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和林佳凝走出咖啡廳,外面天色已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初上的華燈,照的夜色有點曖昧的溫暖。
「一起走走?」安然道。
今兒他終於把一直想對林當說的話說出來,心裡算是去了一個沉重的負擔。
林佳凝點頭,「可以。」
嗯,果然是懸崖上的花啊,回答乾脆利落,不過在咖啡廳里的表露出的溫柔,瞬間就沒了蹤影。
「剛才我說的精神伴侶什麼的……都是開玩笑,你別介意!」林佳凝邊走邊道。
臥槽!
多好的氣氛,瞬間就被你破壞掉。
安然一臉苦笑,這才是真正的氣氛終結者啊。
「沒事。」
安然深吸口氣,林佳凝的話在意料之中,兩人之間確實有點小曖昧,但讓林佳凝這麼幾天功夫就喜歡上自己,他覺得自己沒這麼大魅力。
「心情不好?」林佳凝看他一眼道。
「沒。」安然指指胸口,「就覺得胸口去了一塊大石,整個人突然輕鬆下來,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表現了。」
「嗯,患得患失吧!」林佳凝用了個很準確的詞來形容。
好像是這麼回事。
如果沒意外的話,林當以後不會在出現他生命當中。
他就是覺得,如果上輩子自己能這樣多好,也不會落得那個下場。
兩人話都不多,很快就走到街盡頭。
林佳凝指了指自己的保時捷,「我送你?」
安然擺擺手,「我的車就在那呢。」
他是一輛低調的輝騰,歷盡一世的冷暖,安然已經明白低調的好處。
「那我先走了!」安然拿出車鑰匙。
林佳凝道:「等等。」
安然停住腳步。
林佳凝過來,毫不遲疑的給了他一個擁抱,「好好照顧自己,小男人。」
在安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林佳凝已經上了車絕塵而去。
小男人?
你這個形容詞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安然一臉苦笑,同時心裡隱隱覺得林佳凝所謂「精神伴侶」這話,似乎也不大像是開玩笑。
在街邊想了半天沒想明白。
安然開車回家。
回到家洗澡收拾完畢沒多久,就接到陳教授的電話,「安老師,你寫的那首歌已經錄製出來,記得明天晚上聽效果。」
安然笑道:「那就好,效果怎麼樣!」
電話里傳來陳教授爽朗的笑容,「簡直完美……這下我看他老姚以後還有什麼好嘚瑟的,咱們民樂系也能寫出積極向上的流行音樂,看他丟臉不丟臉。」
安然哭笑不得,要麼怎麼說人越老越小呢。
陳教授心在就跟個孩子似得,非要跟姚主任較勁。
兩人聊了幾句,陳教授才道:「那個……我有個事想求你。」
安然連忙道:「陳教授,您這麼跟我說話就沒意思了,什麼求不求的,有事你吩咐一聲,我能做的必然不會推辭。」
「那行,我也不跟你客氣。」陳教授道:「你也知道,民樂現在地位比較尷尬,我們那些學生,學了幾年,出去了有的人連溫飽都成問題,你是開音樂公司的,在適當的時候,能不能幫他們一把……」
安然立刻明白,陳教授的意思就是,如果有合適民樂演奏的場合,儘量用這些學生。
老陳也是一片苦心。
老派的教授老師,或許身上有些死板,可那種敬業精神和真心為學生的職業操守,真不是現在很多老師能比的。
「陳教授,這事其實歸根結底是民樂跟不上市場,需求太小……」
陳教授以為他要拒絕,連忙道:「我就是讓你能幫的時候幫一下。」
「放心吧,我不僅要幫,而且要讓以後學民樂的都有用武之地。」他這話說的斬釘截鐵,「振興民樂,不僅僅是您的希望,也是我的夢想啊……」
順便賺點錢不過份吧。
在這個世界上,國風歌曲還沒流行起來,不是沒有,而是缺乏精品。
很多製作人,因為受太多西洋樂的薰陶,壓根就沒有融合國風民樂的概念。
安然一句話說出來,那邊陳教授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臥槽!
我這個餅子是不是有點大,把老頭別給厥過去了,這把年紀不好太興奮。
「陳教授?」
他試著叫了聲。
陳教授沉聲道:「那行,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希望有天看到民樂有用武之地。」
這話說的前後語序凌亂,完了直接把電話掛了。
安然看著電話,半天沒反應過來,老頭不會有事吧。
突然變這麼深沉。
電話那頭,陳教授放下電話,在辦公室里坐著,眼眶就濕了。
安然的話讓他太感動了。
民樂沒前途,幾乎成了公認,他民樂系每年來學的學生也越來越少。
但陳教授執拗的認為,民樂是大有可為,總有一天會受到市場認可,可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摸索出條路來。
安然的水平他是知道的,光憑那首《滄海一聲笑》就能說他民樂之光,能把國風歌寫這麼好聽的,也是他碰到的第一人。
更重要的是他是音樂公司老闆,自己有實力,只要他下定決心發展國風民樂,那自己的多年的夢想,很有可能在安然手上實現。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不行呢?
那人家公司是不是會有巨額虧損?
但安然毫不猶豫就答應。
這下給老陳感動壞了,特麼這麼多年,就今天最讓人感動。
什麼叫知己,這就是知己啊。
老陳能不感動嗎?這麼多年碰到的全是潑冷水的,只有安然一個是從認識就堅定支持他的。
這特麼比「一樹梨花壓海棠」還令人感動啊。
他正坐著在那暗自垂淚。
姚教授笑眯眯的進來,一看他取了眼鏡在那抹眼淚。
頓時嚇壞了。
他這邊也是校歌錄製好了,過來找好陳教授嘚瑟一下,沒想陳教授在這偷偷暗自垂淚。
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老陳,你哭啥?老伴去世了?」
陳教授老伴身體一直不大好,哭成這樣,那指定沒別的事,絕對是老伴去世了。
沒想到陳教授聽了這話,勃然大怒。
抓起桌上墨水瓶就砸過來。
姚教授大吃一驚,閃身躲過,死了老伴刺激太大吧。
「老陳,節哀順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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