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干法師的哽咽聲中。
羅傑一口氣逛遍了整座真理山!
離開圖書館後。
他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實驗區」。
在大大小小二十六個區域裡。
羅傑找到了當初關押「魔人武術家」的地方。
那是一個巨大的牢籠,有點像古羅馬的角斗場。
角斗場四周布置著嚴密的物理結界。
看得出來老巴德接手後對此地進行了大規模的清洗。
但通過超凡感知。
羅傑依然看到了角斗場石壁上那一片片帶血的指甲痕跡。
他能感受到武術家們當時承受的痛苦。
那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在羅傑「參觀」實驗區的時候。
法師們明顯地離得更遠了些。
他們的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但自始至終羅傑都保持著平靜。
離開了實驗區後。
他又依此去了「地牢區」、「封印區」、「舊物廳」和「真理大殿」。
令法師們感到驚喜的是。
在這個過程中。
羅傑沒有再度伸手。
他只是在真理大殿外多停留了一會兒——
那是一座不算開闊的廣場。
廣場上佇立著七座雕像。
據說是真理山和六座浮島的創始人。
其中六座雕像都是人類的形象。
最後一座卻是一頭頗為眼熟的巨龍。
羅傑繞著那些雕像走了好幾圈。
片刻後。
他背著黑棺下了真理山。
來時他雙手空空。
去時也就多了1024本書而已。
……
「沒錯!這些就是當年那些傻逼法師從我們外圍道場搶走的書籍!」
「當時他們口口聲聲說是借閱,沒想到一借就是一百多年!」
「可憐我只剩下一個腦袋,不然早就和他們拼命去了!」
清泉宗總部。
一間高大的閣樓里。
看著羅傑把那一百多本原屬於清泉宗的書籍順次放上書架,阿七哭的稀里嘩啦。
此刻的她被琴抱在了懷裡,像極了一隻會說話的南瓜。
「阿傑你是怎麼把這些書拿回來的?」
阿七忍不住問道。
羅傑的表情很輕鬆:
「和他們一樣,不過是十倍奉還。」
「幹得好啊阿傑!」
阿七激動眼睛狂眨——
她現在也只能通過這樣來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
「搞定。」
羅傑伸了個懶腰。
分揀圖書實在是個重體力活,儘管有琴和阿七的幫忙,他也幾乎忙了整整一天。
而在這個過程中。
阿七的情緒從一開始的興奮變成了擔憂。
她一個勁兒地追問道:
「阿傑你拿了他們這麼多書,要是那幫法師生氣了怎麼辦?」
「護山大陣他們倒是進不來,但他們可以堵在外面啊!」
「我記得有一陣他們就是這麼幹的。」
羅傑淡定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別擔心,他們不敢上門的。」
阿七愣頭愣腦地問:
「那些傢伙那麼凶,你是怎麼做到的?」
羅傑從琴的懷裡接過阿七的腦袋,抱著她出了門,開口道:
「比他們更凶就可以了啊。
對付壞人其實很簡單的。
他們在弱者面前有多兇惡,在強者面前就有多卑微。
只要你足夠強勢,哪怕是見面直接甩他們一個耳光——
他們也會主動幫你找理由,並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說話間他們穿過了一扇月牙門。
來到了一片開闊的庭院裡。
羅傑順勢放下了阿七的腦袋,最終總結道:
「他們從不敢記恨強者,只會於遷怒弱者。」
「這就是壞人最真實的樣子。」
阿七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
「阿傑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哦。」
她鬼鬼祟祟地瞥了旁邊的琴一眼。
羅傑把她的腦袋放在了地上,然後掏出了一大堆零件和材料。
「因為我準備重開清泉宗道場。」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得撐的住場面。」
「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做一件事情。」
他對著那些零件一陣挑挑揀揀,隨口問道:
「你想要個什麼樣的身體?」
……
紅土荒原。
一個個腳踩魔毯的法師正有條不紊地巡視著四方。
附近一百八十公里的天空與大地都已被封鎖。
被通緝者的可活動範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靠近北方的一條魔毯上。
肥胖的老巴德正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聆聽手下的匯報:
「……就是這樣。他借走了1000多本書,不過沒動舊物廳里的東西。」
「具體損失還在清點中……」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那幫沒骨氣的東西竟然沒一個人敢去攔他,換成是我,拼了命也要……」
聽到這裡。
老巴德慢悠悠的睜開雙眼:
「做得好。當時在場的那批人,等我回去後,統統有賞!」
「他們守護了真理山,是真正的大英雄!」
「不過此事不宜張揚,頒發獎勵的時候必須低調。」
手下一臉錯愕。
老巴德皺眉道:
「你難道不覺得阿八先生已經非常克制了嗎?」
手下咬了咬牙:
「可是……」
沒等他說完,老巴德便自顧自續道:
「他想進真理山,什麼日子都可以進,畢竟這是我答應他的事情。」
「但他偏偏選擇了這個時候——一個我們都不在的時候!」
「你就不能動動腦子想想這是為什麼嗎?」
手下開始迷茫。
老巴德忍不住嘆氣道:
「他這是在給我們留面子!」
「他這種借書行為,誰在現場誰倒霉!」
「阻止就是拉著真理山一起陪葬,不阻止就是顏面掃地,還有第三種結果嗎?」
手下有點回過味來了。
他一臉恍然大悟。
老巴德哼了一聲:
「換成是你,拼了命也要把真理學會的基業給送掉是吧?」
「人家給了我們台階下,就得心懷感激。」
