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摸了摸脖子，朝羅子京問：「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剋扣錢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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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世家子弟沒必要這麼做，他們有更好的方式為自己斂財，沒必要做得這麼明顯。
很顯然，這是其中一處透露出古怪的地方。
像是剋扣錢糧這種事，寒門出身的官員更喜歡在這方面動手，而且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手筆，膽敢吞下三分之二的工程款。
所以說……這不像是一次貪污案件，反而更像是一次示威，又或者警告？
思索間，就聽羅子京好笑地道：「臣只是一介武將，哪知道這些人腦子裡的彎彎繞繞啊。這次只是運氣不好，被趕到一塊罷了，他們似乎並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如果是衝著狼牙軍營的話，那就應該剋扣軍糧了，而不是工部的款項。
羅子京大概能明白這些世家是在搗鼓些什麼東西，但這話不適合出自他的嘴裡，羅子京也不願意牽涉進去。
就像他說的，他只是一介武將，武將腦子向來沒搞政治的那麼好使，他看不懂局勢那也是正常的。
秦天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滑頭！」
略微想了一下，秦天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問了下去，而是轉為說起狼牙軍的訓練情況。
讓這些政治上的貓膩打攪到羅子京，那確實不太應該。
這傢伙是個當大將軍的料，還是別讓他因為這種腌臢事煩心了吧。
大家各司其職，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
「你們那一萬騎兵訓練得怎麼樣了，能在草原上跑嗎？」秦天關心地問。
平城向北再走一點就是荒原，那邊的地形和草原差不了多少，除了沒有隨處可見的野草之外，真就沒什麼區別。
讓他們在這裡訓練，應該是個正確的選擇。
羅子京翻了翻手中的軍務文件，從裡面找到騎兵的最新訓練情況。
「嗯……騎兵的訓練狀況嘛，這得看陛下的要求了，如果只是對付牧民的話，那肯定沒有問題。如果想要跟北元鐵騎正面戰鬥，那差得很遠。」
「廢話！難不成朕還強求你們能跟北元鐵騎打成一比一的戰損不成？」秦天被羅子京的話給逗樂了，沒好氣地說道。
羅子京自己也笑了，一邊笑一邊還不忘繼續匯報具體詳情。
「哈哈……那確實哈，這要求是太高了一點。」
「說認真的，如果只是單純地進行巡邏又或是掃蕩任務，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至少血狼騎在馬術和騎射方面已經可以合格了，只是衝鋒訓練恐怕還有待提高，馬戰也不是太行。」
「按照趙飛的話來說，這批血狼騎跟北元鐵騎對沖的話，戰損比應該會在三比一左右。」
「短時間內他也沒有辦法把差距拉得再進一些，血狼騎現在的情況跟我們能做到的極限差不了太多，應該是可以用了。」
大秦畢竟從來沒有過養騎兵的經歷，訓練時間也很短暫，想要壓制北元鐵騎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這並不是說大秦的軍事力量就比不過北元了。
相反，如果是打步兵戰的話，大秦的兵士能把北元吊起來打。
尤其是在攻城戰以及防守戰這些攻防戰、陣地戰方面，北元更是渣渣中的渣渣，是被完虐的貨。
唯一的問題在於北元的地形打不了大秦擅長的戰鬥，全都是大平原的遭遇戰，這也是大秦遲遲不敢進入北元國境的原因。
怕的就是進去之後就回不來了，就那地形，他們會被北元的騎兵吊著打。
「那行吧，加強馬戰方面的訓練吧，至於衝鋒的話那就沒必要了，北元騎兵是不會跟我們玩對沖的。」
秦天吩咐一聲，沒有再提騎兵的問題。
大秦騎兵勢弱，這是積累上的不足，短時間不可能得到解決。
想要讓大秦鐵騎正面對抗北元騎兵，少說得訓練個五六年，就這還未必能做到五五開。
畢竟北元出產的那都是從小在馬匹上長大的專家級騎兵，不是玩泥巴長大的大秦武士可以比擬的。
現實存在的差距那得承認，不能因為大秦的國力強盛，就覺得騎兵能壓著對面打，那是取死之道。
秦天放下騎兵的問題，轉而問起了狼牙軍的步卒訓練情況。
「混合兵陣的訓練差不多了吧？」秦天從羅子京的桌案上拿起一份文件，一邊看一邊問：「如果在野外遇到北元騎兵，兵陣能做到哪個地步？」
「如果是完全結陣的情況下，末將敢保證北元騎兵不敢接近兵陣四十步以內。」羅子京嚴肅地道：「可如果沒做好充足準備的話，一次衝鋒就能打亂陣型，到時候想要重新結陣，那就不太可能了。」
這裡說的混合兵陣指的是從圓陣蛻變出來的，專門用來防禦的陣法。
又刀盾手頂在前面，長槍兵組成長槍陣列，內部是由弓箭手形成的曲射火力網，是專門用來抵禦騎兵用的戰陣。
步兵之所以被騎兵克制，一方面是因為騎兵的高機動性，另外一方面就是因為戰馬所帶來的衝擊力了。
而混合兵陣是專門為了抵消騎兵的衝擊而擺出來的陣法，刀盾手重重疊疊地組成防衝擊陣線，混在其中的長槍兵負責殺敵。
只要騎兵的衝擊力沒能衝破進去，就要被戰陣粘住，陷入泥潭。
這也是羅子京敢說只要結陣，就沒有任何騎兵膽敢近身的原因。混合兵陣在防禦方面做到了極致，把刀盾手這個本就非常強大的兵種利用得淋漓盡致，除了陣法本身非常笨重，結陣的難度比較高之外，幾乎沒有缺陷。
不管是對敵重騎兵還是輕騎，都能有效的防禦。
當然，前提是斥候工作一定要做好，要在和敵人接觸前，留下足夠的用來結陣的緩衝時間，不然這一切都是白扯。
羅子京的後半段話，指的也是這個意思，這小子想要讓飛鷹衛拿命去填，給他們做好情報偵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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