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此時極度迷茫。
他根本不知道張風這是啥意思。
剛才還那麼爆錘自己，現在一副生怕自己死了的模樣，甚至還給自己餵丹藥。
啥意思啊？
「我曹，」何生心裡忽然出現一個可怕的猜測，滿臉恐懼的看著張風，「他要把我治好了，再捶一遍？」
何生瞪大雙眼看著張風，身體劇烈顫抖。
張風：「？？？」
張風一臉懵逼：「這孩子……是被自己感動的？」
事實上，何生不理解很正常。
他根本不知道張風和上水善人之間那骯髒的金錢交易……
而另一邊。
天地玄黃卷外。
上水善人一臉傲然。
陰冥老人臉色複雜。
兩人的表現，完全調換過來了。
「這時候，你那個徒兒已經被我徒弟打在地上了。」上水善人樂呵呵道。
「他的生死，只在老夫一念之間。」
「你難道就不擔心自己的徒弟嗎？那何生可是半步金丹啊，這種年紀可以說是不世出的天才啊。」
上水善人隱晦的點了幾句。
陰冥老人臉色難看……這特么正是自己剛才的台詞啊！
而事實上，上水善人也體會到了剛才陰冥老人的快感。
上水善人看著一臉迷茫的陰冥老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臉欠揍。
看來這陰冥老人已經被裡面殘忍的畫面嚇住了！
看啊，他已經徹底傻了！
上水善人心中那叫一個痛快啊……
實在是張風太給力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上水善人可是觀察著張風開啟特效，然後那大魔天王的魂魄就消失了，然後那何生就被摁在地上打……
深呼口氣，上水善人繼續道：「要不，你魂門付出一些代價，老夫就放何生一條生路如何？」
陰冥老人聽著上水善人的話，嘴角抽搐。
這特麼是自己的台詞啊！
但陰冥老人卻毫無辦法，畢竟，現在自己和上水善人的角色已經完全調換了……
陰冥老人嘆了口氣，剛想說些什麼。
上水善人擺擺手，自顧自繼續道：「但你別多想，就算老夫饒他不死，但也定要毀去他的丹田，廢掉他的修為。如今我五峰已經和你魂門撕破了臉，老夫絕不可能放虎歸山。否則一旦讓他成長起來，我五峰又要多一個心腹大患！」
陰冥老人：「……」
上水善人還沒過癮，學著陰冥老人剛才的模樣諄諄善誘：「但就算是廢人，也總比丟了姓名好吧？」
「身後有這麼多長老在看著你這位門主，你弟子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間。作為魂門門主，你可不能丟了臉面，置弟子生命於不顧。」
「若是寧可目睹親傳弟子丟了性命也不願意動用宗門靈石，那豈不是讓你身後這些長老和宗門裡的弟子寒心？這件事日後傳出去，你魂門落一個一毛不拔、漠視弟子生死的名頭，怕是在離州之內再也難以立足！」
陰冥老人：「……」
這特麼……書倉網 .
有點氣人。
陰冥老人眉頭緊皺，死死瞪著上水善人。
上水善人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伸出五個手指，陰惻惻笑道：「老夫要的不多，百萬靈石換一條命，外加那個鎮魂幡！」
「百萬靈石，換個廢人回去當然不划算，但換你魂門弟子的人心所向，換你魂門的尊嚴和名號，應該不需要猶豫吧？」
上水善人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痛快。
實在是太爽了啊！
不愧是我！
殺人誅心！
這一刻，上水善人內心的痛快，跟剛才的陰冥老人一模一樣。
「陰冥老人，真的是深謀遠慮啊！」上水善人忍不住暗贊一聲。
隨即，上水善人繼續冷笑著嘲諷道：「陰冥老人，要怪，就怪你的弟子實力不濟。」
「菜，就是原罪。」
「好了，不要再猶豫了，趕快做決定吧。百萬枚上品靈石和一個鎮魂幡雖然多，但這可關係到你魂門日後……」
陰冥老人：「……」
合著你就非得說我剛才的台詞是吧？
你這麼水字數，不會愧疚麼？
不，不會。
長嘆口氣，陰冥老人咬咬牙：「百萬靈石可以。但鎮魂幡不行，而且何生的修為不能被廢！」
「嗯？」上水善人眉頭一皺。
陰冥老人冷聲道：「這鎮魂幡乃是我魂門老祖的魂魄，絕不能讓你留下。另外，魂奴魂魄受損，必須要趕緊用養魂陣滋養，否則魂奴將會喪失理智，從鎮魂幡衝出來大開殺戒，直到魂魄消散。到那時，你五峰也怕是承受不住。」
「當然，如果你覺得五峰能承受住大魔天王的怒火，你可以試試。我魂門不介意你強留下鎮魂幡。」
上水善人沉默許久。
魂門雖然隱秘，但同處三門五峰，五色蓮峰也對魂門有一些了解。
這陰冥老人說的的確不假。一些敢搶奪魂奴的宗門，最後都會引火燒身，甚至曾經有一個強大宗門被一個陷入瘋狂的魂奴滅門。
強行留下這鎮魂幡，對五峰反而是滅頂之災。
可是如果真的讓這鎮魂幡回到魂門手中，那魂門便手握大魔天王……
上水善人嘆了口氣。
似乎自己怎麼選，都是錯的。
而此時，陰冥老人忽然道：「我也不怕告訴你，這老祖的魂魄本就沉睡千年才剛剛甦醒，本就是虛弱至極，又受了這種傷勢。若是不趕緊回到養魂陣滋養，不出三日，必定會陷入瘋狂開始反噬。」
「但就算回到養魂陣，能否保住魂魄不滅也是兩說，畢竟本就是沉睡千年的魂魄。就算保住了，也要滋養至少千年。」
「你可以仔細考慮一下。我用自己魂魄起誓，所言不假。」
上水善人臉色一凜。
用魂魄發誓，對於魂門弟子來說可以說是最鄭重的誓言，一旦違背，則是魂飛魄散。
上水善人躊躇片刻，忽然兩眼一眯。
「若是千年後，就算這大魔天王的魂魄恢復，我五峰也還有張風……張風能傷他一次，便能傷他第二次，甚至到那時張風說不定更加強大，甚至已經築基……」
嗯，在上水善人看來，張風千年能夠築基就不錯了……
上水善人想通這一點，頓時放心下來，點了點頭。
「可以，鎮魂幡你帶回去滋養。」說到這裡，上水善人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但這何生修為必須被廢！說什麼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