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跳舞是吧,打架不如跳舞是吧,來,接著給我跳!你特麼不給我跳完,我今天錘死你!」
「砰!」
「哎呦,你還真跳!打著架呢你還跳舞,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是欠錘!」
「砰!」
「來,繼續跳!」
「砰!」
「我曹,你還真敢跳!」
「砰!」
張風每罵一句,就砸下平平無奇的一拳。
沒幾拳下去,那賞罰使就已經鼻青臉腫,腦子嗡嗡的。
透過腫脹的雙眼,那賞罰使看向張風的目光滿是恐懼。
他無法理解,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這平平無奇的練氣修士,為何會有這種力量!
那抓住自己脖子的雙手,就仿佛金剛鑄就,無論自己如何用力掰著都紋絲不動!
只是幾拳的功夫,那賞罰使已經感覺自己全身經脈仿佛都被砸碎,那巨大的力量竟然能夠直接重創金丹修士!
他腦子裡只有一個疑惑:我特麼到底該不該繼續跳啊?
張風讓他跳舞,他跳了,張風打他。
不跳,張風還打他……
再這麼下去,眼瞅著就要被活活錘死了!
生死之間,這賞罰使狠狠咬牙,催動已經重傷的經脈和僅剩的全部靈力。
「天魔爪!」
賞罰使猛然爆喝一聲,一隻手掌抓向張風的雙眼!
魔氣猙獰!
這一抓,如同蒼鷹捕食!
「話說,為什麼你們這些人就連偷襲都得喊出招式名字呢。」張風一邊說著,默默地低了低頭,躲過那天魔抓。
講真,張風琢磨著,要是這人忽然冷不丁反擊,自己其實還真夠嗆能躲過去。
可是你這忽然喊一聲招式名字,是個人都知道你要偷襲了啊……
張風就納悶了,這花里胡哨的到底有啥用啊。
張風輕飄飄的低頭躲過這一抓,凌厲的掌風颳著頭皮擦過,張風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冷笑。
但下一刻,張風臉色猛變。
某個物體墜到地面的聲音響起。
「哈哈,小子,你被我抓爆了頭顱吧!」那被張風拎著脖子,鼻青臉腫的賞罰使傲然笑道,但下一刻忽然一愣。
他本能的眯了眯眼。
實在是眼前的光芒太過耀眼。
「什麼玩意兒!大晚上的咋出來太陽了?」
「等等。」
「那是個……光頭?」
「什麼情況,我不是把這小子的頭抓爆了嗎?我剛才明明抓到了什麼東西……」賞罰使默默低下頭。
只見張風身後的地面上。
一頂假髮四分五裂。
賞罰使:「???」
這一刻,空氣仿佛靜止。
原本一臉殺意的張風,在這一刻忽然臉色平靜下來,看著賞罰使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呵呵,你,很不錯。」
「是我低估你了。」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這平平無奇的練氣修士臉上那柔和的笑容,賞罰使忽然感到了比之前還要濃郁無數倍的恐懼!
就好像,這一刻眼前的練氣修士,忽然變成了甦醒的絕世凶獸!
「這,這不關我的事啊!」賞罰使臉色慘白,語氣顫抖道:「誰能想到你帶著假髮呢?」
「你瞧不起禿頭?」張風的聲音刻骨冰寒,一臉兇狠的攥著賞罰使的領子,「你是不是歧視禿頭?!」
這一刻的張風徹底嚇到了賞罰使,賞罰使尖叫道:「我沒有!」
「你就有!」張風徹底暴怒。
這是張風的逆鱗!
打架就打架,你特麼把我假髮拔了幾個意思?
還在這兒嘲笑我禿頭!
跟誰倆呢?
「殺了你之後,我會給你剃一個比我還完美的光頭。」張風深呼口氣。
不知為何,賞罰使聽到這句話之後,竟然比剛才眼瞅著自己要被錘死的時候都要恐懼無數倍……
這實在是太兇殘了!
殘忍到令人髮指啊!
但隨即,察覺到張風因為自己突然光頭陷入暴怒而分心的時候,賞罰使一身靈力轟然運轉,雙手擺出玄妙手勢,六指輕叩:「不動明王!」
一股森然魔氣呼嘯而起。
如同潮水一般,席捲向這個賞罰使身上。
下一刻,這濃郁魔氣竟然化作一個半透明的一人多高的猩紅薄膜,如同透明的蛋殼一般,籠罩住這個賞罰使全身。
就連張風都一時間沒有抓住這賞罰使的領子,被魔氣沖開數丈,下一刻回過神來本能的想要衝上去抓住那個賞罰使的時候,竟然被那透明蛋殼般的濃郁魔氣給擋下了。
張風深呼口氣,鼓動全身氣血,全力催動蒼龍煉體決,一身龍骨在血肉中熠熠生輝,濃郁雷電湧入雙手。020小說網 .
