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還有火箭車和守城弩嗎?」
羅子京一邊關注遠處匈奴人架設的營帳,朝身邊的人詢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部將中,負責後勤物資一塊地將領拱手行禮。
「有!前些日子剛從平城運過來,火箭車有十五輛,守城弩的話還有十七架。」
「那火油呢?」羅子京又問。
部將回答道:「除卻今日攻城消耗的三十壇,還剩一百二十壇左右。」
「那好!」羅子京轉頭朝他望去,吩咐道:「把所有的火箭車和守城弩都運過來,火油也要二十壇,立即給本帥預備好!架設到這裡。
本帥今日,要給這些無知的匈奴人一個天大的驚喜!
要讓他們度過一個一生難忘的夜晚!」
……
隨著羅子京鏗鏘有力的指令一道道地發出來,各部將展開行動。
去搬運的搬運,去叫人的叫人。
一時間,北寧城內的將士們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一天的疲憊並沒有打消狼牙軍士的積極性,聽到羅子京的命令,反而讓全軍將士更加興奮。
全軍主帥意欲何為,根本無需猜測。
匈奴聯軍就在北寧城西側的河岸,他吩咐眾將那火油和重弩過來,肯定是要遠距離火攻。
要知道野外的營帳最怕的東西就是火了,一旦火箭落入敵營,其效果光是想想就讓人興奮。
一想到這群傻子又要倒霉了,狼牙兵將士們心中暗暗期待,按照主帥的吩咐將人員物資齊備,只等主帥下令。
但羅子京並沒有第一時間下令發射箭矢,而是讓全軍在原地待命,等待發射指令。
他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再突施冷箭,只有在烏漆嘛黑的夜晚,才能最大程度地把恐慌蔓延出去,造成最大程度的混亂。
現在的天色還早,還不是奇襲的最佳時機。
北寧城這邊蓄勢待發,只等天色完全黑下來,將這一份隆重的大禮贈送給匈奴聯軍。
……
與此同時,匈奴大營中,也在展開軍事會議。
今日的攻城戰把呼韓邪幾個匈奴人給打蒙了,他們何曾想過還有如此堅固的城牆。
以往,他們在北部草原肆虐的時候,哪個部落城寨不是被他們隨便攻破的啊。
到了如今,遇到城牆這種不講道理的防禦設施,不管是呼韓邪還是哲別、扎木爾,一時間都有些束手無策。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他們的牆壁那麼硬?」呼韓邪的臉色極其難看,目光盯在耶律休哥身上,眼中積蓄的怒火仿佛隨時都會爆發出來一樣。
耶律休哥聳了聳肩,無辜道:「本王已經提醒過你了,千萬不要小看秦國的士兵。
不是你自己說的,秦國人就是可以隨意宰殺的牛羊,不肯聽本王的勸告,非要攻打那座城。
出現現在的這種局面,你覺得這事跟本王有關係嗎?」
如果不是呼韓邪狂妄自大,又何至於出現被人單方面屠殺的局面?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
你不是說,秦國人的城池就跟軟泥一樣,一下就能撞破的嗎?
現在好了,舒服了,損失了一萬多人,這下你該滿足了吧?
耶律休哥心中幸災樂禍,臉上卻是沒有顯露一絲一毫,依舊是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
呼韓邪本想追究耶律休哥的責任,可一聽耶律休哥這話,他臉上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確實,在戰爭開始之前誇大其詞,吹噓可以隨隨便便碾壓秦國的就是他自己。
耶律休哥也提醒過他,不要小瞧秦國人的城池,告訴過他秦國人的城池非常堅固。
是他自己非要頭鐵,讓兄弟們衝擊堅固的城牆。
講道理,這鍋不管怎麼甩,都甩不到耶律休哥頭上去。
可呼韓邪是講道理的人嗎?
聞言,他不由大怒!
「你還敢狡辯!如果不是你非說秦國人會對我們造成威脅,本單于怎麼可能會來攻打秦國人城池!」
耶律休哥的心情本就不怎麼樣,看到呼韓邪的態度,他臉上的肌肉快速抽動,變得猙獰而又可怖。
「本王是不是三番兩次地警告過你!不要小瞧秦國人?
可你是怎麼做的?
讓人用肉體衝擊城池?
現在反倒過來怪罪本王挑錯了對手?
如果說我們攻打蘇尼特的時候,這些秦國人過來偷襲我們的背後,你真覺得你的匈奴鐵騎可以全身而退?」
咄咄逼人的話語從耶律休哥嘴裡接連傳盪出來,他這段時間壓抑的情緒全面爆發,
論氣勢,耶律休哥絲毫不弱於呼韓邪單于,那積怨已久的情緒反而讓他看起來像是占據了上風。
不管是呼韓邪還是耶律休哥,兩人都不是輕易肯退讓的首領。
兩人瞪大了眼睛彼此對視,誰也不肯服軟。
一時間,帳篷內劍拔弩張,氣氛變得極度緊張。
站在耶律休哥身旁的木華黎甚至已經把手搭在腰間的刀柄上面,肌肉繃緊,就好似隨時都會拔刀出鞘一樣。
哲別和扎木爾看到木華黎的動作,率先一步把刀抽了出來。
而隨著他們抽刀的動作,帳篷內的親兵也緊隨其後,手持刀刃將兩人團團圍住。
這裡畢竟是匈奴人的地盤,哪怕耶律休哥再怎麼憤怒,也只能認清現實。
他趕緊把伸手抓在木華黎的手腕上,制止住他拔刀出鞘的動作。
「別亂來,在這裡翻臉我們沒有活路,要忍耐!」
識時務者為俊傑,耶律休哥可不覺得他們兩個能從萬軍從中突圍出去,離開這是非之地。
既然跑不掉,那就只能低頭服軟。
這很無奈,但也是現實。
木華黎咬緊牙關,手臂肌肉因為蹦得太緊,正不停地輕微顫動。
耶律休哥手掌在木華黎的手腕上用力抓了抓,又瞪了他幾眼,木華黎這才放鬆手臂,把手從刀柄上移開。
隨著木華黎移開手臂的動作,營帳里原本壓抑到了極點的氣氛稍微緩和下來。
呼韓邪的目光在耶律休哥身上盯了良久,緩緩抬起右臂,豎起手掌用鼻音發出一個音節。
「嗯……!」
眾人看到他的動作,有些遲疑地把出鞘的彎刀收了起來。
一場內部衝突就這麼消弭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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