎麼說,自己手中都有六十萬畝的軍田,感覺稍稍的好了一點。
王林親自在三的前面,加了一個十字。
如此一來,三年的合同,直接變成了十三年。
簽了合同之後,王林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寧辰,咱們兵部還是前途無量的。你沒看定國侯都向殿下上繳兵符了嗎。
殿下不會留下這兵符的,到時候這兵符,自然會到咱們兵部手中。
所以你就好好的做,早晚這天下兵馬會盡歸我們兵部管轄。」
寧辰聽了王林的話,反問道:「大人還記得,我入朝幾年了嗎?」
王林不知道寧辰為何要問這個,不過還是回答道:「兩年有餘了。」
寧辰點點頭:「大人也知道,我入朝兩年有餘了,如果我剛入朝的話,我說不定還相信了大人的話。
這都兩年了,大人就算想要鞭策我,是不是也得換一個靠譜一點的理由。
咱們且不說這兵符,殿下會不會還給定國侯。
就算不還,王相覺得定國侯想要統領定國-軍,還用得著兵符嗎?
而且王相你應該看到了吧,殿下想要把兵符,讓徐牧之帶回去。
徐牧之都說他要問過定國侯,才能決定。
所以你覺得有沒有這兵符,對定國侯有什麼區別嗎?」
又被拆穿了,好在王林是官場老油條了。
唾面自乾的本事,還是有的。
「我說的是以後的事情,以後天下兵權回歸兵部,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只要我們找到那開了兵家之人,還愁天下兵權不歸兵部嗎?」
寧辰覺得這王林膨脹的夠可以的了。
自己就是那個開兵道的人,自己都不敢說收回兵權什麼的。
結果我這兵道主人都沒膨脹,你反而飄起來了。
「希望大人,能夠早日找到那個開兵家之人。」寧辰敷衍的說道。
王林對此倒是非常有信心:「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那個人的。他既然願意在文山書海當中留兵峰,就表明他對儒家,對朝廷並不排斥,只要用心找,再加上一些懸賞,我相信他會願意出來的。」
聽到還有懸賞,這個倒是讓寧辰來了一點興趣:「王相打算開出什麼樣的懸賞?」
王林豪氣的說道:「兵相這個職位,還不夠嗎?」
得,寧辰知道了,這就是一個窮鬼。
狗屁的兵相。
「那我就祝大人,早日找到那個兵家之主。」
頓了一下,寧辰說道:「大人,我現在還要去給大人下訂單,爭取早日把【虎威】交給大人。」
「如此甚好。」
從王林這裡離開,寧辰就直接去了萬弘那邊。
現在整個延祚坊,都被萬弘調動了起來。
釀酒的釀酒,運酒的運酒,二次倒手中間商賺差價的賺差價。
只有二次蒸餾的地方,那是機密中的機密。
只有萬弘最信得過的一些人,才被萬弘允許,參與到二次蒸餾當中。
這是萬弘在短時間內,賴以生存的東西。
同時也是萬弘的搖錢樹,萬弘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著。
就是萬弘自己,如果沒有必要的話,都不會離開這地下掏空的地下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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