但平平無奇的幾拳下去,那防護罩竟然連半點動搖的意思都沒有。
穩固如山嶽。
那賞罰使鼻青臉腫的站在魔氣之中,手指掐訣,一動不動。
目光玩味的看著張風,賞罰使嘴角露出一絲充滿恨意的扭曲笑容:「小子,你力量很大。老夫都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碰到傳說中早已消失的體修。」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可是你已經沒機會了。這不動明王乃是我魔門最強防禦,是賞罰使們用來保命的壓箱底手段。」
「我魔門能在整個修真界中苟延殘喘至今,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不動明王一旦擺開,就算是半步立嬰也難以破開,這是來自大魔天王的庇護。」
「小子,我可以跟你耗三天三夜。你若轉身離開,我便出手偷襲,你若跟我僵持在這裡,其他賞罰使一旦發現我沒有回去,天亮時候就會聯手找來,到那時,你照樣得死!」
張風臉色一沉。
這不動明王,似乎是體修克星一般。
這賞罰使的言語略有誇大,張風琢磨著如果上水善人親至,以半步立嬰的手段,有無數種方法破掉這個不動明王。
比如站在這兒三天三夜熬死他……
或者用術法直接將他連人帶魔氣都扔出去。
但換做體修,張風只憑藉力量,根本無法破去這不動明王。
張風試了試擒龍掌,又試了試射劍術,竟然都無法動搖這不動明王,被輕鬆擋下。
哪怕張風用空靈劍都沒法劈開。
要知道,張風現在雖然練氣,可實際上堪比結丹巔峰,射劍術這種以點擊面的術法使出來足以擊殺半步金丹,就算是金丹後期硬接也要受傷。
可這不動明王,卻紋絲不動。
「還是修為太低了啊,鍊氣期根本無法使用出一些強大術法。」張風長嘆口氣。
那賞罰使呵呵冷笑道:「小子,你現在還是趕快求饒來的要緊。」
而就在下一刻。
張風忽然想起了什麼。
張風笑眯眯的從懷裡取出了板磚模樣的東西,拎在手裡掂了掂,十分順手。
「板磚?哈哈,你小子準備拿板磚拍死我?」賞罰使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風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你看清楚,這不是搬磚。」
賞罰使眯了眯眼,皺眉看去。
下一刻,賞罰使臉色古怪起來。
那特麼……是個王八?
「哈哈哈,你瘋了不成,拿一個王八想幹嘛,拍死我嗎?」賞罰使哈哈大笑,「老夫難不成要成為第一個被王八拍死的金丹高手?」
「可笑,可笑!一個王八,哪怕我站在這兒讓它拍,它也只能把自己拍的粉碎!」
「小子,你被嚇傻了?」
賞罰使笑的格外囂張。
他無法理解,張風為什麼會拿出一個王八。
張風嘆了口氣。
「實不相瞞,」張風一臉嚴肅的看著賞罰使,「我這一王八殼子敲下去,你可能會死。」
「哈哈哈哈,來,我站在這兒讓你敲!」
賞罰使自信大笑。
這一王八殼子敲下來,自己會死?
可笑!
張風嘆了口氣,對著那不動明王,揮起了手。
王八殼子敲了下去。
於是,這位賞罰使死了。
死的格外安詳。
他走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傲然的笑容。
這笑容凝聚在臉上,栩栩如生,腦門上還帶著一個王八殼子的印記。
張風嘆了口氣。
總有人想跟烏龜比硬度。
而這看似人畜無害的烏龜,實際上是虛空不死玄武啊……別說,不愧是虛空不死玄武,當板磚手感極佳,砸起來那叫一個結實。
張風琢磨著,自己或許找到了一個終極武器。
只是這武器有點怪怪的。
別的修士御劍千里,仙氣飄飄,彈指之間取人首級。
自己從懷裡掏出一個王八殼子當板磚,嗷嗷叫著衝上去就是一頓拍。
精神小伙。
這不是張風想要的畫面,張風對於自己的定位,是仙氣飄飄御劍而行的仙人,而不是一個拎著板磚的流氓。
可現實卻告訴他,這王八殼子就是他最適合的武器。
估計虛空不死玄武一族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被人拿著當板磚拍人……
「或許這就是夢想跟現實的差距吧。」張風嘆了口氣,勉強接受了這奇怪的設定,自我安慰道:「好歹不是什麼花里胡哨的。」
「所以說,做人不要太花里胡哨啊。」張風重新帶好假髮,默默蹲下,一手掏出空靈劍,熟練地給這位賞罰使剃了一個光頭。
十分明亮。
做人要言而有信,說給他剃光頭,就一定要剃光頭。
哪怕他已經死了,也要把他從墳墓里挖出來給他剃了!
上一個敢抓我假髮的,現在還在南離海划船呢。
笑我光頭者,雖遠必禿!
雖死也必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