「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回頭給榮譽會長的補貼再加三成!」
手下為難道:
「哪來這麼多錢啊……」
老巴德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把於松的那份給他啊!」
「噫!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兒子!」
不遠處。
傳來警報信號。
「是於松!」
小巴德驚呼一聲。
「追!」
「給我往死里追!」
老巴德表情突然變得很猙獰。
……
清泉宗。
大理石鋪成的廣場上。
一個圓滾滾的球狀物來回翻滾,最終停在了羅傑面前。
「怎麼樣?」
「很方便吧?」
羅傑問道。
阿七的聲音悶悶地從裡面傳出來:
「方便是很方便。但為什麼沒有四肢?我可是個武術家呀!」
羅傑淡定地寬慰道:
「目前我只會做最簡單的球形構裝。」
「不過你放心,很快我就可以製作更高級的構裝體了。」
阿七歡呼一聲,在廣場上瘋狂地滾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阿傑……」
「很快是多快啊!」
羅傑看了一眼數據欄。
笑而不語。
……
「初級氣動構裝製作:10/10000」
……
接下來的幾天。
羅傑都在清泉宗總部活動。
大部分時間他都在讀書。
偶爾幫阿七調試新身體。
至於琴。
羅傑已經不太敢在她面前聊武術理解了。
主要是怕誤人子弟。
超凡悟性意味著只要有人領進門後,就能一日千里。
「開山拳」已經不能滿足小月熊了。
羅傑只得硬著頭皮把自己的三腳貓「粉碎掌」傳了過去。
沒兩天。
她便耍的有模有樣。
看到這一幕。
羅傑更加是如履薄冰。
他生怕自己耽誤了一個真正的練武奇才。
聽阿七說。
在秘庫里有不需要閱讀也能領悟的「武術玉簡」。
羅傑便格外多留了個心眼。
每日讀書完畢後。
他都會算上一卦,康康老朋友於松過的怎麼樣。
而在琴加入之後。
清泉宗的氣運粗壯了一倍有餘。
羅傑占卜起來自然少了許多約束。
更何況。
在追蹤於松這一塊,他找到了特殊的技巧——
即省氣運,還很精準。
通過日復一日的探望。
羅傑發現於松真的很持久。
在法師軍團高強度的圍捕下。
他竟然堅持了快兩個星期!
……
就在通緝令頒布後的第十三天,事情才有了變化。
那天。
羅傑照常讀完書,順勢起卦。
……
「占卜:特里斯坦巴德的位置」
……
眼前的畫面開始虛化,出現了一副鳥瞰圖。
最先入眼而來的是一條漫長的河流。
河流兩岸風貌不同。
羅傑通過占卜鎖定的小巴德正在河流的南岸。
和他一起的。
還有老巴德以及其他超凡法師。
而羅傑想要找的老朋友於松,此刻竟然站了在河流的北岸!
他們之間橫亘著一座大橋。
老巴德他們似乎想要上橋。
但一個身材偉岸的人攔住了他們。
畫面至此徐徐消失。
……
「占卜結果:特里斯坦巴德此刻正位於塞拉河大橋的南岸」
……
「好久不見啊……阿蘭。」
看到這一幕。
羅傑忍不住輕輕一笑。
下一刻。
他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抓起早就準備好的行李。
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清泉宗總部!
……
兩天後的晚上。
派拉蒙莊園。
一座廢棄農場裡。
倉庫中正在默默治療法術淤傷的高瘦青年突然抬起了頭。
黑暗中。
一個背負黑棺的青年正向他大步流星地走來!
「是你……」
於松的眼裡寫滿了恐懼和氣憤:
「我都已經逃到這裡來了。」
「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羅傑二話不說,一個加速欺身而上!
開山拳!
他那閃爍著電火花的右拳猛地打在了於松的右臉上。
後者的臉迅速地坍塌下去。
變成了一塊塊碎裂的瓷片!
「「陶瓷替身」。」
羅傑哼了一聲:
「看來你還有不少底牌。」
於松的聲音從廢棄農場的四面八方傳來:
「為什麼要苦苦相逼?」
「我只不過是警告了一下你而已!」
「有必要趕盡殺絕嗎?」
羅傑站在原地。
第六感火力全開!
一瞬之間。
他就找到了於松的位置。
不過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平靜地說道:
「我很好奇,當初你幫助米爾隆抓捕並虐待那些武術家的時候,他們有沒有對你發出過類似的求饒?」
「而面對他們的求饒,你又是怎麼做的?」
「別想狡辯,老巴德把米爾隆的實驗日誌交給我了。
這些年不在浮島的日子,你一部分時間是在逐風小徑扮演所謂的戰神,其他時間都是在真理山的實驗場!」
「我沒冤枉你吧?」
過了好久。
於松苦澀的聲音才徐徐傳來:
「又是老巴德……這狗雜碎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沒錯,抓捕武術家確實是我的提議……」
羅傑冷笑著打斷道:
「沒冤枉人就好!」
「其實米爾隆根本就沒留下什麼實驗日誌。」
「但我懷疑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於松的聲音猛地尖銳了起來:
「我只是提議!我不是幫凶!」
「再說了,這是為了大局……」
羅傑的身體猛然暴漲。
「去你媽的大局!」
下一秒。
第二形態的巨大尾巴粗暴無比戳穿了地表,並深深地插了下去。
片刻後。
羅傑用力地把尾巴拽了出來。
鬆軟的泥土撒了一地。
尾巴上還串著一具稀爛的屍體——
於松的腦袋都被粗壯的尾巴給插歪了。
整具屍體剛被帶出地表。
就自動裂成了兩半。
……
「你殺死了於松(人類/超凡法師/精英)」
……
「誅殺令獎勵獲取成功,你獲得了來自於松的專長——法力滋補;經檢定該專長為無效專長,是否轉化為有效專長?」
……
「你獲得了新專長-法術吸食」
「法術吸食(6環專長/自適應調整):當你被法術命中之後,你可以吸收一部分的傷害,轉化為一定的生命值/體力/精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